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独闯龙潭
卡卡·罗特驾驶闪电飞行器飞临南太平洋上空，钻入海洋之中，躲过了联邦卫星持续定位追踪。
太平洋底约200米处，卡卡·罗特停稳飞行器后，松了口气，他运足归元气捏碎了大金属箱子的密码锁，一具黝黑黝黑的仿人类机器人呈现在他眼前。
仔细查看，机器人后脑部位被开了一个大口子，内部的线路明显被剪断了。没错，这便是大长老从那美克星带过来的芯片机器人卫士“卡卡·罗特”，后脑缺失的零件无疑便是被联邦搜刮走的智、勇芯片。
“联邦万万想不到，这具芯片机器人不仅有着备用启动程序，还拥有自动吸收空气能量的划时代科技。一晃三十年，芯片机器人曾消耗殆尽的能源已得到一定程度的补充。”卡卡·罗特脑海中想起大长老的教诲，这也是大长老当年闹得联邦天翻地覆的撒手锏之一。
当然，芯片被取走后，机器人不再拥有人类的智慧并且失去了一些超能力，不过对现在的卡卡·罗特而言，已经足够用了。
卡卡·罗特运起“精神力冥想术”，将大长老深埋在他精神之海的一点精神烙印释放了出来，渡入芯片机器人的身体内。
刹那间，芯片机器人全身关节处发出“咯吱咯吱”的转动声，缓缓从金属箱子内站了起来，它没有眼球，眼眶覆盖着一层红色的膜，正在闪个不停。“一切准备完毕，主人，请给予指示。”金属的声音没有任何感情。
“我需要隐匿潜行和极速飞行”，卡卡·罗特提出了的要求。
“收到！即将变形为碟形战机，请主人做好准备。”
芯片机器人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闪电飞行器内部自我分解，自行组合，看着面前犹如科幻电影中的变形，卡卡·罗特大开眼界。
不过半分钟时间，碟形战机变形完毕，闪电飞行器上方外壳被撞破一个圆形的大洞，战机下方大开，将卡卡·罗特吸了进去，机舱不大，堪堪容纳他的身体。驾驶舱按照他的想法，完全参照联邦闪电飞行器的操作方式。
卡卡·罗特操作下，将激光麻痹狙击枪、个人型激光炮等抢来的剩下武器吸了进来。正欲摧毁破损的闪电飞行器时，尴尬地发现，碟形战机居然没有外挂兵器。
“……，这下玩大了，爆裂射线炮能不能拆过来用？”卡卡·罗特问道。
“对不起，主人。本机的武器早已被联邦拆了个精光，爆裂射线炮无法转移，碟形战机不适合悬挂这类低等笨重的武器。”
“@#￥%！”卡卡·罗特好无语，无奈下只得用个人型激光炮给了下方的闪电飞行器一发，将其炸成碎片，“只能省着点用了，就让联邦那群王八蛋到海底慢慢捞去吧。”
碟形战机的速度果然不是盖的，六十五倍音速的时速远超联邦在星体内使用的任何飞行器，如果能源足够，五个小时就能到达月球。当然，卡卡·罗特现在还不想离开地球。
开启碟形战机的隐匿潜行效果后，卡卡·罗特悠哉悠哉地往大洋洲飞去，他要杀个回马枪。此时不过三月三日早上九点四十分，他的“恶”名刚刚在联邦全息网络上传开，当然卡卡·罗特自己并不知道。
联邦的军事卫星捕捉到的最后画面是在南太平洋海域上空的某个坐标，卡卡·罗特抢走的闪电飞行器钻入海中就再未露面。飞行器中的空气储备不足以应付1小时以上的海底飞行，按照常理，卡卡·罗特应当浮出水面了。联邦军方调集了整整三个空军军团九千架飞行器，封锁了南太平洋的领空。
同时，改造人研究中心的一百余工作人员，包括昏迷的基洛博士在内，正在第七十二空军军团的“保护”下有条不紊地迁到了1000余公里外的大洋洲另一端，那里有一个备用中心。
他们的命运可比暗月审判所的冤死者好了太多。研究中心被毁的消息，联邦也严禁公开。
经过一番治疗，基洛博士从呻吟中醒了过来。作为这次事件的唯一目击者，他强忍住头痛，与联邦安全局谭天放进行了连线。“22号掌握了当年那人的精神冲刺，如果活捉他的话，智之芯片技术有望得到突破性进展。那人现在怎么样了？”
“对不起，那人死了。我们没有意料到的是，那人精神冲刺的攻击范围足有方圆两三公里，从暗月审判所直接笼罩到地上基地，这也是22号能够越狱的决定性因素。”谭天放回应道。
“可怕，相当可怕。不过我对精神冲刺的兴趣也越来越浓了。22号目前是唯一活着的标本，希望你们给我一个交代。”基洛博士从来没有如此钦佩一个人。
“博士，你好好休息，所有小组成员都在联邦军队的保护下，你们是安全的。22号就交给我们了。”谭天放很有信心。
讽刺的是，卡卡·罗特驾驶碟形战机，此时正漂浮在备用研究中心上空，而外围巡逻的联邦闪电飞行器毫无知觉。
“基洛老贼，你想不到我会尾随而来吧，这叫欲擒故纵。”卡卡得意洋洋。
雷达探测屏一遍遍扫描，将备用研究中心的平面结构图展示在眼前，中心内外布满了闪光的圆点，那是防御岗哨。
“西南角薄弱一些，而且有一栋大约两百米的高层建筑，从那里渗透吧。”卡卡·罗特推动操纵杆，战机垂直下降。
“三万米……一万米……五千米……三千米……”机舱内泛着微光的仪表，实时呈现距地面高度。卡卡趁空闲检查武器，默记平面图。
“五百米……三百米……二百五十米……”
“到了！”按下座椅扶手边的电钮，碟形战机舱盖掀开，顺势将他弹射出去。与此同时，无人战机又做俯冲动作，在凌空大约五十米处来了一个惊险的低空翻滚，向东北疾飞。
岗哨被惊动，三十余架闪电飞行器立刻轰鸣着追了出去，搅动的空气流扰乱了卡卡下坠路线，大大偏离了原定的楼顶降落点。
“我靠，拍大片啊这是！”卡卡·罗特忙不迭将归元气运转，脊背腰间生出一股横向的推力，硬生生向楼顶猛扑。
然而，三十余架飞行器引起的空气流，力量到底不可小视，卡卡横飞了四五秒，距楼顶还差七八米，身体陡然沉重，看样子就要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点坠落了。
心头掠过一丝恐慌，他当然明白，虽然自己的归元强身术已练至极限，但如果从两百余米的高空掉下，也会摔得粉身碎骨。
身处危局，不容多想，卡卡·罗特伸手扯断斜挎在肩的军用背包带子，那里面放置了多种武器，事到如今只好舍弃。
身体瞬间减轻了部分重量，卡卡觑准时机，向大楼再作最后一扑。
“咔！”
电光火石间，强壮的双手终于攀上了大楼边缘，高空里寒风劲吹，耳边尽是尖利的呼啸。
卡卡·罗特缩身上跃，转眼跳上楼顶，顺势一个前滚翻，拔出别在腰间的镭射微型手枪，在大腿上蹭开了保险。
五个动作一气呵成，他单膝跪地，两手托枪，转至一点钟方向，扳机扣动，瞬间打断了一个士兵的小腿。
他不能杀人，只想让对手丧失反击能力。然而，两梭激光子弹立刻向自己扫来，卡卡·罗特接连翻滚，藏身到一块水泥墙后，那里距离天台下楼的小门仍有十来米。
“中心西南F区有人入侵，一名弟兄受伤，请求增援，请求增援！”在十一点钟方向，埋伏着两名士兵，两点钟方向则有三人，他们联手封锁住通向小门的道路。
没有时间迟疑，卡卡·罗特抬手扔出两个闪光弹，拔腿往前冲刺。
“轰！轰！”
两声巨响，强烈的白光无比眩目。五个士兵当然能预料他会出这么一招，抢先闭眼，五把七三式激光冲锋枪一通乱射，弹雨立即封锁住所有角度。
三四秒后，白光散去，五个兵相互打了几下手语，一人从隐蔽处闪身出来，立刻惊诧得目瞪口呆。
天台上哪里有入侵者的影子？只剩一堵被打得千疮百孔的水泥墙。
此时，卡卡·罗特已跃出大楼边缘，顺着外墙哧溜溜向下滑动，远远望去像一条长大的壁虎。
最高境界归元强身术的全副力量被激发出来，十指扣处，外墙被不断剥落碎片，由卡卡指缝间掉下。
全部武器只剩一把微型镭射手枪、一个闪光弹、一个豹式手雷、一条激光镭射鞭。他已不可能从天台正面突破，只好走一条不同寻常的路。
然而，即便这条路也走不长久。卡卡·罗特偶一抬头，早发现天台边探出数支冲锋枪，眼看就要向自己射击。
“好家伙！”他见势不妙，蒙头向面前闪过的一方窗户撞去。
窗户是敞开的，纵身进入没有发出任何动静，这是一间布置高端的病房。卡卡·罗特飞快地扑向房门，闪身背靠旁边的角落里，这便于他将房内一切尽收眼底。
仅间隔一秒钟，他已看清病床上斜躺着一个女人，身穿病号服，年纪超过五十岁，显而易见，在二十来岁时她必定是美人。
“苏子馨大妈，22号前来拜访。”卡卡·罗特自嘲地说道，暗中惊叹居然这么巧。
病人正是基洛博士的助手苏子馨，此前卡卡攻击改造人研究中心时，她在慌乱中摔伤了左腿，正卧床静养。
显然，她被如此蛮横的闯入吓坏了，伸手就要按床侧的警铃。
卡卡·罗特扬了扬镭射枪，沉下嗓子：“稳住，苏大妈，你敢摁铃，我就敢开枪。”
苏子馨惊疑不定：“你，你不会杀人的吧。”
“别人我不杀，你和基洛嘛，可要另当别论！”卡卡竖起双眉，“不废话了，基洛那老东西人在哪里？说吧。”
“博士……”苏子馨手一哆嗦，就要碰响警铃。
卡卡·罗特怎能让她如愿，精神力冥想术运起，精神冲刺转念间放出，苏子馨“嘤”了一声，侧身伏倒在床沿，昏迷过去。
“大妈，你不肯说，我只有让你在梦中说了。”
他将苏子馨扶回原位，右手食指中指并拢竖在双眉正中，对她用起了催眠术。这种精神力的初级运用法门难不倒他，可惜的是，大长老的天赋精神异能“洞察人心”无法传与别人。
“我是苏子馨，是苏子馨，苏子馨，”卡卡·罗特语气不停在波浪般回荡着，大约用了2分钟，苏子馨面色渐渐红润，眼睛重新睁了开来，只是瞳孔发散，毫无精神可言。她的精神已被催眠术所控制。
“基洛在哪里？”卡卡·罗特发问。
“在备用研究中心A区临时办公室，他正处理绝密文件。”苏子馨行尸走肉般叙述着。
卡卡打了个响指，继续询问：“临时办公室在A区哪个具体位置？”
“1号楼地下室，进入地下通道后，第五个十字路口向右转走到底。”
“有多少人警戒？”
“每个十字路口都设置一道防弹门，各由一个班的士兵把守。任何人通过门禁，必须出示通行证。”
卡卡·罗特眼珠一转：“通行证，你有没有？”
苏子馨机械地从病服口袋里掏出一张红色卡片，中间嵌入她的正面免冠照，下方注明姓名和职务。
“管他娘的，就用这张去蒙混。”卡卡·罗特老实不客气夺过通行证，向苏子馨发起重度催眠。
“我很累，很累，需要连续睡眠十二个小时……”
苏子馨闭上双眼，不多会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镭射手枪再度抬起，对准了老妇人的脑袋，卡卡·罗特眼里浮现一丝凶光。30秒后，他还是垂下手臂，暗暗诅咒：“这次放过你，但你不会有好下场！”
卡卡已在病房中停留了超过3分钟，恐怕联邦军士马上将搜索此地，就立即拉开房门，低头钻了出去。
病房外是一条过道，直通不远处的电梯口，门前站着一个荷枪实弹的卫兵。
卡卡·罗特下意识抬头，瞥见楼层显示屏，数字正在变化。
这时，旁边的楼梯口传来杂沓的脚步者，约莫二三十名全副武装的军人正在接近。
卡卡若无其事地走向电梯。
卫兵立即阻止：“请出示通行证，先生！”
卡卡似笑非笑地打量了他两眼，用右手拇指和食指拈着苏子馨的通行证，在他鼻尖前晃了晃，就要离开。
“请把证件给我，验明之后才能走，先生！”卫兵提高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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