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审判
审判席上一共坐了九个人成一个三角形形状。上面最高位置上坐着一个五六十岁的男人，头发和胡须全都白了带着一个眼镜目光如一团死灰眼窝深陷眼球突出，白晓和他对视了两秒突然感觉心里莫名的慌乱，竟不自然地低下了头不敢再和他对视。
早上吃饭的时候刘璇和他说过今天内阁代表出审的是肖山大，他的一言一行都决定了白晓的未来以及生死。
刘璇曾听说这个人年轻时参加过一次s级任务，被上帝之手俘虏并严加拷问，失去联系整整三个月，最后整个小队就他一个人得以生存，令人钦佩的是他什么也没有说，营救回来后性情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脑子也变得不太正常了。
人们传言他的神经元发生了异化，和人对视几秒就可以和他人的神经元产生共鸣从而勾起被共鸣者的记忆，至于是什么记忆传言无法考证，不过站在科学的角度来讲肖山大也绝对不可能看到那种记忆。
传言说他只是能感受到那股情绪。这也有可能是内阁一般都派他出审的理由。
可这恰恰是刘璇最担心的，不论传言是不是真的他都很害怕白晓再次失控，从而被听察部抓到把柄进行争夺。并且白晓对源者都抱有很强的敌意，这才是致命的。
白晓打量了一下四周，自己的左右两侧都站满了人。其中刘璇等人站在左侧表情严肃，他的身边还有一个身材极为魁梧高大的男人，身高高到让白晓吃惊的程度，而且他身材极为壮硕，简直跟一个铁塔差不多。
不过他身上的那种感觉并不强，和之前自己接触的那些人差的很远。
在他旁边的一些人除了刘璇的之外白晓一个都没有见过，但是那个极为高大的男子旁边那个坐在轮椅上的女孩白晓感觉十分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不经意和她对视了一下白晓突然感觉愣了，她的身上好像没有那种感觉，她是一个正常人！白晓表情很惊喜的看着那个女孩想张口说些什么，却看到了她腹间和额头上还缠着绷带。
白晓动了动身子不知道为什么心中一片悸动，身上的锁甲也越勒越紧。女孩看着白晓轻轻笑了点了点头，看着她的笑容白晓心中感觉十分平静，那种悸动也慢慢消失了。那个女孩，和自己一样吗？
白晓心头有些希冀，看着她总感觉莫名的熟悉，好像之前在哪里见过，在很早之前。想着想着白晓感觉意识开始紊乱，感觉有些头晕。晃了晃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今天的场合很重要，不能出岔子。
此时自己被捆在一个红褐色的石台上，石台四角各有一根跟自己身后一样的柱子，银白色的光泽闪耀着斜窗射进的阳光，上面斑驳的磨痕反而让白晓觉得有些寒冷，柱子顶端各有一只张牙舞爪的神兽，柱子旁边还站着四个身着红衣手持短棍类似于刑法者的人，实力感应一下和那个铁塔般的男子差不多。
“那么现在，审判开始。”高台之上肖山大敲动了手中那个定音锤，审判开始。所有的嘈杂，所有的噪音全部消失，人们的目光全部都集中在了白晓身上神态各异，让白晓感觉很不舒服，就如同一头困在笼子里的野兽一样，等待着买家的购买。
这时从审判席上方肖山大左侧走下来了一个女人，女人一对剑眉之间有一颗红色的美人痣，在她雪白色的皮肤上格外显眼，一对黑瞳看似有些无神却又那般深邃。女人身材修长背后长发齐臀如瀑布一般，一身黑装将她的身躯包裹的很完美犹如一件艺术品一般没有瑕疵。大堂内的人们听到这个名字后都不由得敛气屏息，即使女子无比貌美但是却不敢正视一眼。
她正是审判域统领齐楠，所有刑罚权的归属者，所有情报组织最不愿意交手的人物，凶名海外。因为她的存在其他组织成员第一课就是了解源阁的刑法，足可见其威名。
她的脚步声从高台上一声一声的传来，踏碎了所有人的声音，也宣扬着这场审判的艰难程度。对每个人来说都是这样，尤其是刘璇。
“白晓，c省青霞市二中高三学生，年18岁，孤儿，收养于天使孤儿院，养母赵华丽。有一同胞妹妹白辰，于10月17日晚死亡。对此信息你可有何疑问？”齐楠站在白晓面前翻看着手中平板上的资料。
“没有疑问。”白晓低着头默默道。
“请叙述10月17日晚发生事件的一切细节。”齐楠平淡的话语击碎了白晓最后的希冀，那道伤疤还是被撕开了。他虽然知道自己会被问很多问题，但是没想到对方如此直接。
白晓低着头，有些沉默不愿意回答齐楠的问题。
“我再重复一次，请叙述10月17日晚发生事件的一切细节。”齐楠的目光从平板上转移到了白晓身上，冷目如刀。此时坐在判字席的刘璇手心已经捏出了一把汗，他终究是绕不过那一道伤疤。
“你要知道，你在这审判之殿里是没有任何拒绝的权利的，所有的抵抗都是不明智的选择。”齐楠的声音里充满着不可抗拒的威严，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错觉。
可是白晓依然没有回答齐楠的问题，那个雨夜发生了一切都是他一手终结的，而那道伤疤，是促使他终结一切的原因，也是白晓痛苦和不愿去面对的根源。
白晓低着头沉默着，没有说话。
“滋！”
下一刻，蓝色的电弧从白晓身后的银柱涌出传递到了他身上的锁甲上，锁甲瞬间启动十几根银针刺入白晓的皮肤表层，电流狂涌白晓痛苦的嘶吼声刹那间传遍整个大厅。
“齐处长，你还是小心一些为好，这家伙发起疯来十分危险。”坐在审判席的听察部代表颇为忌惮的看了一眼白晓，有些凝重的提醒齐楠要小心行事。齐楠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此时刘璇却感觉有些不对了，他们听察部是怎么知道白晓的危险程度的？
电流持续了大约五秒停了下来，锁甲上的银针也缩了回去锁甲也慢慢变松。白晓绷直的身体瞬间松软不断的喘着粗气浑身冷汗直冒，身体已经没有多少知觉了。
正当齐楠准备再次问训白晓的时候，刘璇把手举了起来想要发言。肖山大坐在审判席最顶端瞄了一眼刘璇：“有什么话，讲。”齐楠也停下了手头的动作看向刘璇，不知道他要搞什么名堂。
“当天晚上我接收到这次红影计划负责人的黑色五星调令后便全力赶去。当时我一个人进入地下武器库。我进去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廖光当时已经失去生命体征白晓也在昏迷状态。当天晚上所整理的监控资料以及各种信息已经进行汇报，难道审判域没有收到吗？”刘璇的话，让齐楠愣住了。
旋即齐楠不解的看向肖山大，目光中尽是疑惑。
“两次的红影计划清剿原始资料源武部早已接收，进行汇总后已经上报到内阁，而且内阁应该有记录档案的。”这时坐在肖山大右侧的源武部的部长龙霄发言进行澄清，表示这件事情与他们源武部没有关系。
“可是我并没有接收到详细的资料，而且两次资料都没有。”此时齐楠已经不会再相信这是意外事故了，这只有可能是人为造成的。
“不过按照审判的日程，详细资料应该早就由内阁转交给审判域了，不可能拖欠。”肖山大扶了扶眼镜，深陷的眼窝闪冒出一丝古怪。
顿时，大厅里所有人都沉默起来。这不可能是环节出错了，只可能是人为因素所造成的。
“按照这个样子齐处长觉得该怎么做？”
“像这种意外情况应该暂时将审判人员先行关押，等审讯资料完善之后再度启用审判之殿进行审判。”
齐楠也很意外，这种情况自源阁建立之初就从来没有发生过，源阁四部各司其职从来没有越权过。而这一次听察部似乎是按捺不住了，齐楠看着刚才提醒他的那个听察部代表，两人四目相视场面一度沉默。
那个听察部代表看到了齐楠盯着他的目光，微微笑了笑目光沉稳平静，齐楠根本看不出什么破绽。
“唉，既然这样那还是我来吧，难得干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是。”
肖山大突出的眼球转了转，罕见地显现出一副有很有兴趣的样子。
“你叫白晓对吧。”
“对。”白晓有些虚弱的直起身子，靠着身后的银柱。
“同胞妹妹叫白辰，一个很漂亮的小姑娘。”肖山大翻动着白晓的资料挑了挑眉：“你还记得那天晚上都发生了什么？”
“记得。”
“也就是说，当时你是有意识进行那些行为的。包括在校园内用人体诡雷和煤气罐爆炸这种手法，你都是有意识完成的，对吧？”
“对，是我当时完成的。”
“也包括杀廖光的时候，是吧？”
“我不清楚”听到这里白晓愣了愣，这件事情他没有意识也没有记忆，当时一定是白夜出来干的，也只能是他。
“当时的场景只有你们两个人，你注射了恶魔之泪，所以你最有可能。”肖山大扬了扬手，一个光屏出现在了大厅正上空中间，上面廖光跪坐在地上嘴角还留着鲜血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旁边还出现了一个蓝色注射器，是一个样本图。那个东西白晓有些熟悉，就是从那个从他们背包里最底层拿出来的那个小药瓶。
可是这东西白晓用没有用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