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追孝人亡何所益
牛道儿听得撒腿就跑，玄一一步抓住牛道儿肩膀，笑道：“小牛牛，别怕嘛！我虽然也能去，但是我得看着这死神男。除了我只有你是仙体，能随意出入地府。你去嘛，我会保护你的。”牛道儿嘟嘴道：“我不信！你就是想害我，我牛道儿才不上当！再说了，那地府阴气多重呀，人家还是小孩子，身体万一伤了，以后长大怎么娶妻生小孩！”玄一搂住牛道儿脖子，捏了捏他的胖脸，笑道：“哈哈！你可是道家传人，胸怀天下，福气罩顶，没事的！你去阴司找那阎罗沟通一下，若那阎罗不识趣，你就提我玄一的大名，日后我给你报仇！”
牛道儿摇头道：“你的大名很值钱嘛？那阎罗王万一看上我，不让我回来怎么办？”玄一笑道：“你怕什么！有我在，哪个阎罗王敢留你！你要是不去，我现在就把你扔给那死神男了呀！”胡灵儿笑道：“是啊，牛道儿你去呗！我们想下地府，还没本事呢！你是仙体，他们不敢把你怎么样的！”几人夸了几句，牛道儿耸耸肩膀，才笑道：“好吧！谁让咱本事大呢！去就去，不就是阎罗王，谁怕他呀！说吧，怎么去，去了怎么办呀？”
玄一笑道：“这里是极阴灵地，可直通地府。你魂体出窍，直接遁下七万多丈，便能见到忘川河。循着忘川，看到十善桥飞去，见到那里看守的白娘和黑鬼，可以贿赂他们一下，让他们带你去见阎罗王。若见不得阎罗王，那就先去见三司主簿或判官。找到那阎罗王后，让他把守灵人交路母亲的魂魄驱来。”牛道儿点头，认真道：“那我拿什么贿赂那鬼阴神？总不能空手去吧？”玄一点头，挥手在牛道儿胸前画上几道灵符，笑道：“呐，就这个符，九灵阴阳符，给你画了一千张，你拿去发吧。保管他们喜欢。”牛道儿点点头，道：“那我可去了，万一我回不来，你可得来救我！不然，我可不饶你！”玄一点头：“去吧，去吧！”
说罢了，见那牛道儿往地上一躺，闭目即呼呼大睡！胡灵儿笑道：“这牛道儿好厉害，这么快就睡着了。简直是猪投胎的。”玄天笑道：“别胡说，人家牛道儿可是仙体，神仙转世的。就算是猪，也是仙界的猪转世的！哈哈！”觉灵儿笑道：“别说牛道儿了，他天资很聪明的，只是没有开命，不然，他定然是了不起。”玄一抱住觉灵儿笑道：“咱们灵儿才了不起呢。真想让师傅早点见你呀！你们一定能说的来！”胡灵儿张开手臂：“我也要抱抱！”三人哈哈一笑，抱在一块。玄天摇摇头：“嗯，还是女孩子，太无聊了。”
回过头来，玄一收起大刀，走向那男子，笑道：“喂！牛道儿去地府找你母亲魂魄去了，咱们还有些时间，先聊聊吧！”男子冷道：“我跟你一个小娃，没什么话说。”玄一道：“我虽小，本事却不小，见识也多。你以前也曾游历大陆，想来有所追求。不知，你求的是什么？为何中途归家了呢？”男子低头沉默，皱眉道：“我一生只求刀道，死神镰刀是吾所爱！吾修刀三年小成，十年大成，二十年成就威名！可惜！”玄一接着道：“可惜，刀道门前，不能入！可惜，刀法再难进一步，可惜功败垂成，自弃怜！所以，你迷茫了，想要回到最初开始的地方，想要换一种刀道。你心里产生迷惑，有了二心，魔障入侵，也领你入了杀道和昏道！所以，你滥杀而无知，希冀而绝望，我说的对嘛？”男子冷道：“你猜的不差！看样子，你却有名师指点！不过，你的刀却是我见过的最粗糙的刀法！”
玄一哈哈一笑：“一步登天，你听说过吗？想要造出广厦楼阁，需先有图纸。而想要画出完美的图纸，却需要制造者胸怀乾坤。我师傅没有教我任何刀法，他只是教我拥有看破乾坤的胸襟和眼目！而你造砖盖瓦，整日做泥瓦匠，学了三十年刀，也造不出广厦。你看不到刀道的深度，又怎么能修成高深的刀道呢！这世上万事万物，万法归一！刀道、剑道，甚至造屋造船、打铁、耕地都是道，用有限的生命，去追求无限的知识，那是徒劳！而当你看到道运行的法则，你将受用终生。”男子摇头：“哼！无稽之谈！除了躲闪逃跑，也不见你有几分真本事！”玄一笑道：“与其追求快速的强大，不如提高自己的韧度！一天锻成的铁，哪有十日锻成的钢硬！不是我比你弱，而是我们境界不一样！你超越自己可能一辈子也不能，而我只需要几天甚至几个时辰！待我离开天澜大陆的时候，你必已不是我的对手！”
玄一与那男子聊天。牛道儿神魂，悠悠下了地府，一路上没有遇到危险，甚至鬼道里冷冷清清，看不到一个鬼。牛道儿挠挠头：“走错了吗？以前下地府，鬼道里乌泱乌泱的鬼，这里怎么一个鬼看不到，连鬼差也看不见一个！地狱里没鬼？难道今天放假了？不营业吗。”路上没有拦路阴差，牛道儿飞的也快，眨眼过了十善桥。桥头白桑树下，看到一黑一白，两鬼差正在下棋。
牛道儿噌噌噌跑过去，喊道：“哎！总算看到鬼了，没想到，我牛道儿也有看到鬼这么高兴的一天！哎，来客了，来客了，还不来迎接！”那白娘和黑鬼听到动静，回头看一眼，两人也好似喜从天降。急忙将牛道儿请上座位，捏肩捶背，端茶倒水，伺候周到。牛道儿乐的开怀，笑道：“哎呀，头一次见到这么懂事的鬼差。舒服，舒服。这几日奔波骨头也散架，好好伺候。”
那白娘面白如粉，衣着白袍，面容阴阳，十指尖锐如匕，却拿捏妥当，喜道：“稀客，稀客！我们两都几百年没见到这么好的生魂了，想死我们了。来，跟我们说说，现在天澜大陆有什么稀奇事？”牛道儿笑道：“没什么稀奇事，就那样。我倒是好奇，你们这地府怎么关门了？路上，看不到一个阴差阴魂呀？”那白娘哭诉道：“哎呀，这地府算是倒闭了。自从祭媓宗统一了天澜大陆，基本所有人的灵魂都被打上了追魂印！人一死魂魄就被祭媓宗收走，然后把他们的魂力全部吸入祭魂盘去了。这不地府就没生意了。天澜大陆又是修阴的地界，阎帝都不敢管，所以，我们也不敢去人间收魂。只能整日缩着脖子度日。地狱里的那些个三司判官、阴神地神，因为都得不到好处，全投其他地府去了。我们这偌大得地府，现在也只剩下几百号没人要得老鬼了。”牛道儿笑道：“哇，那是挺惨的！来，我给你们带好东西来了。你们带我去见阎罗王，这些灵符就送你们！保你们享用百年。”
牛道儿把玄一画的九灵阴阳符，拿了一百张递给二鬼。那二鬼如见珍宝，当即开了一张，那符文当即化成一座红色仙灯，散发阴阳玄气，那二鬼猛吸起来，只觉得飘飘然，如登九霄！“哇，一百年没这么好的东西享用了。小娃，你也太大方了。说吧，你要见我们阎罗王干嘛？”白娘收起仙灯，推开黑鬼，笑道。牛道儿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找他要个魂。”白娘和黑鬼对视一眼，道：“嘿嘿，这可是难！地府规矩森严，凡魂只准进不准出。咱们这阎罗王也是个七心八窍的主，你与他打交道，那尽吃亏了。不如，你多给我兄弟二人些好处，我们帮你偷偷把那魂放走，岂不是两全其美！”牛道儿一听，点头：“这倒是好！好，你们帮我拿魂，我回去给你们弄一大堆的好处回来！”
三人一拍即合，一回头却见一白胡子矮个老头，直勾勾的盯着三人，那眼珠子一动不动，好似死鱼眼，身板矮小，背着手，活脱脱乡下一精老头。“呀！”那白娘和黑鬼吓得一骨碌滚地。牛道儿见那老头腰上挂着阎罗令牌，起身笑道：“呵呵，阎罗大人，小子牛道儿施礼了！我正和白娘、黑鬼，玩笑呢。不想，您老人家也贵人踏凡地，亲自来看。未曾登府，失礼失礼。”前文有书，天下共有阎帝八人，阎皇十八人，而阎罗王有三百六十多，分管地狱各处。此处阎罗王名阴九九，以小气精明闻名。
那阴九九早闻生魂气息不同凡响，前来查看，见一小娃也是奇哉。见牛道儿与白娘、黑鬼私下交易，也是恼火现身，指着问道：“小娃，你哪里人士，怎敢私闯地府？若此大罪，我要将你魂魄囚禁地牢，让你不得还阳！”牛道儿一听，怕道：“阎罗爷爷，可不能下死手呀，你看我才四岁哩，这么小年纪就英年早逝，那岂不是天下的损失。再说了，不是我要来，是那个玄一逼我来的呀！你把她魂勾来，把我放回去，这样公平不。”那阴九九闻言眼睛一瞪：“玄一，是那个青天道士的大徒弟。”牛道儿点头：“对！就是那个青天道士的徒弟。这师徒两平日里闲着没事，老是惹祸，我牛道儿可被害惨了呀！”那阎罗王愣了片刻，眼珠子滴溜溜转了片刻，忽回头吩咐道：“白娘黑鬼，下去准备宴席，我要请贵客。要拿出地府最好的酒肉来。”牛道儿一听：“贵客？在哪里呢？”阴九九笑道：“你就是呀，来，白娘黑鬼把贵客抬进去！远来的客人，可不能让他自己走进去。”
说着话，白娘黑鬼急忙化出一竹撵来，将牛道儿抬上，晃晃悠悠进了地府冥司！进了地府冥司，入了阎罗府邸。那左右鬼差忙碌不停，烧肉、热酒，不多时一大桌子美味置办齐全。牛道儿看的口水之流，心说：“这不会是要把我吃饱灌醉，在下刀子吧。这阎罗王也忒狠毒了吧。”那阎罗王笑道：“吃吧！我这地府简陋，少见稀客。今日高兴，正与你把酒言欢！来来，吃块肉，这可是好肉。”牛道儿心说，不吃也不行呀，自己一个人又打不过人家，哪怕做个饱死鬼呢。即开始大吃大喝，也不顾及其他了。
不多时，那酒喝足、肉吃撑了。阎罗王呵呵笑道：“小娃，听说你来要魂，不知你要谁的魂，现在我给你找来。”牛道儿捂着肚子，抬头道：“多谢阎罗王。我要那个玉谭庄银红的魂魄。”那阎罗王点头，取出生死簿查看一眼，笑道：“哦，巧了，这银红凡间作恶不少，还有八千年罪，故而现压在断骨崖受刑。来人，去把那银氏押来。”牛道儿吃的撑也起不来，只能拱手：“多谢阎罗王大人！让我缓缓我就回去了。”
眨眼，那鬼差押着一单薄魂体归来，阎罗王看那鬼魂，喝一声，那妇人吓得跪地求饶！见那阎罗王眼金光，身红焰，口血红，展露阎罗威严，呵斥道：“你是那玉谭庄人士！今日，有贵人取你回阳，你跟他回凡。诸事毕，回归地狱，减你三千年罪！若敢滞留人间，为非作歹，定将你罪罚加倍！”阎罗王一喝，那妇人单薄魂体吓得差点散了，连点头跪拜不停。见阎罗王挥一挥手，给那妇人加了三成魂力，将其装入一魂瓶，让鬼差交给了牛道儿。
牛道儿得了魂魄大喜，起身要告辞。却见，那阎罗王一把按住牛道儿，笑道：“哎，莫急，莫急，我还有几句话说。”牛道儿也不傻，知道这家伙此刻定要说什么条件，只得坐会位置。却见，那阎罗王叹息道：“哎，你看着妇人魂两单薄，吓一声也差点灰飞烟灭。自从那祭媓宗弄了祭魂盘，将阴魂鬼力尽数吸收，我着地狱收来的魂，都是残魂，没一丝鬼力。若不是老夫给他们加持鬼力，怕一个也活不了。如此，已经整整八百年了。我虽为阎罗，又有几分力量，如此怕不多时，此处地狱也要解散，实在悲哉！”闻言，牛道儿心说，这老东西不会让我们帮他收魂吧，凭我们几个小孩能收几个魂？肯定不是。当即，假装糊涂，笑道：“您是阎罗王，这点事难不倒你。不过，等我回家一定让长辈们，去托托关系，让其他阎罗王分你点油水。”
那阎罗王一把抓住牛道儿手臂，老泪纵横说道：“呀！牛仙人，果然大义，若有相助之心，那老夫感恩不尽！如今，要想帮我地府重整威风！只得你们来帮！若是能毁掉祭媓宗收魂盘，那我地府生源有望，何愁不能兴旺！”牛道儿一听瞪眼：“喂，阎罗王，你都办不成的事情，我们能怎么办？你别抓着我呀！”那阎罗王却道：“你们办不成，但是，有人能办成！”牛道儿挠头：“谁有这么大本事呀！”那阎罗却道：“青天道士！”牛道儿惊讶道：“他？他有这么大本事吗？他现在自身难保，仙门中人都要杀他呢！再说了，武皇陵一战后，他的功体毁了大半。别说来天澜大陆了，能活着已经不错了。”
那阎罗王道：“那是你不知道他的本事。他修为已经近神，能洞察三界事，可掌控乾坤运势，连阎帝都给他八分面子！若你们遇到危险，他会来救得！“牛道儿恼道：“你也太缺德了，想用我们引青天道士来。”阴九九笑道：“互惠互利嘛，你也可以不答应。那这银氏的魂魄，那就不能让你带走，毕竟地狱也有地狱的规矩。”牛道儿想了想说道：“这事我不能作主。不如这样，你先让我把魂魄带走。等我们回了仙宇大陆，找到青天道士，让他来跟你谈！反正，他也喜欢多管闲事！”阎罗王道：“也行吧。不过，这事得有个期限，给你三个月时间！如果，那青天道士不来，我可要收你的魂做抵押。”牛道儿摇头：“凭什么要收我的魂呀，这是玄一惹得祸！有本事，你去收玄一得魂呀！”阎罗王笑道：“你和我谈，当然要和你签契约。”说这话，那阎罗王挥手拿来一份契约，交给牛道儿。牛道儿看一眼，上面写着，若三个月内青天道士不来，牛道儿要就要给阴九九在地府打工三百年。牛道儿恼火，却无计可施，只得签了字，气冲冲离了。
离了地狱，牛道儿回魂。气冲冲踹玄一一脚，恼道：“玄一，你害死我了。那老不死得阎王，是个坏心肠的！他非逼着我签什么契约，三个月内，你师傅不去找他，我就要给他当仆从了。”玄一笑道：“哈哈，怕什么！等我回到老仙洞，我亲自下地府帮你教训那老东西！那魂魄呢？”牛道儿气冲冲把魂魄扔给玄一。胡灵儿几人围过来，又问了牛道儿详细。
玄一捏着魂瓶，招来那守灵人，将那魂魄从魂瓶中放出。见那老妇人魂魄悠悠苏醒，那男子见状，当即跪地：“娘！是您吗？您真的回来了？”见那老太婆醒来，看拉开周围，觉察自己回到人间，即声音怨毒，对男子呵道：“该死的。我活着你不来见我，我死了还找我干嘛！我在地狱受尽折磨，日日刮骨割肉，你怎么才来救我！”守灵人男子，哭道：“娘，儿子不孝！回来晚了，让你受苦了。不过，我已经把那些害你的族人全杀了，又找了这极阴地，准备按照族中秘法复活你。”那妇人骂道：“蠢猪！这养尸阵法，只能养出尸魔，即是加上族中先祖阴魂，也只能复活那些老不死的，怎么可能让我复活！不过，也算我命好，如今从地狱回归，又有这一副即将成魔的躯体，正好让我占据！如此，当真老天开眼，哈哈哈！”
老太婆猖狂大笑，吸纳天地阴气，玄一却一手将其捏住，笑道：“老太婆，你还挺得意，不知道，现在拿捏在我手里吗？想要成魔，也得看你姑奶奶我的心意！若惹恼我，一把把你掐死！”那老太婆被玄一拿捏死死，冲守灵人骂道：“该死的逆子，还不杀了他们救我！”那守灵人闻言提刀，玄一顿喝一声：“敢动一步，我就毁了你娘的魂！”那守灵人只得挺住脚步，冷道：“放开我娘，否则，休怪我刀下无情！”
见状，牛道儿跳脚骂道：“你这一对不要脸的母子！我牛道儿费那么大功夫把你们弄来团聚，就这么回报我们！玄一，他娘的也不是好东西，把他魂捏了，让他哭去吧！”胡灵儿和玄天一旁也喊道：“对，他娘的不是好东西！掐死她，掐死她！”玄一摆手，道：“别胡说！哎，那个谁，你不是要复活你母亲吗？那我问你，你愿意牺牲自己的一切去换她复活吗？”那男子道：“当然！”玄一笑道：“那咱们做个交易吧！你废掉自己的功体还有那两只手，我就把你母亲的魂魄还你！怎么样？”
那男子一听愣住，皱眉道：“废掉功体和双手！如果，你骗我，那我岂不是上当！”玄一笑道：“哈哈！你们还不值得我玄一撒谎！和你们这些人不一样的是，我玄一说到做到，有做事的原则。你口头上说孝，但我看你却并非如此。杀别人的时候，你自然手狠，不感觉什么。但要让你杀你自己，你恐怕舍不得下手了吧！如此，你也只是个胆小鬼！”牛道儿几人也一同骂道：“对，胆小鬼，不要脸，只知道害人！有胆子你废掉自己武功呀！”
那守灵人面色铁黑，楞了片刻，此刻，那老妇人魂魄也骂道：“怎么为了你娘，连自己功法也舍不得废掉！我养你有什么用！”那守灵人握紧镰刀，看玄一道：“好！我答应你！不过，你敢骗我，我化成鬼也不饶你！”说罢，那守灵人倒逆元功，断碎全身筋脉，咔嚓一声两只胳膊也同时炸断。
功体废掉，那男子跪地，浑身血染，面色苍白如霜，剧痛难熬，看玄一道：“把我娘的魂还来！”玄一把魂魄推过去，笑道：“还你！我可不食言！”那魂魄解放，守灵人喜极而泣：“娘！您终于自由了！”那老太婆骂道：“蠢猪，这点事也办不好，白养活你一辈子。等我成了尸魔，定让天下人好看！”说罢，那老妖婆一回身钻入那尸魔躯体！
然而，却听一声惨叫，那老太婆又从尸魔体内钻出，然后疯狂的抓自己的身体，大叫道：“为什么？好痛苦，好痛苦，为什么我不能附体成魔？”玄一几人哈哈大笑，玄一笑道：“哈哈，老太婆，你不知道。凡事恶魂入了地狱，魂魄会被打上罪印。除非，你受过刑罚，了了罪业，不然不可能附魔更不能转生！你还想成尸魔，美得你！我玄一会那么傻吗？”牛道儿喜道抱住玄一：“哈哈，玄一，你太损了。果然，比坏，我牛道儿比你差远了。现在，把他们母子都忽悠残了。”
玄一抬手将那老太婆魂魄，又抓入魂瓶之中。那守灵人扑过去，喊道；“卑鄙！难道，你想毁约！”玄一一脚踹开男子，笑道：“我不会毁约。我这是在帮你，现在你功体尽失！多少仇家要杀你，带着你母亲的魂魄，不用今日就要被杀死！不如，我帮你把她还回地狱，继续接受刑罚，待难满日再去托生人家。”那守灵人怒道：“我不需要，快还我！”玄一呵呵一笑：“你马上就需要了！”说话，玄一一脚把那男子踢飞三里远，正落在树林外。
那树林外黑石部落的百姓正围着等候，见一人飞出，皆吓了一跳！忽见那人模样，有人大喊：“是追孝人！他受伤了，大家一起上，打死他！”于是，那人群疯狂，持着各样兵器，对那男子不留余地的击打，报复以前的怨恨！那男子被打的浑身洒血，皮肤尽烂，筋骨皆断，四肢皆碎，却咬着牙齿一声不吭，眨眼成了一团血肉！眼见，追孝人要被打死，那族中长者喝止道：“停！别给打死了。这追孝人杀我们无数村民，害我们这百里人家，如今他这副下场，咱们定要折磨他一番才是！先把他抓回村，让大家一同惩罚他！”
树林内，几人看的真切，牛道儿叹道：“玄一，你也太狠了。人家功夫都没了，你怎么还把他踢出去送死！你以后肯定是个大魔头！”玄一笑道：“你懂啥，我这是教他做人的道理！胡灵儿，用仙藤把他拉回来！”胡灵儿急将那追孝人拉回。那些村民见状，急忙追进树林，玄一拿那死神镰刀一挥，掀起滔天煞息，吓得那些村民屁滚尿流，逃了出去。
拉回追孝人，玄一蹲下看那追笑人，笑道：“呵呵，怎么样，现在有什么感觉？”追孝人仰面躺着四肢皆废，一张脸也成血，一字一句道：“你是个魔鬼！你杀了我吧！”玄一笑道：“呵呵，怎么自己做过的错，自己不想承担。杀人者，人恒杀之。打在你身上的痛，就是别人失去亲人的痛！你这看起来冷酷，却也承受不住这简单的拳脚，可见那些丧妻丧子丧亲人的家人，该有多伤心。你母亲有八千年的罪业，你的罪业怕八万年也难赎。你追孝人，追的不是孝，而是恶！真正的孝道，不仅要成全父母的心意，更要成全父母的德行。敬天下之父母为己父母，爱天下之子女为己子女，这才是为人的道理。”
追孝人睁眼，怒道：“废话少说！这世道弱肉强食，哪有那么多道理！”玄一摇头：“哎！那你现在不就是弱肉了。玄天，给他一滴生命之源，救他活命。”玄天哦了一声，掏出玉瓶给追孝人身上滴了一滴，那追孝人身上伤口立刻长好，断裂的筋脉也眨眼复原。追孝人跳起身来，一挥手手中又多一把镰刀对着玄一，喝道：“小娃！救我是你的不智！交出我母亲的魂魄来！”
玄一呵呵一笑：“我能救你，就能收了你！你来呀，来砍我呀，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胆子！你要砍不死我，我就再废了你的武功，杀了你的母亲！”那追孝人提镰刀，迟迟不敢动，道：“你到底想怎么样？”玄一将魂瓶扔给追孝人，道：“拿去吧！别以为你厉害，就随意杀戮其他的生命。在真正修行人眼里，你也不过是茫茫糊涂众生之一罢了。人活时，报应不到，苦在心头。报应来时，苦才下心头。该死时死，该活时活，抱怨苍天，不如放下心去，做个自由人。咱们走！”
见玄一几人离开，那追孝人紧握魂瓶，仰头叹息：“一切都是徒劳吗？杀了这么多人，荒废了生命，只不过是我的一丝虚伪。我活着的意义，在哪里呢？哈哈哈，哈哈！如果地狱是吾家，那便去罢！娘，咱们一同下地狱去吧，我陪着你地狱还罪！”说罢，死神镰刀甩上半空，噗嗤一声，见头颅飞旋半空！那树林至此安静，丧息余余！
听到动静，几人回过头来，牛道儿道：“哇，追孝人自杀了！玄一，你嘴巴有毒呀！怎么刚救回来，又送走了！”胡灵儿点头：“嗯，这样的人，死比活着好。”玄天摇头道：“嗯，追孝人。现在，才是追孝人。可怜这一辈子除了杀业，不曾留下一句好名头。”玄一至前，捻法印，降神通，将那追孝人与其母亲魂魄，送入地狱，念道：“哎，本来清白糊涂人，入世糊涂清白去。早知世事皆徒劳，何必人间枉一遭！”说罢，玄一拨开土层，将那追孝人尸体埋入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