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碟中谍
离歌坐在西侧餐桌上，瞄了一眼坐在角落里的白衣少女他们，拿起刀叉熟练的切下一小块牛排，咬进嘴里，九成熟的牛肉腥味已经很淡，带着恰到好处的辣味，完美衬托出了牛肉的肥美与娇嫩。
角落里酷爱白衣的少女也已经切下一小块牛肉喂给长相与她酷似却更为小巧的妹妹，才三成熟的牛排把她的小嘴染得更加嫣红。
离歌几乎可以感觉到血液的咸味正在嘴巴里流窜，他这才注意到其实她们刚上船的时候就表现出对血液的渴望，虽然在竭力的克制保持正常人的表象，但有了那一夜鲜血淋淋的印象，很多东西就自然而然得浮现在眼前。
渴望鲜血，又不想伤害别人，只能吃动物的血，在忍不住后就只好喝自己的血。直到遇到某个男人为了让她不再难受，每天偷偷放一瓶自己的血掺杂在酒里，菜肴里给她们吃……真实太感人了，离歌擦拭了一下不存在的眼泪，为了自己脑补的三流言情剧感动不已。
就在这时，一个长发飘飘飘画着妩媚眼线，涂了大红唇的女士，微醉的上来邀请离歌去跳舞。
他欣然接受，在共舞中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对方的小动作熟视无睹，但在最后婉言拒绝了要送她回‘闺房’的提议。
回来的时候，看到鲜血姐妹走进了餐厅里的一家咖啡馆，在高大的落地窗边挑了一个座位坐下。
现在有那个闲情雅致并且人傻钱多的大多数正在外面开宴会，店里其实很冷清，只有一对情侣安静的坐在角落。
男孩没有点咖啡，而是在喝一杯红茶。
女孩也没有点咖啡，好像是喝了一肚子的肥皂水，正捧着腮帮子学鱼吐泡泡。
离歌突然拿起放在餐桌边上的餐刀，露出一副蔫坏的神情准备过去找她们的时候。
背后‘彭！’甲板上一声雷响，只见楼梯口那边红光一闪，一个男人如受雷击，向前扑飞出去，破墙而出，砸在地板上，拖出一条血沟，实在狼狈不堪。
随后冉附离这个绑着双马尾的少女和先前狩猎圣光鱼的金发男人、男枪一起走了出来。
“敢摸老娘屁股，再有下一次，老娘带你去见王母娘娘”冉附离咬紧一边的后槽牙露出凶狠的神情，她拍了拍手整理好杂乱的裙子，见离歌站在餐桌那打了一个招呼，大步往这边走过来。
泡泡女孩顿了顿，脸色微不可见的变了，隔了一小段时间，吹出来的泡泡颜色渐渐变纯，变得偏橘黄，一个接着一个，直到橘色覆盖了其他所有色彩。
她伸手摸起一个橘色最深的起身要往外走，被男孩一把抓住她裤子上的腰带，拉了回来。
泡泡女孩被拉的一个踉跄倒在男孩的膝盖上，她微怒，而他一把将飘浮在半空的泡泡全部打破，一股炙热的气浪一下子席卷而去，但很快整个咖啡馆突然一凝，那炙热的火浪遭遇了磅礴又无形阻碍消失不见了。
男孩的手掌完全通红，皮肤上生出一个个化脓的小泡，他没有说话只是一直看着甲板上倒在血沟里的男人，脑门上的青筋逐渐显露了出来。
泡泡女孩沉默了，然后就默默的从怀中掏出绷带和药水给他处理伤口。
……
“我们已经分配好了对圣光鱼的利益，你一共击杀了十多只，按照市场价一头一龙钞，不过在战斗中你承受了绝大多数的精神攻击，我们打算给你二十龙钞算是雇佣你的费用”冉附离笑容和煦的拿出一叠钞票放在离歌面前。
“这怎么好意思呢”伸手揣进裤兜里，离歌客气的说道“下次要是有类似的狩猎活动记得叫我，我可以给你们免雇佣费”
“一定，一定”冉附离轻笑了一下，顺手指了指烤肉区在火上烧的金黄酥脆的鱼肉说道“圣光鱼肉你吃了没有，市面上虽然不及太阳血值钱，但因为它的美味，很多时候即使是大城市的贵族也很难吃到”
“那就是圣光鱼的肉？我还以为是加了面粉烤才会变成那样的金黄”
“因为肉质在活着的时候就时刻在太阳属性的光辉下，所以现在加上火反倒是中和了，释放出来的属性让肉变成了金黄酥脆的样子”她随即走了过去，掏出把匕首，切了块招呼离歌过来，用匕首刺中鱼肉喂他。
“离歌还想问不需要蘸酱吗？但见她一直伸着手还在不断的奴嘴，便咬住剑尖将肉拔下来，吞入了口中。
他闭上眼睛嚼了几下，发现它虽然是酥脆的模样，但入口后完全没有这方面的口感，这块肉无法描述的嫩美贴合着口腔每一处，即使很小的一块，吃的时候也能让人有种大口吃肉的爽感。
“怎么样”冉附离背着手，身子微微前倾，表现出对离歌感觉非常在意的样子。在她背后的李向阳瞄了一眼微微交叉的双腿，顿时翻了一个白眼，交代史太强几句就往那边一群穿着性感的女士们走去。
为了这次的任务我到底付出了什么！现在必须找一些正常的女人进行抢救性治疗，他在心中悲壮的想到，边走还边摸鼻子，要是闹出鼻血笑话就不美了……
“非常棒，这种鲜嫩平生罕见，不是其他肉所能比拟的”离歌忠心赞美。他又接连吃了好几块忍不住说道“这只是用火烤味道就已经到达如此地步，要是加上料理岂不是……”
他还没有说完，冉附离就摇摇头“大道至简有时候越简单越是能体现出他的价值，料理的味道太复杂反而会让它失去一些天生优质的味觉体验”
“带有些哲学道理，你这个海贼当得不称职，倒是抢起女教师的饭碗”离歌半开玩笑的说道。
冉附离轻抬下巴，微不可见得往餐厅那边撇了一眼，随后看着离歌笑道“主要这鱼与众不同，即使生吃依然妙不可言”说完她又找来一只没有经过处理的圣光鱼来。
离歌摆手说道“我吃不来生的东西，即使再美味我也无福消受”他想起以前自己的朋友因为吃生鱼片导致肚子长寄生虫的事情。
直到现在都还有心理阴影，牛排都只敢要九成熟的。
少女撇撇嘴，带上一点俏道“那这样，我给你变个魔术，不用炭火我也可以将生鱼片烤熟”
“魔术？”离歌疑惑中，看到对方已经把冻得红红的右手伸出来，然后左手将数片还沾染着些许红色的白皙嫩肉扔向空中，落下的时候那右手果然如魔术般呼得一下窜出一团幽蓝色的火焰，生鱼片立即发出滋滋的油脂声，醉人香气也一下子跳了出来。
“好了，外焦里嫩，熟得不能再熟了”离歌直接探头从她手里咬起一块，再一次被这种难以形容的美味所震慑，发现少女手上已经没有鱼肉后，又缓了几秒钟才问道“在袖子藏了生火的道具，还是一种有着化学反应的东西，不过我比较好奇你的手做了什么处理，那么高的温度竟然一定事都没有”
“商业机密，这可是等我以后不做海贼了，用来赚钱的看家本事”冉附离挠了挠自己挺翘的鼻尖，笑嘻嘻的说道。
……
泡泡女孩绑好男孩的手掌，回到刚才的座位上。
她没有再吐泡泡，神情变得有些萎靡。
突然，一直关注甲板上动静的她沉默地低下头来。
男孩先是一怔，旋即也短暂沉默。
“琉璃火，她是……”女孩情绪激动但还是压抑着声线说道。
男孩伸手打断她“别说，她既然在这里，说明事情远远没有我们发现地那么简单”
“为什么事先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军机九部的事情向来没有什么人能够知道，可以知道”男孩抿嘴浅笑“我们只是作为里面最底层军机一部的备选人员下派到孤苏成试炼，没想到居然再这里碰到了顶头上司”
女孩抿嘴，眉毛瘪了下来，几乎都要快哭出来了“而且我们可能马上要打断这位顶头上司的任务了，现在就发出讯号还来得及吗？”
男孩看着女孩的表情苦笑“信仰阿泽瑞战神的信使仪式十天之内只能举行一次，而且三天前我们为了不引起任何人注意偷爬上船，已经向战神祈祷了一次，加上信使是第二次，短时间内无论献祭还是祈祷都会遭到厄运的反噬，而且阿泽瑞不一定会再回应我们”
“我在私底下听说，那个人喜欢一些羞耻的处罚，她会不会用小皮鞭和蜡烛处罚我”女孩害怕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都在想什么啊”男孩冷漠的脸上第一次有了反应“那些只是嫉妒他的人污蔑的”
“真的吗？”
“应该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