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醉倒

  柳随风站在画鈅的门口有些踌躇,画鈅现在估计已经想了千万种方法砍自己。

  正想着画鈅的门开了,屋内并被有点灯,漆黑一片,衬的画鈅的脸更加阴沉。

  “怎么不进来?”画鈅声音阴冷。

  “呵呵,在下觉得天色已晚,冒然进宫主的房间实在有些唐突。”柳随风笑着答道,俊逸的脸显得格外温逊。

  画鈅听后越加觉得眼前这个笑得象狐狸的家伙实在是个无耻之徒,难道他不记得某个人以送饭为由闯进他人房内?

  “进来。”画鈅冷声。

  柳随风无法,只得进去。才刚进去,画鈅就把门关上了。

  柳随风听到关门的响声,脑中就开始飞快的思考,想着怎样才能减少画鈅的怒气。

  屋内很黑,但是画鈅的眼眸却是亮亮的,就像是黑夜中璀璨的星辰,只是这星辰被浸在了酒里,虽然明亮但还有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画鈅见柳随风即使在黑暗中还带着一脸的纯良,就像是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无辜的兔子,不由觉得更加生气。

  “你为什么要给我下药?”画鈅问。

  “下药?没有呀!”柳随风一脸茫然。

  “难道你没有在酒里下药?”画鈅皱眉。

  柳随风恍然大悟,随即一脸纯良道:“冤枉呀,我那怎么是下药,我是怕画宫主晚上睡熟了被凶手杀害,所以才在酒里加了些能对抗花枕眠的药物。”

  画鈅栖身向前,把他那把镶金的大刀横在柳随风身前,虽然刀鞘未开,可是柳随风还是感觉到了刀鞘中那刀刃的锋利。

  “你算计我,你知道萧逸然肯定挡不住那凶手,所以你要找一个武功足以抵抗那凶手的人留住凶手。”画鈅把柳随风逼到了桌角。

  “这怎么可能,我又不懂武功,怎么知道那凶手身手如何,我真的是怕画宫主遇害,所以才在酒里加了一点药。”柳随风一副威武不能屈的样子认真道。

  “那你为什不给别人下药?”

  “我只和画宫主有接触,刚好来给您送饭,再说我也不能确定是不是还有奸细,怎么可以冒然对别人说这件事情,大家信不信无所谓,万一还有奸细不就抓不到凶手了?”

  柳随风说的合情合理,但画鈅是肯定不会相信的。

  “你巧舌如簧,分明就是算计了我。”说着拔刀向柳随风劈去。

  不知是画鈅醉酒已深,身体无力,还是没有必杀之心,这一刀竟被柳随风转身闪过,劈在了桌子上,那张桌子裂开了一条很深的口子。

  “我真的是为了宫主着想呀,我怎么会算计宫主您呢?再说你也没留住凶手呀。”柳随风在黑暗中虽看不太清,但还是能模糊的看到桌子上的裂口很长,这要是真劈在身上。柳随风即使遇事冷静沉稳也不由冒出了冷汗。

  “哼!”画鈅冷哼,听完此言更怒,一边想着我要不是多喝了几杯怎么会留不住他,一边一步步缓缓向已闪到床边柳随风走去,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竟然勾起了一丝笑意。

  柳随风顿时觉得毛骨悚然,好像真的生气了。

  “难道我帮宫主您还帮错了,我这可是看在往日画宫主时常请我吃饭的情谊呀。”

  画鈅刚刚走进,柳随风猛然拽了画鈅的衣角想要把画鈅扯到床上好趁机向外逃走,不料刚走半步画鈅反应迅猛将柳随风向回拽。

  可是由于画鈅用力过猛,柳随风身体失去重心,向画鈅身上压去,撞了个满怀。柳随风顿觉鼻下嗅到一股冷香,脸上又浮现出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

  画鈅被柳随风压着撞倒在床上,觉得头脑中的那点清醒都被撞散了去,眼神变得迷离飘渺,那双丹凤眼很是勾人,双颊的绯色透着黑夜都能看见。

  画鈅看着面前近在咫尺的柳随风道出了一个“你”字就昏睡了过去。

  画鈅酒量不是一般的不好,柳随风下的那些清醒的药物散去后醉意马上就上来了,只不过都在强撑,劈了第一刀后就已经快要撑不下去了,后来被柳随风撞倒就彻底醉倒了。

  “还好,还好,没有下的太多,再下多一点今天命就没了。”柳随风拭了下额头,竟在炎炎夏日渗出了冷汗。

  低头看向画鈅,画鈅虽然平时总是冷冰冰的,一副拒人千里的样子,可是睡倒后到是很可爱,面色安详,睫毛长长的,很是浓密,皮肤白皙吹弹可破,面目清秀,线条柔美。

  柳随风嘴角勾起了个弧度,神秘而狡黠。

  从床上爬起来,把画鈅的身子摆正,替画鈅脱了鞋子盖上被子,做罢不由感叹:“我真的是太善良了。”

  又看着画鈅的脸,“明天醒了说不定要怎么追杀我呢,哎!命苦呀,我分明就是好心,你怎么就不信呢?”

  说完脸部红心不跳的走出了画鈅的房间,还替画鈅关好了门。

  村外,东篱拜在一身穿华服人的脚下。

  “天师。”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莫天师声音低沉。

  东篱停顿了一下。

  “请天师责罚,属下失手了。”

  “什么?失手了,怎么会失手?”莫天师沉声问道。

  “他们早有准备,好像已经算准了我会去,有人提前吃了抑制花枕眠的药。”

  “哼,常乐那个废物,肯定是他漏了破绽。”莫天师冷哼道。

  “天师是说他被发现了?”东篱问。

  “他要是没被发现,怎么会有人准备好了等着你?大苍人果然靠不住,愚钝不堪。你起来吧。”莫天师面色阴沉,一脸的嘲讽。

  “既然常乐暴露了,不知道他会不会把秦庄也牵连出来。”东篱起身问道。

  “哼,秦庄那个老家伙老奸巨猾,怎么能轻易就被常乐那个蠢货牵连,来人,派斥候察看一下那村中的情况。”一人领命下去。

  “天师,秦庄可不像常乐好控制,他真的会真心臣服于我北漠吗?”东篱问。

  “那个老家伙怎么能真心臣服于我北漠,他的野心大着呢,要不是现在还能用的到他,我怎么能和他合作?”

  “天师,为什之前不让我把他们都杀了,那花枕眠用上后可是有大好的机会灭了这大苍武林的多半力量呀。”

  “东篱呀,这就是你见识有限了,都杀了能有什么意思,我要的是他们都臣服于我北漠,等我北漠打下这大苍,他们可都是我北漠的资源,他们虽然不如我北漠子民,但苍蝇虽小也是肉呀,将来我北漠开疆破土还要靠他们打头阵呢。”莫天师看向远方。

  “天师英明,有天师在我北漠必将一统天下。”东篱朗声道。

  “但是属下有一事不明。”

  “说。”

  “如今战事如此吃紧,天师本应该在前线督战,为什么要千里迢迢来这荒凉的陌枯山,难道天师也相信那千年灵芝的传言?”东篱问。

  莫天师冷笑道:“这大苍传言这灵芝可以延年益寿,增强武艺却是把它小看了。”

  “哦?难道它更加神奇?”

  莫天师点头道:“我先前查阅典集,偶然发现了一本古书上记载了有关这灵芝的消息,灵芝长于顽石,抽天地灵气,集千载雨露,历千辛万苦,乃天地王者,食其着虽不能与天地同寿,但常留世间千载还是有可能的,到时候我就能看到我北漠一统天下,观我北漠繁荣昌盛。”

  “那也只是古书上一个记载,说不定只是一个传说。”东篱还是不信道。

  莫天师摇头道:“前些时日我夜观天象,演算推理,算出这陌枯山最近会有天地异象发生,宝物出世一定都会有天地异象,想必就是这灵芝出世之兆。”

  “属下定当竭尽全力助天师得此灵芝。”东篱跪倒在地喊道。

  周围的人也跪倒在地:“属下定当竭尽全力助天师得此灵芝。”

  半柱香后,一人拜跪道:“斥候来报,我方计策已经被一名叫柳随风的医者识破,他还识破了常乐的身份,常乐反抗想要求救于秦庄,后被秦庄杀死。”

  “哼,天师英明,果然是常乐那蠢货坏了天师的大事,不过这秦庄果真心狠手辣,行事老练,为了不暴露自己竟然杀了常乐灭口。”东篱道。

  “秦庄这个人自私自利却能坐到武林盟主的位置,实在是不简单呀,我们此次在他身边安插眼线他对我们肯定会有所不满,以后还要好生安抚他呀。”

  “这秦庄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等我们拿下了这大苍,一定要想办法扶持一个忠心于我们北漠的人当这武林盟主。”东篱在一旁道。

  “嗯,这是当然,不过那个叫柳随风的竟然敢坏我大事,以后见了他定不轻饶。”莫天师脸上浮现出怒色。

  “是。”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吧。”

  莫天师说罢带着众人走远。

  客栈,秦庄房内。

  “没想到北蛮安插的奸细竟然是常乐。”秦千年道。

  “常乐性格暴躁,是个粗鲁没有脑子的野蛮人,莫天师找他当奸细,看来也没高明到哪里去。”秦庄道。

  “说的是,柳随风一指证竟然有那么多弟子站出来证明,蠢的也够可以了,难道他不知道小心行事吗?”秦千年讽刺道。

  “不过这常乐被揪出来对我们也有好处,这样莫天师就威胁不到我了,北漠人不顾约定在我身边安插奸细,我可要好好和他们商谈商谈。”秦庄目光深沉。

  “说起来这柳随风可帮了我们大忙呀。”秦千年道。

  “此子聪慧过人且是神医曾黎的弟子,只要他不阻碍我们得这灵芝,我们对他还是要以礼相待的。”秦庄嘱咐道。

  “是,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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