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因殷贼，从前番之战来，他虽不懂武功阵战，可从洞寨与冠府对搏中，已觉对手实力不凡，人家战又是执义得民心；战也就是尤黑硬撑面子、出头的困兽犹斗之战……谁胜谁败虽说难定夺，可为防万一，还是自己小要紧，见势不妙便早溜之大吉也。

  尤黑时，也觉倾巢出动不对，欲安排驻守洞寨人马，见殷守固自荐与张千儿守洞寨，也就应允些小股人马与他二人率之待在山之，行把守洞寨之职。

  尤黑着好铁甲胄，吩咐喽罗一一牵出马骑，率横、霍升、郑刚、万昌等大小贼头目十余人擎执兵，翻身上马，在几喽兵簇拥下，擎举起中黄丝绣“洪”字白绸绿边大旗，犹似一群狗跳狼奔的贼徒们豁啦啦地朝山下扑去。

  冠府义军与洞寨匪盗，互仇敌见，对垒摆阵山前。

  卿鹏举勒缰趋马前一步，棍青鬃马上的尤黑，大喝：“贼大王，等穴居洞寨，犯下劫皇银、祸害姓……人神愤，恶贯满盈的大罪。今我冠府义军已到，还不快下马缚，可免尔等一死！”

  尤黑与卿鹏举过手，便晓阵前话之人是谁，一阵狞笑，也将手中长刀一举：“这乳臭未干的卿小子，前番我洪爷爷一时疏忽，中了奸计，让等占了便宜。可我牢固洞寨巍巍凌峙，今雄壮人马般般齐整，……手中的刀枪也不是吃素的……霍升老弟，给我去斩了小子！”

  霍升三十余岁，一柄大刀横在手中，眼射凶，朝义军队伍抖缰催马而来。

  卿鹏举欲出战，在旁的智大师挡：“待师叔去会他一会。”

  卿鹏举扣住他马缰嘱：“师叔当心！”

  智：“贤侄心。”说罢，他就旋舞禅杖策马冲将上去。

  这霍升见银须飘拂的老僧朝自己杀将来，欺智年老，将马一，摆出一副个不服气，八个不在乎的神，一撇嘴哼：“这老秃驴，我霍升刀不斩无名之辈，快报上名来！”

  智一对方轻视不屑样儿，大怒：“狗盗，我乃少林智僧是也！胆大狂贼，竟然不高下，口出狂言，我佛岂能饶，洒家铁杖！”

  语出杖疾，一招“野马奔槽”朝他当胸戳击。

  霍升见杖来势凶猛，急挥大刀往外招架，耳中听得“噶啷”一声响，用全劲才将这杖架开。

  可他架杖时，顿感劲力如泰山压顶，双眼一黑，两臂发麻，心就暗，老僧得少林真传，功力深厚，不可小觑的，须加十二分小心应付才是。

  两马一错镫，奔东，跑出几丈开外，又兜转马头，返身马一照面，霍升挥刀“力劈华山”智头颈斜削砍下来。

  智毫不慌乱，使出一招“担挑泰山”，将杖上一磕，叫了声“开！”

  这一下，震得霍升双臂顿麻，虎口血，刀也难握住，“啪”地一声，弹蹦得三丈多高，飞落在地；吓得魂不附体，拍马就逃。

  智也不怠慢，擎杖将马一夹，追了上去。

  霍升头一望，心惊肉跳间，又祭出毒招。见他急身马头，将背一弓，头颈一低，伸手按得身背之暗弩机关启动，瞬刻三枝弩发暗箭齐射智。

  其实智，见霍贼手中已无兵，还不死端冲来？心下一默，识破鬼招，便早作下了防他使诈的打算，将杖速担鞍前，勒马而待。

  当扑簌簌三短箭疾飞近他身前刻儿，好个智，忽头往后一仰，身倒华山，躲过面门来箭；又错开两手抓得一枝近胸之箭。三暗箭未伤得他半毫毛。

  智一丢三箭，大怒地喝一声：“狗贼徒，敢暗箭伤人！”

  纵马扬杖挥驰近，欲霍升性。

  忽挥铁鞭的万昌、擎狼牙棒的郑刚、一老一少纵马迎住智的千钧砸下的禅杖，均感钧力沉雄。

  郑刚狼牙棒作远攻、万昌挥鞭来近击，齐敌智铁禅杖。

  见尔等好杀仗：狼牙棒“乌云遮月”横着扫，铁禅杖“天王托塔”迎荡开；铁禅杖“金刚出”力推山，狼牙棒“坐盘望月”举头挡；双鞭“铁鞭斩瀑”斜身劈，铁禅杖“佛照空”速拨击；铁禅杖“罗汉叩门”连环，双鞭“封门护心”紧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