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福泽寺比武钦赏,高力士认侄有假 第一节

  玄宗等辞冠老庄主，按冠老庄主所径，踏上山，前往福泽寺。

  ……又翻过三梁、涉过三水、跨过三个洼、下过三个坡，进入宽阔平坦之地，玄宗等缓行马，忽见到了眼前凤仪山：莽苍高峻，树木森翠，芳菲焕彩，鸟声啼鸣，涧瀑脆响，鹿跳猿奔，狐窜貉跃，獐行麇走……

  时到正午，玄宗等见前不远处一黑脊高檐相层叠，黛瓦红墙探头，祥紫雾袅升腾，钟磬声响悠韵长的宝刹。

  他等近前，观宝刹山门外无一僧，甚阒寂幽明；抬头见山门上门悬挂有一黑漆巨匾，上描刻得遒劲“福泽寺”三个熠熠耀的大金字。玄宗甚喜，是一上寺雄刹也。

  慧行见宝刹离洛阳约三余里，且居山中，升祥瑞之气……顿，奇了，地有暗合前那夜，我见洛阳含殿际……时金灿灿，四射驱冲去乌云之地。

  慧行乃稳健慎之人，心定，暂不予禀圣上，待进去瞧得些端倪，挑明事，免在圣前唐突，拂扰圣心。

  却说玄宗对佛寺曾于开初，查庙产所瞒田地，分于姓耕作，策试僧人削僧员等，去寺之痼疾，抑佛彰显。虽如，他不因噎废食，在开中后，佛举，兼容昌明，观其理政之行为，笃佛是有诚之作为，于处不表。

  单玄宗瞧宝刹，气势庄严，欲进去敬香；也谨严自己，进佛地，不得僭越礼数，胡为不遵。遂把鞍下马来，吩咐高力士，：“传下朕令，掸途尘，衣冠，禁喧哗，方能进寺。入寺遵佛规，不得有差池，违定惩不贷！

  他又把慧行叫到身边，：“朕等微服游幸，到刹地，汝是佛中人士，又为吾大唐法师，晓甚多，应随朕左右，担承支应之事，以免露了朕丑陋来，让他人笑话耳。”慧行自然遵诺。

  玄宗等拾停当，列队齐，牵马扶住驮箱，静立山门外。慧行经玄宗同，便于事，換得干净绛紫色僧衣，脚蹬单布僧鞋，登阶于山门前，手轻叩门环。

  门“吱呀”一声，开来。见一小僧立门内，他朝门外一看一队齐人马，忙对慧行稽首而问，是慧行引领而来，进庙觐见拜佛的众香客。内报后，高声：“我寺主持请你等，容入寺拜谒佛祖金身。”

  玄宗等人徐缓轻，屏声敛息地进入寺内。

  在大雄宝殿前，见一年龄约十开外，身形轻瘦、霜须长髯、酡颜慈祥、炯炯眼神、胸挂一串佛珠的老僧。他对玄宗等稽首，言：“我乃福泽寺主持智圆贫僧，请施主入禅房歇息一阵，进香拜谒吾佛金身，何如？”

  玄宗等依言，跟从牵马卸箱，进入殿后厢房，妥停当。

  除跟从在厢房休憩外，玄宗将冠老庄主托带之剑的剑匣、一银两的包裹带上，率苏昭、高力士、慧行、陈玄礼几近身侍卫八人进得智圆僧的禅房。

  禅房桌椅齐，窗牖透，洁净雅，檀香烟袅，书画挂堂。智圆左上首坐下，一小僧立于旁侍着茶。

  时，慧行近处乃看得切，智圆项上一串紫檀木所作的挂珠，其中顶珠大，上还刻嵌有几金字，未瞧得是何字迹。

  慧行暗，这串上等佛珠，非凡家之物，仅皇家寺庙之高僧得享有，然僻远之寺见得，是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