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殒命的花朵
“嘶嘶”数百伽普罗兽被操控着如同潮水一般涌向白熊，一条接着一条地扑上去，白熊狂笑着像一把戳进豆腐的利刃，对待那些曾经难缠的巨蛇，抬手就能轻易解决，这种强大的力量让他无比陶醉，杀戮蒙蔽了他的双眼，
小卓娜和樱井崇山首当其冲，楚大风展开天甲盾也加入了战团，惊鸿和囚刀点开了战甲的操作版面，往身体内注射了某种药物，体内的源力顿时暴涨。
惊鸿戴上了一副拳套，膝盖和手肘部分战甲解开，露出了她的源武器。惊鸿的战斗方式最为直接肉搏。这种纯粹的战斗方式最为直接，而像她这样的女性源者靠近身战来战斗实在是罕见。
囚刀抽出了背后的大砍刀也加入了战团。白熊身上的纹路一点点被金色所覆盖，每一次受伤愈合，那种金色的纹路就会向身体其他地方推进一些，他的力量也会随着一点点的增强。
“轰隆。”
一次又一次的吐息，白熊仿佛是浴火重生一般。当最后一次吐息之后白熊毫发无损地走出火焰，只有身体表面的黑色鳞甲还在燃烧，轻轻拍了两下就拍灭了。这种高温已经对他失去了效果。
“咚！”白熊一拳捶向冲击过来的楚大风身上，内劲穿过天甲盾送到了他的手臂上，楚大风的共生体护甲完全被震裂倒飞出去手骨骨折，重重地摔在墙壁上，口吐鲜血。
“继续继续。”白熊狂笑着挥爪震退了囚刀，一记鞭腿抽在惊鸿的身上同时击飞两人，小卓娜抓住破绽挥刀刺向白熊的头颅，眼看就要得手，却被那四条尾刺拦住挡了下来。
“一刀流！”背后的樱井崇山悄无声息地出现一刀切斩下去，然而白熊头颅还未落地，断裂处突然伸出黑色的组织丝线又将白熊的头部拉了回来，和他的身体重新连接，连伤口都没有留下。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白熊冷笑着转身踹飞了樱井崇山，刀身被拍的弯曲到极致，震的樱井崇山手腕发麻，龙樱张开巨口咬了下去，被白熊生生的撑开，掰断了它两颗锋利的牙齿。
“要用狂暴舍利吗？”囚刀抹了一把嘴角的鲜血，从战术腰带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里面躺了三粒红色的药丸，这东西比恶魔之泪的药效稍微温和一些，算是恶魔之泪的进化版，刚刚才被研制出来能够被大部分人所接受，只不过造价极其昂贵而且刚刚研制出来数量有限。
“最后试一试吧，不用留手。共生体捕食：鬼甲！”
“共生体捕食，猎影刀！”
“共生体捕食，龙须弓！”
惊鸿三人同时服下了药丸，开启了共生体捕食模式，手中的源武器都发生了变化。
“唉，右手一个月不能动了！”风戽看着自己的右手感觉有些怅然若失。
“赶紧的，要是回不去了，要你的右手干什么用！”囚刀浑身都被共生体组织所覆盖，暗红色的组织缠绕着他的身体，让他身体变得有些佝偻，双手和他的长刀已经融为一体，有种半兽人的样子。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就你啰嗦。”风戽手中的龙须弓蠕动着探出黑色的丝线钻进风戽的手臂，不断地稀释着他的血液和他的力量。
“神技，暴雨梨花！”风戽手中的紫色长弓弓弦轻震长弓中心的一颗晶石透出一种血红色的光泽，对天仰射。刹那间，一根紫色的箭矢冲向天穹，幻化为上千条紫色的箭矢如雨点一般坠落，每一根箭矢都有着能够杀死丙级源者的实力。
如此密集的攻击让白熊无处躲藏，身体被顿时插满了箭矢在他身上接连爆炸，将白熊的身体活生生炸裂，而白熊的自愈能力显然没有那爆炸来得快，要知道这件事可有上千条。箭雨刚刚落完，所有人一起冲了上去，场面再度进入白热化。
“轰轰”
爆炸声，将昏迷的白晓弄醒了。刚一起身就被眼前的场景吓蒙了，这怎么回事？
“你醒了啊！”邢柒正在给宋英杰包扎伤口，看白晓醒后松了口气。
“让我看看你的记忆可以吗？”白晓将手放在了邢柒的太阳穴处请求道。
“可以。”邢柒没有拒绝。白晓手心探出黑色的丝线涌入她的太阳穴，她服食过独龙果两人进行沟通易如反掌，白晓瞬间侵入了她的意识，将前前后后发生的所有事情看了个遍，倒吸了一口凉气。
看完后白晓急忙抓起青王剑起身准备加入战团，刚走几步就停了下来，他发觉自己的身体现在这种情况似乎并不足以加入那种层次的战斗。那种场面电视里都没这么演过，根本没有办法去描绘。
爆炸声不绝于耳，那种厮杀的惨烈，宣扬着无与伦比的暴力美学。最后一头被控制的守护兽被白熊撕裂后，伽王的控制能力失去了作用，已经没有足够的守护兽来供她支配操控了。握着赤尾剑也加入了战团。
战团中心，白熊一击斩断了囚刀的双刀，惊鸿上前隔挡将囚刀救了回来。还未抽身离开，利爪落下惊鸿胸口的战甲瞬间被撕裂，露出了花白的肉体。然而尽管场面极其香艳，也没有人驻足去观看，就是生死存亡之刻，纵使场面如何让人血脉喷张也不可能有人去在意。
白熊尾刺跟上，一击洞穿了惊鸿的腹部，惊鸿震惊的看着腹部那根坚硬的尾刺，身体一下子失去了知觉。
“咔嚓！”赤尾剑带起刺目的红光将尾刺斩断，伽王抱起惊鸿就往外围跑。
“想走？”白熊冷笑着一巴掌拍飞了进攻的小卓娜，背后尾刺猛拍地面助推，一个眨眼的瞬间来到了伽王背后，利爪毫不犹豫的捅了下去。
“小心！嘭！”囚刀倒在地上虚虚弱地提醒着，眼睁睁地看着黑色的利爪刺入那个黑人女孩的背部，全爪莫入，再从她的前胸捅出来。女孩速度很快，失去行动能力的一刹那身体失去控制飞了出去，连同这惊鸿一起摔进了废墟。
惊鸿在尾刺来袭之前，被女孩扔了出去，扔到了安全的地带。同时四根尾刺一齐刺下来撕裂了伽王的身体，残酷的将她的身体撕扯成两半。
“喂喂”惊鸿挣扎的起身抱起了那个已经没有生还可能的女孩，到现在为止，她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她甚至没有理由为自己挡那一刀的。两个人的立场都不一样，为什么？
“快跑快跑”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索菲亚索菲亚”女孩突然开心的笑了，摸了摸惊鸿沾满污血的脸颊，像是在找什么？
“娘亲”索菲亚无力的说着这一句伽青族语言，她只会说这么一句，还是她母亲生前偷偷教给她的，说只有在没人的地方才能这么喊母亲，每次这样喊母亲，母亲的脸上都会浮现出笑容，像是十分高兴的样子很慈祥很温暖。
白熊的实力与独龙神数相同，凌驾于双王之上，他们的攻击双王是抵挡不了的，甚至连伤口都无法愈合，这是神罚的威力。索菲亚的血流的太多了，已经失明，惊鸿捂着她胸口的裂痕痛苦的流下眼泪，她的伤口太大了，下半身已经分离，不可能救活了。
殷红的血液流了惊鸿一身，凝成了紫褐色的血痂。
夜太冷了，她也冷了。她出生的时候就在一片寒冷的地方诞生，从未体味过温暖，到最后也死在了这慢慢的雪夜里，无始无终。
“给我去死！咔嚓！”惊鸿咆哮着眼瞳深处红蓝交加，一个疾步冲到白熊面前，挥拳重重的锤击在白熊的胸口，肉眼可见的冲击波从白熊胸前冲到后背，上半身的生物黑甲完全崩碎。小卓娜贴身一刀戳进白熊的心脏处，狠狠地转了一下，阴火渗了进去。
樱井崇山在他背后悄无声息地拔刀四刀下去，将白熊的身体一分为四，龙樱火焰吐息，再次降临，将他残破的躯体烧得焦黑。
“哗啦啦”
藤蔓涌出，将白熊包裹再度茧化，众人齐出手攻击黑茧，却又被涌出来的藤蔓挡在外面根本进不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熊的伤口愈合，再来一次，而他们已经经不起这种消耗了。
“还是老套路，你们已经没有什么用了。”白熊撕破了黑茧伸了一个懒腰，身上一处伤口都没有了。这种自愈能力已经能够称得上是外挂般的存在。
白熊刺猛拍地面高大的身体突然消失在原地，再出现的一刹那，一拳轰击在惊鸿的腹部，那一拳使得惊鸿的战甲尽毁，惊鸿如断线的风筝倒飞出去。陷在一块墙壁里面头颅无力的垂下，长发随风飘飞。
小卓娜感受到了危险身形暴退，脚下土地突然开裂，两根藤蔓伸出来捆住了她的脚踝：“去死吧！”白熊冷笑着跳起双爪合并砍了下去。
“换我！”白晓的眼睛突然蓝化，白夜跑出来！
这个已经蛰居了许久的人格，再次支配了这具身体。
体内原本迟钝的源力像被唤醒了一样再次流动，白夜将最后一支恶魔之泪注射进了身体，抓起青王剑飞奔了过去。白夜的能力远在白晓之上，无论是心理上还是实力上。
“咣当！”双爪落下的一刹那，小卓娜惊恐地闭上了眼睛，还未闭上头顶突然传来一声巨响，那个男孩儿不知何时冲了过来，挡住了白熊的攻击，瞬间白夜的一小半腿部直接陷进地面，白夜咬牙强撑着低吼道：“快跑啊！”
“别慌，马上就到你了。”白熊抬腿踹飞了白夜，利爪再次砍了下来。
“不！”白夜半空中奋力掷出青王剑不要命地调动青王之力。无数藤蔓从地面涌出在小卓娜面前构建起一面墙壁。
“游戏结束了！”青王剑飞来的一瞬间白熊一把抓住又扔了回去，刚好命中白夜将他钉在了墙上，死死地贯穿了他的肩膀让他再也无法动弹，再也没有行动的可能。
“跑啊！”白夜嘶吼着，眼睁睁地看着那黑爪落下来劈中了小卓娜，可身体却怎么也动不了。冥冥中，白晓似乎看到小卓娜转过头来，在看着自己，轻轻的微笑着，笑得很平静很平静，最后闭上了眼睛。
“白——熊！”樱井崇山混沌的双眼瞬间布满血丝，不要命的冲了上去，龙樱张开巨口撕咬向白熊，一人一蛇疯了一样地攻击着那个人影，将其逼到了另一片区域。
“卓娜卓娜”白夜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小卓娜目眦尽裂，肩膀几乎被撕裂了也没能拔出青王剑，钉的太死了。
“你先别动。”楚大风虚弱地走了过来仿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才将青王剑拔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去吧”楚大风背靠在墙上无力地说着，点了一根烟。到头来他们什么也没能保住，什么也没有。白夜一步步地走向小卓娜，在她面前轻轻地跪下，看着她浑身是血的样子，大脑一片空白。
“疼好疼”小卓娜无力地呻吟着，身体不断的颤抖体温迅速降低。白夜脱下衣服将她包裹起来，抱在怀里进紧紧的抱着。神王的永伤，也就是神罚的能力使得双王无法自愈，也就意味着小卓娜无法依靠神树的力量自愈。
“小白你在吗？”小卓娜伸手摸了摸白晓的下巴，天太暗了，她什么也看不见，失血过多也造成了她视力的减弱。
“我在我就在这里”
“好暖和呀再也不用那么冷了再也不用了”
“我马上就救你你坚持住，我说过要带你去看外面的世界的，我们一起去。”白晓的眼睛恢复了原样，白夜不知何时退了回去，白晓慌忙地抱起小卓娜飞快地向飞船跑去。
“可我好疼好疼”小卓娜突然哭了，温热的泪水浸湿了白晓的胸口，这个坚强的像钻石一样的女孩哭了，钻石，有了裂纹。
“坚持住我马上就救你，你一定会没事的，一定相信我。”白晓捂着小卓娜不断涌血的伤口，走一路血流一路，还没跑到飞船，白晓体力就透支跪倒在地上，他的力气也用光了。体内源力也枯竭用个干净。
小卓娜缓缓地坐起来，握着放在自己伤口上的手掌，脸色苍白地看着白晓，艰难地挤出一丝笑容：“我只是有点累了而已，一会就好，我的实力你还不知道！”小卓娜捂着那无法愈合的伤口，微笑着看着白晓。其实，她知道自己连坐着都是勉强的。
“小心！”白晓刚想说些什么小卓娜突然脸色一变，紧紧地抱着白晓和他互换了一个方向。
“嘭嘭嘭！”枪声，在白晓背后响了。白晓感觉自己的胸前传来三次震动，全部由小卓娜的身体挡了下来。
当白晓转过头来后，看着马克躺在一片废墟里，拿着枪指着他们，枪口还在冒着黑烟。
“哈哈哈哈哈”马克狂笑着，血肉模糊的脸颊狰狞地抖动着肌肉组织，手中的枪子弹也打空了垂了下去。
“马——克！”白晓眼中杀意毕露冲了上去，一脚踢在他的胸口上，嘶吼着一拳接着一拳的砸在他的脸上。愤怒让他失去了理智和痛觉，拳头已经烂掉了，露出森森的白骨，可是他依旧没有停手。
“哈哈哈哈哈！”马克还在笑，如同一个疯子。白晓内心的杀意如江水一样不断狂涌，抽出了那个雨夜刺死白辰的匕首，对着马克的胸口刺了下去。马克停止了笑声，口中的鲜血不断外涌，他的脸已经不能算作脸了，右手却一直在握着，似乎抓着什么东西。
“咔嚓，啊！”白晓抬脚踩断了马克的右手腕，马克惨叫着手被迫松开，掉落了一个怀表。白晓见过这个东西，那晚就是因为这块怀表上的照片，白晓才放过马克的。那是一张合影，有马克的妻子和女儿一家三口在湖边笑得很开心。
“伊米尔帕拉都死了！死在你们源阁的轰炸之下，湮灭之华，都死了都死了”马克呻吟着想要夺回手表，可是现在动都动不了。白晓眼中的杀意不知为何点点的消散。看着那个已经碎掉的怀表，白晓抽出了匕首抹掉了上面的血迹，看着这张带血的合照，内心的愤怒突然化成了一种悲伤。
原来，我们都是这个世界的消耗品。
白晓将怀表塞了回去，马克在寒风中渐渐停止了呼吸，临死前还在呼唤着妻子和女儿的名字：“伊米尔帕拉”
小卓娜伏在白晓身上，将双手贴在白晓的太阳穴，手心涌出细细的黑色丝线，试探着贴在白晓的皮肤上，摇摆了两下居然畅通无阻地涌了进去，一瞬间所有的声响都消失了。没有了黑暗和寒冷，没有了疼痛。
白晓能够感受到似乎有一双手伸进了自己的灵魂，感觉像是进入了一片温暖的世界，微风荡漾。
白晓的意识变得有些模糊，双手不由自主地贴在小小卓娜的太阳穴上，两个人意识在一瞬间连接。四周的场景迅速变幻，如玻璃碎裂般换了一个副场景，两人依偎在一起。白晓没有抗拒，小卓娜只是想紧紧的抱着他，不想松手。
白晓感觉自己的意识像是陷入了一片温暖的湖水，各种画面在周围显现，这都是关于小卓娜的各种情绪，都是从那些画面上显现出来，有伤心的，孤独的，愤怒的，失意的，绝望的，迷茫的，满满的负面情绪，充斥着小卓娜的生活和记忆，就是陷进了泥潭里的石俑越陷越深，这种情绪一直持续，直到定格在自己出现的那一刻。
小卓娜第一次感受到新奇和安全，在那凶险之地，她的恐惧和不安随着自己的出现减弱了许多。尤其是她杀掉上一代青王吉尔什多的时候，她第一次出现高兴的情绪，那是第一次，十年来的第一次。
之后画面再度变换，出现的那个场景白晓没有印象。小卓娜抱着重伤的昏迷的自己坐在草地上，亲吻着自己的嘴唇。白晓突然愣了。小卓娜将咀嚼后的肉块亲口喂给了自己。画面一闪而过，之后小卓娜抱着自己轻轻哼唱着一首歌谣，渡过了那个危险的晚上。
一切再度消失，当白晓清醒过来时发现一双软软的销售正在捧着自己的脸庞，白晓看着那双清澈的眼眸，心如刀绞。
小卓娜的小脸轻轻凑了过来，干裂的嘴唇轻轻地贴在了白晓干裂的嘴唇上。一瞬间驱散了所有的寒冷。这一吻仿佛是开天辟地，摧毁了白晓所有的抗拒与恐惧，安抚着他的不安和躁动。
“小白，你终于不抗拒我了！”小卓娜笑得很开心，像是得到了某种成就：“我感觉有些不舒服，好疼。”
“坚持一下，我马上就救你。”白晓挣扎着起身，想把小卓娜送到飞船的医疗舱里治疗，可是白晓已经抱不动他了，甚至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谁来，帮帮忙谁都可以”白晓四周望了望，除了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之外，周围什么都看不见，火海、灰烬，吞没了一切，没有人来帮忙，一个人都没有。
“没用的。”小卓娜抚摸着白晓的脸庞：“我不想死在别人手里，你可以帮帮我吗？我还从来没有求过别人。”
白晓视线突然开始模糊，有些看不清小卓娜的脸颊。
那个女孩正值花季，漂亮的像一个天使，她刚刚摆脱心理的阴影还未来得及去拥抱这个新的世界，生命却已经走到了尽头。
“我们拉过勾的，我要带你去看外面的世界。”白晓咬着牙额头青筋暴动。
“我们说好的我们拉过勾的。”
“我已经看到了。”小卓娜轻轻抹掉了白晓的眼泪。
“你对我来说，就是我的新世界，我终究是一个无法拥抱幸福的人，这些天我很快乐，已经够了。我已经看到了，所以，求求你，好吗？”
小卓娜温柔的笑着，雪花将两个人覆盖大半，他们的身体已经逐渐冰凉。
“我一直会在你心里，永远，永远。”小卓娜手指轻轻点了点白晓的心脏，再次露出那天真无邪的笑容，露出那两颗可爱的小虎牙，只可惜这个笑容将会在今晚永远定格。
“不！”白晓艰难地摇了摇头，他做不到。
“我以青王之名命令你，杀了我！”诅咒一样的话瞬间控制住了白晓，仿佛电流穿过一般，白晓抗拒不了那份力量，一点点抽出了手中的匕首。
“我们拉过勾的，你答应过我的！我们说好的”白晓持刀的右手已经扬起，带血的刀尖已经对准了小卓娜的心脏，她的手不停地在颤抖，一直抗拒着青王之力的控制，可是他的抗拒早在刚才就已经没有了，就在小卓娜侵入她的意识亲吻她的那一瞬间，她最后的一丝抗拒与坚持都没有了。
“我还没有带你去看外面的世界，我还没有告诉你我是怎么想的，我还没有”匕首，一点点的落下，白晓已经控制不住了。
“我已经在你心里看到了，也许我还不能让你喜欢我，但是”小龙那清澈的眼中闪过一丝悲伤和失落：“虽然我还很小，但这就是我的全部了。”
有那么一瞬间，白晓突然平静了，眼泪也流干了。小卓娜解除了对白晓的控制，闭上了眼睛。白晓轻轻抚摸着小卓娜落满雪花的头顶：“卓娜，对不起。”
匕首落了下去。
“好温暖啊，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小卓娜紧紧地抱着白晓，依着他的肩膀靠在他的怀里，声音越来越小。
“睡吧，没有人会再来打扰你了。”
“小白最好了，卓娜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了，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小卓娜抓紧了白晓胸前的衣衫在送出最后一句话之后，白晓手中匕首传来心脏的跳动最终停止。小卓娜永远睡了过去，睡着时脸上还带着笑容，似乎在做了一个甜美的美梦。只不过这个梦，再也不会醒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过了许久许久，白晓紧紧的抱着那个冰冷的身体痛苦的咆哮着，眼角的泪水变成了血珠哗哗涌下。再一次的失去，再次失去！白晓实在不知道自己还留些什么东西，或者说他就未曾拥有过，一直在失去。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白晓抱着小卓娜的尸体跪在雪地里，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