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送外卖的人
“崔石灿，崔石灿，崔石灿。说这是你第几次迟到了！”
在储存食物材料的仓库中，一个穿着围裙身材中等的男人正拿着棍子戳着崔石灿的腰，嘴里不停在嘀嘀咕咕的说着。
而崔石灿不知何时也穿上和男人一样的围裙，上面印着一个店名。
男人使劲打了一下崔石灿的肩膀，接着把棍子扔下双手叉腰。抬起头恶狠狠地盯着崔石灿说:“你这个月的奖金全部扣完，知道吗！”
崔石灿像是早有预料，并没有过激的反应:“知道了，店长。”
店长扬起手作势打他，最后还是放下，冷哼一声:“快去送餐，如果客户投诉一次，就从你工资里扣除一万。”
“是，店长。”
见崔石灿已经答应，店长就没有再为难他。用围裙擦了擦手就离开了仓库。
崔石灿用手揉了揉自己刚才被店长打过的肩膀，接着垂着头离开仓库到店里的收银台接过店员递过来盒子、纸条和车钥匙，去到街上。
当然这个车是电动车，后面的座椅改造成了一个篮子，刚好可以把盒子装进去。
崔石灿看了眼纸条，确定好地址后跨身上电动车开始一天的工作。
崔石灿从离开家后就开始自力更生，崔爸真的狠心到没有给他一分钱。
而他之所以在这个店里工作，是因为它包吃包住，还有另外的抽成和奖金。也就是你做的多，就得到的多。
但那只是表面上的假象，这里的店长会找各种理由扣掉你的奖金，甚至是合理的工资。
尽管知道是这样崔石灿还是没有辞职，因为他需要这份工作。要有启动资金之后他才能如做他想做的事情。
夹杂着雨雪的凛冽寒风吹到人脸上生疼，而崔石灿还悲催的没有戴口罩。所以他只有骑着电动车，承受这寒风。
经过一个月的锻炼他已经可以在拥挤的车流中找到空隙前进，尽管堵车了他还是按时到达顾客所要求的地点。
把炸酱面给顾客，收钱。
顾客走后崔石灿立在原地。摊开双手哈了口气，相互摩擦生热以后贴在自己裸露在外的脸上。接着抖擞精神又开始另一个送货。
这就是崔石灿留这个发型的原因。
耳罩和头套都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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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临近回归的日子少女时代的九个人也就越忙。
忙着上节目跑宣传，忙着大量练习确认动作。
在sm公司少女时代的专属练习室里，难得的九个人都聚在一块儿。
配合着队形和歪头的动作，最后一个音符落下。她们有的直接盘坐在地，有的则走到空调前抱着吹。
“小贤，帮我拿瓶养乐多。”
“加一”
“加二”
“加n。”
看到徐贤走向角落的冰箱，不知是谁最先开始提出要求，之后就有一群人附和。
听到这些要求徐贤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还主动确认了姐姐们的口味才从冰箱里拿出相对应的饮料。
这是多年压迫的结果。
从徐贤手中拿到自己的饮料，崔秀英拧开瓶盖仰头豪爽的喝了一半，接着用手背擦了擦嘴边残留的水渍。
环顾一圈练习房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拿着水瓶拍手，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现在大家都饿了吧？这样，我们用剪刀石头布来赌上炸酱面，输了的人请客。”崔秀英挑着眉毛说。
不出她所料，成员们都很赞同这个提议，直接举起手开始行动。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小鬼队长泰妍当选。
为什么要用自然这个词语？
那是因为每到这种赌上零食的时候，泰妍总会是那个输的人。
用西卡的话来说，这就是身为队长的命。
泰妍认命的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陌生的号码。那是前几天朋友介绍给她的炸酱面的外卖电话，味道正宗，听说老板还是个中国人。
在等待的过程中她们又练了几遍舞蹈。
“咚咚。”
敲门声响起，离门最远的泰妍却在队友们的目光下被迫去开门付钱。
“您好，一共是九万八千元。”
一眼入目的是灰黑色的羽绒服，泰妍后知后觉的抬起头才看见一个把帽子压的很低，只露出一张嘴的身形硕长的男人。
跟光洙欧巴比谁更高？
这是泰妍心中的第一个念头。
现在连送个外卖的人都有这么高挑的身材了么！
泰妍心中的第二个念头则是对眼前人身高的吐槽。
类比崔石灿对于矮子的看法，金泰妍对于高个也是如此。
一米八以上她就没有了具体概念，总之是很高。
泰妍神情有些僵硬，手伸到裤兜里掏钱，发现钱因为练舞而没有带在身上。冲那人说声对不起后回到练习室拿了钱后却没有直接去付钱，而是把钱给崔秀英让她去。
“哎哎，欧尼你这是干什么呢？”秀英推脱着。
泰妍表情悲愤，把钱塞到秀英手里说:“秀英啊，我们少女时代的尊严就靠你来维护了！”
“哦，肯定是因为送外卖的那人身高超出了欧尼的承受范围。”可以算是对泰妍了若指掌的允儿替她回答了秀英的提问。
泰妍冲允儿瞪了一眼，但毫无威慑力。
明白实情的秀英很郑重的点点头，迈着大长腿去到门口付钱。
门前的人果然很高，跟她弟弟崔石灿都差不多了。
“多少钱？”她略微抬头问。
“您好，一共是九万…八千…元…”这次门前的人声音显得很怪异，尾音颤抖，像是故意扭曲声线。
不对。崔秀英近乎于本能的发觉了眼前人的不正常。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当崔石灿发觉自己已经被崔秀英看破，也就不在掩饰。大大咧咧的退后一步拎了拎手里的铁盒看向崔秀英说:“顾客，一共九万八千元。请付钱。”
崔秀英显然没有料到他会这么光棍，一时之间有些语噎。但也不肯就这么放过他，向前横跨一步抱住他的手臂，冲门内喊:“西卡啊，我逮到崔石灿这小子了啊！呜呜…”
话刚一脱口崔石灿就知道不对，赶忙捂住她的嘴，但已经晚了。
不到三秒崔石灿眼前就蹭蹭蹭冒出好几个脑袋，全都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
崔石灿放开崔秀英，把装着炸酱面的盒子放到她们面前，然后慢慢后退:“这就当我请你们的，不用付钱了。”
有人可不会就这么放过崔石灿。
当他转过身迈腿准备跑开的时候，就看见一个人影冲出直接跳上他的背抱住他的脖子。
因为害怕背上的人因为他的动作而发生意外，崔石灿不得不停下脚步。
“崔石灿你就准备这么离开了么！”很甜腻的嗓音，其中却蕴含着不可抗拒的威严。
崔石灿已经记不清这是今天第几次叹气，侧头看着那张精致的脸。
“西卡啊，我们已经有两年没见了吧？为什么你还是这样？”崔石灿语气中颇显无奈。
杰西卡从崔石灿的背上跳下，手搭着他的肩膀，半眯眼睛仰头看着他说:“崔石灿，如果不是这次刚好逮到你，是不是我回归初舞台你都不会来？”
这是当然。崔石灿在心里答话，但他不可能真的这么回答杰西卡。
因为这都是自作孽不可活。
谁叫他当初一个失足，开玩笑的跟郑秀妍交往了几天。虽然最后结束了这种荒唐的关系，但自从那以后郑秀妍就不肯放过他，一直以他女朋友的姿态出现在他的生活之中。
这可能也是他不告而别去中国留学的原因之一。
崔秀英在一旁看着泄气的崔石灿，脸上有种阴谋得逞的奸诈感。
崔石灿被杰西卡半强迫的拉到练习室里，其余成员在惊讶过后一一向他打招呼。
队内短身的泰妍和sunny从他进来开始就站到最远处，目光一直在崔秀英和崔石灿身上来回扫视。
“你说崔家的基因都那么好么？你看秀英，珉豪，始源欧巴，现在崔石灿也回来了。要不我俩也去改姓？”sunny因为短身的痛，让她想到了一个极为奇葩的方法。
泰妍摇摇头，最终还是拉着sunny去到崔石灿身前问候。
身高这东西这辈子恐怕都不能改变了，还不如就这样接受它吧。
经历过多年打击的泰妍很快平复了心情，脸上带着要死不活的表情对崔石灿说:“石灿啊，欢迎你回来。”
“嗯，泰妍…”在杰西卡强烈的目光之下崔石灿生生把那个姐字咽了下去。
之后崔石灿花了五分钟的时间向大家解释了自己当初为何不告而别，还有他现在的生活状况。
崔石灿再三向杰西卡保证她的初舞台他会去，杰西卡才勉为其难的放走崔石灿。
其余人脸上带着俗不可耐的戏谑表情，看着杰西卡抱住崔石灿的右手陪他一起出门。
“你答应了，可不能反悔！”杰西卡站在已经跨上电动车的崔石灿身侧，再次强调这个问题。
崔石灿已是认命，伸出手把杰西卡敞开的外套拉上拉链，然后把自己的帽子一下子扣在她头上:“天冷，你先回去。我答应了的事就一定会做到。”
“嗯。”杰西卡这次没有反对，抱了他一下后转身离开。不过走到一半她又回头对崔石灿说:“来的时候把你的头发剪剪，好难看的。”
看到崔石灿点头之后杰西卡才继续向里走。
直到杰西卡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崔石灿才启动车子，对着反光镜用手把厚重的刘海撩开，耸耸肩骑着车离开。
晚上他把今天的收入都交给了店长，而金泰妍她们的份额自然是崔石灿垫付。
但是当他回到家脱下羽绒服时，无意之中从口袋掏出十万元和下个星期少女时代回归节目的专属场内票
崔石灿想起了最后杰西卡的拥抱。
他向后仰躺在床上，一手垫着脑袋一手把票拿到眼前弯起眉眼自言自语道:“你真是一点都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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