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发生 10

  “我道歉，我道歉！”然后一脸沉状。不过两个呵欠的功夫，壮汉便对着警察说，“对不起，我不应该喝醉酒去乱靠着人，让人误会我非礼了……”

  “不要对着我们说，你该对着谁说不明白？”警察断了他的道歉。

  壮汉故意环视四周，干笑了笑，扭捏作态转向那女的道，“天我喝醉了酒，上了车，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靠在你身上，让你误会、让你恼，非要说我非礼你！你了我，我该。千不该，万不该，我就不该说下话来反击你！”说罢呆呆地看着那女的，又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好像成了么了不起的务，专等着人来表扬。

  就在这时，么地方传来了异样的声响。大家都往那发声的地方望去，只见老汪的出租车、那辆等着壮汉的桑塔纳，还有后面那辆警车一起在往下沉，就如那里好像有吸力似的，把三辆车都吸了进去。人们未反应，便不由自主往脚底下陷，然后是一片黑暗和窒息……

  老汪过神来时，眼前一片昏暗。自己是躺着的，右腿上横着一个人，头顶搭着另一个人的胳膊——一警察的胳膊。老汪正要挪开那条胳膊，那条胳膊却慢慢地移开了。老汪努力抬起上半身，发现那警察正在慢慢坐起来。瞪大眼仔细望去，终于看那横在自己右腿上的人就是那个女的。老汪的心不禁一沉，轻轻抬一抬腿，那女的也缓缓抬起头，挪开了身子，爬了过来。一会儿功夫，三个人爬挨在一起，身上的尘土哗啦响。淡淡的血腥味和着食物发酵的味道、潮湿的泥土味混着下水道有的味，让人呼吸不畅。

  “还好吧？”

  “还好。你呢？没伤吧？”

  “没有。”

  “我也没伤。”

  三个人不说话，都在环顾四周。他们看到有两电线杆叉在一起，搭出了一个小小的三角形。电线杆叉处压着一个人，正是那壮汉。就在他们都把目聚在壮汉身上时，对面传来了焦急的声音：“你们都好吗？都在吗？”

  “在呢，刘哥。”那警察应道，声音里透着劫后余生的惊喜。

  “好，我和老姜都在，我们都没伤，你呢？”

  “好着呢！”

  “其他人的情况呢？你们那边有几个人啊？”

  “我们这边三个都很好，还有一个压在电线杆下了。我去看看他的情况。”

  说警察便向那壮汉爬去。壮汉趴在地上，在柱子下面动弹不得，头歪着，喘着粗气，脸上泪水糊涂，经过胃液浸泡的酒和食物的气味从他张大的嘴里一口一口喷出，右眼角上的血滑过脸颊，落在他面前的地上，又向四面洇开去，如浓云漫。“要命，他血了！”警察压嗓门说。

  与此同时，那女的拍了拍布包的尘土，开了布包拿出了手机。虽然并没有号，老汪看依旧编辑了一条短：救命！出事地点：湿地公园附近十分钟左右车程。地面下陷，我们一个人埋，其中一人在血——压在电线杆下了，其他人还好。然后便不停地一遍遍发送，一串长长的＿＿后便是“发送失败”的字样重复上演。

  “你不停按发送，直到发送成功为止！”那女的把手机往老汪手里一塞，布包往肩上一挂，就往警察那儿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