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 汾州路上追回女尸

  三十七汾州路上追回女尸

  成春一惊,赶紧进院,来到后排里屋一看,见床上只剩男尸,那女尸果然不见了。成春寻视四周,发现桌上用布蘸血写着一行字:炅成春奸杀妇女,汾州大堂见。成春一惊,心说这是什么人与我作对?

  刘来分析道:“定是上次那行刺之人干的,这次又来找麻烦,咱们只顾在前面对付变戏法的,让那厮在后面钻了空子。”

  成春见字的血迹未干,“字的血迹未干,看来那厮还未走远。”他当机立断,“刘老伯,你三人收拾东西,我去追赶那厮,若追出二十里未见踪影,我就返回,咱们再赶路。”

  炅旺不安地说:“公子可要小心,莫中了贼人的埋伏。”

  黄豹也道:“我看那贼人未必敢去汾州大堂告状,无非是想让咱们上钩,我看还是不追为妙。”

  成春却不以为然,“我一定要会会那贼人,看他到底是何人。”说着,成春出屋,寻到自己的马匹,黄豹也要同去,成春拒绝道:“你赶快收拾东西,我去去就回。”

  成春纵马追出十多里地,见远处的一根枯木旁拴住一匹马,隐隐约约见马下有一人,便急速催马追了过去。快到近前时才发现,那贼人正在辱尸。

  空旷的荒野上,马蹄声的回音很大,盗尸人隐约听见远处的马蹄声,抬头看见一匹快马飞奔而来,吃了一惊,知道马上的人一定是成春,赶杀追来,他赶紧拔出那家伙,系上腰带,解开缰绳,爬上马背,丢下女尸,落荒而逃。

  “贼人,你好不知羞耻?竟干出这等腌臜事!”成春高声喝骂,他手舞鱼鳞紫金剑,赶到女尸近前,见贼人已逃远,他喘了口气,收回了剑,没有再去追赶。成春下马,见床单上的女尸就是费艳的尸体,他复又包裹好,心中叹息道:没想到你长着这么漂亮的脸蛋,心肠竟如此狠毒,你图财害命,不知有多少人遭了你的暗算,成了孤魂野鬼,你的心肠毒辣胜过妲姬呀,唉!你也没得到好死,死了还被人辱尸,欸!你这也是报应啊!

  成春将女尸扔上马背,自己纵身上马,一手持缰绳,一手扶住女尸,赶回酒店。回到酒店时,见刘来等人早已收拾完毕,就等他回来一起赶路。成春将女尸丢在地上,刘来问道:“将那贼人灭了?”

  成春惋惜道:“没有,贼人丢下尸体,逃远了。”

  成春见两匹骆驼身上驮满了水袋、酒篓、食品和被褥、皮袄、皮裤等物品,又见将店里的马车套上,车上装满了路上用品,他满意地点点头,“咱们赶紧将尸体处理掉,万一官府的人从此经过,不好解释。”

  大家将店内的四具尸体连同白癜风的尸体码放在干柴上,浇上食油,一把火点燃了尸体,点燃了酒店。

  一阵大风吹来,风趁火势,火仗风威,大火腾空而起。大家望着腾起的火焰,直到酒店被烈火吞噬,才骑上马,拉着两匹骆驼,赶着马车离开。

  成春四人踏上了西去的道路,驼铃叮当,马蹄哒哒,冷风嗖嗖,沙尘扑面,四人行走在荒野的道路上。刘来赶着马车,一路颠簸,他不禁感慨道:“这一路上,道路艰险且不说,这次让公子随我千里寻那不成器的儿子,几次险些丧命,真让我心里不忍哪!”

  成春道:“老伯过讲了,我成春既然答应帮老伯去寻子,岂能畏险而退,我们已成生死之交,为朋友应不怕两肋插刀。”他安慰道,“再说了,我这也是被官府逼迫无奈才有此行,老伯不要过意不去。”

  黄豹冒出一句问话:“刚才那盗尸的可是上次那行刺的人?”

  “可能是。”成春道,“还说呢,我追出十里地,看见那厮正在辱尸。”

  炅旺不解地问:“什么叫辱尸呀?”

  黄豹笑道:“你小小年纪休要问这些。

  炅旺让黄豹噎得伸了一下脖子,“黄大哥,不错,我是小小年纪,你不是也没结婚吗?年纪也不大呀。”

  黄豹瞥了一眼炅旺,没言语。

  刘来道:“那厮竟干出这等腌臜事,真是不如!看来那厮不是什么好东西,与邵玄没什么两样。”

  黄豹争面子道:“若下次再遇见那厮,我出手,我砸断他的脊梁骨。”

  炅旺讽刺道:“呦呦!黄大哥,你不会轻功,别说大话,人家轻功了得,或许你不是人家的对手呢。”此时炅旺已不是马棚岭的小喽啰了,任黄豹随意使唤,而今有了新主人,敢说话了,不怕黄豹耍威风了,黄豹也奈何不了他

  黄豹吼道:“你小子竟敢瞧不起我,就冲你今天这句话,我非得会会那厮不成!”

  刘来打圆场,“二位别斗嘴了,咱们说正格的,一路上还必须多加小心,留神那厮再来找麻烦,我看那厮不会善罢甘休。”

  黄豹梗了梗脖子,瓮声瓮气道:“我敢说与那厮拼个死活,有的人还不敢说呢。”他用眼又瞥了一下炅旺。

  “得,我没能耐,我不敢说和人家拼个死活,比不了黄大哥有本事。”炅旺的话里仍带着几分讽刺。

  引得成春和刘来不由地发笑,刘来打断了话题,他话一转,问道:“哎?我就不清楚,那厮与炅府到底有什么隔阂?让他一而再地寻隙?”

  “我也说不清。”成春叹了一口气,“到如今,那厮是谁我都不清楚。”

  黄豹又冒出一句,“那酒店的娘子可真漂亮,死了都让那厮不放过?”

  成春感慨道:“那娘子长得确实漂亮,通过这次教训,我算明白了,漂亮的女人不见得有好心眼儿,我就一时怜悯,差点儿让那女人喂了狼。”

  黄豹道:“这事也就让炅大哥赶上了,若要是我,准得喂了狼,早就成了一堆白骨喽。”

  炅旺插话道:“哎呀!黄大哥,你刚才说得这句话倒是一句实话。”

  “你小子别总取笑于我。”黄豹斥道,“惹急了我,我揍你个小子!”

  引得成春和刘来哈哈大笑起来。

  四人一路上说说笑笑,倒也不寂寞。天黑前,过了柳林镇,向路人一打听,方知离黄河边已不远,得了前几次的教训,成春决定不再寻旅店住,四人寻一山洼避风处,打扫干净积雪,准备露宿。

  大家寻来些柴草,点燃了一堆篝火,围着篝火,烤着羊肉,喝着酒。马儿和骆驼在一旁啃着草、舔吸着雪水。

  天黑了,成春分配道:“今夜大家轮流睡觉,我和旺儿值前半夜,刘老伯和黄贤弟值后半夜,咱们以防万一。”

  成春坐在火堆旁,寻视四周的动静,四周静悄悄,漆黑一片,一点儿声息也没有,没过多久,月牙慢慢地从东方地平线上升起。黄豹入睡,打起了呼噜,鼾声如雷响,在这寂静的夜晚,鼾声能传出几里地。

  成春一听这鼾声,就心烦,他起身,随便到四周走走。月牙高挂,满天星斗,成春抬头望着天上的月牙和满天眨眼的星星,想起了家中老母和娇美的妻子,不知母亲现在的情况如何?自逃出济州城后,官府是否找过家里的麻烦,丽秋怀孕已近三个月,不知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如何?我离开家快有一个月了,不知何日这官司能了结,我何日能回家再见老母和?想起这些,成春不由地对天长叹一声,心中默默地念道:请老天保佑我老母和妻子平安无事!保佑我早日回家团圆!

  炅旺从身后悄悄走过来,见成春长吁短叹,低声问道:“公子是不是想家了?”

  “如何不想。”成春无奈地点点头。

  “公子,若寻到刘老伯的儿子后,下一步该做什么打算?”炅旺又问道。

  “唉!我一时还没有主意。”成春又叹息一声。

  “我有个主意,不知可行?”

  成春忙问:“什么主意?说说看。”

  炅旺道:“我们就这么东躲西藏也不是长久的办法,我想让公子写一份申诉送给扬州知府,把在江城的全部经过写出,说明那江州师爷是如何受贿于邵家,写出师爷在酒饭中下毒,实在出于无奈才杀死师爷,越狱逃走,我想那知府见到这申诉,就不会在追究了。”

  成春听罢哈哈笑道:“哈哈哈!现在官府实在黑暗的很,你想得太幼稚了,再说,写好后,谁去送?”

  炅旺道:“我不信现在官府漆黑一片,说不定也有清官呢,咱们不妨试试,写好后,我去送!我不怕。”他自告奋勇。

  成春迟疑了一下,“也好,试一试,不过此事暂不要提出,到时候再议。”

  下半夜,成春和炅旺睡觉,由刘来和黄豹值班,成春刚入睡没多久,就被黄豹的吼叫声惊醒,“贼人!那里逃?”

  正是:在家千日好;出门万事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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