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合作
“我猜, 你已知道我要什么了。”只有两个人的诊室，罗冰不再兜圈子。</p>
路祈笑笑：“不就是卧底吗，可以啊。”</p>
罗冰一下子愣了：“这么痛快？”</p>
路祈：“我了, 你们把小狐狸毫无药物反应这事儿弄明白，让我帮什么都行。”</p>
“等一下, ”罗冰微微皱眉，“我刚的是把胡灵予的血液样本送总院化验, 可没打包票一定弄明白。”</p>
“那我这个卧底也就不了，”路祈露出为难，“李倦都跑了, 我去哪儿帮你们搞情报？”</p>
梅花鹿不做赔本买卖, 罗队长深深领会了。</p>
“如果我们帮你……”</p>
“情报都。”不必完，路祈已配合接口。</p>
“可是李倦都跑了, ”梅花鹿的话, 罗队长原样奉还, “你去哪儿帮我们搞情报？”</p>
路祈笑眼弯弯，人畜无害：“商业机密。”</p>
罗冰看了他一会儿，神情渐渐严肃：“路祈，你到底对他们了解多？”</p>
“罗队长，空手套白狼可不。”梅花鹿笑容未变。</p>
“我不是要套你情报，”罗冰无奈, “那帮家伙都是疯子，没人性的, 我是怕你……”</p>
“罗队长。”路祈毫不客气打断, 脸上的笑意淡了，似有若无的冷，“你们兽控局还是先担心自己吧。拿着情报把案子搞砸, 你们是有光荣传统的。”</p>
年的事，兽控局责。</p>
罗冰无话可。</p>
路祈却像想起什么，嘲讽地嗤笑一声，摇摇头：“你们兽控局还真是七年如一，年一边担心我父母安危，一边让他们帮你们引蛇出洞，现又是一边怕我和那帮疯子接触太深有危险，一边让我卧底。你们的和做的怎么总不能统一呢？”</p>
梅花鹿满眼的真诚疑惑，像扇罗冰脸上的巴掌。</p>
沉默半晌，罗队长缓缓开口：“可你还是同意跟我们合作了。”</p>
路祈无奈摊手：“我还有别的选择吗？”</p>
“以我们掌握的情况，你一直的打算都是单独作战，”罗冰目光清醒，“可能从你离开兽控局大院开始，或更早，你的选择里就没有兽控局了。”</p>
“不合作，你来找，合作了，你又不踏实，”路祈叹口气，“罗队长，你到底想怎么样？”</p>
“合作需要信任，”罗冰诚恳道，“我要确定，你是真的信任我们。”</p>
路祈歪头：“你们又是真的信任我吗？”</p>
“来找你是我提的，赵处同意的，”罗冰定定望向梅花鹿，“一个独自复仇路上走了七年的孩子，我们信。”</p>
不是信路祈对兽控局的恶，而是信他对那帮家伙的仇恨。</p>
“可是这七年你都选择一个人来完成这件事，为什么现却松口，愿意给我们一个机会？”这就是罗冰想不通的地方，因为想不通，所以顾虑。</p>
路祈敛下眸子，沉默了。</p>
诊室内的空气变得寂静，罗冰忽然有点后悔，也许应该未来彼此更加信任的候，再追根究底，而不是现合作接近达成的候，临门一脚，功亏一篑。</p>
“因为你们人多。”</p>
就罗队长胡乱考的候，梅花鹿忽然给了回答。</p>
罗冰险些晃神去，连忙集中注意力：“什么？人多？”</p>
玩笑般的答案，梅花鹿却认真：“对，人多，我一个人看不住他的安。”</p>
罗冰：“谁……的安？”</p>
路祈：“胡灵予。”</p>
“……”罗队长需要捋一下，“我像没答应你要保护他的安，然，保护每一个兽化是我们的义务，但我们不是某一个人的保镖团队。”</p>
路祈：“你们会保护卧底吗？”</p>
罗冰：“然，如果你发生危险，我们会不惜一些代价营救。”</p>
路祈：“他安，我的心态就稳，我心态稳了，你们‘不惜一切代价’的概率会大幅度降低。”</p>
罗冰：“……”</p>
“合作愉快。”梅花鹿伸手，笑靥谦逊温良。</p>
罗冰用力握住。</p>
面对罪犯挑衅都可以云淡风轻的罗队长，现只想给这个熊孩子来个肩摔。</p>
“对了，我不是孩子了，”路祈平静看着现任行动队队长，“希望你们也不是。”</p>
一个邓文海，兽控局便注意到了非法药物；袭击事件，兽控局查到肖阔的间虽不算早，但也赶上了狐獴最后的发狂；而现，兽控局不仅将这些看似没太大关联的案件联系起来，并且准确回溯到了七年前的旧案，从而推测出他接近李倦的理由，甚至，可能已掌握了他那个组织中的深入程度。</p>
罗冰带领下的行动队比年强，虽然强得有限。路祈由衷希望自己没看走眼。</p>
对视半晌，罗冰只了四个字：“竭尽力。”</p>
七年前的错误没法弥补。</p>
但七年后的今天，他就是拼上自己这条命，也绝对不会重蹈覆辙。</p>
“卧底的事情要绝对保密，”合作达成，罗冰第一件事就是叮嘱，然后转了话锋，“不眼下的务之急，是把第四大里还没有发生药物反应的被注射找出来，肖阔至还有二十个，但都是李倦单独联系，他不知道具体是谁。”</p>
路祈：“读书会查了吗？”</p>
“我们的人已去了，以调查肖阔袭击案的名义。”罗冰。</p>
路祈有些意外：“读书会的性质，你们知道？”</p>
“从肖阔嘴里问出来的。”罗冰实话实。</p>
不是狐獴主动交代，而是兽控局问的？</p>
路祈生出疑问：“无缘无故，你们怎么会问到读书会的性质？”</p>
罗冰略微沉吟，还是选择据实相告：“也不算无缘无故，有同学匿名向‘国兽化觉醒大学心理健康委员会’投诉，自己所的第四大某社团正传播不利于大学生心理健康的负面想。社团名称，指导老师，社团骨干，名单一应俱，投诉材料字字血泪。”</p>
路祈：“……”</p>
起来不像投诉，像控诉了。</p>
就罗队长和梅花鹿达成合作的同一间，藏身荒山的白兔却和“同事”争吵。</p>
没人知道李倦跑去了哪里。</p>
除了黑白。</p>
夕阳最后一丝余晖消失地平线，光秃秃的山头，冷风呼号。</p>
黑白的黑白格子大衣被吹得猎猎作响，这让他批评起“同事”来带有一种天然的、富有压迫的正确感：“你搞出了大麻烦。”</p>
李倦靠坐一块大石头的底下，还穿着离开学校的衣服，浑身沾满沙砾，狼狈不堪：“你以为这他妈怪谁？你要不放邓文海去越野考试捣乱，引得兽控局没完没了，几个中暑的学生而已，谁会意？”</p>
黑白：“肖阔那个疯样，也是‘中暑’？我早提醒你，不稳定的药别急着试，尤学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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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倦：“现我试药着急了？不找人试药，我知道哪里需要改进？你以为你吃的那些所谓‘安性良’的药，都是怎么来的？”</p>
黑白：“……”</p>
甩锅成功的白兔，舒舒服服伸个懒腰。</p>
黑白深深吸口气：“现重要的是把屁股擦干净。”</p>
“那帮试药的不会，也不敢，肖阔更不用担心，他小白鼠的信息他一个都不知道，”李倦抬头，朝黑白挑挑眉，“唯一不可控的，你知道是谁。”</p>
“路祈。”黑白沉声吐出一个名字。</p>
李倦乏了，索性躺到地上，手枕头后，翘腿望天，有节奏地打起哈欠：“这头小鹿反正早就交接给你了，盯着点儿，以防他搞小动作。”</p>
黑白：“已搞了。”</p>
李倦乐：“正常，他要不特别，还入不了我的眼呢。”翘起的脚一颠一颠，“来，他干了什么？”</p>
黑白：“兽控局找他了。”</p>
半空的兔子脚停住。</p>
李倦蹭着砂砾土石，缓缓转脸：“因为肖阔那傻逼？”</p>
黑白：“因为你。”</p>
“……吧，”白兔飞快接受，并迅速想开，“他应付得来。”</p>
黑白深深看他一眼，难得句真心话：“有候，我真羡慕你的乐观。”</p>
讽刺谁呢？</p>
谁不出怎么的？</p>
李倦斜眼瞥：“你要是对他这么没信心，派人去盯着不就得了。”</p>
“派了。”黑白，“他们现市兽化医院，行动队队长找他单独聊天。”</p>
“单独？”李倦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一股脑坐起来。</p>
黑白面色沉郁：“聊的什么，没人知道。”</p>
……</p>
胡灵予和路祈离开市兽化医院，已近晚上八点。</p>
街道灯火灿烂，不息的车流和往来的行人，交织成夜的喧嚣。</p>
“兽控局也不派车送我们回去。”胡灵予和路祈一起往地铁站走。</p>
这事儿实太冤枉罗队长了。</p>
他原本是想送的，但首先，考虑到路祈现敏感的身份，谁知道暗地里有没有眼睛看着呢，以后明面上双方还是接触得，次，也是路祈想和胡灵予单独回学校。</p>
这些小狐狸然不知道。</p>
所以梅花鹿毫无负担点头：“就是，也不派个车。”</p>
走着走着，胡灵予毫无预警停住，转头突然袭击：“罗冰都跟你什么了？不许考，直接回答。”</p>
“没什么。”路祈想也不想。答得是直接了，但也相随意。</p>
胡灵予无语：“你要真想骗我，能不能走点心，稍微付出一丝丝演技？”</p>
路祈笑：“那不成真骗了。”</p>
胡灵予：“既然不想骗，就和我实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