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凡人的畏惧与抉择
康塔再一次深深地坠入了黑暗中，回到了那一抹鬼魅的黑暗中，在那里面，依然地坐着金色瞳孔的康塔和全身青紫色的康塔。
两个康塔，在他出现的一瞬间，就抬起了头看向他。
“真是抱歉呢，又昏迷了，来到了这里。”坠入黑暗空间的康塔，有点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
“不过，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和我一模一样呢？”
金色瞳孔的康塔笑笑，说话了，声音和康塔本人一模一样。
“我们就是你，但你却不是我们。”
紫青色的康塔，声音是沙哑的。
“在等待你的时候，我们已经聊了很久了。他叫小金，我叫小黑。”
黑暗的空间开始晃动了起来，在极远处有光亮透出，惊呼声和低喊声传来。
小金和小黑微笑，站起身来把康塔朝着远方推了过去，在康塔向远方的光亮飘去的时候。
小金说。“等你有需要的时候，再来叫我吧。”
小黑说。“只是，我的脾气不一定会很好。”
‘啊，真是倒霉，又昏过去了。’在苏醒的刹那，这是康塔唯一的想法。
“他醒了，他居然活过来了。”低低声的话语声越发的清楚了，在康塔完全睁开眼睛后，映入眼帘的是金平儿子憔悴的小脸。
“哥哥，你醒了。”
康塔挣扎了一下软绵绵的身子，发现自己被牢牢地绑住了。他抬头打量着四周，自己在一辆货车的柜子里面，金平儿子和三四个射击俱乐部的年轻人围在他身边，马脸的男人抱起双臂谨慎地贴在柜门处，离着康塔有着3，4步的距离。
货车在微微晃动，眼看是一直往前驾驶着。围在康塔身边的所有人都是一脸惊讶的表情。毕竟，发生在康塔身上的经历太过于让人震惊了。被丧尸咬了后，不但没有变成丧尸，居然就连疤痕都愈合好了。
“我昏迷多久了？”康塔晃晃脑袋，已经完全清醒了过来。“我的同伴呢？”
金平儿子说话了，声音里带着哭腔。“哥哥你昏迷8个小时了，我都快担心死了。坏叔叔说你被丧尸咬了，肯定死定了，想要把你扔下车去。我说哥哥是超人，怎么可能被丧尸打败呢，结果哥哥果然醒了。”小男孩抹着眼中的眼泪。
康塔笑笑，看向小男孩的表情满是安慰，说道：“谢谢了，不用担心我，慢慢说。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金卫国，爸爸想让我成为一名军人保卫国家，所以给我取了这个名字。”小男孩想起了金平，眼看着又是想哭了出来。
“我就叫你小小金吧，你的爸爸很勇敢，你也要勇敢起来呢。”康塔眼中的小男孩和自己的弟弟的脸面重合了，一样的柔弱，一样的坚强。“我的同伴呢？去哪了?”
“不知道，哥哥救了我后，那位叔叔好像没有冲过丧尸跟上来，不过在那之后，在天空中好像升起了三道烟花，好像是什么狐狸，狼，还有盾牌的图样。”
小男孩的脸上满是希翼，看向康塔，说道：“哥哥这么厉害，是超人，又是军人，一定会保护我们的吧？”
“当然了，身为军人就一定会保护你们，我的同伴们很快也会来到这里，不过事先说明，我可不是什么超人。”
马脸男人打断了两人。“就先把这幼稚的对话暂停一下吧，你是不是要向我们解释一下你身上的情况？”
他的脸上泛着明暗不定的表情，看向康塔的眼光里面混杂着惊惧与阴狠，但他所问的问题也代表了在场所有人心中的问题。
“为什么你被丧尸咬了，没有变成丧尸？你身上惊人的力量和恢复力又是怎么回事？”
康塔的眼睛眯了起来。“我只是一个过客而已，我的能力，也没有造成什么让你们困扰的事情，这些答案，有必要向你们解释吗”
马脸男人反而笑了，他一把打开了货车的柜门，强烈的冷风吹拂了进来，直铺到康塔的脸上。
“你看到了什么？”
依然是宽阔的高速路，清冷而空无一物。但是却依稀可以看到点点地黑影在远方，随着车子的前进慢慢地消失在远方，但不知怎的，又是另外的一些黑影泛了出来。就连在高速路外远方的点点黑影，即使相距车队遥远的距离，也朝着车队前进的方向走来。
“为什么，这些丧尸们会跟着我们前进的方向？”马脸男子的声音里面有压抑不住的愤怒，但是康塔却从他的眼里敏锐地发现了一丝丝的惊惶。
“那你找个地方把我扔下去吧，不用解开我身上的绳索，我自己也能够解决。”
汽车的货柜里面是一时良久的沉默，所有人脸上是挣扎的表情。
康塔嘲讽地笑了，说道：“所以说，这个结果不是很明显了么？你们畏惧于我的力量，害怕会给你们带来灾难。却又想在我身上找到属于你们的光明，这不是矛盾的么？”
“所以啊，答案不在我的身上，而是在你们的心中，懂了么？”
车队上的所有人都下车了，只留下康塔和小小金。在下车的时候，小小金强硬地拒绝了所有人的劝告，坚持和康塔留在车里。
眼看着车门锁上了，康塔双臂一撑就撕裂了身上的绳索，坐了起来，对上了小小金真挚地眼神。
“你居然不害怕我？”
“嗯，我的爸爸说过，军人的责任就是保护我们，哥哥是不会伤害我的。”
康塔点点头。
“嗯，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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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外的货车里，车队里面的男人都围在一起，商谈着。
马脸男人的脸上略微有点激动。“我的意见是，坚决不把他留在车队里，他的身上太可怕了。他没来到我们车队的时候，我们车队是安全地朝向明成市开去的。而他一来到了这里，丧尸潮就出现了，平队长也死去了。”
他耸耸肩，环视了在场所有人一眼。“所以，我觉得这些丧尸们，就是追着他来的。”
有射击俱乐部的年轻人怯生生地开口了。“万一丧尸们，不是追逐着他来的呢？他的能力，一定可以带领我们到达明成市的。”
马脸男人怒瞪了他一眼，说道：“万一丧尸真是跟着他来的呢？即使有百分之一的机会，你肯和他与那些丧尸们搏斗吗？你还记得袭击平队的那一只丧尸吗?我们的子弹还剩下很多吗？”
年轻人默然了，在场原本有意见的其他男人也一样。在巨大的力量面前，人类是渺小的。即使是当希望出现了之后，也不一定会得到所有人的追随。
因为，希望的出现，也同样意味着披荆斩棘的道路。
“那么，我们剩下的问题就只有，该怎么做了。”马脸男人的眼神中透出了阴冷。
“我们现在的汽油也不多了，在这条高速公路前方的十几公里处出口的城镇里面，有一个加油站。”
“所以，我有一个小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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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车队继续前行了好久后，康塔感觉到晃动感慢慢地消失，货车停了下来。
柜门打开了，出现了马脸男人和其他几个年轻人的身影，他们一连惊惧地看到，康塔自己解开了绳索，正和小小金在谈笑。
康塔回过头，看着他们，说道：“怎么了？”
马脸男人咬了咬牙关，脸上透露出请求，鞠了一躬。“我们想拜托你一件事情。”
“我们已经统合了意见，决定和你在这里分别。我们车队的汽油不多了，需要在前面的出口下车，到镇上的加油站加油。我恳求你，能不能够为我们阻挡一下在后面追来的丧尸，如果你的同伴也在想这里赶来，也需要在高速公路上面汇合。一个小时就够了，能为我们支撑一个小时吗？毕竟你也是军人，就保护一下我们平民吧？”
“如果你坚持丧尸不是为你而来的，那就请为我们证明一下好了。而且，一般的丧尸对你也带不来任何的麻烦。所以，只是一个小时就够了。”
车队里面走出来的所有人，都深深地弯下了腰，地下了自己的头颅。只有小小金在哭喊，却被几个射击场的年轻人一把抱起，回到了车上。
康塔，深深地看了所有人一眼，点点头，顺着车队的前路，向反方向走了回去，离开了小小金，也离开了车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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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方，在高速出口下得小镇里面，某栋四层豪宅庭院的楼顶，背着硕大巨剑的英俊男子手中拿着望远镜，静静地看向高速公路的方向，凄厉的笑声响起。
“哈哈哈哈哈，真是愚蠢的平凡人，我送上去给他们的靠山，这么轻易就放弃了。既然都是走向死亡的结局，他们怎么就不会懂得选择和悲壮的英雄一起走向陌路呢？这是愚蠢，也不想想，我手下的军团们，可是都饿着肚子呢。”
在豪宅的后方的大院子里，站着四个全身漆黑的巨型身材的丧尸，尺寸完全和眼镜白队长变身后一模一样。围绕着这四个黑丧尸旁边的，是十几个趴在地上的蜥蜴变异体，闭上眼睛吐出舌头，一动不动。
而在院子后，是密密麻麻数之不尽的普通丧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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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镜白背靠着悍马的车门，看向天的远方，静静地想着什么。12个小时里面，车子没有向前移动过哪怕一分一毫。摩托车的轰鸣声从远处传来，由远及近。
穿着迷彩服的男人摘下头盔，露出了他的疤脸。
“真是奇怪了，这一路上竟然都没有碰上丧尸。”
他一看见眼镜白孤身一人，脸上流露出愤怒。
他走上去一把拽住眼镜白的衣领，低吼。“将军的儿子呢？他现在在哪里？如果他出了一丝一毫的意外，我一定要让你好看。”
眼镜白没有挣脱，只是把头扭开了去。
“装备就在车尾箱里面，整备好了，我们就去接少爷。”
面前男人松开了手。
“那钢盾的人呢，不等了？”
“嗯，根据我记忆中的那个人，12个小时就是他忍耐的极限，不能再等了，再等我们就来不及了。”
“那个人？”
“一个旧识，没必要认识，反正他很快就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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