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海贼王
早上八点，冷风已停，暖阳高照。
此时中甲板餐厅里吃早餐的客人已经不多，大多数早起的乘客在黎明时分就享用完早点，至于酒鬼则还在睡懒觉。
其余的就是对情侣要了屏风后面的隔间，特意挑选太阳满窗的位置，喁喁情话。
离歌穿过一张张桌子，准备去点自己喜欢的美味，快要抵达吧台的时候，有人叫住了他。
还没有走近时，他就知道马上就能闻到满桌食物香味。
在一位与之前害羞萝莉一样绑着双马尾的少女身旁坐下，他果然看到餐桌上放着香气四溢的肉块，肥厚的黑香肠，罗比利香料馅饼，还有各式水果。
离歌都怀疑他们这一伙真的不是在开玩笑，是名副其实的海贼。
“先生，我们发现了一个秘密”双马尾少女转动身体凑到离歌旁边小声而神秘的说道。
与白衣少女和小女孩不同，这人的个性张扬，离歌在出海的第二天就与之相识，并且迅速熟络起来。
而且她的样貌比白衣少女还要让离歌惊艳，就像是一直生活在烛火中的人站到了阳光底下，那股璀璨与暖意瞬间就充满了整个世界。
不过离歌内心戏很多，也就放在意念的世界想想，到了现实里少了那份理想性，多了一堆麻烦反而让他不会产生太多的想法。
“嗯？”离歌疑惑地转过头，看到在阳光低下白得宛若画纸般的玲珑颊骨。
他觉得对方靠得有些太近了稍稍往后挪了一点无所谓地说道“说老实话，自从上船后我觉得秘密这东西就是家常便饭，在你们这一伙人身上也并不匮乏”
双马尾少女眨动眼睛，沉默了几秒才继续开口说道“这个秘密可能和你认为的有些区别，有可能会对船上的我们造成伤害”
“我要面包”离歌敲了下桌面让前台的侍者注意到他才说道“还要几片培根，记得煎焦一点，再配上一杯上好的黑啤酒”点好早餐之后他转向少女冷静得问道“那把你看到讲一遍吧”
双马尾少女虽然表现出一副活泼可爱的一面，但这只是表象而已。
她的面庞无疑极其美丽，而且那一抹邪魅即使绑了双马尾也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这对长期生活大海上精壮男人来说简直像是毒品，毕竟如果女仆并未说谎，这船上可是存在海贼的。
而在大洋上，海贼的三大标志性的共通爱好简直可以说成三大罪恶王冠，那便是烈酒、赌博还有女人。
于是很快在一次晚宴里，就有人趁着灯光昏暗在人群中伸出咸猪手在她大腿上狠狠摸了一把，之后正准备混入人流中，就感觉脑袋被一个彪形巨汉拿上百斤重的铁锤砸了一下，整个人往满丰盛食物的餐桌翻滚，撞得汤汁酱料漫天飞舞。
半空中的少女还保持着鞭腿的动作，随后她脚下一动，两根马尾似夜空中的银河流泻而过，在对方身体还没有停下来之前，用膝盖直直撞在了他的咽喉处。
高护腿鞋子上的银色短火枪魔术般的到了她手里，将之塞进对方正好张开的嘴中，缓缓拉开枪栓。
男人含糊不清的说着话，少女面无表情的盯着他看了一会，刹那间有血液飞散。
她抽出短火枪起身站立起来。
男人不敢相信的张大嘴巴，眼睛凸出，鲜血染红了他的下半身，而双腿间的裤裆撕开了一个口子。
周围大多人都有被汤汁淋到正想要发作，见到这样雷利风行的主，顿时脸色泛白起来。
男人的同伴在她走远后才走上前发现伤口只是在大腿根，紧贴要害一厘米一道笔直切口，像是削铁如泥的铁刀割出来的。奇怪的是在那个伤口周围还有非常严重的烧伤。
……
侍者将送来的餐点，一盘盘端至眼前“1先令87汉珠”他随意瞄了客人一眼，并没有因为认出对方是酷爱微服私访的船长就出现态度的变化。”
拿到早点后，离歌就坐在这靠近窗边的桌位上，先一小口一小口地抿着黑啤，并安静地倾听双马尾少女叙述的故事。
这个故事的经过有些冗长，带着莫名其妙的戏剧性，离歌听得昏昏沉沉，将大麦面包撕着吃完才终于听到结尾，并且发现前面部分都是无关紧要的废话，最后才是重点。
“所以你看到他们什么武器了”
“几支剑、两三把弓，还有个家伙带了一柄斧头。铁打的双刃斧，似乎挺沉的”
“这很稀奇吗，连你自己身上都藏着一把短火枪呢”离歌咬了一口培根发出松脆的声响，这风味十分独特，南洋香料的味道丝丝缕缕外扩，抓挠着胃部和喉咙。
少女抓住自己的双马尾，其中一边搭在了肩膀前面的锁骨上，另一边和手掌一起撑着下巴望向离歌说道“恐怕你是第一处到海上来吧，我还以为你经常出海”
“为什么这么说？”离歌好奇的问道。
“如果你时常出没于海面，哪怕没有到外海，甚至只是出入一些有名的海港也会看到关于海盗的悬赏令。
毕竟和大陆不同，大海幅员辽阔很难将大型的海贼利用地形包围，一些古老的海贼家族由此保留了下来，经过无数代的积累有着不可小觑的力量。
他们甚至游荡于各帝国还未开辟出来的航道上行踪诡异，其中势力最大有七个家族，他们控制着各自大洋号称七王，在许多国度关于他们的悬赏金都是以上千万起步”
“上千万龙钞？”这个数字让离歌惊愕脱口。即使是南海的岛屿，小的不过数万龙钞，大的最多也不会超过二十万，真可谓是头可敌国。
离歌对这个话题十分感兴趣，但还没有待他发问，少女就岔开了话题“那把双刃斧是传说中在诸天战役里率领神秘之地的子民横渡南海战士女王的武器，而弓是女王手下第一上将的双弧龙骨长弓，它们都是超凡材料制造而成，双刃斧隐藏着雷电的奥义，双弧龙骨长弓则带有冰霜的祝福”
“女王？后来她不会是变成七大海贼王之一了吧，对了，还有剑呢？”离歌喝掉最后一口黑啤酒忍不住问道。
“是她的后裔。至于那个女王在诸天战役之后就失去的踪迹”少女拉了一把离歌，让他向她这边附身同时用手指抵住嘴唇说道“小声点，他们就离我们不到10米的后面”
离歌下意识的想要回头去看，一下子被她用一条胳膊揽住脖子“别看，现在可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
离歌眼眸微不可见地转动了几下，他抿了抿嘴突然说道“就在刚才我也发现了一下秘密”
“什么？”少女显然没有想到离歌会突然这样说，手臂都还僵硬放在他的脖子上。
她近距离盯着离歌的眼睛看了数秒钟才把手臂放开“你发现了什么”
“小心点别被人听见了”离歌压了压手，她附耳过来，他说道“就在刚才我发现你的胸小得用手肘都触摸不到”
双马尾少女的微笑表情像是酸败的牛奶突然僵住，而离歌倒是笑得直拍桌子。
他根本没将少女的话当真，依照她喜欢戏弄人的个性，简直就像是在扮演女海盗的形象，上了几次当的离歌早就有了准备。
然而少女那错愕的神情只持续了瞬间，她就倘然自若的说道“我可没有跟你说我有胸，还是你有什么想法，就算有你也摸不到啊”
“那可不一定”离歌接过刚才又点的一杯黑啤，一下子喝了一大口，他露出狼一般的笑容“男人胆子总是随着他看到事物而不断变化的”
在这个时候，餐厅的前面，窗户正对的甲板传来无比刺眼的金色光芒，离歌下意识的用手臂挡在眼睛前面，他感觉周围温度上升了好几度空气陡然变得炙热起来。
下一刻，餐厅的窗户玻璃在客人的尖叫声中突然破碎，还在屏风后面的情侣显然被飞溅出来的玻璃碎片割出了伤口，也或者漂亮貂皮衣服被刮花而发出尖锐且微颤的咒骂声。
所有的乘客都停止了用餐，从座位上站立快速奔走想要离开餐厅，但很快就被人阻止了下来。
从外面被海水映照成蔚蓝的阳光中走进来一抹黑影，直到近处才看出来是一位身材魁梧的男人。
他不仅穿着黑色皮鞋，黑色武士裤，戴着黑色貂皮手套，黑色羊毛衫外套硬皮甲，甚至在皮甲外面又罩了如砚墨般的环甲。
一柄气派非凡的镀银罗布陀弯刀横背在他的腰部，他一手按住刀柄说道“这只是一次非常小的普通事件，等会结束后我会给你们每人1龙钞的奖励，如果有人不幸受伤，我们也可以给予救治以及更多的赔偿”
“1龙钞，我们像是缺这点钱的人吗？”
“享受美食的心情，沐浴早晨阳光的心情要怎么陪我们”
餐厅里顿时人声喧嚣，抒发着自己的不满与抗议。
不过大多数人选择安静服从指挥，1龙钞的钞票对于他们来说并不是一笔小数目，如果是穷困人家只靠面包度日足够吃大半年。
仿佛全身笼罩在墨水中的男人，轻笑的摇摇头，他突然拔出弯刀一刀将旁边的桌子和椅子一同劈开，然后他将刀柱地，双手像是按手杖一样交叠放在刀柄上“你们当然有权利发出自己的声音，而我们海盗也自己倾听的方式！”
离歌将正好扎入手臂的一片玻璃渣子拔出来丢到一旁，并控制肌肉的蠕动阻止住该有的出血。
他默默看了一眼被劈成两半的桌椅，决定等会让人去要钱，最好能多讹一些出来。
不！不是讹，贫穷让我出现了幻觉，这是我应得的！
他转头望向双马尾少女，见她神情自然离歌皱了皱眉头说道“怎么回事”
“捕猎行动开始了，放心这些生物虽然有些不好对付但不会伤害到船上的人员的”说完她便一脚踩上了餐桌，双腿一蹬，跳到半空抓着窗户上方的铁杆，借了一下力身形向上飞跃，穿过窗户到了甲板上。
我就说这个船上也就我还是个单纯的孩子。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右掌一撑桌子，敏捷的离开椅子紧跟其后冲出了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