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冠若倩已讨“免罪令”，喜孜孜地出了偷听释大师与父谈话，施巧计，人夜闯鹰岩山，入狼窟虎穴，打探匪盗诸枝末节一一说给众听。

  说罢，还从怀中抽出了盗取的“鹰岩山洞寨布防图”递给众人。释、邹义侗一听人胆气过人、有谋善勇进入强盗洞窟，虽险无恙，探匪，拿来图纸，为攻破鹰岩山，剿杀凶顽立头功，确且喜怀在心，心，来卿鹏举徒弟已长来，堪挑任了；冠泽豪兴奋不已，己一双儿女，业已经良师培育，已为羽翼丰满，了人材……

  当人为儿女，为徒弟暗称奇喜煞心怀时，冠老太喜对厅堂人：“师父、我儿泽豪，依我鹏举、若锦、若倩轻孩儿，夜探强贼山洞寨，虽未先告知尊师、高堂，取匪盗军，确是上善有为，算是将功补过，两来抵，免了责罚吧！”

  堂上人齐声回：“全凭令尊（老太）张！”

  冠老太太又怜爱地对卿鹏举人叮嘱：“孩儿不可有一日功，恃傲气高，尚仍须恪守奉行师教诲、父训导……凡回禀，用众智、聚众力，方可举兴大！”

  他人齐恭敬回：“我们谨记奶奶（老大人）严训，照办行。”

  众人从厅堂退出，自散时，冠泽豪留释、邹义侗、卿鹏举、冠若锦、冠若倩人，共商破盘踞鹰岩山尤黑强贼策。

  待大复坐，冠泽豪卿鹏举又细问了洪贼首的模样，他一阵沉思，忽口中吐言：“番我弟释从朱仁口中讲洪贼样，还今听来，今是他……殷守固贼匪，……什鬼洪，他就是尤黑大恶人！……”冠泽豪望着众人不神，强忍住心中痛，眼射怒火，给大讲了他十余岁时，父冠功恩临死讲述的一痛彻心腑的往来。

  腊月的一日，朔风呼号，雪花狂舞，岳壩镇时逢集日，面八方赶场百姓虽一早到街头，买卖互易，玩闲遛……整壩镇不是闹热不淡场。

  在冒寒踩雪的石板青柳街上，走着一双肩担着约百斤斫块木柴垛捆的、似神力赋的轻汉子。他有力的，唰、唰……快走的脚、雪踏踩的“咔叽、咔叽……”有节奏地响着，头上热气冒，边走边吆喝：“寒地冻，快来买柴火烧嗬！……”声如洪钟，自引人朝他瞧来，人：身躯凛凛，貌堂堂；眼若寒星，眉似刷漆；虽身着破棉袱还草绳扎，却难掩宽阔胸脯强壮肌肉，显一夫挡关称豪气概。人见，称：“一壮汉”“人神力非凡”“……”赞叹语出肺腑，不绝于耳。

  当他到了风刮更猛，雪飘更大的大壩场西边的禾柴坝地上，拣一空处将柴担一放，扯腰上的布巾揩抹脸、胸处的热汗；风吹他头上紫色武人扎头巾乱拂飘，就连深陷脚背雪被风吹散飞来，黑色破棉鞋钻出的大脚趾豁地露了出来……让人一便知是一穷困壮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