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皮蛋
“聂姑娘，不用这么客气……”
陈辉吃饱喝足之后，也拿出了那皮蛋的制作方法，话说聂云竹的手艺确实有些不敢恭维，也就是他不在意那么些。
“恩公……”
看着陈辉将自己所做的都吃了个干净，聂云竹也忍不住脸上泛红，她也知道她自己的厨艺差到了什么地步，却是实在不知道如何感谢，只能出此下策，陈辉却没有在意，甚至一丝丝不满都没有表露出来。
“还叫恩公呢？”
“陈大哥……”
聂云竹有些不太好意思，却也没有扭捏。
“来，看看这个东西……”
“这是……”
聂云竹拿起那皮蛋的制作方法，陈辉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坐着喝着茶水。
“这是一种新的小吃？”
“听说你不是想要做点小生意么？我看这个应该挺适合你的，比那个什么饼应该有赚头。”
“这……”
聂云竹心里也知道倘若真能挣钱，这秘方就是无价之宝，钱生钱的东西，这让她如何能安心理得得接受。
“陈大哥，这我不能要……”
“没说无偿给你，我技术入股……”
“便是说你用这秘方和我合作，我出工，你出秘方，赚的钱按照一定比例分成？”
聂云竹的眼睛也慢慢亮了起来，这样的话，也不是不能接受……
“就是这样……”
“这样，我出秘方，占三成，你出材料出人工，占七成，如何？”
“陈大哥……”
“好了，所有都是你的，我顶多只能占三成，你若在不愿，我便找其他人做了……”
“那……好吧……”
“哈哈，这样不就好了嘛，不过也先别高兴得太早，这东西能不能赚钱，还不一定呢……”
陈辉自己当然不会什么皮蛋的制作了，什么玻璃，什么水泥，什么火药，反正穿越者前辈发财的东西，他都不会。
他有时候也在想，那些前辈们到底是什么人？这是一个普通人应该掌握的技能么？
就连看过的书他也不怎么记得了，哪里还能像范闲一样默写出红楼梦，简直天方夜谭，就算是古文博士都不一定能做到吧？
唯一比正常人厉害的，恐怕就是那首凤求凰和素描画了，毕竟他是一个美术生，素描厉害很正常，在加一首中学时候装逼用，背得滚瓜烂熟的情诗，怎么也不过分吧。
二人一晚上细细研读文书上的方法，没想到这皮蛋从制作到成品需要一个月的时间，二人也不敢多做，只能做了二十几个，看看成色。
“聂姑娘，咱们现在算是合作伙伴了，以后就多叨唠了……”
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污渍，聂云竹脸上的细汗，和那整整齐齐放着一排排准备放进罐子里窖藏的皮蛋。陈辉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陈大哥，可别这么说，我还要多谢你的救命之恩呢……”
聂云竹一边摆放着皮蛋，一边笑着看了他一眼。
“救命之恩你不是已经偿还了么？我吃得很饱了。”
陈辉洗过手，拍了拍自己的肚子。
“就是你得多练练着厨艺了……”
“噗，陈大哥……我还以为你没吃出来……”
聂云竹脸上一僵，忍不住笑出了声。
“哈哈哈……我那不是怕你尴尬嘛……”
“现在就不怕了？”
一晚上的共同劳动，让二人的关系亲近了很多。
“不怕，以后还要吃的，不得让你改进改进？”
“好好好，下次一定让你看看我的进步……”
聂云竹笑着将陈辉送出了门，望着那一排排的皮蛋脸上露出了笑容。
她为什么要逃离新门艺馆，为什么攒了那么多年的钱，却全部拿来给自己赎了身，现在却一穷二白，往日众人追捧，炙手可热的头牌，现在却在整日思考着如何糊口，不就是为了过这种正常人那简单而又淳朴的生活么？
她的思绪飘荡回了那些年的挣扎里，再看了看那一排排自己劳动的成果。
这就是希望么？
……
陈辉最近也没闲着，他现在跟着宁毅混，自从上次乌启豪带着火木门的人来将宁毅打了一顿之后，宁毅便求大老爷将陈辉调到了他身边。
宁毅最近也是表现不错，研制出了最新的纺织机帮助苏家布行又上了一层楼，所以大老爷也就同意了下来。二人自从和解了之后，越看对方越顺眼，简直是翁婿和睦的典范。
“啾啾……”
宁毅站在墙角，学着鸟叫了两声。
“又怎么了？”
陈辉纵身一跃，便从房顶跳了下来。
“无事……无事……”
“我就是担心陈大哥在房顶上走着，迷了路……”
“放心，只要你在我百米范围之内，我保你安全……”
陈辉想也不想便知道宁毅是上次被人围殴有些怕了。
“那就好，那就好……”
“对了陈大哥，濮院诗会之事还要请你多做做聂姑娘的工作……”
现在宁毅又不是聂云竹的救命恩人，所以聂云竹也有些不太情愿再回到那种地方，于是宁毅便把主意打在了陈辉的头上。
“这事我可管不了，你要问就去问她，我怎么能贸然替别人做主，让云竹姑娘知道了，还以为我挟恩图报……”
“陈大哥，云竹姑娘若是不帮忙，那咱们苏家岂不是要在濮院诗会上丢大人了嘛？”
“丢人就丢人呗，又什么大不了的……”
陈辉知道如果自己一开口，聂云竹定是不会拒绝，可是陈辉可不想做这么没品的事，既然人家不愿，他又怎么能强行逼迫别人做这种事。
“反正我不管，你自己看着办……”
“喂，陈大哥，陈大哥……”
……
“陈大哥，你过来了……”
“今日应该差不多了，咱么这个皮蛋便可以拿出来了……”
“好嘞，我早已经准备好了……”
聂云竹也有些兴奋，早已经搬上来了那罐子，只见他一个一个从中掏出皮蛋，打开来，黑得晶莹剔透，宛若黑色的玛瑙一般。
聂云竹脸上一喜，便将那皮蛋按照陈辉的说法切成小瓣，撒上辣椒酱油与其他佐料。
“给，陈大哥，你先尝尝……”
“一块尝尝吧……”
二人一人夹了一块，轻轻放入嘴中。
“嗯……这皮蛋果然能行！”
聂云竹缓缓品尝着皮蛋，脸上也绽放出了笑容，按照她的经验，这皮蛋成本低廉，虽然看似怪异，但是却入口极为鲜美，定然能卖出一个好价钱。
“那就好，这样也可以大规模制作了……”
陈辉也笑了起来，这也算得上学会了一门手艺，以后无论他在哪个世界，只要没有这东西，他都能通过这门手艺敛财，确实是值得庆贺。
“陈大哥，等下一批出来之后，我就拿出去去卖……”
聂云竹也很高兴，这种感觉，是她从来没有体验过的，一种对生活充满希望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