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盗术法

  就在五个人商量着今晚的行动时,玄空老和尚进入了方丈楼,对着身披袈裟、比自己还老的老和尚双手合十,道:“师兄,今天住进寺院的那五个人,应该也是为了术法而来。”

  方丈缓缓睁开浑浊的双眼,笑着双手合十,诵了声佛号:“阿弥陀佛!”

  夜深人静时,月儿高高挂在天空,散发着皎洁的月光。

  禅木寺的和尚们大多都入睡了,只有几个年长的和尚,半夜睡不着,爬起来数念珠。

  月光底下,五道身影小心翼翼的潜行,一路上,他们弯着腰,压低了脚步声,全程用手势来进行交流,做出的每个动作都干净利落,显得非常专业。

  远远看到藏经阁的轮廓时,五人便退到一个隐秘的地方,聚成一个圈,开始分配每个人接下来需要负责的任务。

  一通复杂深奥的手势被孟晓凡行云流水般打完,几人心领神会,齐齐点头,随后便以不同的方向往藏经阁潜去。

  首先,牛二蛋、牛狗蛋和李香寒三人呈三才阵躲在藏经阁的三个面,负责把风;玉子柔和孟晓凡则负责进入藏经阁,在诸多的藏书中找出那本黄阶中品术法。

  玉子柔二人临近大门处,才发现大门上挂着一把巴掌大小的铜锁,阻挡了他们的进入。

  孟晓凡虽然曾经偷过几家大户,但从来没有遇到过用铜锁锁在门上的人家,故此,对于开锁,实在没有经验,便将目光看向玉子柔,对方被通辑的时间不短,干过不少勾当,总不至于也没遇到过需要开锁的事情吧?

  确实,玉子柔这些来,遇到过不少需要开锁才能干的勾当,但有赵飞宇在,这种精细的活就就没让她操心过。

  不过好在,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于是,她便学着赵飞宇的模样,就地取材料,将一根竹片削成钥匙的形状,插入锁芯中一阵捣鼓。

  “咔嚓!”

  这声音一响,两人同时傻眼。许是玉子柔太过激动,再加上偷窃时的紧张,竟然把竹片折断在锁芯中,将锁芯给堵死了!

  孟晓凡看向一脸尴尬的玉子柔,很是无语,这真是个坑货!

  他双手捧着铜锁,就着月光、偏着头看向锁芯,真的是晕了!竹片齐齐折断在锁芯中,死死的卡住,要想取出,必须耗费大量时间、精力才行,可他们是在做贼,那有时间耽搁。

  想了想,孟晓凡背靠着大门,扎起了马步,指了指玉子柔,然后拍拍自己的大腿,又拍拍自己的肩膀,最后指了指藏经阁的屋顶。

  玉子柔点点头,身体向后退了几步,然后猛力向前冲,左脚当先踩在孟晓凡的大腿上,借此力量,右脚随后踏上孟晓凡的肩膀,再用力一蹬,便借力跳上了屋顶。

  “咚!”

  孟晓凡刚把她送上屋顶,便被她不小心弄下来的碎瓦片砸在头上,幸亏赶紧捂着嘴,不然真会让叫声传出来。

  抬头向玉子柔看去,便见她双手合十在胸前摇晃,给自己道歉,现在的场景也不适合说她两句,便就此作罢。

  他退后一些,随后往前冲,在墙上蹬了两脚,向屋顶奔去,手即将抓到屋檐时,身体受引力往下坠去,一只白皙的玉手快速抓住他的大手,将他拉上了屋顶。

  孟晓凡揭开屋顶的几张瓦片,用腰带系在屋顶的梁柱上,又用长剑在衣角上割下一些布条接在腰带上,然后顺着这些布条到达下面。

  藏经阁中,除了大门那一方以外,其它三方全部放满了藏书,密密麻麻的,估计有几千本,不过好在全部都有分类,二人只需要在武功那一类寻找便行。

  没有浪费时间,二人赶紧在武功那一类翻找。

  在离藏经阁最近的那座钟楼内,有一人多高的巨大鼎钟高高悬挂,上面布满了浮凸而出的文字,是对历代高僧的铭功记德。

  它在这禅木寺中,已经存在了很长的一段岁月,到底有多长?没人记得清了,只是知道,每天都会狠狠的敲上它几次,它也从原来的清脆声变成了现在的沉闷声!

  在这巨大的鼎钟上,隐隐有了几道裂缝,看起来,最多再撞击十来年,差不多就得更换了,就是拴在它顶上的麻绳,也有了腐朽的痕迹,甚至有些地方已经被拉扯得断裂了。

  突然,麻绳再也承受不了巨大鼎钟的重量,断了!

  “轰隆!”

  一声巨响过后,巨钟被摔成了几块,所有和尚全部被惊醒,纷纷向这边赶来。

  “快!快!”

  “声音是从钟楼那边传来的,快去看看!”藏经阁外面响起一阵脚步声。

  藏经阁里,二人悄悄的躲着,不敢发出半点声响,怕被和尚们注意到,直到外面的脚步声停止了一会后,他们才敢继续悄悄的翻找。

  玉子柔将最后一排藏书找完后,缓缓站起身来,看着也找完了另一排的孟晓凡,摇了摇头,他们并没有在这里找到那本黄阶中品术法!

  孟晓凡皱起眉头,又将今日所得到的信息全部在脑海中过滤一遍,一时没想出头绪,也不适合在此地深想,打算回去后再做一遍演算。

  孟晓凡听着外面没有声响,便向玉子柔做了个撤退的动作,当先按照原路返回。

  但当他跳下地面的瞬间,突然傻了眼,几十个亮锃锃的大光头在月光下反射着淡淡荧光,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站在首位的那个瘦和尚,是众和尚的师兄,资历很高,看着终于将弄坏大钟的恶徒逮了个正着,心中甚是高兴,想着一定要对方陪一个新的鼎钟。

  他带着喜悦的微笑向孟晓凡走来,双手合十:“阿弥陀……”

  “咚!”

  一双娇小的脚突然从天而降,踩在他光亮的秃头上,将他最后的一个字踩回了肚子里。

  玉子柔心中刚有疑惑,便看到一排排光溜溜的脑袋将自己围了起来,觉得脚下有些不对劲,赶紧低头看去,自己正踩在一个和尚的光头上,对方口中冒泡,身体一阵抽搐。

  “啊!”

  她如惊弓之鸟,退后了一大步,挺拔的胸口起伏不定,随后恨恨的瞪了孟晓凡一眼,这个家伙,自己被发现了,也不提醒一下。

  众和尚分开一条路,玄空老和尚来了!

  “阿弥陀佛,施主为何在深夜扰乱佛门清净,将我寺的鼎钟损毁?”玄空老和尚双手合十,脸上的和蔼早已被严肃所取代。

  孟晓凡心思电转,随后一脸无辜道:“误会!圣僧,这是天大的误会!”

  “何来误会?”玄空老和尚问。

  “大家刚才看到你们从屋顶上跳下来,一定就是你们干的,休要狡辩!”有个和尚愤怒道。

  “就是就是,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把黑的说成白的。”

  “……”

  众和尚一通喝斥,看得玉子柔一阵心惊胆颤,玄空老和尚非常厉害,就连容成止戈这么强的人都被一招打成重伤,两人能打得过吗?逃走呢,应该可以,但以后就与这本术法失之交臂了!

  孟晓凡脸上带着无辜,苦笑道:“我们刚才听见巨响,也向这边赶来,结果在半路,遇到一个黑衣人在屋顶上飞檐走壁,手中还拿着一册,便想,莫非他将圣僧口中的那本术法偷走了?佛门重地岂能容他放肆!我俩便追了上去,但他实在太强,最后逃掉了。结果刚一回来,就被你们堵在这里了!”

  众和尚议论纷纷,半信半疑,有些摸不准他说的话有几成可信度。

  玄空老和尚脸色依旧,并无改变,让人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玉子柔则脸上露出无辜之色,与孟晓凡的表情动作相得益彰,心中则是暗骂:这个死骗子,以后得防着点!

  眼看并没有多少人发自内心的相信,孟晓凡立马脸上露出不悦,大声道:“我是佛道的衷实信徒,经常吃斋念佛,恪守佛心,今天,我以我佛的名义发誓,若我有半句假话,就让我得不到我佛的祝福,让我的佛心得不到精进。”

  众和尚动容,作为出家人,他们非常明白,一个信佛之人以佛的名义发誓,其可信度究竟有多高!

  今日,他们便听看门的师弟说,这少年拜佛时极其虔诚,还往功德箱里放了好几块金锭,这种愿意为“弘扬佛法”多做贡献,积累功德之人,谁敢说他不是忠实的信徒?

  不是忠实的信徒,谁会舍得奉献这么一大笔财富?

  看到大家动容,孟晓凡再次将一个被冤枉之人的声嘶力竭演到极致,大声吼了出来:“大家将心比心,如果你们当中有人说谎了,有这么大的胆子敢用我佛的名义发誓吗?我看,就是借他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

  嘴上是这么说,他的心里则无赖想道:“你们不敢,我敢!我又不信佛,比这更毒的誓我都敢说……”

  “施主,刚才多有得罪!”有两个和尚惭愧的行了一礼。

  “今日多谢施主为本寺作出的贡献,施主佛心虔诚,实乃众生之福。”

  “……”

  看着大家转变得如此之快,孟晓凡真想得意一番,可看到玄空老和尚从一开始就没有变过的脸色,心中难免有些忐忑。

  正所谓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这个老和尚沉浸佛道多年,自己怕是在班门弄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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