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空号部队

  一口清水涌入嘴中,再经喉咙,后入肚,水壶里的清水,不怎么凉爽,但头顶这么大个太阳,却是沁人心脾。

  坐在山猫越野车最后排的枕戈,对此大呼了一声过瘾。

  其实山猫前排座位上,完全可以容纳下四五个人,但谁让枕戈他犯了错误,也不需要他人的任何言语,倒很是自觉的坐在了车辆最后面用来放装具的架子上。

  这个架子有点类似火车的月台,无座,但胜在宽敞,没有传统车辆座椅的束缚,就是可惜有点儿颠了。

  其实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枕戈他还是想正儿八经的坐在前排座位上,那多舒坦啊!

  当然了,与枕戈一起苦逼的,还有李思源。

  约摸着是看枕戈喝水喝的这么忘恩负义,全然忘记了刚才的生死与共,故而李思源想都不带想的就给了枕戈一拳,并一把夺过水壶,压着声音嗔道:“你少喝一点儿行不行?我还没喝呢,给我留点儿!”

  看着水壶被夺了过去,枕戈本意是想再给抢回来,但奈何李思源早就有了思想准备,紧紧抓住水壶,大口往下咕噜咕噜的就是一顿狂咽,等到枕戈再次把水壶给抢回来的时候,竟是水净壶空。

  这鸡儿的李思源是属牛的吧!怎么那么能喝水。要不是这后排雅座太颠了,枕戈非得再给他干上一架不行。

  看这俩货唇枪舌剑闹得开心,坐在车辆前排的关在老班长开口笑问道:“爽吧!”

  听到自己班长说话,枕戈笑着点了点头,道:“爽!”

  关在班长在接着皮笑肉不笑的问道:“那是不是也很过瘾啊!”

  枕戈依旧点头回道:“过瘾!”

  “过瘾吗?我怎么没感觉到啊!难不成喝着几口水,还能有炸飞机过瘾?”

  面对班长的几句嘲讽反问,枕戈自然是使起了以前曾使过无数次的无赖手段,这么个大老爷们竟然献媚道:“班长~,我俩这不是没有办法吗?你们这么多人,逼着我俩逼的这么紧,我俩只能去炸飞机了,要不然根本跑不掉。”

  “哟呵,照你这么说的话,你能炸飞机,还怪我们啊!”

  枕戈看着自己的软手段起不了作用,李思源这小人立马见风使舵道:“关班长,你刚才可是听清了,枕戈这小子炸飞机可全都是他一个人的意思,和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枕戈眼瞪着旁边的无良小人“李思源!你放屁!我炸飞机的时候,你不是也在一旁煽风点火吗?”

  “可是我也没让你炸啊!,我想拦你都拦不住,那你让我能有什么办法?”

  “好,你个王八蛋,你这小子也太会见风使舵了吧,今天是谁哭着喊着说要一起共患难的,现在开始给我翻脸不认人啦。”

  “可是共患难,也不一定非要炸飞机呀。”

  “那我不炸飞,这么能把你捞出来,早知道我就不管你这个王八蛋了。”

  “你才是王八蛋,你别给我左一句王八蛋,右一句王八蛋的!”

  “闭嘴!”听两人吵的聒噪,关在老班长给俩人定起了罪,“你俩臭小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比一个能耐,一个比一个操蛋,是不是再不管教管教你们,把歼二零拉来,你俩都敢给炸喽。”

  映着班长的话,自己的斤两枕戈还是知道的,再次对自己班长耍起了贫嘴,道:“班长,歼二零还是算了吧,那玩意儿又没招我惹我的,我炸他干嘛!毕竟那才是真正的国之重器。”

  听着这贫嘴的话,关在老班长瞪起眼睛,作势要打,枕戈立马就护住的班长的大手,赶忙又道:“别啊班长,我跟你开玩笑的,不过话说回来,我炸飞机这事儿,到底该怎么解决?不会真的把我俩给送到军事法庭吧!”

  关在冷哼了一声,道:“现在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

  你还真别说,在此时此刻你就能看出关在对枕戈的宠溺了,那家伙关在在说刚才那句话的时候,其眼神,完完全全就像是一位老父亲再给自己最宠溺孩子开玩笑,故意吊着自己孩子的胃口,就别说枕戈他只是炸了一架即将被淘汰的飞机,就算是枕戈他真的炸了一架歼二零又能怎样,以关在在空号部队的地位,照样是能给他扛起来。

  而枕戈也能知道自己班长的意思,早已是心知肚明,故作认命的样子,顺坡下驴的惆怅道:“这我倒不是真的怕了,我只是担心班长,我给您闺女心心念念买的洋娃娃,怕是到不了了,其实想想也对,炸飞机这么一件大事儿,我这样的小身板又能经的住国家的几次敲打。”

  这话说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可人家关在老班长,看都不带看枕戈那满脸幽怨的样子,只是说道:“你少给老子来这一套,婷儿才两岁多一点,要你的洋娃娃有什么用,我家多的是。”

  婷儿就是关在班长女儿的乳名。

  “好了班长!我求求你了,你别再吊着我的胃口了,上头对这件事儿到底怎么说?”

  枕戈在说这话的时候,还刻意用眼神瞟一下正在前排开车的队长,其意思就很明显了,上头不就是指的队长嘛!

  说到这,关在也不吊着枕戈了,如实道:“嗨!还能怎么说,炸就炸了呗,要是你连这点儿魄力都没有,那你还在咱空号部队待着干什么?”

  听言,枕戈终于喜上眉梢,可谁知班长又是一个大喘气,“不过嘛!”

  枕戈他最受不了就是这个了,赶忙道:“不过什么啊!班长,你可别吓我!”

  “你瞧你这点出息,虽说飞机炸就炸了,但也不是件小事儿,回头你给我写个两千字检查,顺带着把你丢枪的事儿给我算上。”

  枕戈又是一喜,拍的胸脯说道:“就是一份检查啊!好!班长我一定好好写,别说两千字了,就算这一万字我都给你写出来。”

  听着枕戈那边尘埃落定,李思源也探出了头,对关在问道:“那关在班长,我呐!我怎么办?”

  “你?”关在上下看了一眼李思源道:“我哪能管着你,这事你得问你班长和眼镜去。不过我听说你班长老炮至今还在那里收拾飞机残骸呢!估计回头也肯定少不了对你的一顿剥削。”

  顿时,李思源就臊眉耷眼了起来,没那点儿精气神。

  看着李思源的衰样,枕戈可算是找到了乐子,狠狠地对刚刚还在忘恩负义的他作出了一个相当嘲讽的表情。

  见此,李思源也无话好说,只好翻个白眼不去看自己这个‘好兄弟’。

  同样也正是因为李思源吃瘪的样子,枕戈兴致大起,顺带着还对自己班长问起了先前那枚勋章的事,“哎!对了班长,这次训练,我和你思源到底排多少名啊?”

  还真是应了那句饱暖思风流的话,枕戈没了过失,就想邀起了功。

  关在随口说道:“第一啊!怎么了?”

  枕戈顺杆子往上爬,道:“那先前你答应我勋章的事……”

  关在当然知道这小子心里在想什么,冷冷一句:“你小子还真是不知好歹,犯这么大的错误,还想要老子的勋章,再说了,那枚勋章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又不是没有,要真想去炫耀的话,我哪里还有其他的,随便拿。”

  自己班长那里东西的好坏,枕戈他又岂能不知,枕戈当然是只想要好的了。

  “不是,班长,我不想要你其他勋章,我就想要你挂在衣柜里的那枚。”

  关在对此表露出了一脸惊讶,看着得寸进尺的枕戈,道:“你小子还真敢开牙啊!那枚不行,再说了,那枚勋章又没什么含金量,你要他干嘛?”

  对此,枕戈他早就打听清楚了。

  “班长,你可别真当我不知道!我都打听清楚了,那可是国家领导人私下里送给你的,虽说没啥含金量,也不记载功勋册上,但那枚金黄勋章,瞧着是真的好看,世间仅有啊!”

  别看枕戈说的头头是道,天花乱坠,可关在老班长就是把嘴给咬的死死的,说不给就是不给。

  但对付自己班长,枕戈有的是套路,一时不行,那就慢慢来,借着班长对自己的宠溺,枕戈相信,自己班长早晚会有一天把这枚勋章传给自己,就看到底是什么时候了。

  一路上,后排雅座上的俩人有说有笑,相互嘲讽着,好不有趣,再加上关在老班长的偶尔笑骂俩句,时间过得倒也快,没多会儿就来到了单位的大本营。

  来到空号部队的大本营,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树立在营门口的三根旗杆儿。

  这三根旗杆上,国旗肯定毋庸肯定是挂在中央随风飘扬,党旗在左,至于右面的一根旗杆上,倒是什么都没挂。

  这倒不是枕戈他们单位在早上升旗的时候忘了挂了,而是这根旗杆,从始至终都没有挂过任何棋子。

  按理来说,这最右边的旗子,一般单位都会挂上军旗,像什么海军,陆军,空军,单位律属于什么军种,就挂什么旗子。

  其实想想也对,像很多特种大队,尤其是那种异常优秀的特种大队,通常都会囊括很多兵种,从多个的单位,吸纳多位优秀兵种。

  甚至还有很多特种大队,会像强盗一样,根本不经过你们单位的批准,最多也就是给你说一声,就直接把你最优秀的兵给挖过来。

  因此一些特种大队,要是想挂军籍的话,总不能单挂一种军旗,厚此薄彼吧。

  可再不成那也会挂上营旗,亦或者是你单位编制的特殊旗帜,像团级单位,就挂上团旗,旅级单位就挂旅旗,以此类推,该挂什么旗帜就挂什么旗帜。

  但是这根旗杆从来没有发过任何旗帜,如此一来空号部队这个称号倒还真不是无的放矢。

  而空号部队,则也从不隶属于某一特定军种,更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实体编制,甚至是连营部落点,也不是某一特定地点。

  至于空号部队的兵源,则也正是从多方面吸纳。

  古语有云,兵不在多,在精。将不在勇,在谋。

  故而别看空号部队,不过才五十几人,但个个都是精兵悍卒,骁勇善战的能者,其每一名特战队员,都是由队长亲自从全军当中挑选出来,后经严格筛选,所保留下来的,才能真正成为空号部队的一份子。

  那又有个人要问,空号的选兵到底是怎么个严格法,是不是像电影里演的那样,需要每个人通过一系列看似不可能的挑战,才能入围。

  而事实上用脑子稍微一想,大体上也应该如此。

  至于会不会像电视中所演的那一样,就不好说了,毕竟每个特种单位都有了他们的独特的练兵方法。

  而空号部队又绝对是其中的翘楚。

  首先在选取兵源上,就是一个技术活,考验一个单位,又或者是领导手段的地方。

  有些单位,咱也不能说人家小气,谁会愿意把自己最好的兵,拱手相让给别人,这事摊谁身上,谁能情愿,你真当你是天王老子啊!你说要谁就给你谁啊。

  所以每每到这个时候,那就是到使手腕的时候了。

  首先,软磨硬泡、做交易是首选,再者就是仗着地道的战友情,做着不地道的事儿,又是一个办法。

  这两种办法太司空见惯了。

  要是这两种方法不行的话,那就真的只能比拼双方领导的手腕了。

  说白了,就是明抢,先问上级要一张红头文件,到时候就算你不想给也得给。

  而在手腕这一点上,全军上下还真没几个人能掰得过队长,就像当初李思源从娘家单位来到空号部队一样。

  也许是李思源的娘家单位领导‘身子骨’比较弱,虽说当时李思源的领导心里是恨地牙痒痒,但当他看到白纸红头黑子的传真时,两只手都快拿不住这薄薄的一张红头文件了,也只好顺水推舟把李思源给送了出去。

  而至于枕戈的情况,则又是有点不一样。

  先前也说过,枕戈那时候年龄小,家里管不住他了,才把他给送到部队里去。

  刚当兵的那会,枕戈还是个刺头,是个有劣根的地方青年,不做好事,专去做那些不良的痞事。

  而像枕戈这种刺头,他们其实本性并不坏,他们也只是想展现自己,让更多人认识到自己的本事,这点倒是好的,只是方式方法不可取而已。

  恰巧部队就是能把人身上的刺全给剃掉的一个地方,这也是很多地方刺头来到部队后会变好的原因。

  不知道大家在部队里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叫做小树不修不直溜。

  在新兵连的那会儿,枕戈就被他的第一任班长,也就是枕戈新兵连的班长-黄班长给整治的不行,将枕戈一身的痞气该磨的磨,该去的去,让枕戈懂得了什么叫做规矩。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枕戈他在新兵连那可是难受的不得行,人家黄班长也是不靠动手打人,光靠嘴皮子和正常训练,就能把自诩大老爷们的枕戈给搞哭过好几回。

  同样这也确实是激发了枕戈心中的狠劲与拼劲,想来这也是为什么会有当兵后悔两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的原因出处。

  再后来,下了连,枕戈他凭着以前在家打架斗殴的强健体魄,和班长打磨出来的拼劲与闯劲,很快就以一个新兵的身份,在原单位中展露出了头角。

  再加上部队里吃的好,让枕戈长了个头,也长了块头,更长了本事,故而枕戈是变得愈发厉害,前前后后又是立功,又是拿奖,那可是把自家黄班长给哄得相当开心。

  后来,枕戈又先后去了陆军,二炮,海军陆战,伞降兵以及野战军等诸多施训单位内学习和比武。

  不敢说枕戈每次都能争第一,但是满载而归却实无可厚非。

  估计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枕戈就被队长给盯上了。

  等到枕戈义务兵第二年的时候,眼看着还有半年就要套改啦!枕戈就想着再干出点儿战绩,往后不管是退伍还是留改,也算是一生无悔了。

  然后枕戈就在全军网上看到了一张比武竞赛的海报,虽说海报上没有说具体的施训单位是哪家,但是枕戈想着,报就报呗!也没啥好思索的。

  可是当时枕戈不知道的是,这张海报在枕戈原先单位中,看到的只有他枕戈一人而已,或者说也只有枕戈才能看到这张海报,别人都看不到。

  再然后,第二天枕戈给领导上报了一声就出发了,结果枕戈他就被棒敲核桃,邦的一声响,被人给一棍子从背后抽晕了过去,等到枕戈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出现在了空号部队。

  后来枕戈还抽空回了一次娘家单位,去看看自己曾经的班长,当时人家黄班长拉着枕戈就到了团长的面前,问枕戈到底还愿不愿意回来?只要枕戈愿意回来,就算是把脸给打肿了,也要告到军部那里去,把枕戈再给要回来。

  天底下就他娘的没有这么办事儿的,当兵的竟然还敢掳人,连通知一声都不带通知的。

  可是枕戈的回答却差强人意的,低着头,带着歉意,且唯唯诺诺地回了句“对不起。”

  到现在枕戈还记得自己出了宿舍后,黄班长在那里带着哭腔,跳脚骂娘的场景。

  但当时黄班长倒不是骂枕戈他不知饮水思源,试问哪个班长不希望自己带出来的兵好啊!

  只是黄班长心里边儿觉得可惜,有疙瘩,也舍不得枕戈这么一个好苗子。

  所以黄班长他都是在骂自己,骂自己的无用,同样也是骂空号部队的不知廉耻,骂空号部队的队长是个土匪,是个只会使阴险手段的土匪。

  说到这里,就知道队长在空号部位是怎么选人的了吧!只要是队长看上的人,基本上没谁能跑的掉。

  再接着就是队长在空号部队里边儿怎么练兵、筛兵的啦!

  而练兵在特种部队里面总得来说就是一句话:关于人类极限的开发。

  那到底把极限开发的有多狠,且听我细细给你讲来。

  相信大家在影视剧中多少有过了解,每家使训单位在训练过程中,都会有一个固定训练的死亡名额,而只要是正常训练,不管你练兵练的有多狠,且不超过这个训练死亡名额,你们单位就不会被问责。

  而与枕戈同批进入空号部队训练的,在四十多人当中,队长就问上面要了五个训练死亡名额。

  有人可能不知道这五个死亡名额到底是什么概念。

  就这么说吧!一个旅级单位,不管这个单位再怎么练得再狠,他的死亡名额一般也不会超过十个。

  但是一个满编的旅级单位有多少人呀?那可是上千人。

  可是枕戈那一批才四十几个人,而且个个都是从全军挑选出来的尖兵能者,其训练的魔鬼强度,就可想而知了。

  至于这五个死亡名额,倒不是真的说队长非要把他们练死五个人才肯罢休,这只是能从侧面反应部队训练强度的高低。

  反正你能想到的训练方法,队长早就想到了,你想不到的,队长也想到了。

  有时候男人要想功成名就,不光需要是对自己狠,在有些事情上相比较女人来说,那还真得较起真来,凶起来,硬起来,就如裤衩脱了,你得有一根儿能顶破天的柱子。

  想当兵,就得当好兵。

  说到了军事影视剧,有很多电视电影当中,都会有类似于考验当兵忠诚度的一幕。

  先把你关一个小黑屋,对你进行各种拷问,各种折磨,问你的上级是谁,都叫啥,隶属于什么单位,什么编制等等,就如此《真正男子汉》中一样。

  其实这种训练,在一些特种训练单位当中,包括像空号部队这样的单位也会搞,但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华丽、炫酷。

  当然了,这并不是说军人的忠诚度不重要。

  军人的忠诚度,是相当重要的,当兵的很讲究一个忠字,不然也不会有忠于祖国的说法了。

  可队长他有的是考验官兵忠诚度的办法,就比如刚才所说的那种拷问训练,在队长面前真的是-张飞吃豆芽小菜一碟。

  在这里你知道吗?人都是有劣根的,对于本源的渴望,谁都没办法完全避之,关键就看你自己的信仰、信念、毅力,以及自己对自己的把控能力了。

  而队长他的训练,就把这一切的一切都融合在了一起。

  就比如说饥饿。

  队长他抓住的正是这一点,就看比洪水猛兽还要厉害百倍的饥饿感能不能打败你。

  现在练兵讲究的是科学练兵,有效练兵,而在枕戈那批种子选手当中,对于忠诚度的考验,队长就完全不会限制他们自由。

  在高强度的训练下,头三天,只给他们每日必需的食物,并且逐渐递减,一天比一天少,先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饿,也让饥饿的种子,在他们心中生根发芽。

  后三天,队长会告诉他们,如果你想要留下的话,就只能吃我给你们的东西,完成我所给你们下达的指标,否则滚蛋。

  可之后,队长根本不会给他们任何吃的,一点儿都没有。

  然而队长还会在这个基础上,狠狠的练上他们个三天三夜。

  在这里有人会说,不就是吃东西嘛,人不吃东西,最多可以活七天呐!

  那你可以试试,在高强度的训练一下,不要说三天了,你都挨过十二小时都算你厉害。

  在此期间,犹如实质的饥饿感,会充斥着你整个脑子,不断蚕食你的信念,再加上没有任何禁锢的环境下,当然了,还肯定少不了别人对你的循循善诱,以及美食的诱惑。

  可是你只要禁不住诱惑,吃了一口东西,就会被淘汰。

  在这里,不要想着可以耍小聪明,空号部队的侦查能力,要远比你想象的还要厉害。

  这还不算完。

  队长还会在其中散播谣言,安排‘奸细’,比如说谁偷偷吃了东西没被抓,亦或者是其他谣言。

  你可以大胆的试想一下,四十几个人,在一起训练,只要其中有一个声音出现,这种声音就会像牛头马面一样,将你死死地锁住,把你拖向地狱。

  那时候你就会发现,在饥饿面前,你那看似牢不可破的意志力,会模糊的像一张窗户纸一样,根本不需要别人去捅,风轻轻一吹就破了。

  但这还是不够。

  如果你侥幸熬到了第七日,你感觉你自己终于熬到头啦!队长又会突然出尔反尔。

  在第七日内,队长他不会对你做任何训练,也不给你任何吃的,就把你们剩下的所有人,集中关在一个独立小房间内,且又不让你们做任何交流。

  再此,你更不要想着你们相互间打打气,鼓鼓劲。

  不可能!

  你所能做到的,只是看到一个又一人的离去。

  此时的你,就可以充分体会那种希望被打破,跌入低谷后的感觉。

  最后再加上人心的集体酝酿,会发生什么,就不需要我多说了吧。

  而在枕戈那一批四十多人当中,将近快有一半了,都在这一项训练当中被淘汰的。

  说完了空号部队是怎么选兵的,怎么练兵的,那最后也该说说空号部队是怎么待兵的了。

  空号部队,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具体编制,不也不隶属于任何一个实体单位,更不属于某一特定军种,所以空号部队,在全军上下所知道的人,是少之又少,且又只受中央直接管辖,其直接负责人为中将郑勋将军。

  而说到郑勋老将军,就不得不说队长‘雀儿’这个外号的由来。

  当时队长把枕戈和李思源两人练的太惨,可这两个小家伙又干不过人家队长,也只想着能背后耍耍嘴皮子,过过嘴瘾,曾先后叫过队长为老黑,驴子,牛鼻子等诸多外号

  但枕戈他们是不管怎么称呼队长,都感觉不够过瘾,实在是难解心头之恨,直至有一次,身为直接领导的郑勋老将军下访单位,极为滑稽的喊了队长一声雀儿,这倒是是与向来雷厉风行具有硬汉形象的队长,形成了一种相当强烈的反差效应,故此队长这个外号才定了下来,在枕戈那批新晋特战队员中广为流传,只是鲜少有人胆敢当着队长面喊上这个外号。

  而至于郑勋老将军为什会会叫队长为雀儿,枕戈也曾问过自己的班长。

  当时班长含糊不清,解释的也不明不理,只说以前队长的代号并不是衙门,而是叫做一种名为军舰鸟的鸟类,可郑勋老将军是为晋西北人,甭管天上飞的是啥鸟,都统称为雀儿或者燕儿,对此枕戈也没深究下去,反正这么叫,得劲儿就行了。

  在此还值得一提还是,郑勋老将军不光是队长的直接负责人,而且他还是队长的老丈人,所以队长凭借着这层关系,在全军上下那是愈发的只手遮天。

  全军当中的所有训练资源,就没有队长搞不来的,再加之受中央直辖,就基本上没有几个人能管得了队长,像手下队员日常改个枪、换个炮啥的,那都是和家常便饭一样稀松平常,再例如据个枪管儿,换个枪壳配件,缩个膛线什么的小改,就根本没人会问,也没人能管的着。

  而在这里你可要明白,就算你是名军人,你也没有私自改装枪械的权利,这些改装在名义上,都是违规的,就像是你开着一辆爆改的车辆在正常道路上行驶一样,没被抓着还好说,要是被抓了,那可是要被上级问责的。

  然而队长他根本就不会过问这个,只要是手下队员用着舒服,甭管他们是怎么改,队长都从来不会多说一句话,也从不怕会有上级领导过来查。

  再不成,你要是感觉子弹打着威力不够大,你还可以申请或者是自己造个特种子弹,在子弹里面灌点儿铅,加点儿钨,再注点儿水银什么的,这些都行。

  而换个枪击,撞针,复活塞之类的这些爆改,其实这都不能被称之为改了,这都算是造个新枪出来了。

  而恰恰男人不就喜欢这一点吗?闲着没事就喜欢捣鼓个机械什么的。

  就光说这一点,有几个单位能有这样的待遇,更别说改装什么飞机,坦克等这些大型装备了。

  还有,刚才也说过,在特种部队里的所有训练,都是关乎于人类极限的开发,其中心,不可或缺的就是知识。

  故此,你在部队当中可以学到的东西很多,例如生物,气象,医学,地理物理,化学,机械,计算机等很多知识点,你在地方大学和社会上能学到的所有东西,你在部队里边儿就没有学不到的。

  相反有些东西,是你的地方碰都碰不着,甚至是连试听都没听说过的,你在部队上中也能学到,或者说你也只有在部队里面能学到。

  以前老是有人黑解放军军人,说是穷当兵,臭当兵,可是你现在再问问,还有谁敢说这话。

  可以毫不夸张的讲,军营是全国最大的人物管理储备市场,在军营里面,什么方面的精英没有?只要是你想学的东西与自己的专业有用,而你也确实是有这方面的天赋,什么都可以学。

  再说的夸张一点,就比如说枕戈先前刚来空号部队的那会,只要是枕戈他确实需要,队长能把原子弹方程式都给他搞来。

  而在这里,也请你记住一句话,有时候可能你的努力和待遇并不是等价的,但你的待遇与努力一定是等价的。

  而在部队里祖国的大好山河可以任你去闯,任你去拼,你有试过坐在直升机上,看着夕阳西下,余晖洒遍田野吗?

  你有试过龙游九天,云海如潮,而你在其中翱翔吗?

  你有试在过广袤无垠平原上,你处在当中,好似世界是以你为中心吗?

  而这种气吞山河的自由感与自在感。只怕唯有当兵,当好兵才能满足于你。

  估计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枕戈的刺头,才喜欢上了当兵的感觉,或者说枕戈他喜欢上待在空号部部队里的感觉。

  进入空号部队的营区,绕过旗杆,映入眼帘的除了几处稀拉营房外,便是一条乙级的飞机跑道并且附有机场设施。

  而在跑道的南北两头,坐落着数座机堡,而这机堡的数量,比枕戈他们营房和整个营区所有建筑加起来的总和,还要多上几倍。

  没办法,空号部队特战队员实在是太少了,所有的空地勤人员加外勤人员加在一起也就几百人,而像枕戈这样的正式特战队员,更是只有可伶的几十人,基本是他们每名特战队员都人手一架武装直升机。

  除此之外,机堡里面也不全都是停的飞机,还有一些其他的大型装备,由此可见空号部队和队长实力是有多么的强。

  而在跑道中央,设有一座指挥塔台,现在这队长带着枕戈等人前往的方向,就是那里。

  离近了跑道,枕戈他就隐隐约约的看到在跑道一头,停放着一架不大不小的‘黑鸟’,而且这架‘黑鸟’枕戈他从没见识过,便对旁边的班长问道:“班长,那是啥飞机啊?我咋没见过。”

  关在老班长撇了一眼枕戈所指的‘黑鸟’回道:“彩虹七号啊!上级说是要检测一下飞机的性能,以后这架飞机就和我们一起同步训练了。”

  枕戈眼睛一瞪,李思源立马来了兴趣,撞了一下枕戈的肩膀,排挤的说道:“哎,看到了吗?彩虹七号啊!你不是说要炸了它嘛!现在它真的过来了,去啊。”

  这可倒好,先前枕戈说说,也只是装装逼,过过嘴瘾,现在的队长就在自己面前,你再给枕戈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真去炸飞机呀!这要是真去找了,枕戈还不得立马死的透透的。

  不过枕戈看着队长带着自己几人直奔指挥所,心中倒是起了疑问。

  按理来说,在空号部队里面在没有飞行训练,也没有什么大型的指挥任务时,谁会闲着没事儿直接往塔台里面跑,那里面又没啥好玩的,全都是冰冷冷的电子机械,又不能打网络游戏。除非是有哪个领导过来了,还得是大领导才行。

  想来想去,枕戈他也只能想到郑勋将军又来部队啦,但又不确定,便开口对自己班长又问道:“班长,咱们这是去干啥,怎么一回来就往指挥所里跑。”

  班长也没明说,只说是近期可能是发生了一件大事,连郑勋老将军都给震惊了,让其不得不亲自来到空号部队进行批示。

  枕戈他也不知道具体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只是不由得愁起的脸庞,多嘴道:“有事儿?什么事儿?不会又是开大会,或者是讨论军事训练吧!这玩意儿一开会,就能开个半天,我听脑仁都疼。”

  枕戈这人啊!他就是一个闲不住的主,你要是让他扛着枪,在野外撒欢儿,这事儿行。但你要是让枕戈挺直腰板一动不动的做的坐在板凳上,听大课,上教育,那枕戈他散养的性子来说,他要是能座得住,那才奇了怪呐!

  对于这点,关在老班长自然是摸得透透的,眼白一翻,眼神一瞥,虎目一禀,霎时就让消停了下来,识趣禁了声。

  来到指挥所的门口,登上台阶,上了三楼,不需要怎么刻意的去探索,便能看到整个指挥所最核心的地方,上面赫然挂着作战指挥中心的牌牌。

  其指挥中心的大门略显厚重,可并不难开,不但有着良好的隔音效果,并且还有着二级抗暴的水平,在空号部队,也算是比较核心的地方,像一般性的指挥任务都是在这里进行指挥,或者是讨论。

  队长推开并不算是华贵的大门,里面装饰的异常简单,但里面的每一件东西,包括每一个人在内,却都不简单。

  故此,凡是能出现在里面的人,要么是有着不同寻常的看家本事,能把看得懂的键盘,敲成看不懂的代码或者是指挥命令。

  要么就是有着非常丰富的知识储备和实战经验的作战指挥分析专家。

  再要么就是像郑勋老将军一样的大人物。

  用一句大家都能听懂的话来形容这里,那就是能在这里呆着的人物,那都是八仙过海,各有神通。

  先前也说过,今日并没有飞行训练,也没有较为特殊的训练指挥任务,步入其中,除了寥寥几名忙于公务的人员外,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坐在侧台椅子上的一名老人。

  而这位老人,说是鹤匪童颜谈不上,两鬓之处微有霜白,须眉广目,面容带颜,不管你是如何的看去,都感觉此人像极了是一位慈善念佛的温柔老人。

  而要非要说老人身上最为特殊的一点,也就只能是他那身上不曾带有任何一点褶皱的戎装,以及戎装上那金灿灿的‘一麦二’了。

  而这老人,则正是郑勋老将军。

  看样子他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了,只见其此时正靠在椅凳之上,翘着二郎腿,闭神养目,一手放在因发福而略显臃肿的肚皮上,一只手则是捏着眉心,看样子此时的郑勋老将军,好像有着不小的心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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