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在颤抖(一更)
女人的呼救,尖锐刺耳。</p>
像突然破碎的玻璃,沙嘎地滑过耳侧。</p>
年纪小的赛里木,已经有些受不了,一只微攥的手指,几乎扎入了木质的凳子里。</p>
白慕川、屠亮、丁一凡都在刑警岗位干过不少年了。</p>
经历得多,镇定。</p>
他们看着,只是看着。</p>
看着女人哭,看着女人痛苦,听着女人尖叫!</p>
他们都没有反应。</p>
几个打手兴奋的大笑声,像缠在人心尖上的毒蛇。</p>
丽玛惨叫!</p>
“救我!”</p>
“求求你们!”</p>
“救我!啊!”</p>
秤砣哥的脸,明明灭灭间,因兴奋而变形。</p>
“弄!”</p>
“给我弄死这娘们儿!”</p>
“弄啊!”</p>
他叫喊着,粗俗不堪。</p>
躺着已不能满足他的情绪释放,他坐了起来。</p>
叫声,哭声,喊声!红木家具的奢华大堂里,像一个罪恶现场。</p>
“救我!”</p>
丽玛头发被扯得凌乱披散。</p>
在一群男人的拉扯中,她回头,双眼圆瞪,看向白慕川。</p>
“救、我!”</p>
这一次,不是恳求。</p>
更像是一种威胁,一种逼迫十足的威胁。</p>
那天晚上在小火锅店里,她听到了一切。</p>
白慕川看着她的眼睛,不动,宛若石雕,对她的痛苦,无视。</p>
丽玛的眼,渐渐灰败——</p>
秤砣哥看了白慕川一眼,吧嗒一口大烟,“衣服剪了吧!”</p>
“剪了,剪了!”</p>
几个兴奋的男人附和着,没有离开或者回避的意思。</p>
他们当着秤砣哥。</p>
他们也当着白慕川四个人。</p>
一群人,在行凶。</p>
尖利的剪刀,伸到丽玛面前,从她的衣领口剪起!</p>
“啊!”</p>
布料寸寸剥离,丽玛惨叫!</p>
她不敢挣扎,瞪大的眼盯着白慕川。</p>
嘴里喃喃着什么,一边挣扎,一边高呼,“救我,救我!”</p>
赛里木闭上了双眼。</p>
他不忍看。不能看。怒火就燃烧在他的心尖。</p>
白慕川面无表情,看着秤砣哥。</p>
当然,秤砣哥也在看他。</p>
就像隐隐中的一种较量,谁也没有先开口。</p>
“啪!”女人那一身鲜艳的民族服装,刷地落地。</p>
声音不大,却像砸在心尖的石头,充满恐怖。</p>
啊!凄厉的叫声!</p>
这似乎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丽玛底线被一刀剪开,她红着的双眼,疯狂流泪。</p>
“你是警察!你应该救我的!”</p>
“你们是警察啊!”</p>
“你们是警察啊!”</p>
“救救我,你们是警察啊!”</p>
是警察啊!</p>
是警察啊!</p>
赛里木心里回荡着这几个字。</p>
几乎刹那,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恶狠狠地瞪着秤砣哥。</p>
“放开她!你们这些混蛋——放开他!”</p>
大厅里,一阵安静。</p>
秤砣哥看着这年轻冲动的小伙子,嘴角扬起,阴阴的笑了。</p>
“小朋友,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p>
“坐下!”不等赛里木说话,白慕川突然冷斥。</p>
来的时候,他们讲好了纪律的。</p>
是的,白慕川反复讲过。</p>
一切行动听指挥,任何人不能擅自做出任何决定。</p>
赛里木年纪小,白慕川曾对他反复强调,并让他再三重复。</p>
刚才那一刻,赛里木被“警察”两个字压得喘不过气。</p>
如今白慕川一吼,他的脑子,马上就清醒了。</p>
“太子哥,他们在羞辱你!”</p>
赛里木心里的火,燃成了火燃,几乎是喘着气吼出来的。</p>
不过,他的双眼,瞪着秤砣哥,委婉地换了一个方向,表达自己的愤怒。</p>
“用一个女人来羞辱你!在你的面前,故意羞辱你!”</p>
“我知道。”白慕川淡淡侧目,“你先坐下!”</p>
再一次叫他坐下。</p>
没说别的,没骂,没生气。</p>
赛里木脑子里那一股子气,像被针戳破。</p>
“哦——”</p>
白慕川见身边的人矮坐下去,唇角挑起一丝笑。</p>
“秤砣哥!”他说,“这是个什么性质的节目呢?真人表演?”</p>
丽玛刚刚喊出来的话,赛里木的那些话,秤砣哥自然是听见的。</p>
刚才他没有出声,就像欣赏他们的反应一般,一直静静观望。</p>
现在,白慕川指名道姓地问他,他却是笑了,大烟枪在罗汉椅上敲了敲,突然爆了一句粗口。</p>
“妈的!”</p>
他骂完,生气地看着那几个打手。</p>
“不会把她的嘴堵了吗!由着她叫?膈不膈应人?”</p>
他绝口不提丽玛对白慕川等人的指控,甚至完全无视。</p>
“太子兄弟!”秤砣哥吼完下属,再看向白慕川的时候,表情变得柔和了一点,看上去甚至有那么几分慈祥,“这是我们这里的规矩,你别往心里去!对不听话的人,就该让她受点教训!”</p>
“呵!”白慕川面色一冷,语调却是淡淡的。</p>
“秤砣哥教训人的方式,很新颖。我这下属不懂事,还以为这是给我的下马威呢!”</p>
“是吗?”秤砣哥眉头皱着,纠结的样子,就好像真的刚刚反应过来一样,“那我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好?”</p>
奥斯卡欠他一个表演奖。</p>
白慕川摊一下手,“你请便!”</p>
他的表情,是不介意。</p>
也是告诉他:你的人,你爱怎么收拾,于我无关。</p>
然而,秤砣哥却似乎没了兴致。</p>
他抬手摆了摆,示意拉丽玛的那几个男人松开手。</p>
“是不太好。”他自言自语点点头,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新鲜有趣的事,“不如……我们换一个温和的方式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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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好温和啊!</p>
可他说温和的时候,丽玛的身体却明显一抖。</p>
没了束缚,她软软地跪了下来,“秤砣哥,饶了我……我告诉你,那几个人是警察,是警察……”</p>
“你已经说过了,而我,也听见了。”秤砣哥做了一个搞笑的表情,耸了耸肩膀,“但我并没有相信。”</p>
“……”丽玛的眼神突然一暗,涣散。</p>
“我想了个好玩的。”秤砣哥的视线,越过丽玛,落在白慕川的脸上,“太子兄弟听过西市那个案子没有?”</p>
“西市?”白慕川迟疑着,像在咀嚼这句话。</p>
“就是至今没破的那个诡异案子——”秤砣哥又补充。</p>
迟疑了足有十来秒,他慢慢开口,“略有耳闻。”</p>
“哈哈哈哈,我也是!”</p>
秤砣哥重重地笑了起来,那声音闷得像盖着锅盖在炒肉。</p>
“听说女人很喜欢这么玩,死前都表示……那是一种濒临死亡的快感……不知道你会不会有呢?”</p>
他低头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丽玛,眼里闪过一抹带笑的寒光。</p>
“不……不要!”</p>
丽玛舌头打结。</p>
那脸,已是苍白一片。</p>
两个男人在秤砣哥的示意下,一左一右把她提起来……</p>
地板上,有一片水渍。</p>
……吓尿了?</p>
一种怪味儿冲入鼻端。</p>
秤砣哥突然哈哈大笑起来。</p>
几个打手也跟着笑成一团,而被他们拎着的丽玛,像个破败的娃娃。</p>
他们笑过了。</p>
大厅里,突然又没有声音。</p>
丽玛不喊不叫了,头垂着,长长的垂着。</p>
身体是弓着的,玲珑的曲线,像被人抽走了魂,虾一样弓着。</p>
她失去了自由,只能任由几个男人摆布。</p>
他们找来了一根绳子,反剪住她的手,他们用她身上的内丨衣,堵住她的嘴……就像11案那样……</p>
赛里木的手,在颤抖。</p>
他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画面……</p>
可他不敢开口,也不敢动,不知道老大的想法,更不敢抱希望。</p>
太变态了,他们太变态了!</p>
他想要拯救什么,又怕破坏什么。</p>
他额头上的青筋紧张地暴胀了起来,冷汗密布——</p>
“等一下!”说话的人,是白慕川。</p>
很突然。很冷静。</p>
就在丽玛脖子上被缠上了内丨衣带子时。</p>
“我要了!”白慕川看着秤砣哥,唇角突然上扬,带一点邪邪的笑。</p>
秤砣哥斜过头来,“哦?”</p>
一秒后,他哈哈大笑,“太子兄弟,怎么突然又想通了?”</p>
白慕川懒洋洋的,眯起眼,往丽玛身上扫了一眼,“身材不错!”</p>
“哈哈哈哈!刚就已经说过了……你这是,非得眼见为实吗?”秤砣哥对他的解释,似乎并不怀疑,示意几个打手放开了丽玛,“带下去洗洗,洗干净一点,给我太子兄弟送来!”</p>
……(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