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第 103 章
厉庄睡醒的时候整颗头疼得厉害, 用力地揉了两把之后才逐渐地苏醒过来，然后垂眸，就到了躺在床边的人。</p>
也不知道保持这样的姿势睡了久，平缓起伏的呼吸让戚阎整个人显得充满了柔和, 从这个角度去, 微垂的睫毛浓密细长, 侧颜的弧度好得不成样。</p>
厉庄愣了会，这才依稀想起自己睡梦中仿佛感受到只手在轻轻地拍在他的灵魂触手上，似乎意识到了些什么，眼底些复杂又带着丝心疼的色闪而过。并没着急将戚阎叫醒，心翼翼地从床的另侧翻身下来, 然后作轻缓地伸出双手, 将戚阎拦腰抱了起来。</p>
米八的大高个, 显然跟轻盈扯不上半点关系, 但是这身为哨兵的厉庄来显然没太大的问题, 就这样步履平稳地将人抱到床上放下, 心翼翼地盖上了被, 确室内持久保持的温度符合佳适眠的标准, 才进卫生间洗漱完毕后, 轻手轻脚地退出去, 将门带上。</p>
整个泰勒分团上下在这段时间都直处在种不知缘由的忙碌当中，仔细想想, 这切的紧张氛围仿佛是从叶缙元帅抵达之后才开始产生的。至于其中的原因, 就像之前他跟戚阎在起进行过的分析样, 恐怕是直就局势微妙的边缘星系终于发生了异，此时也不过是了些许打仗的前兆，如今的平衡旦打破, 战争就将全面爆发。</p>
这个时间点，基本上所的人都集中在校场和军塔边，空空荡荡的走廊只厉庄人。</p>
实在是这个地方没地方去搞薄荷烟，要不然这个时候他实在是想偷偷地抽上根。</p>
胡乱地揉了把发丝，他从口袋摸出了微型通讯器，找了好久，才从通讯录找到了个直都没使用过的号码，拨通：“喂，李副官吗，我是厉庄。我……想要向叶元帅指教，能够约个时间吗？”</p>
电话的头背景音相当的嘈杂，听得出来李瓦伦边也是忙到不行，不过他厉庄的态度还是如既往的积极，闻言了句“稍等”之后就没了声音，过了许久才回来重新继续通话：“我问过元帅了，他让你现在就到军塔b区四楼的接待室等他。”</p>
厉庄：“谢谢。”</p>
过了这么天叶缙都还留在泰勒分团，这本身就是个非常值得细究的。</p>
厉庄抵达接待室后坐在沙发上等了十分钟，就到了大步流星地从面走进来的叶大元帅。</p>
比起刚来泰勒分区天，叶缙整个人周围的气质显得更加地凝重了起来，就像是披着层寒霜，即便朝着厉庄露出了还算和善的笑容，也依旧没能冲散掉抹凛冽气息。不过整体来，他在面厉庄的时候，整个态度还算是相当的和善可亲：“怎么了？李瓦伦你要跟我请教，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p>
着他拿起桌上的水连灌了几口，见厉庄还盯着自己发呆，又笑了笑：“这几天我确实忙，但是不用想太，我还不至于会为了见你而强行挤压工作时间。只是刚好些累了，正好借着给你传道受业解惑的由头，给自己休息段时间的理由。”</p>
李瓦伦本等在门口，闻言不由朝屋了眼。</p>
只熟悉的人才知道，能让这位帝国唯的黑暗哨兵都觉得“累”，这本身就已经是件非常骇人听闻的。</p>
厉庄其实具体的情况也非常好奇，但并没问，想了想非常简单直接地：“是这样的，我觉得这次我回来之后，精图景和精力的情况好像变得些奇怪。”</p>
“精图景和精力？”叶缙送到嘴边的杯微微顿，抬眸了过来，“具体表达下，是怎么样的奇怪法？”</p>
“就是……”厉庄想了想，尽可能地将抽象的感受具体地表达出来，“就好像这些精力不再属于我，而是属于别人样。不管我怎么样保持住心平气和的状态，总是会时不时突兀地爆发下。但是这样不安分的波虽然时不时地会产生，又跟紊乱状态下的感觉不太样，就是每当我被它冲撞得些想要发疯的时候，就又下突然平静了下。而且……这样状态是持续性的，就连晚上的时候也睡不好，当我想要去控制的时候，这些精力又似乎变得细，轻轻碰就要断裂，然后又重新链接……”</p>
话间他无意中抬头去，正好上了叶缙直勾勾的视线，顿了下：“元帅，这么您能明白吗？”</p>
叶缙：“所以你是不是还感觉自己的精图景也变得相当的不稳，整个图景当中的界每个时都会大的天气波，烦人，但又不太方便强制地进入干预，因为你发现图景界的链接构造也变得非常薄弱，时候稍微想要强硬扭转反而会造成部分性的崩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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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的沙漠已经塌方了近半了……”厉庄脱口应着，忽然些错愕地睁大了眼睛，“您怎么知道？”</p>
叶缙原本是疲惫的态间终于浮起了抹笑意，脸秘地笑了笑，好整以暇地摆了个听故的坐姿：“吧，这次去执行任务的时候都发生了些什么？”</p>
厉庄：“……”</p>
叶缙虽然没得到回复，但是从少年瞬间烧红的耳根也已经知道了答案，低低地“啧”了声：“可以啊，这么快就完成身体和精上的双结合了。”</p>
厉庄刚要些什么，便听叶缙的话锋忽然转：“怎么样，结合了几次？”</p>
“…………”</p>
隔了好久，厉庄才用几乎只自己能够听到的声音应道：“就，次。”</p>
虽然声音轻，但是身为黑暗哨兵的叶缙在这样近的距离下自然听得无比清晰，与此同时，等在门口的李瓦伦不知道是不是也“不心”听了个大概，从面传来了阵低低的咳嗽声。</p>
厉庄扶了扶额，厚脸皮如他，也第次产生了种想要找条地缝钻进去的想法。</p>
叶缙倒是半点都不避讳：“其实次就够了，进度再快怕你真承受不住。”</p>
他双手交叉在身前，姿态舒适地靠在椅背上，垂眸着厉庄，眉目间的光逐渐地深邃了起来：“厉庄，高兴你在这个时候没自己个人承受而是选择了来找我。不过现在我需要先问清楚几个问题，才能知道告诉你怎么样的答案。”</p>
厉庄：“您。”</p>
叶缙：“第个问题，你想成为黑暗哨兵吗？”</p>
这个问题给到任何个哨兵似乎都不存在任何犹豫，厉庄也是样：“想。”</p>
“么第二个问题。”叶缙微微笑，“即便走上这条路之后，95%以上的概率会发疯发狂，成为完全失控的怪物而沦落到被军部集火毁灭的命运，你还是依旧想要成为黑暗哨兵吗？”</p>
这无疑已经是非常严重的后果，叶缙本以为厉庄至少会秒钟的犹豫，结果少年依旧是脱口而出：“想。”</p>
这回，倒是轮到叶缙感到些惊讶了：“你不怕死？”</p>
“怕。”厉庄想了想，，“但是我更怕无法重振家族的荣誉。”</p>
他缓缓地吁出了口气：“相信您早就已经派人调查过我的家庭背景，在这种情况下依旧愿意坦然教我，我直非常感谢。但是你可以假装不在意以前的些，我却不能，所以我需要……”</p>
叶缙施施然地打断了后面的话，单听语调，他的心情比起刚回来的时候明显都要愉悦了：“不管你出于什么样的原因跟目的，能这样的觉悟我都非常高兴。么让我现在好好地跟你罗列下，之后可能经历的些，堕入地狱般的恐怖情。是不是觉得非常期待？”</p>
厉庄：“……”</p>
戚阎睡醒的时候已经时近中午。</p>
整个宿舍空空荡荡地没什么人，摸起微型终端来了眼时间，注意力就落到了新的条内网通知上——【泰勒分区集体注意，接到通知的所军团自下午起停止所的训练项目，回营整顿后于今晚17：00至航空港e区集合，出发前往第13星系。】</p>
似乎是担心什么歧义，下面还向伟单独群发的私人消息：【以上通知包括电蛇行组所成员。】</p>
第二条：【不用担心你们的委托任务，航空主舰上会你们足够的发挥空间。】</p>
戚阎：“……”似乎后这条补充的内容才更让人担心吧？</p>
过两条信息之后，他将微型终端收了回去，思绪终停留在了早收到的条集体通知上。</p>
遥远的第13星系。</p>
也是与邻国接壤的边塞星界，眼下受全星际关注的战役第线。</p>
戚阎抬头向窗。</p>
正午刺眼的光线从窗漏入，让他缓缓地眯长了眼睛。</p>
星辉帝国的主和派在交上频繁示好，过大的让步不只让主战派极力反，也让民众舆论逐渐倾倒。单是到底是否应该采取强硬态度的争论，在国会当中就已经进行过了不下十次，但每次也都是在些主和派老臣倚老卖老下不了了之。</p>
而现在来，不管主和派如何“努力”拖延，些邻国掌权者的野心就在，些情本就避无可避。</p>
如今，该来的到底还是来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