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妹子,520(二更)
向晚心里咯噔一声。</p>
白慕川的目的,是达到了吗?</p>
她余光扫向白慕川,他却面无表情,迟疑地看着黑脸。</p>
“怎么啦?拿着啊?”</p>
黑脸给他个“安啦”的眼神,一副自己人的亲热模样。</p>
“兄弟,见着秤砣哥,你这买卖,就没问题了!到时候,可别忘了哥哥我啊?”</p>
“谢谢!”白慕川拧着眉头,从他手上接过一张写着电话号码的纸片,“我当然,不会忘了黑脸哥的提携!”</p>
所以,从茅草屋出来,还没有上车,他直接就给张队发送了一个定位。</p>
这个人……</p>
向晚瞧着,倒吸一口凉气,却不敢问。</p>
硬憋着上了来时的吉普,直到回到客栈房间,她把松下那口气。</p>
“你疯了啊?”她不解地睁着一双大眼睛,“你这样,不是直接就暴露了吗?去了南木,秤砣哥还会相信你吗?”</p>
白慕川淡淡瞥他一眼,将那张纸条放在桌子上,“我以为我不做,他就会完全信任我了?”</p>
向晚:“那至少不会直接怀疑啊?白慕川,我不太懂嗳?你这样做,我们前面做的努力,不就全都白费了吗?”</p>
“不!这样做才不会白费。”</p>
白慕川微笑看她,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p>
四目相视,向晚从他的眼里看到了自信,也看到了自己的疑问。</p>
“我还是不理解。”她摇了摇头。</p>
唉!白慕川似笑非笑地一叹,走近,托起她的下巴,在她嘴上轻轻啄了一口,慢条斯理地说:“这个黑脸,是即将被他放弃的人。我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p>
“?”向晚眉心紧拧,完全听不明白。</p>
“简单说,这叫与人方便,自己方便!”</p>
白慕川告诉张队黑脸的藏匿地点,一方面可以卖给张队一个人情,让他赶紧破案立功!另一方面他也是为秤砣哥了去了一桩心事——他自己出卖兄弟,跟兄弟被外人点水,完全是不同的两种概念。</p>
他不好动黑脸,又不想让黑脸活。</p>
“那么,我就做这个顺水人情好了。”白慕川冷笑。</p>
向晚听完,无端觉得心里堵,“人类的虚伪,可见一斑。”</p>
“那是,如果他自己放弃黑脸,以后怎么在兄弟们面前做大哥?”</p>
向晚:“……男人心,都是这么狠的呢?”</p>
白慕川看她这样,忍不住失笑,大拇指落在她的眉心,轻轻揉抚着,“其实,他也是没得选择!”</p>
向晚不解:“为什么?”</p>
白慕川凉凉一笑:“你以为这些组织真的敢给警方对着干,硬碰硬?”</p>
向晚:“所以呢?”</p>
白慕川:“现在警察被黑脸揍了,触到了底线。上头施压,破案压力就大,怎么都得交差的!这个时候,为了平息事件,暗门只能放弃黑脸——你想想,黑脸不抓,案子就结不了,那么警方的注意力,就会一直落在南木。他们还能过安生日子吗?”</p>
是啊!</p>
向晚点点头!</p>
末了,她掀了掀唇,“这算不算是一种潜规则?”</p>
有些东西,不必说破。</p>
向晚的意思,白慕川读懂了。</p>
“向晚,这是个法制社会。”</p>
他认真地看着她,语气凝重地重申。</p>
“警察永远都是正义的一方。我说,警察这个群体!”</p>
说到这里,他叹口气,将向晚轻轻一拥,纳入怀里,像支撑般紧紧箍住,声音突然放低。</p>
“向晚,也许现在有些事情,还不尽如人意,但我们要相信,一切都会慢慢变好的。”</p>
“……好鸡汤!”向晚无语地看着他,“没想到啊!你还是正能量小天使呢?”</p>
白慕川认真脸,冷峻的面孔上,半点玩笑的意思都没有,一双眼,坚毅地看着她,“是。正因为这个世界还不那么美好,我才想要去改变!用自己的能力,去影响它!”</p>
自己的能力……</p>
相较于这个世界,个人能力太渺小了。</p>
向晚叹息,“我懂你。可哪怕你是警察,你可以抓坏人……你也是知道的,坏人抓不完,就像割韭菜似的,割了一茬还有一茬。残酷地现实是——我们什么也影响不了,改变不了!”</p>
白慕川唇角微上一扬,“社会也是人组成的。”</p>
说到这里,他凤眼一斜,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我们还有手上的笔……不,还有键盘,不是吗?”</p>
“嗯?”</p>
“你是一个作者。你书里传递的,表达的,都会影响这个世界!”</p>
“……”</p>
讲真,向晚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白慕川。</p>
在她的心底,他甚至都不完全是阳光的男人。</p>
从她的分析来看,他内心有阴霾,也受过伤害,那些伤害甚至对他影响至今,刘他时常表现出冷漠于世的一面。因此,他没有长歪报复社会,还做了警察,已经是很不容易了。</p>
“没想到,你志向这么高远!”向晚轻笑一声,冲他眨眨眼,“好吧,我帮你,用我的笔……不,我的键盘,来影响这个并不美好的世界。为欠的志向添砖加瓦!”</p>
“呵!”白慕川笑笑,不说话。</p>
向晚也跟着笑。</p>
两个人默契的没有深谈这个话题。</p>
因为彼此都知道,就算有一天他们愿望成真,世界终将美好,那也必是一个漫长的岁月。</p>
至少——他们这一代人,是看不到了。</p>
房间里静静的。</p>
好一会没有人说话。</p>
刚好的话题太沉重了,向晚想了想,换了个问题。</p>
“黑脸的事情,我承认你分析得很有道理。可这毕竟只是你的猜测,万一你猜错了秤砣哥的心意呢?”</p>
“我怕什么?”白慕川笑着,懒洋洋坐下来,拉她一把,“老子无所畏惧!”</p>
好嚣张的!</p>
也……好喜欢!</p>
向晚嘴角抽搐一下,顺势坐到他的腿上,然后,被他整个儿圈在怀里,在外面被吹得冰凉的身体,渐渐暖和,她说话的声音,也轻了不少。</p>
“可白慕川……我觉得,你不是那么莽撞的人?”</p>
布局了这么久,要是错了,就会功亏一篑。</p>
换谁,谁会乐意?</p>
白慕川挑挑眉,又轻笑着揉揉她的脑袋。</p>
“你啊!就是骗不了!”</p>
“哼哼!”向晚傲娇地抬抬下巴。</p>
“其实,黑脸的死亡令,是他亲自递给我的。”白慕川说着,瞥一眼桌子上那一张纸条。</p>
“呃?”向晚跟着偏头。</p>
很平常的纸条啊!</p>
除了一串手机号码,上面什么也没有。</p>
这……怎么就叫死亡令了?</p>
“叫声哥哥,我就告诉你。”白慕川逗她。</p>
“讨厌!”向晚哼声,“爱说不说!不说憋死你。”</p>
“……”</p>
这女人越发的横了啊?</p>
白慕川失笑摇头,把她别开的脑袋扳过来,“仔细看看数字。”</p>
数字?向晚拿过纸条,认真端详。</p>
“16……这个没问题吧?尾数,59174……这个好像有点……白慕川,你怎么解读的?”</p>
“7可以看成T!指代他——59174,我就要他死!”</p>
“……”</p>
向晚嘴角抽抽,差点笑出来。</p>
“不是吧,这么逗?可这依旧只是猜测啊!”</p>
“呵!”白慕川淡淡剜她,“你拨一下这个号码就知道了!”</p>
“可以拨吗?”向晚试探着问。</p>
“可以。用座机。”</p>
为了解惑,向晚小心翼翼地用座机拨打了这个号码。</p>
然而,电话里却只传来一个冰冷的女声。</p>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用户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p>
“……”</p>
空号,并不存在。</p>
那指代的人……也不该再存在。</p>
向晚拿着纸条,莫名想到黑脸递上纸条那个腻歪歪的笑容……</p>
他当时,是不是觉得自己立大功了?</p>
……</p>
下午,张队就传来捷报。</p>
除了抓获黑脸之外,还抓到他的同伙约摸十来人。</p>
江中镇的暗门组织,黑脸就是最大的头目。</p>
警方这一出动,自黑脸以下,几乎被连根拔起。</p>
这个社会毒瘤的消队,江中镇没有人拍手称快!</p>
吃晚餐的时候,向晚发现整天笑吟吟的老板娘脸色不太好看,服务员们也一个个绷着脸,不敢再随便议论这个案子,更不敢再讨论别的事情……</p>
她心下了然。</p>
看来老板娘跟黑脸,是睡过的了。</p>
有没有感情不知道,但交情肯定是有的。</p>
坐到餐桌上,她打趣地问:“这饭吃得下吗?会不会有毒啊?”</p>
唐元初单纯的双眼,噌地瞪圆,“为什么这么说啊,向老师?”</p>
呃!看来这家伙是什么都感觉不到啊?</p>
天生神经大条,情商不高……真是难为他了。</p>
向晚笑着,与白慕川对视一眼,“怕被报复啊!”</p>
唐元初依旧没明白,“黑脸都抓了,暗门的人,这一天两天的,怕是不敢随便来江中放肆了吧?”</p>
“咳!”权少腾摇摇头,斜斜睨着向晚,“有些人的智商,是理解不了这种复杂关系的。”</p>
唐元初:“权……五爷!你又伤害我。”</p>
“来啊,互相伤害啊!”</p>
“……我从来不对智商不如我的下手啊!不要逼我了,好不好?”</p>
“卧槽!?”权少腾狠狠闭了下眼,吸气,“老子算是看出来了,你们一个个的,是要上天啊!老虎不发威,把我当病猫!你,唐元初,一会到我房间来!”</p>
唐元初缩了缩脖子,抱紧双臂,“你要干什么?”</p>
“你!咱们比划比划!”</p>
“不要啊!我还是个孩子!”</p>
“脸呢?”</p>
“……看来你是真的要对我下手了!”</p>
咳咳咳!咳咳咳!</p>
两个逗逼互怼,一桌子人笑得呛咳起来。</p>
白慕川拍拍桌子,“有未成年妇女在呢!都给我老实点!”</p>
向晚:“……”</p>
这家伙,到底是在损她呢?还是损她呢?</p>
“吃吧!一会儿饭菜都该凉了。好歹也算个庆功宴吧,都认真点。”大总管屠亮看着调侃的众人,一本正经地说:“当然,最主要的是,今天晚上的伙食,张队买单!不要错过机会,实报实销!”</p>
呃!</p>
怔了怔,大家齐刷刷冲他竖起了大拇指。</p>
不得不说,这个大总管真的太厉害了!</p>
一路上,把他们安排得妥妥当当不说,就那点不多的经费,他居然也能让他们过上神仙日子。</p>
住宿免费,伙食别人买单?</p>
“哈哈哈!小妹,来一瓶8年的拉菲——”</p>
“丫没睡醒呢?”</p>
……</p>
江中的事情,告一段落。</p>
对西市警方来说,打击了一个黑恶团伙,也是立了一功。</p>
因此,接下来的合作办案,就更加顺利了。</p>
彼此间少了防备,屁股后也没有了尾巴,白慕川一行也轻松了许多。</p>
次日,天刚亮,几个人装上行李,准备出发。</p>
这头刚刚坐上车,那头张队就带着镇派出所的民警到了客栈。</p>
他们是来带老板娘过去问话的。</p>
见到警察,老板娘没有反抗,甚至没有多问一句。</p>
大早上的,客栈里突然喧哗起来。</p>
几个住客的旅客,几个服务员也被一并调查问话。</p>
反倒是白慕川和向晚这一行人,落了个清静。</p>
汽车渐渐远去,离客栈越来越远。</p>
这时,白慕川收到张队的信息。</p>
“谢了!”</p>
“不谢!”</p>
“什么时候去南木?”</p>
“现在!”</p>
“我先回西市去一趟!但11案不破,我的工作还会继续。兄弟,一起加油!”</p>
“谢谢!”</p>
“到了南木,有需要,我们会接应你的!”</p>
“嗯。”</p>
两个刑警的交谈,简单得看不出半点烽烟。</p>
但案件发展到现在,明显变得更复杂了。</p>
张队知,白慕川也知。(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