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如出一辙

  向晚迅速打开书评区。</p>

  今天她在章节里，故意刺激那个人。</p>

  以她对那个人的性格分析，他肯定是不会服气，很大可能会跑到评论区来，阴阳怪气地发表一下看法。</p>

  然而，等到现在，书评区没有他的痕迹。</p>

  实际上，他好多天都没有出现过了。</p>

  向晚缓缓抽一口凉气，“我没有想到，会是这样……”</p>

  “我也是。”白慕川说：“但事实……就这么残酷。从我们调查的结果来看，绑架方圆圆等人，杀大山子，蒙骗秤砣，全都是大梁一人在安排。对了，还记得西市的火锅店吗？”</p>

  “……记得。”向晚声音凉凉的。</p>

  “跟我打过架那些人，其中有两个在秃鹰嘴的基地被捕。他们的供词，如出一辙。大梁频频带人前往西市，哄骗秤砣说拓展生意，可暗地里，一直偷偷做自己的事……他们全是被大梁利用的。”</p>

  “大梁利用了他们，也利用了于波？”</p>

  “……目的来看，是这样。”</p>

  “可是白慕川——”向晚拖长嗓子，“我在问心庵见到的男人，怎么解释？还有……于波说，他也是见过孟炽……他不会乱说的啊？不，就算他胡说八道，那我呢？”</p>

  那她呢？</p>

  当然，她是不会乱说的。</p>

  白慕川迟疑一瞬，“向晚，我懂。但是，你应该也懂。”</p>

  向晚：“……”</p>

  是的，她懂。</p>

  什么都是要讲证据的。</p>

  如果所有证据都指向幕后者是死去的大梁，那他们就必须尊重事实。</p>

  可，向晚说不服自己。</p>

  “那这个案子，就不查了吗？”</p>

  “……查！”</p>

  只要有疑惑未解，就会继续查下去。</p>

  向晚稍稍松口气，“那就好。不然，还是像以前那几个案子一样，留下一个说不明白的尾巴，让人心里别扭，始终挂着心…白慕川，你没有发现吗？几个案子如出一辙。如出一辙的手法。死的死，傻的傻，到最后，凶手总是已经死亡。”</p>

  白慕川沉默一瞬。</p>

  “向晚，我在秃鹰嘴，还发现一个线索。”</p>

  “什么？”向晚精神头上来了。</p>

  “于波的妈妈，留下了一本日记。”</p>

  日记？</p>

  都什么时代了，还有人写日记？</p>

  不过，想想那鬼不拉屎的地方，好像日记也是一个不错的宣泄方式。</p>

  她问：“日记上有写什么吗？”</p>

  “主要写了一些心情，就是……”</p>

  他欲言又止。</p>

  向晚被吊胃口，相当不舒服，“就是什么呀？”</p>

  白慕川：“秤砣并没有偷过嫂子。是于波妈妈主动勾引秤砣的……”</p>

  “啊！”向晚吓住了。</p>

  “于波妈妈嫁给于波爸爸好几年，一直没有生育。村子里很多闲言碎语，后来，于波爸爸也不理解她，甚至对她恶语相向，说她是不下蛋的母鸡，她不堪其辱……”</p>

  “然后就勾引小叔子，怀上小叔子的孩子……最后害得兄弟反目，一个死，一个从此走上犯罪的道路？”</p>

  “嗯。”</p>

  差不多就是这样一个故事了。</p>

  两三句话就可以总结。</p>

  可故事里的人，却用了一生去演绎。</p>

  沉沦其中，痛苦不堪。</p>

  “那你说的线索，是什么呢？”</p>

  “这个于波妈妈，来自锦城。”</p>

  锦城？向晚心里咯噔一声。</p>

  这……冥冥中的联系，还是有什么指向？</p>

  “她是在西市打工的时候，认识于波爸爸的，然后嫁到了于家村……”</p>

  于家村那个地方，什么爱什么情，能让她甘心待一辈子？</p>

  在看到于波妈妈那本日记之前，向晚是想不明白的。</p>

  但看完那本日记，她就明白了。</p>

  一个女人用歪歪斜斜的字体写下了那些年的心路历程，年幼无知的爱情，无奈又悲伤的嫁鸡随鸡……她曾经那么爱一个男人，义无反顾地放弃所有，跟他结婚，可最后却因为她没有生育，被他像猪狗一样责骂。</p>

  最后，她报复了他。</p>

  与他的弟弟生了一个孩子。</p>

  为自己洗清了不会生育的羞辱，也从此让一个家庭遁入地狱。</p>

  向晚怔怔地想着。</p>

  这个案子……</p>

  与赵家杭70案，喷泉女神杀人案，周德全连环杀人案……如出一辙。</p>

  向晚今天反复用这个词。</p>

  如出一辙的关于爱情，人性，背叛。</p>

  哦，还有，锦城。</p>

  前三个案子发生在锦城。</p>

  而这个案子里，也有与锦城有关的人。</p>

  “一定是那个人……”向晚说：“我在问心庵里见到的那个人。其实在那个时候，他就算要掳我，也没有必要亲自出现的……可他有点膨胀了。警方一直抓不到他，让他等不及想要挑衅……进一步挑衅你。或杀掉我们，或羞辱我们。”</p>

  “他死了。”白慕川突然说。</p>

  什么……</p>

  谁死了？</p>

  向晚身体一僵，久久无语。</p>

  “就在今天晚上。我们接到问心庵派出所的电话。他们镇上的一个村民，今天雪化下地时，在山脚下发现一具尸体。倒在树丛里，穿着一身白色道袍，戴了个川剧脸谱一样的面具……与你描述的样子，几乎一样。”</p>

  我靠！</p>

  向晚问：“怎么死的？”</p>

  “村民说，像是从山上滚下来摔死的。”白慕川顿了片刻，“程正和梅心已经赶过去了，很快就会有结果。”</p>

  向晚缓缓地叹一口气。</p>

  “我认为，这是故意杀人，掩盖事实！”</p>

  关于杀人凶手是大梁的事实，对方留下的唯一一个疑惑，就是那个与向晚和于波都见过的男人。</p>

  可如果这个人死了呢？</p>

  一旦死了，就再无悬念。</p>

  向晚：“白慕川，我心里突然好凉！”</p>

  “不要怕。”白慕川察觉出她的情绪，沉声安慰，“对方越是想要掩盖，就证明他越是心慌……这一局，是他输了。他留下了破绽，我们早晚会揪出他来。”</p>

  向晚沉默。</p>

  好半晌，问：“你什么时候问来呢？”</p>

  白慕川：“我……你乖乖睡一觉，明天我就回来了。”</p>

  哦，明天！</p>

  向晚眼睛眯了一下，仿佛又听到一声猫叫。</p>

  “唉，好吧。那我们明天见。”</p>

  “明天见！”</p>

  ……</p>

  向晚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p>

  当黑暗席卷脑海的时候，她仿佛看到了那一双面具下的眼睛。</p>

  他冷笑着站在她的面前，嘲弄地看着她，看着她。</p>

  然后，向晚低头，发现自己站在一个黑洞里……</p>

  就是那个她梦过无数次的黑洞。</p>

  会一个一个启开的黑洞。</p>

  以前，是她站在地面看黑洞。</p>

  而此刻，她就站在黑洞里，不停下坠！</p>

  四周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清。</p>

  只有那一张形似川剧的脸谱，狰狞带笑……</p>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