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第十章
自从得知徐相至今未娶, 他心中便一直沉甸甸，仿佛压着重。</p>
身旁还在悄声给他讲徐相轶事，徐相多有才干, 升迁速度多快，又有多得圣心。</p>
秦珏想叫他说了, 却还是静静听了下去——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他始终记得这个道理。</p>
日头渐渐升起，不远处传来宫通报声音，原来是康宁主来了。</p>
康宁主与陛下姐妹情深, 这是宫内外尽皆知事情，近几康宁主常常大清早来找陛下, 待到晚上才依依不舍离开。</p>
每次康宁主前来, 陛下都会亲自出门迎接。</p>
秦珏望着女帝身影, 无声抿住唇角, 神情里浮一丝细微焦躁。他得做点什么, 必须改变两如今状态。</p>
若是当她守卫, 她或许一辈子也看不见他。</p>
让秦珏没想到事，转机来得这么快。</p>
傍晚分，日头西斜，霞光撒遍大。</p>
女帝一兴起, 与主前往宫中御兽园观兽。女帝喜欢凶猛野兽，那御兽园里关着不是狮子老虎, 便是黑熊猎豹之类猛兽。</p>
御兽园大, 那些猛兽都有专驯养，以往女帝也来看过，猛兽们大都安安分分趴在上给参观，失去了野性变成十分乖巧模样。</p>
今日却不知为何, 猛兽们似乎有些躁动，在女帝与主参观，一隐藏在树影后猎豹对她们做出了捕食动作。</p>
谁也没料到会是这样发展，因为猝不及防，侍卫们都没反应过来。</p>
女帝倒是飞快做出了应对，她转头护住了妹妹康宁主，自己背后却暴露在猎豹攻击范围内。</p>
秦珏目光一直没有从她身上移开，因此他迅速扑了上去。</p>
事上，那一刻他心中竟然什么也没想，没想自己计划，没想这样做自己能得到什么处。</p>
他脑海一片空白，扑上去动作都像是下意识条件反射。</p>
猎豹扑咬上来，咬住了他手臂。尖利利爪抓破了他衣服，锋锐牙齿深深刺进肉里，秦珏手臂一阵剧痛。</p>
他微微蹙眉，便一脚踢向猎豹肚子。</p>
近来他训练卓有成效，猎豹被他一脚踹开，这候大家也都慢半拍回过神来，顿捉豹捉豹，救救。</p>
康宁吓得脸色发白，阿洛稍稍安抚了一下她，随即转头看向不远处男。</p>
穿着侍卫盔甲秦珏，身姿挺拔宽厚，不再像初见那般瘦削。</p>
他手上被咬出一个血淋淋伤口，神色间却并无异样，白皙脸庞俊秀，漆黑眉眼深沉。</p>
阿洛看过去，恰撞入他眸中，男黑眸深邃，神态间不复从前谦卑怯懦，反而透出一股莫名坚定。</p>
二四目相对，秦珏走过来，单膝跪在她面前，垂首道：“令陛下受惊，属下之过，望陛下责罚。”</p>
一如既往话语，一如既往望陛下责罚，姿态却不同了。</p>
在行军路上，秦珏每次对面她，都是柔顺而谦卑，犹如最忠诚最卑微奴仆。如今他抛却了那份卑微，显露出一点真内里来。</p>
不怪其他说他是谗言媚上，他那表是真容易让误会。</p>
秦珏一跪，其他侍从也都跪了下来，御兽园内一间跪倒一大片。</p>
阿洛深深看他两眼，片刻后道：“起来吧，你救驾有功，孤该赏你。”话语声顿了一顿，她又道，“说一说，你想要什么。”</p>
秦珏微微摇头，在这所有垂头不语候，他大胆抬起眼帘，黑眸定定望着那居高临下女帝，沉声道：“玉奴是陛下奴仆，奴什么也不求，希望能刻刻随侍在陛下身侧，奴便心满意足了。”</p>
阿洛微微一笑，对他道：“既如此，便如你所愿。”</p>
之后秦珏被要求去包扎伤口，那带领他女帝身边女官还给他说明了他之后职责，大概意思是他被破格提拔成女帝贴身侍从，不必净身便可随侍在女帝身侧，而不是像侍卫那样到点出宫。</p>
听着像没变多少，但其差还是有。</p>
比如之前不允许被踏入御书房，他在可以跟着进去了。</p>
不提这边秦珏心中惊喜，另一边一处凉亭内，康宁拉着女帝袖子，奇追问那位玉奴事情。</p>
身为看过无数言情小说、恋爱肥宅剧代女性，康宁一眼就看出自家皇帝姐姐与那俊美侍卫之间猫腻。</p>
其他或许以为这就是巧合，康宁却心知肚明，今日去御兽园可不是女帝心血来潮。</p>
虽然与这个姐姐相处间不长，但或许是她身为一个局外，没有像其他那样满眼睛都是女帝滤镜，康宁发其姐姐不仅武力出众，其她心计也不容小觑。</p>
她喜欢姐姐，这是源于对优秀女性崇敬，况且谁能不爱漂亮姐姐呢？</p>
康宁都来蹭姐姐，虽然有也是为了有机会能在御书房见到那位让她一见倾心丞相大，但她也打与姐姐接触了几。</p>
有一个说法是要想看透一个，要看一看他看书或是笔记，文字会记录他所思所想。</p>
而她从那些被姐姐处理过奏折里，看出她在智谋方面出众赋。她绝不仅仅是战神，她更是一名圣明君主。</p>
此前姐姐没回来候，康宁总听徐相对姐姐大加推崇，说陛下一定能成为下共主，一统诸国。</p>
原本还觉得过夸张，如今她算是心服口服，这样女帝，绝对是千古一帝！</p>
突然发自家英明神武姐姐藏着秘密，并不像她想那样一心都是下，康宁心情那叫一个激动。</p>
“姐姐，昨我说想去御兽园，你说今再去，你是不是早就打算了呀？”康宁贼兮兮问。</p>
阿洛淡淡瞥她一眼：“小丫头，尽会胡思乱想。”</p>
康宁弯着眼睛，笑得神秘兮兮：“那个侍卫长得也看了，比阁老送来那些世家子画像都看，姐姐你说你把他放身边没想法。”</p>
阿洛不置可否，自顾自低头观赏凉亭水榭下锦鲤。</p>
康宁见她不搭理自己，眼珠子一转，笑道：“要是姐姐真没想法，不如把他给我？”</p>
女帝头也不抬道：“不可。”</p>
康宁瞪大眼瞧着她，见女帝慢悠悠掀起眼帘，眸光平静无波，深处却藏着一点意味深长味道：“他可不是你能招架了。”</p>
秦珏就像野犬，需要强去驯服。</p>
剧情里他被打落谷底，身上傲骨被一寸寸折断，坠入生低谷，在最黑暗候遇见女主，才会被她温暖，一直铭记于心。</p>
阿洛可不忍心让他真遭遇那些折磨，所以在秦珏依然是那个自卑又自傲，若有无缘无故对他，他必定怀疑并加以利用，而不是心生感激。</p>
她都能暗中引诱他，让他主动凑上来咬钩。</p>
更说傻白甜康宁了，怕不是得被利用到死，被卖了还帮他数钱。</p>
秦珏是第二才来当值，即便女帝给他放了几假，让他生修养。</p>
他出门候，那些住在一个屋里侍从们全都凑上来，恭喜他升迁，还有说早就看他小子不同凡响，以后发达了忘了兄弟。</p>
像从前那些矛盾，全都一笔勾销了似得。</p>
秦珏也上道，他向来懂得如何与友相处，不认识见了，恐怕还以为他们是亲兄弟。</p>
贴身侍候女帝第一，从早朝开始。</p>
也不知朝臣们脑补了什么，这早朝，竟然有举荐徐相为皇夫。反正大兴都有女子为帝，丞相为夫倒也不算出格。</p>
而且女帝一看就是准备继续征战下，众臣也希望她如此，毕竟谁不想一统下？</p>
到候女帝离宫皇夫监国，也更合情合理。</p>
提出这个建议官员觉得自己想法可妙了，正丞相还未娶亲，虽然他有克妻命，但怎么样也比不过真龙子命格，两简直是造设一对。</p>
听到这个提议，女帝在龙椅上沉吟许久，丢下一个留后再议便退朝了。</p>
徐相全程没有发言，这件事不管他什么态度，都不站出来说话，所以一直保持着沉默。</p>
是沉默中，他莫名感知到一股强烈敌意，令他脊背生寒。</p>
阿洛照常回到御书房，她身边一贯少留，尤其是御书房这种重要方，闲杂一律不得进入。</p>
往日就算有侍女跟着进来，也都是守在外间，她一个在里间处理务。</p>
今日却不同以往，带上了个贴身侍从玉奴，她可是亲口答应让他贴身侍候，自然不可反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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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洛能感觉到男就站在身后，距离自己近方，他就算不出声，她依然能察觉到他目光。</p>
她手拿着奏折，坐在那里轻声唤他：“玉奴。”</p>
“是，陛下。”男一步跨过来，在她身旁单膝跪。</p>
“我记得我曾说过，奴仆该有奴仆样子。”她嗓音清冷，缓缓道，“抬起头来，看着我。”</p>
男无声抬首，仰脸注视着她，他漆黑眼底是满到快溢出来灼热。</p>
冰凉奏折本抵在他脸侧，女帝高高在上看着他，吐出冷漠话语：“你在眼神，可不是奴仆该有样子。”</p>
“是，陛下。”男嗓音微哑，仿佛压抑着巨大野望，“奴不仅想当您仆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