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赵老二死了

  话说独眼龙经不起李虎子等人一番鼓动，借了酒劲，立马就下令布置要打击赵家兄弟，会场就设在村东头的晒场。

  赵家庄庄东头这个晒场有三亩地那么大，平时是村民们用来晾晒庄稼的地方。每到夏天收获小麦，或者到秋天收获的时候，是这个晒场最热闹的时候，每到这两个季节，村民们便每天都竖着耳朵听，只要村里那口功劳的铁钟一被敲响，村里人便纷纷从各个破旧的土坯房里跑出来，手里拿着各样农具，一起聚集到村东头的晒场，听候队长的安排，那时候各个人脸上都是因要收获，脸上充满了喜悦和迫不及待的笑容。而一到冬天，这个晒场便会被冷落，偶尔会有几个淘气孩子去那里玩耍，大部分时候这里是冷冷清清的。

  天刚蒙蒙亮，一层薄雾淡淡的笼罩着赵家庄。因为是冬天，正是农闲时候，村里大多数人还在睡梦中。

  “当当当”的钟声将人们由睡梦中惊醒。尽管人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也迅速的匆忙穿了衣服出门，纷纷向庄东头的晒场聚集，一路上，人们你问我，我问你的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赵家兄弟听了钟声，也匆忙穿衣出门。两兄弟刚拐到的村里唯一的一条直道上，迎面过来几个村里的民兵，看见赵家兄弟二话不说，拿出绳子困了，又拿出两块木牌，上面刻着“狗地主”，兄弟俩脖子上被一人挂了一块，便被推推搡搡的押往晒场。赵家兄弟在心里哀叹：“日夜提心吊胆害怕的，终于来了！”

  那几个人压着赵家兄弟走了，剩下的几个人则继续前往赵家去抓其他人。接生婆李大娘正随了人们身后颠着小脚去晒场，看见被压着的赵家兄弟，心里立刻民兵了，这次村里聚会是针对赵家的，回头，李大娘看见几个人正拿了绳子前往赵家，李大娘想了想，转头回来，也跟了那几个人身后前往赵家。等李大娘跟到赵家时，赵家剩余大大小小的正被押出门来，年龄最小的金云正拼命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李大娘过去就把小金云拉在自己身边，几个民兵互相看了看，都没有过来抢孩子。一因为金云确实太小，二因为李大娘是村里唯一的接生婆，而且年龄也大了，村里家家户户生孩子都指着这个老太太呢。几个人留下金云，拉着其他人前往晒场了。李大娘看着怀里的金云，犯了难：是跟着去呢，还是不去呢？跟着去，那个场面怕吓着孩子，不跟着去，可金云哭着要爸爸妈妈。李大娘一合计，领着孩子去，躲在人群身后偷偷的去看两眼。

  晒场上挤满了村民，起先大家都不知道什么事，等看到了被绑着的赵家兄弟，众人才恍然大悟，开始在底下议论纷纷。随后，赵家其他家庭成员也被带到了晒场。

  赵老二一看自己的妻子和两个女儿被绑了，脖子上都挂了牌子，妻子张氏脖子上还挂了一只破鞋，赵老二本来就是文弱书生，甚至单薄，这一段时间又担惊受怕的，身体更加衰弱，此时一见妻子女儿如此形状，抬眼却看不见自己的小女儿，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赵老二一时激怒攻心，张嘴一口鲜血就喷了出去，整个人向后跌去。身后本来有几个民兵抓着他的，见此情景，却是再也拉不住他，任由他摔倒在地上。周围的人毕竟是小庄里的人，见得世面少，见赵老二此景，一时都吓住了。张氏和两个女儿见赵老二倒地，吓得放声大哭。

  独眼龙毕竟是上过战场的，胆子略大，他推开围着的几个人，蹲在赵老二身边看了看，回头慌忙吩咐人给赵老二送绳子，又让人去短凉水，企图把赵老二泼醒，几番折腾，赵老二却再也没有了反应。

  这时村里几个年龄最大的长者过来，颤巍巍的走到独眼龙跟前说：”人死为大，别折腾了，先把这一家人放了，给死者处理后事吧。”

  此时的独眼龙酒也醒了，心里已经后悔的要命，见老者如此说，赶紧顺了下台阶。招呼众人把赵家人全放了。张氏和两个孩子扑倒赵老二身边哭的死去活来。

  人群后，李大娘怀里的小金云没看见发生什么事，只听见母亲和姐姐的哭声，便在李大娘怀里也没命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