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此际他想，若硬倒酒给罗明僧喝，若与白老生闹将起来，这也不值当……他这想。可这匠艺人，自是心机巧，对白河道：“白老生，哦、我忘了带我匠俱下车，不在车上有无丢乎？”

  白河想，瞎人丢了拐棍难行，何况大匠那“吃饭的家伙”万一给丢落了，也未来想其它，忙道：“那你们吃喝着，我去看看得。”

  这厢支走了白河，王桥山急撤下大杯换上两大碗，将酒坛抱起，酒倒大碗，递给一碗给罗明。

  罗明开始还似挡碗还喃道：“不喝、不能喝……”但喉咙早已似爬的酒虫那挠人痒劲令人难的他，那冽香扑鼻的醴浆何能抵挡？

  经不住王桥山好劝，也不么释能的叮嘱，伸手过酒碗，一仰脖咕咕就吞酒入肚。

  两人连干了几大碗，这罗明话就多了起来，直劲道：“……你王桥山、神匠修金华寺，好，……你问我罗明从洛阳到蜀郡为哪，来寻蜀郡城的倪金……进得冠府……”

  他口无遮拦的话一出，在处专意偷听他俩聊话的酒楼头儿虽未全听，却将断续听得的话记在心尖儿。

  白河去车马棚，自是看那背篼匠俱在车上，好好的未曾丢得，又施碎银，给专门的喂马夫，托他照看好车上之物。

  可他上酒楼一看，罗明喝酒，是上了王桥山的“当”。重上座的他又听罗明胡咧咧地吐心里话，人多眼杂处，急忙愠色制止住罗明。对二人道：“我看，酒醉饭饱，乘天色未晚，我三人还是上吧！”

  却道那酒楼头儿时细听那些话儿干啥呢？原此酒楼是倪金置下的买卖，仅为营生赚钱倒是生意人的本份，可倪金却还将此作为对来来得酒楼之众客、专门探尔等道话行事的讯情之地。那酒楼头儿自是倪金插的探子总头了。

  此间他看罗明僧长一方汉大高个相貌，又听话是边语腔，注意地贼观窃听下去，他听得其语中有建啥皇寺……还忒紧要的谈官家……吐有“倪金”二字……仅未全听，析话觉得蹊跷……

  此贼头儿马上离酒楼，快马而去，到倪府寻得倪金，将罗明等人模样听到的话语，全数道尽。

  倪金一听，着实大吃一惊，心中不起来：释能和尚要营金华寺了，还请来阳郡神匠王桥山助之，若寺立下……那万一窃盗皇银大罪暴露……实为不妙；罗明虽为窃盗皇银同伙，但时却未分给他们兄弟两……己等还暗派人杀死他弟，可又派人寻他时，欲杀之绝后患，却未……不想，这十多年，却到寻我……这是，已他弟是我等使人杀，端来报仇的？还是想分那应得的那份窃银？

  他脑中是来想去，犹如一乱麻，理不出一点头绪。可眼前这桩棘手事怎么办？他忙遣一家仆来了陆通，想听此瘸腿军师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