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

  他忙掩尴尬地对卿鹏举摇手：“……啥、罪，是本主判的，与无关。要擂？报仇的？……不怕死，好，立下‘生死状’，是死是生，听由，与办擂官家无涉。”

  这陆为要卿鹏举时实施签下擂生死状之序？实因多擂多是行贿庸之人，又让“攻擂”赢之，未过钢的“皆大欢喜”，自不会给添麻烦去签下生死状了。

  他现欲叫卿鹏举签生死状，业因龙飞死已惹众怒，怕生枝节，让上晓，不好掩盖……还为若孟祿一败，后一出歹法……他死，有生死状为凭……于上有待，于下堵众嘴……

  卿鹏举自不晓他等有何歹毒心肠，将剑眉往上一扬，冷笑：“签！”

  陆叫过吊眉黄眼、翘胡凹脸，头戴硬脚幞头、身穿领绛黄锦缎袍衣，脚穿乌革皮靴，夯壮如牛的孟祿与卿鹏举站在当。

  尤黑捧着上有一毫笔、生死状纸一张的木盘，走到卿鹏举、孟祿跟，叫：“签生死状！”二人分在主擂，攻擂名处签名，不过卿鹏举在攻擂处签了个“申豹”的假名；名含“伸寃报仇”之。

  ……台上，在两擂鼓兵丁捶响皮鼓“咚咚……”声中，孟禄仗着自己牛高马大的身躯，像一头饿狠熊罴，扑到卿鹏举跟，搧起粗木棒般的右手臂，挟着飙风从右掼甩过来扫击卿鹏举的左面颊。

  卿鹏举见势大力雄之凶拳，巧地一闪躲过。

  孟禄见未击到卿鹏举，又“黑虎掏心”，大锤般的左拳头冲卿鹏举胸肋，如若中招定是肋断血喷，难生还。

  卿鹏举早识破毒招，凭身子灵腾挪，乃佯退几岁，乘其扑腾不脚刻际，忽觑得机会返身“倒踢金钟”，右脚飞起，顶住猛拳，弹开他一丈……

  已气喘不停的孟禄见多招未将对方倒，还身挨了几下拳脚，虽未筋断骨裂，却疼痛钻心。

  他黄眼珠儿也急红了，忽捋下头上官样幞头，甩掉身上长袍，穿内褡褂儿，双掌左插右挥，“八步赶蟾”将卿鹏举逼到擂台右柱边，猛一记右拳朝其腰段挥去，不拳未着人，就听“咔嚓”一声响，挂联碗粗样大柱倒是砸断倒下。

  就在记拳瞬进击卿鹏举身之际，他因早见对方势招数，且窥破后变化，当其恶拳冲来刻，就倏地腾身且空中变招为“鹰击长空”，手如云，脚蹬泰山、踹蹬在孟祿头上、肩胛处。

  孟祿顿时眼冒金星，几个趔趄，又晃几个旋儿，忙中抱扶住擂台口左边柱子，才未跌下台去。

  台下观，无不雀跃欢呼，声如霆雷滚滚，奔边八处。

  陆、尤黑二贼头因手握有应对上若察下的生死状，也早就算计不能让这“申豹”走下擂台，忙对郑刚、横等几贼头方叫：“快，上！弄死申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