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40

  崔长河见到李剑霜,他吓了一跳,头发乱蓬蓬的,胡子碴,面憔悴。眼前摆着两瓶啤酒,李剑霜已经斟满了一杯。崔长河习惯的拿起酒瓶,看看配料表。

  “看了,按你的标准,这都不上啤酒。将就吧。好久没见了,说说话。”

  “你怎么这样了?”

  “满大街的这么多摄像头,破案哪还有难度,就剩下找人。看了一宿的监控,找到了,他们去抓人了。我和领导请了假,见见你,喝点酒。”

  “咱俩可是有言在,吃饭喝酒都不许谈工作。这么多年的规矩,不能坏!”

  “破一次行不行,我心里面憋屈。”

  “警察这工作,烦了?不像啊。”崔长河了解自己的这位老同学,要在以,想让他说说刑警队的事情都不可能,天,他一定是有非常大的屈,不吐不快。不过,以他的脾气,会有么样的屈呢?崔长河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看着泡沫一个个的破裂。

  “有这么一个案子啊。”李剑霜说的很缓慢,几乎一字一顿。

  “怎么!这个案子有点上头?”崔长河笑着问。

  “这个案件实有点棘手,没线索。但我要说的是人,你说,当官那么重要吗?我师父,你道,牛队长要提职了,本来排好侦查这个案子,因为要提职,怕惹麻烦,把这事情压下了。”

  “这是你师父对你说的?”

  “没人和我明说。但是,我能看不出来么。案子已经到了副队长手里,他不通报案情,也不置侦察务。他还和我说过,最惹麻烦。所有这些事情,必合在一起看,态度不已经很明了么。”

  “这就不对了,案子发生了,压着不破案就行?”

  “一桩旧案,十五年了。”

  崔长河下酒杯,靠在椅子背上,右手沿着酒杯的杯口不停地画圆。李剑霜看着崔长河,最后眼睛停留在在他的右手上。“你紧张么?”李剑霜问。

  “你这角色转换挺快,不心烦了,是么?”

  “职业病。”李剑霜尴尬的笑一下。

  “我看你是病的不够,你要是有职业病,就把它贯彻到底。你师父也好,还是副队长也好,都当作你要审问的人,你找出他们的动机。”崔长河将两个酒杯摆在一起,着其中一个说,“这是你师父,你问他,我破这个案子,你会有麻烦吗?”

  “这能有么麻烦?要说麻烦,还是我以前的那件事给他惹了麻烦,要不我师父早就能到分局了,没准都能到局了。”

  “他的嫌疑基本排,这个人呢?”

  “不好说。张进现在是副队长,他挺希望自己当上正队长,也挺有希望。”

  “你看,这不就有动机了么?那么多年前的一个案子,抓错人,会惹麻烦,响仕途;抓不到人,手底下又多了一个案子。十几年了,害人没准都忘了这件事,你们重新翻动出来,破不了,又成了悬案。他也就没法在刑警队混了。”崔长河很满意自己的一番推论,两手轻轻一拍,了个无可奈的手势。

  “当官就那么重要?”

  “高中时写作文最常用的言,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当士兵顶多是冲锋陷阵,当将军那运筹帷幄,从士兵的眼来看,不会理解一个将军的追求。”

  “嘿,变着法损我。”

  “经过你的提醒,我想这句话还有点讽刺的意。”

  两人同时干了杯中的酒,崔长河又啰嗦几句,叮嘱李剑霜最好不要惹祸上身。

  “这个案件的卷宗就在张进的办公室。我从卷毛那偷偷配了他办公室的钥匙,实在不行,我就把卷宗偷出来。”

  “你怎么这么固执,你从领导办公室偷着拿点好烟、好茶都没事,你把案件的档案拿出来,找死啊!这个事情,就对你这么重要吗?剑霜听我一句,事情管多了,就是自找麻烦。”

  “不甘心。”李剑霜只答了三个字。

  崔长河道,劝不住他。

  “你帮我解决一个实际问题吧。”李剑霜把最后的酒倒入崔长河的杯子。

  “我对破案可是一窍不通,你能问我么?不会是,你……”

  “你总说,关于人的问题,从肉体到心灵你全懂。我就问你一个关于心灵的问题。害人是一个女孩,在案发后,刑警队请来了里的专家画像,画了三幅,三个人的样子,女孩又说这三幅画都不是。后来几年,女孩总找到办案的警察,说见到了犯罪嫌疑人。这次旧案重提,也因为又看到了疑似的嫌疑人。”

  “这不就简单了吗?看见了,抓呗。”

  “的话,有准没准啊?”

  “你觉着这个女孩了创伤,精神上是不是出现了一些问题?你见过么?”

  李剑霜摇摇头,“我对于一无所。我也没有觉着一定有么精神问题,我认为反常的情况总会有一个正常的解释。你当然道的多,给我个方向。”

  崔长河似乎在考,一只手搓着另一只手的手心。“这也用不上么特殊的解释,心理学上有个词舌尖现象。在忆的时候,大脑有可能会对记忆产生暂时性的抑制,记忆是存在的,就是想不起来了,话在舌尖上说不出来的那种觉。那个女孩肯定是到身体伤害了,是吧?”

  “奸。”

  “像这样的伤害,一定会让内心充满恐惧,或者其他么,反正当时就是想不起来了。”

  “你的这个解释,和我的想法一样。我想看卷宗,就是想看看后来怀疑的那些人的照片,把他们摆在一起,那不就是准的画像么?”

  “有么?”崔长河小声的问。

  “么有没有?”

  “你说的这些照片。”

  “我问个问题,全中国从事麻醉这个方面的大夫多不多?”

  “我以前道的数字,也就几万人。谈着案子,怎么跑到麻醉师身上了。你肯定是麻醉师犯的罪?”

  “嗯!”

  “一些小手术要麻醉,但不用麻醉师,外、骨的大夫都能操作麻醉。兽医也可以。还有一些没有资质的江湖郎中,拔牙、缝合也要麻醉。不济,心眼坏的人饮料里面掺点么药,喝了也让人迷糊。要有嫌疑,很多人嘛。”

  “不!你不了解案情,这些人干不了。要也是——你——这样的。”

  “李剑霜,我来吃你一顿饭,归齐是鸿门宴啊!”

  “我也没有怀疑你,你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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