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聚会
伊克斯在罗德兹技术大学外拦下一辆马车。
“到威尔士街。”
他递过一张纸币。
马车穿过一条条街道，停在一处小巷外。
还未下车，伊克斯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腥味，像死去多时的鱼尸。
拉车的马匹发出焦躁的低嘶，用前蹄不安地扣着铺着泥土的道路。
伊克斯离开马车，车夫向上拉了拉领口，迅速驾驶马车离开了这里。
没有了车厢的隔绝，那股死鱼味变得更加浓郁。
空气中弥漫着不详的气息，这是源自“怪物”的直觉。
这是有大事要发生啊……
伊克斯从大衣里拿出一个纸袋撕开，倒出了一块卷曲着的物体。
他蹲下身，将那件东西在大腿上铺开。
那是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
“封印物：‘3－219’
“可以记录其他人的外貌，佩戴者会的面容、体型和声音都会变成被记录者的相应特征。”
伊克斯回想着克雷尔的话。
“‘3－219’已经记录了一个名叫安德鲁沃特的人的外貌。
“安德鲁沃特是一名序列9的“囚犯”。半个月前被我们捕获，目前囚禁在卢瓦尔门后的监狱里。
“他同时也是那个非法聚会的参与者。
“通过‘3－219’，你能够以他的形象参加威尔士街的非凡聚会。
“切记，‘3－219’的负面效果不算强烈，但也要注意规避。
“它会让佩戴着的人格逐渐转化成它所记录的那个身份。因此每3个小时就要卸下‘3－219’，用热水敷脸15分钟。”
伊克斯讲那块暗黄色的面具贴在脸上。
一股热流从面具上涌入他的皮肤，他的脸上变得奇痒无比，就像有无数只蚂蚁在啃食他的血肉。
这种感觉很快蔓延致全身。伊克斯强忍着不适，静静等待着转化的完成。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股瘙痒慢慢退去。
此时伊克斯的外形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
他的头发变得短而坚硬，脸庞线条变得愈加分明，眼睛由原来的暗红色变成褐色，下巴宽大。整个人拔高了3公分。
感受了一下自身的状态，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膝盖上的泥土，迈步走向威尔士街13号建筑。
在一人宽的巷子里穿行了一阵，伊克斯灵感忽有触动，他抬头看向左侧墙上挂着的生锈铁片。
铁片表面已经被腐蚀掉大半，勉强能够透过暗红色的锈迹分辨出“13”这个数字。
伊克斯走到门牌下方同样布满锈迹的铁门前，通过情报里得知的暗号，以“三短一长”的节奏敲响了铁门。
一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中，铁门缓缓被打开，里面露出来一颗头发半秃，鼻子通红的脑袋。
那颗脑袋略显喜感地四处张望，确认没有其他窥视者后才说：
“进来吧。”
他侧着身子，让出一条足够让伊克斯通过的路。
屋子里没有照明物品，窗户也用厚厚的木板封死了，难以流动的空气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酒味。
伊克斯跟在他身后，穿过狭窄的走道，来到一个房间里。
“面具，或者长袍。”
红鼻子男人指了指房间里挂着的破布和沾有锈迹的面具，“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伪装。”
伊克斯略过了那些散发着异味的“长袍”，挑了一张不那么脏的铁制面具，戴在脸上。
冰冷的触感隔着“3－219”传来，这让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套娃玩具，面具里面还是面具。
见他做好了伪装，红鼻子点了点头，再次带着他来到另一处更加宽敞的房间。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位于墙角的一盏煤灯发着微弱的光芒，勉强照亮整个空间。
房间里面已经聚集了一部分人，他们有的穿着长袍，将脸庞隐藏在兜帽的阴影下，有的像伊克斯一样戴着铁制面具。
也有少数人什么伪装都没做，坦然的将自己的面容显露出来。
沙发上为数不多的位置都被占据了，伊克斯走到那盏煤灯下，一屁股坐在一张三脚板凳上。
这里已经是光照最充足的位置了。
伊克斯抬头看了看那摇曳的光源，心里叹了口气，不明白为什么这些野生非凡者要把环境弄得这么昏暗。
至少把照明条件搞好一点啊。
他闭眼冥想，在心里勾勒出一个白色的星辰，向四周蔓延出蛛网般的光线。
内心宁静地睁开了眼睛，伊克斯看到眼前果然有出现了一颗黯淡星辰。
他熟练的伸出手，用指尖触碰那颗星辰，将它点亮。
白色的光芒从星辰发散出去，把整个房间都照的明亮通透。
不错，这样看着舒服多了伊克斯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是他的“金手指”目前唯一已知的作用。
他没去管其他人的反应，因为这个光点的存在只有他自己能看到。
连“窥秘人”途径的克雷尔都没法发现。
陆陆续续有做着各种伪装的人进场，房间里的位置被一一填满。
坐在沙发上的红鼻子男人看看壁钟，似乎觉得时间已经差不多了。
他拍了拍手，大声说：
“大家开始吧。”
他的话音刚落，沙发上的一个穿着兜帽长袍的男子就开口：
“有人有成年曼尔哈鱼的眼睛吗？”
成年曼尔哈鱼的眼睛？这听上去很像低序列魔药的主材料啊，就是不知道是哪条途径的
伊克斯在心里分析者。
他并不急着出售手中的罗塞尔日记，打算沉默旁观一阵，等交易环节进行一半时再出手。
“我有成年曼尔哈鱼的眼睛。”
沙发上的一位戴着面具的男士嘶哑开口，“你需要多少？”
“一对，一对就可以了。”
“260磅。”
他把一个盒子交给向他走来的一位年轻侍者，由那位侍者转交给收购者，再通过同样的方式从买家那里拿到一叠钞票。
大致点数了一下钞票的数量，他对侍者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没有问题。
交易继续进行了下去，成功和失败的次数大概各占一半。
正当伊克斯觉得时机差不多，准备出手怀里的罗塞尔日记时。
坐在一旁的一位女士似乎刚刚结束了激烈的心理斗争，用刻意压低的嗓音说：
“我要出售一份配方。”
见其他人的注意力都被自己吸引过来了，她继续说：
“它叫‘律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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