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法兰西的荣耀（5）

  凌晨六点，法兰西的舰队已经排好了阵势。</p>

  四艘船（波斯蒂珑号与其他三艘三桅帆船）依次按照旗舰和其他战舰排成整齐的一列纵队，所有船的左舷对着陆地，舰队的位置在敌舰队的右后方，波斯蒂珑号在舰队的最后面。</p>

  在清晨浓浓的迷雾中，三艘阿拉伯帆船似乎没有还没有察觉到什么。</p>

  我们的舰队一点点的接近他们，当距离到了大概600码的时候，只听见“轰隆隆！”的一阵炮声响起。</p>

  【旗舰开火了！】水手长喊到。</p>

  【瞄准船帆，开火！】我命令到。</p>

  几乎同时，除了旗舰外的所有船包括波斯蒂珑号，一起向阿拉伯舰队开火了。</p>

  我与三位副手们就站在船尾的舰楼上，仔细地观察战局的变化。</p>

  炮声震天，海面的迷雾被开炮时的火光照亮，数十枚链弹被射向敌军。</p>

  随着舰队与敌人越来越近，我们终于看清楚了此次攻击的效果。</p>

  他们的桅杆都断裂了。</p>

  【好！！！】船员们大声欢呼。</p>

  【准备好圆形弹！我们要与他们交火了！】大副喊到。</p>

  水手们听到命令，就又忙碌起来，给大炮装填弹药，用绳索使其归位。</p>

  【第二发！放！】枪炮官指挥炮兵进行了第二轮射击。</p>

  这一次是波斯蒂珑号最先开火，其他船也应声攻击。</p>

  又是一阵阵轰轰是炮响，几处火光在迷雾中闪烁，紧接着就是一轮轮铁球飞奔而去。</p>

  我的船在舰队最后面，侧翼的炮手们刚好可以准确地瞄准敌人最后面的那艘阿拉伯船。</p>

  一连串的圆形弹砸在敌船船身上，木屑飞溅。</p>

  在我开火之后，其他船也相继发炮。</p>

  “这次攻击，一定使他们损失惨重。”</p>

  但是敌人却仍没有回击。</p>

  【船长，他们的弹药估计是不足了吧。】大副威利问道。</p>

  【嗯，很有可能，毕竟我烧了他们的补给船。总之，继续保持这种战斗节奏，直到他们船体的天命耗尽。】</p>

  【是！船长！】</p>

  就这样我们又连续射击了两次圆形弹。己方舰队与敌舰队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近。</p>

  在最后一次开火结束后一分钟左右，敌人终于还击了。</p>

  我们看到三艘船上的火炮向外喷出火舌，一阵白雾过后，一连串圆球弹就降临在我们身边。</p>

  【找掩护！！】我立刻大喊。</p>

  “时间太晚了，估计很多人都没反应过来。”</p>

  我立即侧身蹲低躲到船舵右边的位置，在舵前有木头做的栏杆和墙壁。这样对身体左侧和前面就都有了一定的保护作用。</p>

  炮弹砸在波斯蒂珑号的船体上，许多人因此惨叫连连。这些炮弹可能会砸断他们的腿，或者是炮弹炸开的木头会碎成小碎片刺入船员的身体。</p>

  如果有人不幸未能找到掩体，很有可能会被炮弹打得支离破碎，铁球形的弹药会在躯干上撞出一个大洞或是砸碎人的头颅。</p>

  这次敌人的攻击结束之后，我立刻站起身对副手们说到。</p>

  【检查伤害！将伤员搬到医务室！】</p>

  【是！】</p>

  【其他人，继续战斗！】</p>

  水手们听到继续战斗的命令之后，便又开始给大炮装填火药。</p>

  【枪炮官，我们这次装重弹。给它来一发狠的！】我对枪炮官说。</p>

  【好的，长官。】</p>

  重弹相比普通的圆形弹有着明显的优点。</p>

  圆形弹都是实心的铁球，大炮发射这种弹药只是在弹道上形成一条线，在敌人的船体上留出一个洞。</p>

  而重弹则是一个被掏空的铁球，里面装满了火药或燃烧物，如猪油羊油，有些时候还会在里面装上铁钉。重弹击中敌船会爆炸并且燃烧，伤害巨大。如果它能成功烧掉船帆，这艘船便失去了动力成为瓮中之鳖，或者爆炸留下巨大的伤口，使海水涌入，快速沉没。</p>

  重弹的造价高于普通圆形弹，故此它相当于船上是必杀性武器，一般不会装载太多。但是一旦在一次射击中全中敌舰，它必毁无疑。</p>

  【大炮已经准备好了，船长。】枪炮官如此说。</p>

  【很好，现在听我的命令，不要贸然开火。】</p>

  我右手转动着船舵不断调整船的姿势，左手拿出望远镜紧紧地盯着敌船的位置，试图寻找到可以一击致命的攻击角度。</p>

  终于，波斯蒂珑号的左舷与敌船的船体形成一条直线，16门火炮完全对准了敌方。</p>

  【开火！！！】</p>

  一阵阵巨响伴随着一团团白烟，只见一堆带着火焰尾巴的铁球从波斯蒂珑号的船侧倾泻而出，直奔敌船的中央。</p>

  重弹在敌船船体炸开了，一团蘑菇状的火团包围了那艘阿拉伯帆船，他们的船帆着火了，几乎所有的缆绳都断开了，还有几门大炮被炸飞到空中又落下，在海面上砸出一眼眼喷泉。</p>

  过了一会儿，我们看到有水流从船体甲板上喷射而出，他们吃水线一下的部位也被击中了，海水大量涌入。</p>

  【这下，他们完蛋了。】枪炮官如此说。</p>

  【嗯，没错。】</p>

  就在这时，我的三副吉姆从舱内走出来，跑到我身边。</p>

  【在刚才的敌袭中，死了六个人，重伤九个人。】</p>

  “死了的人，是最容易对付的。因为没有抚恤金会发给家属。海上的生活充满了艰辛与危险，有的人死于海难，有的人死于疾病，今天在我的船上，有人死于可怕的海战。”</p>

  </p>

  在这之后，我打过很多场海战，但都比不过这次给我带来的震撼。</p>

  因为有些事情，只有第一次会给你留下最深的印象，当你经历的次数太多了，你就麻木了。</p>

  ……………………………………………………………</p>

  【把死去战友的尸体用布包好，举行海葬。告诉医生，伤员继续救治，直到他们康复。】</p>

  【是。………，咱们以前没经历过大仗吧。】</p>

  【是的，吉姆。我们以前没经历过……，感觉如何？】</p>

  【…还行吧。】</p>

  我们相视而笑，互相用手搂搂对方的肩。</p>

  【至少，我们这次没少什么东西，感谢上帝。】我笑着说到</p>

  【嗯，是啊，感谢上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