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周而复始
尊敬的魔法师同胞们，转眼千年已过，又是一个纪元。
今天是创世纪1001元年，也是新一任魔法帝国首席、次席绝地大长老继位的日子。
我很高兴，也很自豪。
杜如会和房玄灵两个小子是我和炎火带出来的，他们完全有资格胜任魔法帝国首席、次席绝地大长老。
至于我终于可以放下担子，好好歇怎么？有的家伙还抹上鼻涕了，丢不丢人？
帝国要想长存、要想进步，就需要年轻的血脉和新鲜的血液。
我和炎火这些老家伙也不能霸占着位置不放不是？
再说如今三界归一，世界和平，魔法帝国已经成为无数种族的精神领袖。
魔法、魔法师，再也找不到任何比他们还要美好的词汇。
我，为此骄傲。
但诸位切记：千万不要让骄傲遮蔽了我们的双眼。
真正的魔法师，永远都怀着一颗魔法学徒的心。
爱与责任，是我们一生的使命。
最后，让我们感谢永生智慧王殿下
魔法大帝殿下
天行者殿下
碧公主殿下
以及，我们自己！
——《魔法帝国编年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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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真正的毁灭、地真正的消亡，饶是在座的三位跨世大神都没有经历过。
和无尽岁月比起来，跨世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女娲大神创造的强悍生命，实力甚至超越了继承创世神、龙神本源之力的精灵使和神圣巨龙使，面对天崩地裂，结果呢？
脆弱的如同孩子。
即便远古的混沌世界如今已分为创世神界、龙神界，但世界末日也不过是那条龙释放的所谓的“毁天灭地”魔法罢了，根本不是其自然的凋零。
至于那个看起来能将整个世界摧毁的恐怖魔法，连爱佛洛狄忒和狄俄尼索赛都能安然无恙的扛过去，石系精灵又哪里会放在眼里？
跨越上位精灵使等阶的能力在座诸位皆未见识过，而石系精灵对女娲大神的爱他们都了然于心。
可是，在那个时候，世界毁灭给石系精灵带来的死亡恐惧竟然让他超越了对女娲大神的爱
意味着什么？
说明在那个时候，一切的一切是多么的绝望
石系精灵没有正面回答爱佛洛狄忒的疑惑，在座除了他之外，又有谁真正理解了天道？
有时候，懂得越多未必是好事。
不知道，恰恰是一种幸福。
可惜的是，神魔领域内的诸神今日都逃不过这个宿命。
“无论何等事物，任其岁月凋零，却做不出改变，等它死去的那一天那便是真正的死去了。天道同样如此。”
“既然天道灭亡，又何来的你我！”爱佛洛狄忒的情绪有点失控。
无穷的疑惑，无穷的恐惧，无穷的悲凉充斥着整个神魔领域。
一方世界，几位已经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而世界之外，几位和蝼蚁没有任何区别。
活得久，并不是一个值得炫耀的资本。
石系精灵的语气很是平静：“你以为天道是什么?”
“不，你不知道。”
“你，你，还有你，都不知道。”
两头龙怒目而视，敢怒不敢言。
艾米翻了个白眼：这不废话吗，我若知道要你在这大放厥词作甚？
“让我来告诉你们吧。”
“嗯”三个人异口同声。
连我们的智慧上神殿下都被无情嘲讽，却无法反驳，这实在是一件憋屈的事情。
“天道就是天道。”
“？？”
想打人、不对打剑是怎么回事？
“这是桌子，对吧。”
湛蓝陨石巨剑的剑尖点了点会议大桌，以作提醒，生怕侮辱了几个听众的智商一样。
靠
恶魔岛几大当家差点暴走。
呼清风徐来，一朵剑花悄然绽放。
可怜的桌子瞬间化为齑粉。
“在你们眼里，桌子是否灭亡？”
“”
几个听众沉默不语，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只不过脸上肌肉在不时跳动，可能是学到知识的感动吧。
哗无数石系精灵从湛蓝陨石巨剑中爆涌而出，粉末在石系精灵的作用下肉眼可见的重新组合，不过几个呼吸，桌子完好如初。
“那么，它还是不是桌子？”
没有之前的步骤，这种白痴问题，如果直接问出来会被艾米等怒气值涨满的大神们暴打。
答案很简单。
它自然还是桌子。
但现在，此问也许是天地间最为哲学的一问。
因为它少了三个字。
少了艾米等人都心知肚明的三个字。
它还是不是之前的桌子？
“桌子就是桌子。”
这便是石系精灵所告诉的真相：天道就是天道。
桌子被毁灭，那桌子自然不会存在。
可你用东西形成桌子，那桌子自然便存在。
天地毁灭，天道自然消散。
天地铸就，天道自然形成。
它不以任何意志而存在，它只是天道。
“因此，天道怎么可能重蹈覆辙？天地形成天道，天道无法改变已成的天地。但它可以制定规则。”石系精灵不厌其烦道，“因为它是天地规则、宇宙秩序。”
“所以，天地只要不是真正的消亡，天道也便不会消亡。”
兜兜转转，石系精灵终于给出了答案：“所以，才有了末日大审判。”
见几人仍是懵懵懂懂，石系精灵只好重新解释道：“生命随天地而诞生，天地的变化自然诞生不一样的生命，你们难道以为凤凰是凭空蹦出来的？”
一语点醒梦中人。
“嘶”
倒吸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如果真是这样，那戴弗大神的出现完全不是画蛇添足了。
凤凰为什么是不死的神鸟？
因为它会在将死之时，敢于毁灭自己，换来新生。
没有主动毁灭自己的勇气，又何谈涅槃重生呢？
“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冷不丁，从艾米嘴里悠悠念转的五言诗打断了几位部下的思绪。
“好诗！”不服的马屁随之而来，没人赶得上他。
因为其他人还要思考，还要想一想这首诗的含义，哪有不服小嘴抹了蜜一样开口就舔。
“精辟！”石系精灵大赞。
“精辟啊！野火只能烧掉干叶，却烧不掉它的根，它的生命源泉。等到春风吹来，大地又是绿茸茸的一片。寥寥数语，竟是对末日大审判的最好诠释。阁下的智慧无神能及。”
在座的不是蠢货，如此简单的一首五言诗，字面意思已经表达的清清楚楚。草是如今的世界，野火是末日大审判。火烧了草，无非是末日大审判灭亡了世界。
至于春风，又是什么呢？
狄俄尼索赛问道：“开天辟地？”
刚说完他摇了摇头，如果开天辟地是春风，何必多此一举？另外两位和狄俄尼索赛同时摇头，否定了一致的想法。
智慧，比的是理解。
理解慢，不代表没有智慧。
当一个创世神界的上位精灵使和一个龙界的神圣巨龙使面面相觑时，答案也随之揭晓。
春风，即没有被审判的创世神界或者龙神界，它负责促生与之已经毁灭的平行世界。
“天地彻底归于虚无后，我迫不及待走出上精灵界寻找女娲大神，结果什么都没有。虚无，只有一片的虚无。找寻无数年，我心灰意冷回到上精灵界。经过无尽岁月，大概差不多几万个你们这样的创世神界。天地毁灭后那些被打散的魔法能量终于慢慢聚拢、归于混沌。随后创世灵源出现，从里面走出了一个生命，我惊喜的发现他是女娲大神的子民。随后他开天辟地，却只开辟了一半的混沌世界。又是无数万年后，随之一个生命也从创世灵源飞出。”
看着众人欲言又止的眼神，石系精灵说道：“没错，是龙神。”
“之所为会有创世神界、龙神界，完全是因为天道制定的平衡规则。没有另一方世界的天地维持平衡，己方世界根本等不到开天辟地的到来便会陷入崩溃，天道自然也会消散。于是混沌一分为二，在一方天地快要老死的时候，利用末日大审判彻底打回原形，再由另一方天地促生，周而复始，相辅相成，天道借此成功延续了亿万万年的岁月。”
远古的秘辛娓娓道来，神魔领域一片寂静，众神都在消化着命运带来的震撼。
“没了？”
“没了。”
“嗯？”
“和现在一样，有何好说？”
“莫非第一次末日大审判也和现在一样？”
“这个”
石系精灵沉吟良久，摇摇头：“不，只有一位大神。”
“耶稣。”
“嗯。”
“死神殿下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石系精灵沉吟良久，说道：“我也不怎么清楚，好像是第一个创世神界毁灭后，死神界便出现了。又好像是更早出现，我不知道而已。唉”
说到这里，石系精灵一声长叹：“如果不是死神界的出现，真正的天崩地裂早晚会再来一次。幸好死神殿下挽救了它。”
“为什么？”
“因为它强行剥夺了无数强大的生命！”
悲凉的气息弥漫，瞬间湿润了四位听者的眼眸。
末日大审判，还是末日大审判！
“任何魔法力量超越魔导师的生命，怀着极大的怨恨死去，都会变为强悍的怨灵。第一次的末日大审判，当耶稣在天之眼宣布创世神界走向末日的时候。你们是不知道我们这些魔法精灵看着是有多荒唐、多不可思议。审判是何意思你们比我更清楚，念完一大堆此界等等莫名其妙的滔天大罪后，耶稣在世界睽睽下释放了毁天灭地魔法。他要是不装逼，还没有这么多的怨灵。上来二话不说直接释放，哪有这么多的事情呀。结果倒好，创世神界所有无端被处死的强大生命皆生出了极大的怨气，混沌世界一片鬼哭狼嚎，犹如修罗地狱！唉，但这就是规则！”
“不能师出无名。天道没有规则，那它就不是天道。”
“怨灵留在变为混沌的世界，会让醒来的创世神非常棘手，难以开天辟地。说来也真是奇怪，就在天道束手无策之际，那些亡灵突然被一个巨大的魔法领域全部收了过去，死神殿下真是个超级大神，比之女娲大神也不遑多让。”
又是一个惊天秘闻。
死神界只是一个魔法领域。
听者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艾米看了一眼湛蓝陨石巨剑，眼眸中的深邃渐渐隐没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