第三节

  二贼，见尚林来请，随得他便“噔、噔……”上楼来。

  见桌上有酒，尤黑当高兴。几日上怕“弄丢”了王亚男，误了倪金遣派贼，亦就憋气不敢饮。今见有酒，当敢贼胆得了……酒色有缘……仅一夜……来对亚男作奸犯科也是后的贼，哈哈……一水嫩丽女……早就进入蜀郡……交得质子……还怕出什？

  二贼摘了腰上刀、丁拐，和章金子将尚沉的盘缠、内装什物二包裹一一搁在床边椅上后，一摆腿，便坐上木几凳上。

  尤黑扫一眼桌上酒菜，摆个手势，还假眉眼，打手一拱：“啧啧，亚男小姐，这、还破费银线，款待我等，多谢、多谢嗬！”

  这时际，荧纱灯照下，风鬟雾鬓，淡扫蛾眉，脂粉轻匀，衬得条妃色裙，著一薄衫抹胸轻裳，腰如束素，行动风摆柳般的冠若倩，对桌上二贼，故眉眼万种风，一端酒杯将身起，“倾城一笑”般，燕语莺声：“我‘亚男’妹子，这几日，多承梅大哥、章大哥，鞍马劳顿，辛辛苦苦，一‘护送’，就杯中酒敬谢二兄长！”

  ……冠若倩左一个哥哥、右一个妙郎兄地叫着，时而还似醉非醉地多忸怩故作态……酒杯劝个不停歇，酌了数巡酒。

  酒色兼攻下，醉眼中二贼心中也就暗，这女子这般举止，哪点与经家女儿有半分像？

  端竟是惯风月、善姿、不甘寂寞的浪荡俏小娘……

  来二贼的是行个“霸王硬上弓”……不过后，若不开，搞个吊颈抺喉的什，我等还得费唇舌劝，以什死，就杀王桥山威胁……得费大周章的，就不再弯七拐八行来。

  现似要这般共乐风月，我愿，配对成双，鱼水谐调，比哪横姦奸，自是个中妙味一个上、一个地下，岂与般同。底下这等，怎不令人心旌摇曳，欣喜万分。

  这时际，二贼互狎亵双眼对上，作个怪，个心神领会，这般来，不用再劳心费神了，皆遂愿美滋滋享受床笫鱼水之欢了。

  冠若倩视二贼色中痨鬼，张着淫之醉眼，浑如两雪狮子火浑身融化，张着大口要将吞却下……便对在旁侍候的尚林，一支眼色，说：“尚车夫，下楼，将白马喂，早赶……”

  尚林微一笑，白地一诺声，离房下楼。

  俄顷，尤黑一个淫笑，舌头端打不转了，言语不清：“……亚、亚男小姐，不、俏小娘，……”说着就伸爪就捉裙、拉袂，“眼下、月圆良夜，就、我哥俩，什哥俩？不、我师、他徒弟……快行风快！……”

  冠若倩时方二人，一个是一恶师父、另个乃一歹徒弟，还不是虎狼一对。

  尤黑一面说话，一面欲起身拦抱冠若倩。

  哪冠若倩早觉，一酒杯，拨开尤黑爪手，倏地一坐下，捂着眼，假声假气地嘤嘤地哭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