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今昕子的下落
“秦爷爷？”
顾书然以为自己带着一个女孩子来吓到了对方，温和地叫了声。
秦士源在顾书然这一声呼唤下回过神来，他尴尬地看着门外的二人，慌忙捡起地上的汤勺。
“小顾啊，这位...是你的女朋友？”
顾书然红着脸将行李箱拖进屋内，解释道：“不是，这是我在大学的同学，刚好在霖市碰到，便约好到时一起回校，在这里麻烦秦爷爷了。”
秦士源乐呵地笑着，摇头将自己脑里出现那不切实际的念头甩去，老男孩一般朝着顾书然伸出了大拇指。
两人都没有将之前失态的模样放在心上。
“时间刚刚好，煲了一只老鸭。书然你可得好好尝尝老夫的手艺。”
顾书然坐在餐桌上，望着这熟悉的一幕，不由地想起离去的爷爷，曾经老人家带着他来到秦士源的家中，对方便是这样煲上一只老鸭等着开饭。
那时候他乖巧地给二老倒酒，倒了两三瓶老黄酒后，饭局才结束，总觉得两个爷爷间有着聊不完的话。
泪眼朦胧，顾书然转身从自己包里取出刚才在购物广场买的黄酒。
秦士源看着顾书然，知晓这孩子触景伤情又想起了自己那位老友，轻声说道：“好孩子，你爷爷可不希望看到你这般模样，那老家伙可是最疼你了，要是见到来秦爷爷家哭鼻子，都要来梦里骂我没照顾好你。”
顾书然点了点头，给秦士源杯里倒上黄酒。
秦士源撕下两只鸭腿，放在顾书然和今月子面前，“快吃吧，下午回去跟爸妈好好聚一聚，你母亲可天天打电话向我问你状态呢。”
“你的同学是哪儿人？”
秦士源饮下一口黄酒，不由声色的问道。
顾书然暗叫一声糟糕，扭头和今月子二人大眼珠子对视几眼。
蠢萌蠢萌的今月子以顾书然拦不住的速度脱口而出：“灵纹录！”
秦士源喝了口老鸭煲的热汤，不解地问道：“那是什么地方？日本吗？”
顾书然急忙倒了杯黄酒放在今月子的前面，“今月子，快吃爷爷给你夹的鸭腿，秦爷爷做的鸭腿可好吃了。”
虽然他这次来想要询问关于钢笔的事，但并不想要秦士源了解关于今月子太多。
这可是妖精，要是一个不好吓住了老爷子，那真是来不及悔恨！
脑海里想起黑山老妖说的那句御省扛把子，顾书然说道：“她家是御省的，爷爷你也知道御省那边地名很奇怪。”
“呵呵，只要不是日本就好。”
秦士源忘了眼今月子，看着对方正津津有味吃着鸭腿，叹了口气说道。
顾书然皱着眉头反问道，“日本，和日本有什么关系。”
压抑不住内心的好奇，顾书然将那只钢笔拿出来，朝对方问道：“秦爷爷，不知道您对这支钢笔有什么印象？”
“它怎么在你手上？”秦士源瞪大眼珠子看着淡金色纹路的钢笔，如第一眼看见今月子般失态捡起钢笔，随后哭笑不得道。
“这老家伙，真是执迷不悟啊！”
听到这话，顾书然便知道秦士源看来是清楚知道钢笔来路的。而且，这支钢笔似乎并不简单是爷爷当初给自己准备的礼物。
“看来这小女娃，并不是御省人吧。”
秦士源啄了嘴黄酒，在今月子疑惑眼神中望了眼对方，坐在顾书然的边上，慢慢说道：“书然你是否知道你爷爷当年作为大学教授前往日本交流的事？”
顾书然摇了摇头，这件事爷爷从未跟自己说过。
“这老家伙还真把这件事烂在了肚里。”
随着秦士源的回忆，顾书然和今月子了解到了灵匙的来历。
三十五年前，那个年代正处于华日两国交好阶段。山省众多大学与日本进行了一个教授交流活动，顾书然的爷爷顾元青和秦士源正是其中两个。
从魔市一行三十人搭飞机飞向了东京，按理说那一躺航班除了交流团外只有一个商业谈判组，但最后却多出来一个女人。
很漂亮高冷的女人。
顾书然的爷爷顾元青凑巧便坐在她的旁边，一路下来两人也算认识了一番，秦士源特意问了顾元青对那女人的感觉，顾元青只回了句“完全是一座冰山。”
本以为到了东京后两人便分道扬镳。可谁知，在交流团来到东京四天后，一天夜里独自先行回到住所的顾元青在东京大道上再次遇到了对方。
“你爷爷第二次遇到那女人，情形可糟糕透了。”
她完全不见先前高傲冰冷的模样，浑身淌着鲜血，整成了疯子一般，身上更是有数不清的弹孔。
于是顾元青和顾书然身上那同脉相传的好人品质立刻发挥出它高尚的一幕，顾元青当初毅然决然地在异国他乡向一个明显惹上**烦的女人伸出援助之手。
本在聚会中秦士源由于不放心喝了许多清酒的顾元青，在对方离开后同样回到了住所，见到了后面的一幕。
在将对方带回住所后，一直没有说话的女人突然站了起来，当着顾元青的面开始整理自己的伤口。
那时候顾元青本打算用镊子等工具帮对方取出子弹，可对方不知用了什么办法，直接用皮肤将所有的子弹挤了出来！
“完全如同神迹一般，她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所有的子弹便哗啦啦地掉落在地上。书然，你或许难以想象。”
秦士源摇了摇头，“我说出来你也许不会相信，那一刻无论是你爷爷还是我都清楚知道，这女人不是人。”
顾书然手里的筷子掉在了桌子上，扫了眼今月子，发现秦士源也正注视着对方。
“真像，如果不是记忆中那个女人完全不会笑，一直冷冰冰的模样。那与你这位同学，完全便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秦爷爷......”
顾书然不知自己该说些什么。
秦士源淡淡笑了笑，“没关系，毕竟有些事情说出去谁也不会相信，倒是没想到还能与当年那人有瓜葛的人。看来她拜托给你爷爷的这件事，在你身上完成了。”
“我？”
顾书然指了指自己，惊疑道。
秦士源点了点头，“虽然我在门外看着屋内二人，但我知道，里面那女人是知道我的存在的。或许她也是说给我们二人听，她遭遇到了难以解决的事情，于是将你手上这支钢笔交给了你爷爷，让他带回国内。”
“那女人没有说其他的吗？”
现在顾书然可以肯定，当年自己爷爷遇到的，正是今月子的姐姐——今昕子！
“没有，只是让你爷爷讲钢笔带回日本，如果有一天遇到她的亲人，便将钢笔交给她。所以，你这位同学，是那位的亲人？”
顾书然苦笑一声，“如果没有猜错，爷爷遇到的那女人，是今月子的姐姐。今月子，你觉得呢？”
今月子紧握着拳头，陡然站了起来对秦士源行了大礼，抽泣道：“老爷爷，谢谢您当年帮我姐姐。”
秦士源慌忙地扶起对方，“老夫可没做什么，就算要谢，谢小顾就行。”
看着今月子，他感慨不已。
曾经无数次怀疑那天晚上的真实性，有些时候宁愿将那一夜当作梦境来看待。甚至为此他看望了国内许多心理医生，担心自己那一晚是被人催眠产生了幻觉。
现在看来一切都是真实的。
老友顾元青却一直坚信自己所见的，并且在回国后努力寻找着关于那一切女人的联系。只是人海茫茫，靠着一张脸的记忆，又怎么可能寻到信息。
最后在十年前腿部出了问题无法行动后无奈放弃了寻找的想法，可秦士源没有想到自己的老友竟然将这钢笔交给了自己的孙儿。
曾经有一次他提起过钢笔的去路，对方朝着他笑了笑，“我已经把它交给了有缘人。”
这老家伙，把自己的乖孙儿当作有缘人，没想到还真被他蒙对了。
今天将这件尘封三十多年的灵异事件说出口，秦士源多了几分坦然，对今月子背后的神秘身份也少了好奇与热度。
或许这就是时间的力量，不知不觉间消磨了年轻时的热情。
顾书然安抚着今月子的情绪，询问道：“那如果想要寻到今月子的姐姐，得前往日本？”
“虽然过去了三十多年，但我看来那女人应该还在日本。”
秦士源好奇道：“怎么，你爷爷帮她寻了半辈子有缘人，现在你要反过来寻找当初的那个女人？”
顾书然看着身边因为听闻今昕子受伤而情绪低落的今月子，点了点头，“我答应过她，会帮她寻找姐姐！”
秦士源苦笑地看着顾书然，“你们爷孙两，还真是像。”
“不过既然你这么决定，也正好可以借用这次江省大学访日团的机会前去日本。江省大学这次活动的负责人是我曾经的学生，我帮你联系他，回校后你直接跟他联系便可。”
“大学访日团？”
作为已经旷课三个月的顾书然，还真不知道江省大学竟然还有这个活动，但听起来这似乎是很不错的一个机会。
两人在其他事聊了许久后，才结束了中午的饭局。
在秦士源家中休息了两个时辰左右，顾书然带着今月子前往汽车站，坐上了回家的大巴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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