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无为在歧路(二)

  我才意识到原来唐遥光也在场,之见他双眸紧锁我,僵硬地说着奉承的话。

  那个男子邪魅一笑,修长的手指在茶杯上不住摩挲,云淡风轻道:“哦?”

  我这才回过神来,行了一礼:“繁缕见过兄长,若他日花烛结彩,遥光与我结发之时,还望兄长不吝出席,做个主婚人。”

  那男子脸色突有一怔,紧接着用狡黠的笑容掩盖了一种莫名的神色。

  唐遥光见我如此说,舒了一口气,径直走到我身边,拉着我的手,弯腰福礼到:“兄长,我与繁缕便退下了。”

  说罢,头也不回地拉着我走了,我只觉身后有一道充满杀气的眼神紧紧锁住我,直望得我后背一阵凉意。正当我悻悻想要回头一探究竟时,唐遥光只死拽住我,低声说:“别回头,快走。”

  我正疑虑,没想到竟然到了我方才住的房间。遥光推开门,将我推了进去,向外张望了望,紧紧关紧了门。

  我心生不好,有些恐惧地看着他,抱胸到:“你你你!你想干嘛!”

  他只十分嫌弃地看了我一眼,紧接着说:“没想到你还挺机灵的。方才在堂内,也是你替我圆的慌,不然恐怕还要被纠缠许久。”

  我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废话,姐姐可是21世纪的栋梁之才。

  “对了,你那兄长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人?”我有一些戒备地看了看他,相处如此之久,竟从未怀疑过他的出现,他的身份。

  他仿佛料到我要如此问,神色凝重到:“他,是个小小的受封的爵爷罢了,多年前我救过他一命,他看我有几分能耐,便认我做义弟,让我留在他身边为他做事。可你知道的,我闲云野鹤惯了,于是,遍寻个理由,说我要回老家娶亲,他这才放我们走。”

  我点了点头,又开始犯愁到:“我们怎么出去啊,还要跟师兄他们联系呢。”

  他笑了笑,握住我的手说:“今晚我们便找个机会逃走。”

  这时候,门外突然有声音响起:“遥光哥哥,主子说了,后天便是他的生辰了,希望你和繁缕姐姐多住几日,等生辰过了又走。”

  遥光紧握住我的手突然微微有些颤抖,我感觉到了他的异常,于是便也我进了他的手,笑道:“没关系,过两日再走也不迟。”

  他僵硬地笑了笑,对我柔声说道:“你休息一会儿吧,待会儿我带你出去玩。”

  被他这么一说,我还真是有点困,点了点头,便躺到床上去了。唐遥光看着我熟睡了,便放心地替我拉了拉被褥,出门去了。

  待我醒时,似已是傍晚了,我正要嗔怪唐遥光不早点叫醒我,却听见门外有人沉声到:“孔姑娘,主子请你过去。”

  我起身来,慌慌忙忙地应了一声好,便坐到镜前整理妆容了。毕竟现在我的身份是唐遥光的假女友,可不能给他丢脸。我轻轻地抹去了早上的妆容,拿起眉笔来轻轻描了几笔,草草了事。

  跨入堂中,才发现不是今早上的大堂,而是一处诗情画意洋溢的小屋,华贵中又流露出闲适,用恬静来形容又为过了,雍容与简单本是一对极端,没想到在这个屋子里却是极好地融入了。在重重纱帐的掩映下,最深处好似有一卧木床,散出幽深的香味来。

  “孔姑娘觉得,这香味好闻吗?”突然有个声音飘渺地响起,我深吸了一口气,嗅了嗅,迷笑道:“好闻,好闻。”

  “孔姑娘不觉得,有些许热么?”

  “热?”我搔了脖子,“有一点热啊……”

  “孔姑娘都热得冒了汗呢,我带孔姑娘去换件凉快一点的衣裳。”

  “好啊,好啊。”

  迷迷糊糊中,只感觉有人飞快地褪去了我的衣裳,替我盖上了一层……纱?!

  “孔姑娘,你困了?”

  “不困,我不困……”

  “走吧我们到床上去……”

  “不去……不去……”我突然觉得身上一股莫名的燥热与烦闷,只一拳一拳重重地敲在那人胸口,可是仿佛在这无边的香味中,都幻化成了绵绵的柔拳,我不住挣扎着,脚没有力道地胡乱蹬着,前世看多泡沫剧的直觉告诉我,再这样下去,会出大事的。

  “孔姑娘身子好轻啊……”他轻嗤了一句,将我放进一片柔软之中。

  “不轻……不轻……我有四十斤……”

  “姑娘可见过路边蒸粉糕的?炉里的气温越热,粉糕就越胀,到最后,嘭的一声,都撑破了。姑娘的衣服,好像也快要撑破了……”

  “你走!你走!”混乱之中我竟发出了一声嗲音。

  耳边传来一声轻笑,说:“姑娘怕是不会让我替你脱了这仅有的一件衣裳,所以我还是另想办法吧。”

  突然气温骤减,热意全无,一阵寒意袭来,我被温差冻得发抖,他又轻笑道:“看来,冷多了啊。”

  然后他替我轻轻盖了盖被子,又俯身钻了进来,抱住了我:“这样,就不冷了吧,繁缕。”

  “你出去!”我哆嗦着跟他说。

  “小缕,我是遥光,别动,太冷了。”

  遥光?

  “别说话了,睡一会儿吧。”他钻出来,又抱了一床狐皮裘子覆上我。

  “晚安,唐遥光。”我迷迷糊糊叫到。

  “晚安,小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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