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 施妙策找出幕后人

  七十九施妙策找出幕后人

  大堂上骤然一静,一片惊讶。

  袁钧见炅旺年纪也就十六、七岁,心说:大人都束手无策,你个乳臭未干的孩子能有什么主意?他脸露鄙夷神色,“你小小年纪,能有何妙策?休要多言,还不赶紧退下。”

  成春起身,向袁钧一揖,“袁大人,别看他年纪轻轻,可聪颖过人,就让他说出有何妙策,说错了也无妨。”

  “好,看在炅指挥使的面子上,说说有何妙计,让夲官听上一听。”袁钧的脸上仍浮现着不屑的表情。

  炅旺看看左右,意思是让左右人退下,袁钧会意,耐着性子,屏退了堂上的三班衙役等人员,等堂上只剩下袁钧和成春时,炅旺才开口说话,“今天,我带人搜查启安的住所时,发现了……,可惜……,咱们何不这样……”

  袁钧听罢,一改脸上鄙夷不屑的神情,立刻眉开眼笑,拍案叫绝,“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想出如此妙策!”

  成春听罢,心里高兴,不住地点头,暗自称赞:好个炅旺,不愧是我的好助手!

  正在这时,忽听堂外堂鼓骤响,袁钧喝问何人击鼓,一名衙役进来禀报,说是边关李浦将军派来的快马有要事求见。成春听说李浦派人来,心中一震,不等袁钧开口答应,忙一声应允。快马急速上堂,禀报知府大人,说李浦将军亲率两千禁军迎取皇银,现兵马已过汾州,离潞州不足二百里了。

  袁钧和成春闻听大喜,成春起身,向袁钧道:“卑职得赶快护送皇银出发,尽快与李浦将军会面,将皇银交付,了却心头大事。”

  袁钧道:“尽快起运,有劳炅指挥使了。”

  成春又叮嘱炅旺道:“就按你的计策而行,要谨慎行事,我等待你的佳音。”

  成春不敢耽搁,立刻下令,集合白天守营的兵马,黄氏兄弟要求同往,成春考虑他俩拼杀一天,甚是疲劳,便拒绝了黄氏兄弟。

  时已黄昏,护送皇银的队伍连夜出发,天亮前赶到沁县,马不停蹄,急速行军,中午时分在平遥城外见到了李浦的迎取大军。成春与李浦见面,多日不见,显得格外亲切,二人寒暄数语,立刻着手交接手续,清点数目,皇银分文不差。

  交接完毕,成春松了一口气。成春见到了刘来父子,刘霜金紧紧地握着成春的手,“多亏恩人帮忙,我现在李将军手下,已提升为都头,这次迎取皇银,我主动请求前来,为的是能与恩人见上一面。”

  成春拍着霜金的肩膀,勉励道:“好好干,奋勇杀敌,多立战功,你大有前途。”

  刘霜金道:“我听爹爹说,恩人的官司已了结,还被皇上封了官,可喜可贺。”他话一转,“只是杀害我妹妹的凶手还未落网,至今还逍遥法外,让我实在难咽这口气。”

  成春发誓道:“杀害你妹妹的凶手早晚落网,你放心,我一定替她报仇!”

  刘来听说劫皇银的匪徒已在石玉岭被消灭,高兴道:“果不出炅指挥使的妙算,那幕后指挥的可抓获?”

  “还未抓获,正在追查。”成春谦虚道,“这次是刘老伯出谋划策,才获此大胜,我得为刘老伯请功呀。”

  “那里,那里,都是炅指挥使计划得当、指挥有方。”

  李浦热情地请成春来到中军大帐,宾主坐定,李浦有意道:“闻听皇银一度遭劫,是旱春雨炅大侠拼命追回,此功劳不小。”

  成春一怔,“李将军怎知我绰号?”

  李浦哈哈笑道:“其实,大侠上次来边关,我早已知来历,我早已见到通缉令,我见大侠忠勇仁义,知道大侠定受冤屈,故而没有言明,哈哈哈!”

  成春一揖,谢道:“多谢李将军,李将军明察秋毫,明辨是非,主持正义,真乃大宋之栋梁也!”

  “大侠过讲了,我只不过做了我应该做的事。”李浦道,“大侠身怀绝技,武艺超群,若大侠助我,我可高枕无忧矣,我欲上书朝廷,请炅都指挥使边关任职,可否乎?”

  成春婉言道:“谢李将军栽培,然我现在要事缠身,谅我难以戎边,若日后边关告急,我定将自告前往。”

  成春依依不舍地告别了李浦和霜金,带领人马往回返,皇银送出,如释重负,成春心里感到特别的轻松和舒畅。人马过沁县,快到夏店时,成春忽见一女子飘然而至,头蒙白色面纱,挡在马前,成春疑问道:“你是何人?”

  女子反问道:“你两次经过我的家门,为何不去探望我?”

  成春又问:“你到底是何人?”

  女子又反问:“你发誓要为我报仇,请问官人,此仇何时报了?”说着女子掀开面纱,脸上露出一道伤疤,成春惊讶道:“啊!原来你是夏飞燕!”夏飞燕不是早死了吗?成春轰然惊醒,方知刚才自己是在马上打盹,是在做梦!

  成春暗自念道:夏飞燕哪!我与你虽有一夜夫妻情,可你毕竟是我的妻子,杀妻之仇,刻骨铭心,岂能不报?遗憾的是我至今仍未抓获杀手三萧子,为你报仇雪恨。夏飞燕哪!我心里不是没有你,潞州距夏店不足百里,我多次想去夏家探望,可公务缠身,不得前往,你不必托梦给我,我现在就去你家,拜望岳母,然后到你的坟上拜上一拜。成春困倦全无,立刻精神抖擞,不由地马上加鞭,带领人马向夏家奔去。

  夏母闻听府外来了大批官军,不知何故,惊惑不已,家丁来报,说是女婿炅成春带领人马前来拜望,她这才转惊为喜。

  成春安顿好兵马,带领刘来步入夏府,丫鬟蓉儿等见成春身着官府,精神焕发,今非昔比,都为他高兴,心里都暗自念道:小姐的仇指日可报了。

  成春来到客厅,见夏母端坐堂上,成春行大礼,“婿儿拜见母亲大人。”成春为何称岳母为母亲,只因当时他招赘夏家,故而如此称呼。

  夏母见果然是女婿来拜,又见成春身着官府,心中大悦,“婿儿现任何职?”

  不等成春开口,刘来上前一揖,介绍道:“贺喜老夫人,现炅公子为朝廷屡建奇功,被圣上封为济州厢军副都指挥使,官位正五品。”

  夏母又问:“听说婿儿官司缠身,可了结?”

  “早已了结,冤情洗白。”成春恭敬地回答。

  “此次回家,有何要事?”

  “我并无要事,只是看望母亲大人,顺便想为飞燕扫墓。”

  提起飞燕,夏母脸上立刻显出凄然的表情,不由地眼泪汪汪,成春安慰道:“母亲大人莫伤心,有婿儿在,以后我常来看望。”

  备好供品和烧纸,成春来到夏飞燕的坟前,见墓碑后的坟头上枯草丛生,枯草在寒风中瑟瑟抖动,好一片凄凉景象。成春命令士兵将枯草全部拔净,填土圆坟。成春摆上供品,点燃了烧纸,一沓接一沓地投入火中,烧纸熊熊燃烧,火光映红了成春泪流满面的脸,他长跪在坟前,心里暗暗念道:飞燕哪,我来看望你,你不必托梦给我,我一直没有忘记为你报仇,请你安息吧,现在我已是朝廷的命官,我一定将那仇人绳之以法,我再一次发誓,我一定将仇人的首级供祭在你的坟前!

  扫完墓,离开夏府,返回潞州,成春急速召唤炅旺,问计策实施情况,“炅旺,那幕后之人查得可有眉目?”

  炅旺回禀:“信已发出,还没有接到回信呢。”

  炅旺有什么妙计?他带兵搜查启安的住所时,见里屋的案桌上放有笔墨砚台,在桌角放着一卷绵纸,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可在打开绵纸卷时,从里面掉下一张小小纸条,炅旺惊奇地捡起小纸条,见小纸条只有两寸长、半寸宽,上面用蝇头小楷写着几个字,炅旺不识字,唤来一名识字的都头,都头念道:“大人:货物已劫回,呈请指示。”炅旺自然明了纸上所言货物就是皇银,啊!原来这是一封没有发出的捷报信,炅旺暗笑:这一定是启安提前写好向上级汇报的信,还未发出,好你个启安!你的如意算盘打得真好,可惜高兴得太早了。炅旺又一想:为什么用这么小的纸条写信呢?这怎么寄出呢?他正在纳闷时,就听窗外有“嘚咕,嘚咕……”的鸟叫声,跑出屋门一看,见窗外有一大鸟笼,里面养着几只鸽子,聪明的炅旺立刻恍然大悟,原来是用信鸽传书!他小时候听人说过,有一种鸽子养大后,经过训练,能传递书信,将书信绑在信鸽的腿上,放出,书信能传到千里之外,当对方接到信息后,写好回信,信鸽还能将回信带回。可惜信上的起首称谓不全,不知这大人指的是谁?

  启安自刎,断了线索。当炅旺听说知府和都指挥使无从查找幕后之人时,他眼珠一转,顿生妙计,打算将捷报信用信鸽传出,诳来回信人的称谓和笔迹,再行查找幕后之人。炅旺上堂,将自己的计策说出,袁钧和成春立刻称赞叫好。

  欲知幕后之人是谁?只等回信了。

  正是:缉拿凶手无头无绪;查找内奸有根有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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