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陈凡
“什么？你说什么？”
陈凡手中的酒杯咣当一声就掉在了地上，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领，满脸狰狞。
“你在胡说些什么！你再说一遍……”
“陈……陈统领……我……我亲眼所见……大彪统领和陈辉副统领，就在南和路……”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陈凡大脑懵得一声，仿佛被这突然而来的消息炸成了一团浆糊……
“陈辉……西瓜……他们怎么会……”
“不行，我得去问清楚……”
陈凡也是太年轻了，根本不知道女生到底喜欢些什么，虽然心底一直喜欢着刘西瓜，可是却总是一副莽夫的样子，终于是让刘西瓜把他一直当成了兄弟。
不过，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他陷入了蒙蔽中，他从来没有想过刘西瓜会和陈辉成了一对，这可能么？
妥妥的直男硬汉……或许陆红提这种女子却是最合适他的……
“西瓜……”
“西瓜……”
“你……”
拎着自己的大刀一路狂奔，却是到了刘西瓜面前仿佛突然变成了哑巴，怎么也开不了口了，只是一眼复杂得看着眼前这个青梅竹马一般，他一直放在心底的姑娘。
“陈凡？你怎么在这？找我干嘛？”
刘西瓜现在心情极好，带着几个小弟，在临安城中随意得巡逻着，大刀阔步仿佛还在飘着一般。
“你……你和陈辉……你们……”
还不等陈凡支支吾吾得说完，刘西瓜便捂住了他的嘴。
“嘘……”
“我小弟还在这里呢，你瞎说什么呢……”
刘西瓜一把拉过陈凡走到旁边，嗔怪得朝着他的胸口轻轻来了一拳。
“呦，看不出来，你这消息还挺灵通的嘛？放心！倒时候肯定请你喝喜酒……”
刘西瓜的胳膊肘搭在陈凡的肩上，她从小在山贼中长大，早就习以为常。
但是也许正是这种随意与亲切的感觉，却让陈凡渐渐迷失在了其中，而从小与他一块长大的刘西瓜只是把他当成兄弟一般。
“走了……”
陈凡呆愣在原地，目光盯着刘西瓜缓缓走过的背影，手中的刀越攥越紧……
……
“陈辉！出来！我要打败你！”
陈凡赤红着眼睛，一路上越想越生气，便站在了陈辉的家门口，一刀立在地上，大声吼着。
“陈凡兄弟……”
“别废话……来，打一架！今天，我要打败你！”
陈凡见陈辉出来之后，也不多说，他现在眼中只有陈辉一个人，拎起大刀便冲了上去。
陈凡的大刀攻势惊人，速度极快得向着陈辉砍了过来，经过陈辉的指点，他的刀法明显精湛了不少。
陈辉也出刀了……
只出了一刀……
这一刀击退了陈凡，也彻底击碎了他的所有不甘……
手中的长刀碎成了一片一片，叮叮当当得落在地上，仿佛他心中不断滴落的泪珠。
“不……”
“不……”
陈凡眼中带着迷茫与失意，怔怔得立在原地，身体仿佛机器人一般，一顿一顿得转了过去，脚下踉跄了几分，一声怒吼后，便发狂似得奔走，消失了踪影。
“唉……”
陈辉现在最好的解决方法便是不去做任何事，让自己在陈凡眼中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时间总是伟大的，能消磨一个人任何的失意与不甘……
除了饥饿……
……
刘西瓜与陈辉的事情经过陈凡这么一闹，也在营中传开了，本来就有几个人隐隐约约看到了，现在也正是证实了几分。
“西瓜真是胡闹！”
“这下营中都传开了……她一个姑娘家的，一点影响也不注意……”
方天雷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顿时直感觉脑袋里仿佛有一团浆糊一般，让他发昏，思索了半天，终究是叹了一口气。
“唉……由她去吧……由她去吧……”
“管不了了……”
“我觉得那个陈辉也挺好的，正好现在他们两情相悦，要不直接让他们成婚吧？”
“我不管了，要说你自己说去……”
方天雷瞪了邵仙英一眼，虽然嘴上说的不管，但是心里却像是有些怅然若失，从小看着长大的刘西瓜便如同他自己的女儿一般，此刻却是快要嫁作人妻。
“我去就我去……”
邵仙英也没有在意，反而是眉开眼笑得走开了。
“哎呀，不对，我得先去测算一下他们的生辰八字，挑个好日子……”
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又匆匆忙忙得跑了出去。
……
陈凡失神得回到了那个当年他们三个经常说笑的校场，往日的一幕幕仿佛又重新飘荡在眼前。
似乎那个时候，西瓜看陈辉的目光就有了些许的不同……
“我真笨！我真笨……”
陈凡一巴掌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脸上，为什么自己现在才反应过来，为什么自己这么愚蠢……
似乎每一段感情的失意都能让一个男人加速成长几分，往日里的一些细节缓缓浮现，当时丝毫没有在意，现在却是昭然若揭……
如果当时……可惜，没有如果了……
物是人非难聚首，哪有岁月可回头……
“陈辉……”
“啊……”
良久的静默之后，便是深沉的痛苦，陈凡攥紧了拳头，双眼通红，拎起一把大砍刀，一刀一刀得便砍在了眼前的木桩上，仿佛是落在自己的心上……
陈辉是他一直崇拜着的人，他的刀法也是陈辉指点过之后，才有了长足的进步，他的心中，陈辉一直是自己和西瓜大哥一般的人物……
现在却成了自己的情敌，甚至自己连情敌的资格也算不上……
西瓜是他的青梅竹马，一直喜欢着的姑娘，陈辉是他的亦师亦友的大哥，他现在仿佛被夹在其中……
为什么人生这么复杂，为什么总让一个老实人去承受这一切，他所不应该承受的痛苦……
可是一想到西瓜，他的心里就痛苦不堪……
“西瓜……”
刀与泪滑落在地，却是多了几分颓然……
“我不会放弃的……”
“不会放弃……”
呆坐在地上，双眼无神得盯着前方，嘴里不断得念叨着，只是心中的迷茫，让他的话显得有些有气无力……
也许，只是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