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一清二问领进门
离戎的实力如何三师叔非常清楚。所以他觉得能不打尽量不打，天地重开虽然已经十多年了，各门各派都培养出来一些人。可是对于行者来说积累的时间还是太短了。而且已经挣到天地回灵的第一口气大家都很珍惜这个机会。
一旦身死道消太可惜了。
就算不死，受伤了因此影响修行速度为长远计也得不偿失。所以门派和郡学书院之间交手大家都尽量保持克制。能坐下来谈的事情尽量不动手。三师叔名叫韩庄，已经打算跟离戎谈一次。他们只想要白武脑袋里面的东西。
白武跟离戎在一起，登山门自然而然的认为白武属于郡学书院的学生。所以跟离戎谈没有问题。殊不知郡学书院只是登记了白武的信息当做觉醒者处理，并没有纳入白武为学生。
韩庄相信只要代价合理离戎不会不同意，但是不能让离戎知道那个东西的价值，否则一定狮子大开口。就在韩庄准备去督行使衙门找白武去的时候。登山门老四岳航到了。他本是带着六师弟彦冲和几个弟子去箕檀国接应老五的。结果扑了个空到是遇上几个食灵者。
双方打了一架，然后受到了门主的传书就急忙赶回了泉水关。说是老五可能在泉塞县。等到他们到了之后跟老三韩庄一谈自己的想法老四岳航立即怒了，谈个屁谈。老五都可能没命了，那么重要的东西还跟他谈什么，这么多人打一架能怎么样？
先强抢过来，要谈也是郡学书院找我们来谈。这个头不能低。何况那个东西可能涉及到登山门阵图的最后一角，怎么能等。当即建议一起找离戎逼他交人，如果不交就动手。
韩庄想要再劝，可是老六彦冲也不站在他这一边。这一阵跑来跑去的没有结果不说，五哥很可能遇害了这时候还忍什么，先下手为强。老三韩庄难以说服两个人，也只能答应了。
不然还能怎么样，他们两个去打自己在旁边看着？其实岳航和彦冲的坚持也不是没有道理，三个打一个的局面离戎也未必真的敢打。
好在韩庄不莽撞知道打有打的方法，要做好万全的准备。不能上门就开打，那样会把离戎逼急了狗急跳墙。
而且在泉塞县动手会伤及无辜，到时候郡学书院会把恩怨上升到恶意屠杀平民百姓，那个时候就可以冠冕堂皇的调集力量。登山门就麻烦了。
要打不如先抢了白武然后引着离戎跟自己这些人打，要打也要在预设的战场里面，天时地利人和都要在自己这边再动手。虽然不怕但是也要有所准备。
韩庄的计划虽然不够光明正大，不符合老四直来直去的做事风格。人都说往生剑离戎多么厉害，他不放在眼里，可是三师兄已经让步了自己不能得寸进尺。
老四岳航一刻也等不得，马上就想要动手先掳走白武再说不过韩庄却制止了。因为白武是更夫尚未辞去所司，在晚上选一天他打更的时候动手神不知鬼不觉的非常简单。
但是离戎来了不可能不在白武身上做手脚，掳走白武必然惊动他，在这之前先找计划一下布置一个准备跟离戎开战的场所。到时候用白武把离戎引入战场打一场胜算才大。
这个预设的战场要能发挥登山门所有人的力量，而又能限制离戎。韩庄是个谨慎的人，既然选择动手不能凭着人多一窝蜂的就打，而是应该用最小的代价换最好的战绩。这需要仔细的计划。
岳航不耐烦但是也不添乱，师兄还是要尊敬的。既然三师兄已经答应要打自然也让步了，全都交给了三师兄韩庄和六师弟彦冲去布置。自己摩拳擦掌的准备开干，登山门本是武道门派号称山擎北斗、七子临峰，世代相传站在顶端的有七个人。
天地重开之后当代登山门的武道功法变成了修行功法，但是规矩还跟以前一样。
当代七个人之中岳航脾气最为暴躁好战。离戎的名声传了很久他早就想要领教了。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何况还涉及到老五的事情。不过要对付离戎慎之又慎他也没意见，他虽然好战但是不代表是傻子。
这些布置不是一蹴而就，需要好长的时间。而且这一段时间还要防止离戎先发制人找上门来。离戎也不是傻子看到他们在此自然会防备。
晚上白武依然去打更，虽然几次想要请辞但是新亭长还没上任也没人同意他辞去更夫的职司，就算上任也够呛能准，因为几次行者大战都发生在晚上，现在打更成了个危险的事儿，现有的更夫想要辞去所司的不少，新的更夫真的不好找。
白天就就去督行使衙门帮忙收拾内务伺候离戎。不过这都是借口，实际上离戎作为他的引路人就跟书院之中的夫子一样就是他的教导者，不是师父性质也有些相似。
郡学书院设置之初就没有师徒关系的说法。被培养出来的行者跟教导者之间没有传统门派之间的师徒关系，他们效忠的对象不是门派也不是老师，而是大秦。所以弱化了师徒关系，夫子们只是先行者只是引路人。
书院的传承五花八门，但是说到根本以五行之灵为根基。因为历代帝王都有祭祀天地的任务。甚至祭祀五行之灵，供奉诸位神灵。秦效法古秦，尚黑以水为尊。所以有专司祭祀的官署。
除此之外还有各种自然之灵和诸神祭祀，尤其是兼并诸国之后一并带回来的诸国祭祀的神灵更是多。在天地重开之后各种祭祀竟然陆续得到了回应。
哪些祭祀的人从所祭祀的自然之灵或者神祗的回应之中领悟了不少手段和相关的修行方法，从而形成了郡学书院的基础。也有了越来越正规的祭祀礼仪和沟通自然之灵与神祗的密语咒印。
离戎练剑自然对土行修炼没什么见地，更是了解的非常少。但是他带来了郡学之中土行修炼的方法。历代帝王祭祀天地其中一个重要的自然之灵就是厚土之灵，也就是祭祀大地。
也叫大地之灵，五行之中属土。秦皇十二年天地重开，最先得到启示和回应的就是厚土之祭祀，本身国运相关的黑水祭祀反而是后来响应的。
祭祀厚土也形成了最为完备的祭祀方法和密语法印。只要诚心用这个方法祭祀沟通厚土之灵，一旦获得了回应就会得到土之灵契。这就是厚土修炼入门的标志，也是沟通自然之灵的门槛。
至于通过这个灵契能得到什么修行方法和修行手段就看各自的参悟了。不同的人得到不同的功法，或者驾驭土行的手段。千奇百怪因人而异。
不过都是跟土或者因土衍生的其他修行手段有关。
自然之灵的修炼方法有灵契，神灵的启示自然是有神契，而功法修行灵动入门的时候也会产生灵动之识，修炼血脉的则由血脉之征。总之各种功法一旦入门之后会有各自的标识。很多人也就把这个东西作为是否入门的一个标志，不当做有什么深意。
一旦功法消散这个灵契就会消失，有的人也认为这是行者跟天地诸神灵之间签订的契约，有这个契约才能得到所属修炼的神灵的眷顾和帮助，没有自然不会得到神灵眷顾。可惜目前还是一家之言没有得到印证。
离戎把白武带进一个房间，这个房间还是白武打扫干净的，原本就是一间库房。现在作为他祭祀之所，态度随意的取出一个箱子交给白武。
“这个箱子开启之前我有些事情要问清楚。”离戎扶着剑柄郑重的说到。
“大人请问，属下知无不言。”白武知道自己今天肯能面临什么恭敬而期待的说到。
“你是否加入过其他门派？”离戎面无表情再次问道。
“没有，我不认识门派的人。”白武如实回答。
“你是否愿意加入郡学书院，为大秦战斗到最后，流尽最后一滴血？”离戎脸色越来越郑重的问道。
白武犹豫了一下，这话怎么问的如此血淋淋的，自己后悔还来得及么？不过看看离戎的样子估计自己回答的不让他满意会有苦头吃。不过行者的力量的确让自己向往。
“我愿意···”
白武说这话有点违心，心里的真实想法是为大秦战斗还是可以的，但是流尽最后一滴血实在是不必要了吧。
“你是否愿意永远忠于大秦，忠于书院，永不背叛，永不离弃？”离戎肃然的问道。白武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凝结了一般。
“我愿意。”白武说到。
这个没啥难度，而且自己不忠于大秦还能忠于谁，至于书院不是跟大秦一样么。
“白武记得你今天的回答，记得我今天的问话。我作为你的引路人，以后如果你做了不忠的事情，我可以斩杀你的。”离戎说到。
白武吓一跳，这么严重。深深的怀疑自己是不是上当了。
这是他第三次对督行使产生了怀疑。
离戎做的事情叫做一清二问。
一清就是问清楚底细，必须当事人自己回答。二问就是问能不能接受这几个条件，不能，一别两宽从此是路人。能，那就是书院的人，是大秦的人。可以托付重任了。但是将来一旦违反就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啊？这么严重？”白武吓一跳，没想到自己答应了之后还有性命之忧。
说到底他不过是个打更的，从小懦弱忍让，最近虽然有了起色尤其是砍伤狼妖之后，胆子和气魄都变大了。不过面对离戎的压力还是有些显露自身的缺点。
不过离戎没有搭理他，更不会回答他，他要做的就是引导。本身他也没把这件事和这个少年当回事。如果不是白武身上可能有什么秘密牵连了食灵者和登山门他绝对看都不会看。
“跟我起誓···”离戎说到。
白武心惊胆战的跟随。
“入书院门，为大秦战，永不背叛，永不离弃，如有所违，人人可诛。”离戎说一句白武跟一句。
离戎平平淡淡的话却仿佛有千斤重。白武跟着发誓却没有太多的感受，只是被离戎影响觉得有些沉重。
别人发誓都会请出一位神灵，念叨一位神灵的名字作为见证和保障。但是这个誓言仅仅如此敷衍了事，好像没什么约束力。多年以后他才知道其中的力量，才知道其中的意义。
离戎的任务完成了，白武自己打开箱子。里面有一个牌位，上面会绘制着满面的奇怪符文，在牌位下面压着一个小册子。白武看过之后发现里面写的是一整套的祭祀礼仪，还有法印和咒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