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克氏教学
昏暗的地下室里，祭坛上的三支白色蜡烛勉强用摇曳的微光点亮这处狭小的空间。
墙角的阴影里，突然长出一道人影。
他侧过脑袋，仿佛在倾听着什么。
几秒后，他露出极端疼痛的表情，皮肤一寸寸撕裂，显露出蠕动着的血肉。
人影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匍匐着朝向祭坛，吐出了大量内脏和光点，他脑袋紧贴着地面，虔诚地把那些内脏一一吞食进肚子里。
片刻之后，他脸上的疯狂和痛苦散去，语气错愕地自言自语：
“布提斯死了？
“线索在罗德玆……”
“罗德兹贝克兰德廷根”
卡尔顿街19号公寓。
伊克斯一脸复杂地吃着餐桌上的食物，一边和原主的父亲邓尼斯伊格尔交谈。
邓尼斯伊格尔是罗德兹技术大学的一位工程系副教授。
他有着一头暗黄色的短发，夹杂着几根白色，体型中等偏瘦，透露着一股古板的味道。
“你已经毕业了，伊克斯。”他喝了一口手里的红茶，“该考虑工作的事情了。
“如果你要到罗德兹技术大学应聘，现在就要开始准备面试了。”
他顿了顿，似乎在犹豫着什么，最后还是继续道：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打算面试工程系的讲师工作，呃，卢克·沃尔特斯，你知道，他是工程系的教授，和我关系不错。”
这是想走后门给自己的儿子找一份工作啊伊克斯在心里叹了口气。
果然不管在哪一个世界，父母都为孩子的未来操透了心。
谁能想到这么古板的一个人会做出走后门这种钻漏洞的事情
“不，不需要了。”
伊克斯按照原主面对这种情况的应对记忆，做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我已经找到了一份工作。”
“什么工作？”邓尼斯略显错愕。
他知道自己的儿子毕业后一直混迹酒吧，完全不把工作的事情放在心上，似乎一心要成为罗塞尔大帝口中的“啃老族”。
没想到他无声无息就找好了工作。
“警察。”
伊克斯想到了克雷尔曾经说过“机械之心”小队的另一层身份，“我现在是一位见习督察了。”
“薪水怎么样？”邓尼斯下意识问。
想不到你一位学者，一位副教授第一时间关心的竟然是金钱这么庸俗的东西
伊克斯觉得眼前这个略显古板的中年男人不断地在打破自己对他的认知。
“周薪3磅。”伊克斯脱口而出，随即想到经过下午的事情，自己应该不久就能成为正式成员。
到时候，薪水会有一次较大幅度的增长。
这样也好，到时候多出来的薪水可以用来购买神秘学材料，明天就要开始学习有关的知识了
他决定过一阵子再告诉原主的父母自己的薪水变化。
“比罗德兹技术大学的正式讲师低了一点。”
邓尼斯略微思索了一下，“不过你现在应该还在实习期，转正后应该会有提升。
“恭喜你，伊克斯，做得不错。”
“伊克斯一直都是好样的。”菲洛米娜端着一盘烤鱼从厨房里走出了出来，一脸为儿子骄傲。
伊克斯沉默了，他能感受到邓尼斯和菲洛米娜对儿子或明显或含蓄的关切和爱。
这不属于他的亲情让自己与他们在一起时总是有一股无所安放的尴尬和愧疚，时不时用脚趾头扣着地面，摩擦着鞋尖。
可惜你们的儿子，真正的伊克斯伊格尔已经不在了伊克斯想对他们说。
现在坐在你们面前的是我，一个借尸还魂名叫杜怀阳的幽灵。
你们应该怨恨我，而不是对我这么好啊。
最终，他什么都没说，静静地享用着不算丰盛的晚餐。
次日上午，吃过早餐的伊克斯步行来到罗德兹技术大学那处隐蔽的小门。
他进入电梯，学着克雷尔那样依次按下8、1、0、4四个按纽。
下到“机械之心”小队位于地下的总部，伊克斯敲了敲走廊左侧第一扇门。
“请进。”
一道女性的嗓音在门后响起，伊克斯推开门，走了进去。
克雷尔不在里面，整个房间里只有艾莉尔一个人，她还是像昨天一样，埋头在一堆纸质材料里。
她抬起头，蓝眸一扫：
“克雷尔在炼金室里，他让你来了就去那里见他。”
伊克斯点了点头，道声再见就离开了房间。
他来到炼金室外面，见门开着，直接走了进去。
克雷尔回头看向他，指了指放在桌上的那堆材料：
“从今天开始，你要系统地学习神秘学知识。
“这是成为一名合格的非凡者所需要的基本训练。”
“那如果是凭借运气成为非凡者的人呢？他们可没有人教他们怎么使用自己的能力。”
伊克斯随口问。
“那就只能依靠魔药所带来的那部分知识了。
“所以现在有很多不合格的非凡者。”
伊克斯坐在椅子上，随意翻了翻那些材料，等待着克雷尔完成他的工作。
它们有的是一些基础的仪式魔法，有的是占卜和预言的相关知识，还有一些是第四纪的部分历史。
过了一会儿，克雷尔放下手里的瓶瓶罐罐，扭头看向伊克斯：
“你在做什么？”
“等你忙完手里的事情啊。”
“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克雷尔说，“你不会认为，由我来为你讲授这些基础的东西吧？”
什么意思？伊克斯有点没反应过来。
“你要学的知识都放在你面前了。”克雷尔重复了一遍。
“你是说，自学？”
伊克斯懂了，这家伙完全不打算浪费时间教自己，而是想让他自行材料学习神秘学知识。
克雷尔点了点头：
“你应该不是个不认识字的文盲吧。
“材料都放在铁架上了，需要的话自己拿。”
果然，我就不应该对这家伙抱有什么希望伊克斯觉得自己有点太想当然了。
看过原著的他先入为主地以为克雷尔会像老尼尔那样耐心地为自己讲解、示范神秘学课程。
“顺便说一句，你通过考验了。”
克雷尔又把头转过来对他说，“昨天我把报告拍电报发送到圣堂了。
“你不仅成为了正式成员，还积攒了不少功勋。”
“有多少？”伊克斯期待地问，不知道够不够兑换“机器”的魔药配方和材料。
那是“怪物”途径序列8的魔药名称。
“有多少？”克雷尔想了想，“够两个你晋升序列8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