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地狱空荡荡
“沃伦小姐，那个恶灵已经解决好了吗？”
雅各布接到了朱迪打来的电话，他连忙接听询问着，毕竟这可是关乎到他们四个小命的大事。
朱迪回头看了眼李暮，后者向他肯定的点了点头。
“笔仙并没有要伤害你们的意思，她只是想向你们寻求帮助。”
“什么？”
之后朱迪简单的给他说明了一下情况，包括小倩的悲惨经历，以及她的愿望。
手机那边是一阵沉默。
雅各布是开的免提，在他身边，其他三名小伙伴将刚才的事情听得真切。
同为华裔的安妮和贝克两人不禁低下了头，眼眶红润，他们发自内心的为小倩感到心疼。
劳伦斯则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作为种族歧视的受害者之一，她从小到大见多了这种欺凌，直到后来在新的学校认识了雅各布、安妮和贝克，她才得以从众多霸凌中解脱。
“这个忙，我们也会一起帮的！”雅各布同样的为小倩的遭遇感到愤怒和同情，而朱迪和李暮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虽然李暮不知道雅各布的家庭背景到底有多大，但从他的穿着来看，那也绝对是挺富有的。
仅靠他们两个的话，想要寻找到当初那个杀害小倩的人是很困难的，毕竟已经十年过去了，早已物是人非。
“放心吧，我们绝对会查到那个人的！”雅各布记下朱迪所说的那人的名字和一些其他信息后，便结束了通话。
“接下来，我们去找威尔斯问问吧，看他知不知道关于菲琳娜一些的事情。”
李暮与朱迪随即出门，那根红笔也被他带在了身上。
作为一名受害者及救了学生的好人，李暮没有费多大功夫便获得了威尔斯的看望权。
牢房内，威尔斯蜷缩在角落的木板床上休息，与之前光鲜亮丽的形象完全不同，他身上的狱服又脏又破，裸露在外的皮肤没有一块好的，不是淤青就是结的痂。
看样子他没少遭到正义的毒打。
身材高大的狱警用警棍重重的敲了敲牢门，冲着里面凶狠道：“威尔斯！有人来看你了！”
巨大的声响和叫喊声将威尔斯吓了一跳，他从朦胧的睡意中惊醒，下意识看向门口的方向。
而当他看到李暮后，瞳孔骤然收缩，脸上写满了恐惧：“魔、魔鬼！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
狱警满脸不耐，他对李暮二人解释道：“这家伙的精神状态好像更差了，之前他嘴里就一直嚷嚷有恶魔什么的，没想到今天的反应这么大。”
“安全起见，我就不给你们打开门了，有什么事叫我。”
“多谢。”
目送狱警离开后，李暮与朱迪对视一眼，接着他们将视线放在了威尔斯身上。
“魔鬼！你别过来！不要杀我！”
“冷静点，我们不是魔鬼，没有人要杀你！”朱迪微微皱眉，出声试图让他安静下来，但她越是靠近威尔斯的反应越大，并且有失控的迹象。
李暮伸手将她护在身后，目光冷鸷的看着他：“既然你叫我一声魔鬼，那么你最好就给我安静点，如果你想活命的话。”
威尔斯闻言顿时老实下来，似乎是被李暮冰冷的眼神和气场震慑住了，亦或是李暮的话勾起了他不好的回忆。
他瑟缩在墙角，身体不住地颤抖着，而这个场景却让一旁的朱迪产生了一种威尔斯是无辜者，李暮是大反派的错觉。
“虽然李暮杀人不眨眼，身上带有许多恐怖的恶灵，而且也总是一副冰冷凶狠一看就不好惹的模样，但他的确是个好人，至少目前来看是这样的。”
朱迪自我解释道。
李暮上前一步，蹲下身视线与威尔斯持平，后者却因害怕而目光躲闪，李暮直接用手捏住他的下巴，逼迫他与自己对视：“接下来，我问，你答，不许隐瞒或者试图骗我，如果被我发现，那么你绝对活不到明天。”
“听明白了么？”
“嗯嗯嗯嗯！”威尔斯疯狂点头，眼中充满了恐惧的泪水。
看着他的脸，李暮真觉得自己好像一个恶魔，不过也无所谓了，毕竟这种人不值得他友善对待。
他从来都不是对敌人仁慈的人。
尽管这个敌人根本对他造不成什么威胁。
“你还记不记得十年前，胜波斯卡中学里有一个叫菲琳娜·斯特兰奇的女生？”
对于李暮口中提到的名字，现在的威尔斯只觉得有些熟悉，但仔细想，却又想不出来太多关于她的事情。
“菲琳娜……菲琳娜……”
威尔斯不断重复念着这个名字，他在努力的去回想。
李暮也不着急，给足了他时间去回忆，对于一个精神上有些问题的人，他可是很有耐心的。
“我好像想起来了，菲琳娜在当时的学校里是个风云人物，她家很有钱，而且是从其他地方搬过来这里定居的，这女生很高傲，我记得最清楚的是，她很喜欢欺负班里的学生，而且是个十足的种族歧视者，班上许多学生都被她和她的跟班们欺负过。”
“那你可还记得，十年前被菲琳娜杀死的华裔，小倩同学？”
威尔斯愣了一下，他没有出声，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暮见他不语，倒也不急，而是从口袋里掏出那支被鲜血浸透的红笔，放在他眼前。
“这支笔你应该熟悉吧。”李暮盯着他的脸，不放过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威尔斯在看到这支笔后，瞳孔明显收缩，眼底满是惊愕，而李暮则继续帮他挖掘脑海深处被掩埋的记忆：
“这支笔是小倩的父亲送给她的礼物，这是她最为珍贵的宝贝。”
“菲琳娜因为好玩，有趣，便试图抢走她视如珍宝的笔，她们争执起来，并愈演愈烈，最终，菲琳娜将这支笔深深的插进了小倩的胸口。”
威尔斯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起来，他死死地盯着这支笔，随着李暮不断诱说，他混沌的思想也渐渐的被当年一些事情填充。
“她本来可以活下来的，死神可怜她，给了她足够的去医院抢救的时间，可她最终还是没能活下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威尔斯嘴唇蠕动，声线颤抖道：“没有人去帮她打求救电话，没有人想过要救她……”
“那当时的你，又在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