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龙骨秘闻
一连三个月，每个周日刘雷都会去人民公园荷花池旁跟董叔练习庄功，三个月下来，十二个庄法都已熟练，但气感还是没有，夜间睡觉仍然各种离奇诡异的梦，但鬼压床次数确实少了很多。
这日刘雷练完功坐着与董叔聊天，问董叔说“我的董叔叔哎，我都练了三个月了，咋还没气感呢，我看小说中都说什么百日筑基，我这可马上就满百日了，什么原因啊，是不是我资质太差，不适合练功，还是您老还有什么心法口诀之类的藏拙没有传授与我？”，刘雷说到这停了下来，心想还真有可能，这老小子这么爱财，要不我再加点钱。
“叔，您看要不我再加点钱，您把什么心法口诀之类的都传给我，最好再来个灌顶传功什么的，一步到位，您合计合计多钱合适？”，说完刘雷一脸期待的看着董海川。
董海川听罢有些牙疼，小说电视剧害人不浅哪，看着满脸期待的刘雷组织了下言辞语重心长的说道“心法口诀什么的都在那两中，练功的时候我也给你解释过了，别的真没了。还有灌顶传功我真不懂，据说藏传密宗好像有个什么大灌顶，我正好认识一位宝严上师，你要有兴趣我可以带你去试试，不过你期望的传功之后功力大增是不可能的”。
“我分析你至今毫无气感有两种可能，其一身体素有暗疾，练功后能量主要用来恢复身体，修复暗疾，耗损较大，所以未能聚成气团；其二确实资质较差，经络不敏感，无法感知到气。不管是哪种，只要你持之以恒，增强体质肯定是没问题的。所以气感不气感的就随缘吧”。
刘雷一听顿时有些沮丧，得，也没别的办法，坚持吧。董海川看他有些低落便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大雷子啊，我当年也是练了一年多才有了气感，老师说我资质差，可我一直坚持，最后进境不比其他人差，你也别气馁！”。
刘雷嗯了一声仍然兴致不高。董海川见状岔开话题说道“对了，时间差不多了，你下周三不就放暑假了吗，我上周也申请休年假了，从下周三开始休，年假十五天，还有二十天探亲假，我们下周二晚上就出发去营口，你也准备准备”。
终于要去了，就当是旅游了，暑假在家闷着也没啥意思，又没女朋友，只能吃饭睡觉打游戏，无聊。刘雷一下来了兴致：“董叔，我记得你就是那嘎达淫啊，有啥好吃好玩的嗦嗦哈？听说东北妹子都条顺盘靓，美女特多，是不？”。
董叔笑道“那可不，杀猪菜、锅包肉、溜肉段、菜包饭、冬天的冻梨，豆包，大葱蘸酱，啧啧，可好呲了。要说好玩的，有营口北海浴场、团山国家级海洋公园、青龙山，都不错。要说美女嘛，啧啧，那叫一个，嗯？我们是去找龙骨的，时间宝贵，哪有时间去玩呢，什么玩意，一天天的，走了”，董海川哼了一声，起身就走了。
刘雷心说装个屁啊，耸耸肩也学他哼了一声走了。
到了周二晚上两人一起从南站上了火车，车程有十一个小时，上车才九点，离睡觉还得会儿，刘雷便和董海川闲聊起来。刘雷问道“董叔，您打算怎么找啊，这营口也很大的，又过去了这么久，怎么下手找，到营口挨个问哪？”。
董海川笑了下，端起玻璃茶杯喝了口茶，又低头呸了口茶叶说道“当然难找了，要不然我自己就找了，干嘛找你呢。挨个问，问到猴年马月也找不到的。其实我已经调查好几年了，你也知道，我老家就在营口，这边现在还有亲戚在。我一侄女就在市图书馆工作，我借阅了当年的县志，营口市志，还有当时的一些报纸资料，已经查到了一些线索。”
刘雷奇道“什么线索，说来听听？”。
董海川又抿了口茶，微眯着眼睛似是在仔细品茶，过了会才听咕噜一声喉头一动茶汤咽了下去，舒服地长长嘘了口气然后才说道“我查阅了当年的一些报刊确认了一件事，当年负责接收龙骨并制作成标本的是省立营口水产中学渔捞科张维之教授，做出确系蛟类涸毙判断的也是他”。
“后来水产学校几经搬迁，龙骨就没消息了，但这极不正常，这么另类又关注度如此之高的龙骨怎么会不明不白的遗失呢。所以我就继续追查，后来调阅当年水产高级学校的教职工发薪记录时发现一件怪事，在龙骨展览结束后第二个月也就是1934年9月份的发薪记录中张维之的名字消失了，之后再也没出现，也没注明原因。人事档案中也没了张维之的记录。你说这怪不怪？”
刘雷点了点头道“是不正常，那你查到原因了吗？”。
董海川点头说“没查到，不过我当时猜测有三种可能，其一：张维之私下卷了龙骨倒卖之后就跑了，然后隐姓埋名，甚至漂洋过海逍遥自在去了。不过可能性较小，因为他的妻儿老小在这之后迅速搬走了，且之后日渐困窘，后来小儿子生病因无钱医治而夭折，如此抛妻弃子的人并不多见，所以不太可能”。
“其二：为日军杀害。当时东三省正处于日军控制之下，而日本也有神龙崇拜，所以听闻后抢夺龙骨运回日本也是极有可能的，张维之因阻拦而被秘密杀害很正常”。
“其三：龙骨为国民政府秘密运走，张维之参与其中，但他可能发生了意外而身亡。当时东北虽处日军控制之下，但仍属中国领土，且仍有大量东北军游击抗日，并受国民政府指挥节制与钱粮支援。当发生天降巨龙这么大的事情后，引起国民政府重视是肯定的。为防止龙骨落入日人之手，故而组织人手转移龙骨，所以张维之参与其中是很有可能的”。董海川说到这儿捧起茶杯放在唇边停顿下来，似是在想些什么，一时间没再说话。
刘雷等不到下文只能开口问道“所以呢？张维之死了，然后我们线索断了，所以我们还玩个毛线？”。
董海川哦了一声回过神来，放下茶杯说道“张维之基本可以认定当时就死了，但是我们可以从他的后人入手调查。我已经查过了，张维之有两儿一女，大儿子当年已12岁，二儿子8岁，后来因病早夭，女儿只有两岁，尚不记事，后来在83年病逝。而他的大儿子张琦一直活到了2014年，享年九十有二。我在2002年就找到了他，幸好当时他尚未糊涂，得知我要寻找龙骨后便拜托我找寻他父亲的遗骸，而且将其父的部分遗物赠与了我，其中就有张维之的日记手札等”。
董海川说到这叹了口气，起身踱步到车窗前背身说道“我有愧于他啊，张琦曾与母亲妹妹多番寻找乃父遗骸，直至母亲亡故，妹妹离世，自己年老体衰，仍念念不忘。后寄重望于我，我却几番寻找皆是无功而返，直至他去世也没有找到，可悲可叹，可怜可恨哪！”。
刘雷寻思着看样子应该是没什么希望了，不过看董海川心情不太好就没再说什么。
二人沉默片刻后董海川又坐回对面说道“苦心人天不负，今年三月份的时候，大连海洋水产学院，其前身就是当年的省立营口水产中学，在整理档案室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铁盒，锁孔上还有封蜡，封蜡上有张维之三字押印。由于我曾多次去过此档案室调查张维之与龙骨的事情，所以其工作人员发现后就将铁盒邮寄给了我，并托我转交给张维之后人。之后我从张维之儿子张琦赠与我的遗物中找到了钥匙，打开后你猜我发现了什么？”，董海川一脸兴奋的看着刘雷。
刘雷惊问“龙骨？”。
董海川闻言尴尬道“那倒不是，里面有五百个银洋，一封信，一张有标记的地图。信我看了，是张维之写给妻子的，里面详细记录了龙骨线索”。
“原来当年龙骨出现后引起极大轰动，同样也吸引了日军的注意，他们本想运走龙骨但又担心民意汹汹不利统治。所以等龙骨展览完毕后在由张维之教授负责制成标本并保存在水产学校中时，突然出手逼迫，欲以五百银洋悄悄买走龙骨，否则就杀死他的妻儿老小”。
“张维之无奈之下只得同意。同时国民政府担心龙骨外流于是派员接触了张维之，与之定下瞒天过海偷梁换柱的计策。即由张维之用小须鲸和野马等动物骨骼拼凑作假，交给日军，而真龙骨则由军统特务暗中运走。但张维之发现负责运送龙骨的特派员与日商频频接触，怀疑其可能倒卖龙骨中饱私囊，于是暗中做了两副假龙骨进行调包，而自己则悄悄将真龙骨分段转移”。
“张维之担心假龙骨被发现，自己遭遇不测，于是提前写了这封信，并绘制了龙骨隐藏之地的地图，连并银洋一起封在铁盒内。又担心铁盒被日军或军统找到，于是将钥匙交给妻子，而铁盒则交由同事兼好友秘藏，并嘱咐若自己一旦身亡则将铁盒交给妻子。另嘱咐妻子拿到铁盒则带着老人孩子离开东北投奔远亲”，董海川说到这停了下来。
刘雷接过话茬问道“只可惜张维之身死之后，其妻携一家老小立即搬走了，没能见到这个铁盒，所以铁盒就这么被留在了档案室中，对不对？”
董海川嗯了一声，想了想又说道“应该是这样了。我看了地图，龙骨就在青龙山上，但青龙山也挺大，所以叫上你来，明天怕是有你忙的了”。
刘雷哈哈一笑，心说忙倒不怕，就怕白忙，不过跟这老董说话挺费劲，你丫直接说龙骨在青龙山不就得了，我又没问过程。二人又闲扯一阵就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