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人格
看到王简怀疑地看着自己，陆暮无奈地摸了摸鼻尖，微微耸了耸肩膀，哪里还不明白对方的心思。
“好吧……流玉手！”陆暮不再废话，两只手交织在一起，所有的指节噼啪爆响，瞬间变得柔若无骨，似乎能够以任何不可思议的角度运动。
“信了吗？难道还要再打一架？”陆暮苦笑地摇了摇头，两只白润的手一前一后，摆出了战斗的姿态。
“……”王简沉默地看着陆暮那似乎有些柔弱的脸庞，忽然想起了之前也见过他的这一面。
只是……那个时候他的声音并不像现在这么好听啊。
不对！那个时候他那冰冷无情的声音与弱不禁风的神情显然很是相悖，那么其中一定有一项是他伪装的。
声音！那冷酷至极的声音就是他的伪装，为了与他那同样是伪装的漠然表情相合！
既然如此，那么现在的陆暮大概就是真面目了吧……没想到，那邪魅狷狂表情竟然是一张面具而已，为此他还特意改变了自己的声音。
“你为什么要掩饰真正的自己呢？”王简暂时相信了对面是真正的陆暮，于是就这样问道，想要知道更多的信息。
陆暮愣了一下，十分尴尬地答道：“呃，那其实并不是我的伪装……”
然而，他此刻的声音，动作，神态，语气，无不在告诉王简，他其实只是个很普通的人。
不是伪装？这怎么可能呢？
王简注意到，陆暮有时候对他身边的那位女孩十分温柔，而那样冰冷的声音和漠然的神色，又怎么可能会是他的真面目呢？
“其实，那算是我的另一面吧……”陆暮有些窘迫地摸了摸脑袋，接着道，“那是我在一种特殊的状态，是我不能主动控制的，甚至是独立于我的存在。”
王简默然许久，才明白了他的意思。
世界上居然还有这样的人，能够在某些情况下切换自身的性格，这简直就是——人格分裂？！
王简苦笑不已，暗自有些受挫折。他一直认为自己明察秋毫，思维天马行空，可是现在看来，还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了，没有想到这样的情况。
“你是怎么变成这样的？这难道是天生的吗？”王简摇头甩开脑海中的杂念，很是好奇地问陆暮。
明白了现在陆暮的态度后，王简也终于放下心中的最后一点疑虑，开始将他当做真正的朋友来看待。
毕竟，能够把这种事情都坦然告诉别人，那显然是十分信任对方了。
“不是的，我也不是很清楚……”陆暮摇了摇头，苦笑道，“那是小时候的事情了，我几乎每天都需要训练——流玉手就是那个时候训练出来的，也只有在幼年开始，才能慢慢训练出来。”他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将双手恢复原样，指节的爆响听得人心惊肉跳。
“那个时候的我自然是忍受不了这种强度的训练，于是我便尝试着适应。”陆暮看起来似乎有些后怕，显然是对那段经历心有余悸，“然而我没有成功——但却不知什么原因，最终诞生出了那个状态，而非将自己彻底改变，去适应超强度的训练。”
他也不知道那个人格是怎么来的吗？
或许是被刻意引导出来的？
“是谁在训练你？”王简慢慢变得心平气和，沉声问道，想要一探究竟。
陆暮摇了摇头，没有继续说话。或许，另一个陆暮的人格可能知道的更多。
须臾，他才低声开口道：“你已经赶走那个心魔了吗？”
“心魔？”王简愣了片刻，试探着问道：“你说的是……”
陆暮轻轻点了一下脑袋：“就是那个影响你的东西，你应该赶走它了吧？”
“那小子说的心魔，应该就是祂吧……”冥帝忽然出声提醒道。
我明白。
王简在心中应了一句，接着才对陆暮说道：“那个……心魔，你能和我说说吗？”
“据说，心魔是当欲望过于强烈，以至于足以影响到本心，才会极其诡异地出现。它们如水一般无孔不入，以千奇百怪的方式攻击你的精神。若是没能及时发现的话，轻则精神世界受损，影响人的心智；重则使人倾向魔道，难以自拔，最终堕入地狱。”
地狱？
世上还有这种东西？
王简刚准备嗤笑一声，却忽然想到了冥帝，于是最后还是没有吭声，只是继续听着陆暮说下去。
“你之前遇到的或许是生之心魔，因为你的求生之欲过于强烈，所以才骤然引发的。
“不管击败的是什么心魔，都会增强你的精神力，还会给予你一定的强化——虽然我已经击败了两劫的心魔，但是却不知道你的这个生之心魔有什么作用……
“因为，生之心魔与死之心魔一样，相较于其他种类的普通心魔来说，都是极其难以击败的……所以很少有人知道击败它们会有什么作用……”陆暮挠了挠头，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
难道说，祂就是生之心魔？王简暗忖，不知怎么的，却总觉得好像不太对。
“哼！祂至少比心魔高出一个层次，或许可能是心魔的总和。”冥帝冷然出声，令王简有所收获。
的确，如果祂只是生之心魔，那不是还有一个死之心魔和祂等位了？
见识过祂那恐怖非常的力量，王简不敢相信还有与祂等位的不同存在。
“还有一点，你是击败了还是赶走了那个心魔？”陆暮沉默了许久，随口问道。
击败？开玩笑，以自己的实力，能够赶走祂都是万幸了。
王简在心中默默吐槽了一句，才回答道：“很遗憾，我只是赶走了，它。”
陆暮深深地看了王简一眼，长叹道：“那心魔就还会一直存在，直至真正击败它。而在那之前，你很可能不会再遇到其他的心魔了……”
该死！这不就等于是说，我以后只能和祂纠缠下去了……
王简相信，即便自己达到九星阶，恐怕也没有能力击败祂。
最大的原因就是，祂实在是太强大了，甚至很有可能超越了十星阶——毕竟十星阶都不一定有那么强的精神力。
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方法，自己恐怕只能和祂拼到底了……
这……难度也太大了吧。
王简不禁有些疑惑，祂这么强大，为什么要一直缠着自己呢？
王简沉思许久，突然想起了心境中的冥帝。
冥帝不也是没能击败祂吗？所以……
所以祂就顺着冥帝，强行追索到自己身上了。
“你明白得还挺快的。”冥帝淡然道，这漠然的声音此刻却令王简十分难受。
要不是你，祂怎么会找上我呢？
不过这当然只是个牢骚罢了。王简明白，得到等于失去，没有任何获得是没有代价的。
如今自己已经与冥帝逐渐开始融合，自然也要开始承担他身上的一些东西了。
王简又用力地晃了晃脑袋，谨慎地向陆暮问道：“那么，我该如何提升自己，以击败心魔呢？”
如果他没听错的话，陆暮可是一位已经击败两劫心魔的“高手”了，相比于自己这种半路出家，猝不及防的新手可要强上百倍，对心魔的理解甚至可能比外来的冥帝还要多一些。
此时此刻，若不趁着陆暮对自己明显有好感，多询问一些相关的问题，后面当陆暮又切换回那个极端冷静的人格时，恐怕自己就什么也不会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