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

  官，笔揭秘，叙来。冯怀亘来历蹊跷，乃冒名顶替胡人，名卓哈。他出身营州，少时拜与一江湖大盗为徒，又精钻刁怪术，岁至有了浪迹混世武功的钱。人自恃武功霸，窜行市镇，欺强凌弱，估吃强拿，玩戏花街，偷盗嗜赌，凡恶尽沾于身。

  一日，他挎着九环刀，在营州罕市场窃夺店摊银钱，见一乡间貌美轻女子携篮于身边袅袅婷婷走过，色胆顿，几步窜于女子，腆着脸皮，对伸手动脚，一副非礼。

  恰在时，从南粤千里进洛阳寻高力士，牵马背剑、拴扎包裹的轻武勇冯怀亘，走错，误进营州市肆，见卓哈欺辱女子。

  顿时怒从心，遂喝：“住手，光日，竟狗胆包，欺侮良女子！”

  卓哈一怔，随即扭头，见一地轻人，鼻轻哼一声，不答话，一掌朝冯怀亘劈来。

  冯怀亘一丢马缰，急迎招躲过，又见招拆招，一霎时双方拳飞脚踢，闪挪腾跃，自逞。

  卓哈见不占上风，抽刀就砍。

  冯怀亘拔剑搏，来我往，叮当作响，剑影刀光，酣战时，难高。

  就在二人打斗际，围观的市肆众人中，有一龄约十余岁，脸阔肉厚，细眼吊眉，躯胚笨高肥大，身着宽大胡袍，头戴狼皮帽的一胡商人驻足热闹。

  人谁哉？

  姓名安禄山。他居营州，身世离奇波折。父疑是康姓胡人，母阿史德氏是个突厥巫婆。传，母不生育，便祈祷扎荦山，遂于长安（703）月初一感应生子，故名扎荦山。父死早，他从小随母在突厥族生。母改嫁于突厥将军安波注兄安延偃。

  开元初，族破落离散，他与将军安买子安孝节，安波注子安思顺、安文贞一逃离突厥至营州而居，遂与安思顺约为兄弟，从即冒姓安氏，名禄山。

  在营州凭己黠慧过人，不会语言，兼习武练功，遂混迹营州内，为一商人，又兼罕市肆马牙郎，为市贸商人互有无，了语言搭桥的译中间人。

  时唐张守珪任范阳节，安禄山盗羊，遭追捕围打，被官捉。

  张守珪审讯他见言貌不凡，乃释放他，令与乡人史思为捉生将。安禄山骁勇过人，又熟谙山川势，故每出击迎敌，以少胜，擒获不少契丹人，功擢为偏将。

  今日他秉回营州办购军马的干毕，有闲暇，便身甲胄，换胡商人装，独在罕市温昔日混迹市井，玩味马牙郎异趣……

  暂不安禄山观战。却说卓哈在冯怀亘凌厉如风的剑势，刀已紊乱难以抵挡。

  他恶顿生，暗拔浸过毒飞刀射冯怀亘，中胸，当时就毙冯怀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