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龙婆婆

  他们又走了一阵，来到一个三岔口，马边有一个公用厕所，火娃的家在左面缓坡方向。他们上得坡来。

  这时传来喧闹声，一个男人扛着一个年轻女人奔跑，后面跟了一群黑衣人。年轻女人捶着男人的背，哭喊着：“我下来。”

  “是雪。”隆起喊。雪是小雪的姐姐。

  “怎么事？”有人问。

  “说是雪家欠了潘不死的钱，潘不死要拿雪抵债。”

  “潘不死是谁？”

  “铁厂谷县令，石头他爸。”

  “这个狗官，抢民女。”

  “等我长大，一定为小雪讨公道。”火娃眼里冒着火，望着远去的人群。

  “走吧，等我们长大说。”隆起一下火娃的胳膊。

  火娃俩走过几排齐排的平房，火娃的家在坡上最后一排。

  在房子口，一个老人在摆摊卖飞饼，是火娃的邻居。

  “龙婆婆好。”

  “火娃来啦？”龙婆婆道。

  人们喊龙婆婆，其实了额角的几缕青丝，面一点不显老，眼睛大而明亮，身材苗条，在铁厂谷住几年了，人们不道来自方，也不晓得的，只道姓龙，这不奇怪，以前铁厂谷是天山脚下一个人迹罕至的山谷，后来发现铁矿石，五湖四的人开始纷纷涌来，不同语言不同肤色的人聚在一起，铁厂谷成了移民城，大家从不听也不问彼此出处。

  “是的”，火娃应龙婆婆。

  “龙婆婆该摊了吧？我帮你。”

  “阿，是的是的。”龙婆婆答道，随手递给隆起一张烤好的飞饼，隆起说声谢谢，欢喜地着。龙婆婆喜欢小孩远闻，那绝活飞饼也是孩子们的最爱。

  火娃将斑鸠递给隆起，熟练地帮龙婆婆拾起家，然后推起小车走。

  龙婆婆乐呵呵地跟在后面，边走边和火娃谈。

  “火娃，你将来一定会成大事的。”

  “么大事啊？”隆起吃飞饼，好奇地问。

  “这个吗，”龙婆婆起笑脸，把手伸到嘴边，小声对隆起说道：“他将来会是神仙。”

  隆起一愣，“的？”

  “听龙婆婆瞎说，是逗你玩的。”

  “我没有瞎说。”龙婆婆眼睛冒出一道奇异的。

  送走龙婆婆，火娃带隆起到自家门前，掏出钥匙开门进屋，家里没人，他父母忙生意去了，姐姐也不在。

  火娃的家是一室一厅，其实所谓的厅是火墙隔开的，他父母睡里间，火娃和姐姐住外间，里间和外间用一幅帘遮挡。里间后墙开了一扇窗，其间着一张大床和一个写字桌，外间外墙上开着门和窗户，两张小床顶着窗和墙角，床上子叠好在上面，不用说这是火娃和他姐姐的卧榻，门窗对面火墙边是一座砖砌炉子，平时烧火饭及暖用。炉子的烟在火墙内来转，通过屋顶烟囱飘向天。在铁厂谷，家家有火炉，到夕阳下，袅袅青烟从各家各户屋顶冒出。

  炉子里火还没有熄灭，火娃他们将斑鸠拔毛、破肚，用铁丝串起在火炉上烤。斑鸠很快就烤好了，暗红的颜色冒着香气，火娃从火炉上将斑鸠下，肚里撒上点盐，然后一撕两，一递给隆起，一自己拿着，两人的吃起来。

  “火娃，刚龙婆婆的话么意？说你以后要成神仙。”

  “那里可能？我经常帮龙婆婆事，就给我这样说，好听呗”。

  “奥，原来是这么事。”

  “是啊，你不要当事，也不要给其他同学说。”

  “那是那是”。隆起忙点头，将斑鸠的一只腿撕下，揉进嘴里。

  “不过我就觉得有点怪怪的。”隆起想起刚龙婆婆的表情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