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节

  暂不表卿鹏举行踪,得述冠若锦进右洞之状。他也凭刘狗之腰牌,见机而行,巧言对答,一一过得喽罗们的盘查,探寻的洞窟中匪盗藏粮秣、军械、财宝喽罗歇榻、伙厨等处,一一记于心中。

  他好身上一包袱,闪避巡夜值守喽罗,也出右洞,去寻卿鹏举、冠若倩二人来。

  也巧,三人在洪洞窟外相遇。在暗处,三人互报了在洞窟的探,又商量如何出得洞窟?若要走出洞寨门,有冠若倩一女子,岂不引来守卫喽罗的疑心,不但离不了洞窟,还会惊扰匪盗,生出事端来。

  可冠若倩虽有洞窟秘图,当际卿鹏举心中估摸天快亮了……若到亮处看图寻得出窟之,既怕早醒喽兵贼徒觑见,还忧时辰不够。怎么办?

  他搓手法……冠若锦见卿鹏举、冠若倩着急的样子,卖一关子地轻言:“二大侠休慌,山人自有妙计。”

  说着,将背上包袱下,一抖,:“我早已到出洞这遭。你们看这喽罗衣服、腰刀、腰牌已盗来。妹换上,定是娇女成俏儿郎,还出不了洞么?”

  冠若倩高兴地对冠若锦伸拇,夸:“哥,你行!”

  卿鹏举也暗佩服冠若锦得周全、主高。待冠若倩套上那喽罗衣服,三人登上台阶走了一会儿,趁雾霭暗色到了洞寨口,对守卫洞寨门的喽罗一亮腰牌,说:“我等到外值早班、探风去!”……三杰侠就在喽罗们的眼皮子底下,如脱兔般地下了山。有是:

  一身是胆计谋高,敢把龙潭虎穴闯。

  休盗窟密张网,妙探匪三英。

  天色亮。且说殷守固酒力过,他一揉眼,咦,身旁无那女子,感觉况不妙,忙下床,开柜,拉出抽屜一看,脸一抽搐,大惊失色,所藏的“鹰岩山洞寨布防图”竟不翼而飞了。

  他前后,心中已明,中了那女子人计,多是盗去图;举多半是为破洞寨而来……到,他背脊一阵发凉。“唉”,他自叹一声,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这如何洪、众兄弟们待。若说出去,那洪能饶得了自己;岂不大家看轻自己,摘还遭刺眼,岂不笑掉大牙,后如何在洞寨混?他是掉牙往肚里咽,得作不声张的算了。

  日照山头,鸟雀噪飞。一喽罗传,大王请众头目到聚义堂议事。聚义堂内仍灯火明,上座虎皮椅上洪,下首张千儿、殷守固、横、霍升、郑刚、万昌、孟祿胡守等大小贼头十多人,个个神威肃煞看着洪发话。洪厉声:“……早洞寨兵营点卯,唯少了张三、刘狗,谁晓得这二喽罗的下落?”

  众贼头一时寂然。这座上为掩心虚的殷守固摇着羽扇,一听洪狠话,心暗惊,这看来,那女子作派又夜逃得走,应是胆魄俱佳的探子那押送女子的张三、刘狗定冒牌之奸细了……他,这等臭事……时还是作缩头乌龟,不点破为妙,免引火烧身。

  胡守坐在椅上也暗,自己明看着张三、刘狗押一女子进洞府,难大王未得软玉温香,鱼水之欢?这三人非等闲之辈,一腔胆色闯洞寨,可说定为探子,无他了。若我说出事,定难脱却干糸,看来还是缄口不谈为高。

  洪看下不言,将头一扭忽问殷守固:“朱军师,你给掐诀一下,二人踪迹。”殷守固然诺。他问胡守:“二人么昨时辰下山守?”

  胡守答:“概是午后酉时。”

  殷守固遂微闭眼,佯装掐口诀一番后,眼一睁又拱手:“禀大王,昨日为甲寅日,寅为虎。二人午后癸酉时出巡,酉为鸡。鸡虽小,但灵善斗,遇虎而啄瞎了其眼,多是二人凶多吉少,或坠崖而亡或林中凶物叼下噬食。”洪之。

  他一看,洪一副释然的样子,但又怕洪将事紧追下去,给自己露了馅,忽记起了么,用转移视线,也为己……他忙将口附身旁张千儿耳边出,那冠府十万两皇银这时……该如这般了……张千儿频点头同。

  这洪看他二人窃窃私语,急了,:“你二人搞么鬼堂,有么屁话就!”其他贼头也催他们快说。

  殷守固说声“好”后,像是在吊众贼头胃口,又慢摇几下羽扇,又端起茶几上茶杯,揭盖吹一口茶面沫,轻啜饮几口:“众头领话,我与槐二哥早些探得杨家岭冠府藏匿有十万两金白银的皇银……”

  座上贼头眼瞪圆,盯着殷守固,齐惊声喜:“呀,十万两!”

  殷守固又呷一口茶,看众贼头眼中皆闪贪婪之,己心中有底了,:“我观洞寨已兵马壮,众头目也皆非凡之辈。那笔巨额外之财,于我谋算皆为我等来之良辰吉日已到。”

  众贼头急:“朱军师有何计之?”殷守固:“冠府势力豪,不可硬夺,可智,不能让官府晓,否则是鸡飞蛋,让官府渔利。若须我等得皇银,还如这般……”

  众贼头齐说“好计”。

  殷守固上山多时,为何时方说出劫抢皇银之事,缘洞寨有吃有喝,贼事烦多,他也就把事一边去了。可一早起,一昨夜那三探子究竟是官府所遣?还是地方梁之为?是那要“鹰岩山洞寨布防图”已落他人之手,倘若他等按图索骥,破洞寨,还不是汤浇蚁穴,火燎蜂房那么地易如反掌。

  他又得,还不如说出皇银之秘密,利用洞寨贼盗去夺劫来分之;就设若日后洞寨破之,也好为己铺好生逃的退。他皆是如得如算盘的。

  洪这时,不怎么地却摸着头冠戴幅巾下已掉的左耳,是恨怒犹火蹿心般难,……一脸阴狠得变了形,“噌”的一声地离座,腾身站起,一拍座前木桌,震颤得桌上茶碗飞弹出去,掉在地上碎了。他咬牙切齿地几乎吼:“好!按军师妙计,盗皇银,杀了冠府、那个全家!”

  洞内立响起众贼头应的呜喝声,如毒蜂闹巢,嗡嗡在窟洞传响……

  欲后事如何,且待下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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