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斤斤计较
“原来是北平逍遥王和御妹延禧公主到了！御前护卫是怎么搞的怎么不事先通报？”龙椅上的赵佶率先反应了过来出声严厉斥责着手下，估计也有分散众人的注意力的意思。
“道君皇帝不必责备他们！实在是在下不想惊动诸位大驾更不想打扰诸位议论军国大事才吩咐他们这样做的，怪不得他们。在下一个闲云野鹤只是因为遇到了点难事才不得已入宫来请道君皇帝帮忙，没想到恰逢盛会我才勉为其难地顺便听一听长长见识的。刚才更是因为这位老者的一番宏论忍俊不禁而出言评论，打扰了大家的雅兴实在抱歉！你们继续！就当我不存在，我还想听听大家的高见呢！”
既然开始了长士青当然不想照顾谁的面子先来一阵冷嘲热讽同时也有意把今天的事说成是一件偶然的巧遇，免得他们如临大敌将矛头都对准了自己。
“既是廷议北平逍遥王有话自然可以明说，正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断不用对蔡太师的话冷嘲热讽，故弄玄虚！如此大家谁还敢说话？又如何能够不负圣上隆恩？”这是六贼中的那个叫王黼了。
“这位大人的话可就是冤枉我了！我可不会无限上刚更不会斤斤计较干扰你们议论国家大事。说老实话在下曾经与丐帮有点缘分，别的没有学到就是对狗叫早已习以为常见怪不怪，大家放心地开诚布公畅所欲言，对于那些有益的建言在下自然是洗耳恭听，学而不倦，但是对于那些比如什么驱虎狼而斗雄狮之类的阴险恶毒的话以我的经验就权当做狗吠一样一律不予理会就是！所以还是大家请便，就当我是空气就行！”
尽管自己不想斤斤计较但还是要敲打敲打那些居心叵测之人，免得他们更加为所欲为。
“北平逍遥王既然身负绥靖北部边境的重任，有关此等问题自然应该发表一下意见！请圣上恩准北平王说说自己的高见！”
章楶这老小子真是有头脑，终于又看到了扭转乾坤的一线生机。一听长士青不想趟这趟浑水或者干脆就是避重就轻，所以忙不迭地将话题又引到这个关键问题上了。这小子这件事到是挺配合的，看来长士青过去是小看他了。虽然说不上是为国为民，但单从忠于赵宋江山来说也算是鞠躬尽瘁了。
“北平逍遥王乃朕股肱之臣，有话不妨明明说，更用不着如此客气！”宋徽宗赵佶虽然不太情愿但是不得不发话。他也知道这种场合长士青突然出现不让他说也无济于事，所以索性大方一点。一面说着一面将目光投向坐下的童贯诸人，不满之情溢于言表。
“章大人大公无私可鉴日月，如此抬爱在下更让我诚惶诚恐不敢推辞。道君皇帝一幅从善如流的样子更让在下感动想不说几句都不行。只是诸位刚才议论的军国大事在下实在是没有兴趣也不想参与，何况道君皇帝已经名言此事圣意已决，我等众人再做议论实在不合时宜，除了引道君皇帝不快有损龙体之外再无任何好处！所以要我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正如刚才有位大人说的江山是赵家的江山，既然道君皇帝想这么做就这么做好了，成败如何、结局如何自然有道君皇帝负责更用不着我们这些人操心！到是我的一件私事确实急需立即解决，还望道君皇帝帮忙，也请诸君见谅！”
虚与委蛇，顾左右而言他，长士青决定欲擒故纵、兵行奇招。如果自己一上来就谈正题估计不仅达不到目的更会成为众矢之的，万一导致宋徽宗匆匆结束朝会给自己来个冷处理就更会打乱自己的一切计划。再说了反正这件事人家已经办的差不多了而且最后也不会听任何人的意见一意孤行，所以长士青能够做的就是争取达到自己的目的就行，至于能否阻止海上联盟本身只能是尽人事儿听天命了。
“北平逍遥王这可有点不同寻常，难不成真的对大宋江山的安危无动于衷、对汉家百姓即将出现的生灵涂炭熟视无睹？请问北平逍遥王往日到处宣扬的那种悲天怜人、拯救天下众生舍我其谁的霸气和雄心哪里去了？”先是章楶感到了不可思议。
“算我李刚瞎了眼看错了人！原来这北平逍遥王也是徒有其名，如此关键时刻竟然只顾及个人安危，谋划自己的蝇头小利！”接着是李刚的年轻气盛。
“是啊！北平王如此态度真是让大家失望啊！”是种师道、狄青、辛再兴和杨可那一帮武将在摇头兴叹。
看来第一个目的达到了，长士青自然有点得意。至于包括宋徽宗在内的那一帮家伙心里则在安安地发笑，是那种幸灾乐祸的暗笑。原以为这家伙会非常麻烦，至少让那帮反对与女真人结盟对付辽国的家伙打上一针强心剂，没想到这小子如此不济甚至可以说是烂泥扶不上墙面都不为过。看来要么是以往过高地估计了他，要么就是这么多年养尊处优或者是权势倾天已经将此人彻底改变了。也是，本来这家伙就是个爱美人不爱见山的货色，让他考虑什么大局或者为天下着想那简直是天方夜谭。推己及人宋徽宗赵佶既是同道中人自然习惯于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众卿家要注意身份尊卑有序，更不许对北平王如此放肆！北平王既然如此郑重其事显然有重大变故又或者真有难言之隐，各位不妨先请北平王说说看他有什么事情，但凡可能朕一定会有求必应，竭尽全力！不过！朕也真是有点不明白，难不成以北平逍遥王的能力和权势还有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
终于想明白了，眼珠转了一转赵佶也开始说话了。
“这就对了！还是圣君皇帝大度和知道我的心思，不像其他各位只知道谈什么民族大义和江湖正义，看来这就是君臣之间的区别和层次。其实我的问题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那是对我说的，因为我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是谁所以解决起来自然是事倍功半，弄不好还会带来血雨腥风；说简单那是对道君皇帝说的，不是都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嘛！以道君皇帝的聪明和涵盖三教九流的手下的能力要找到始作俑者并帮助我找到被绑架的三位夫人想来一定会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何况这件是也非你莫属！道君皇帝放心，赎金由我出，你只负责帮我找到人就行！”
不管是真心诚意给他带顶高帽子还是暗带冷嘲热讽，反正长士青说出来的话有点让人摸不着头脑。但有一点是说清楚了那就是自己的女人丢了要让宋徽宗帮忙找人，而且言谈语止间显然要赖上宋徽宗的样子。
“果然是为了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如此严肃地朝会，如此严肃的议题堂堂地北平逍遥王竟然不知轻重拿三个女人来捣乱和混淆视听，简直是有辱斯文、简直是不可思议！北平逍遥王再怎么说也是大宋之臣，如此面对圣上气势汹汹且带有兴师问罪之嫌，难道就不怕被人说成是惊了圣驾？”果然有人受不了了，老家伙章楶率先发难。
“此言差矣！此言差矣！章大人此言大大地差矣。章大人是圣人君子，道君皇帝更是当朝天子，自然断不会干那些偷鸡摸狗的下三滥的事情。这是些只有我们这些凡夫俗子和不择手段的小人才会出的奇招偏锋，都是见不得人的勾当且只有干的人自己心知肚明。常言说得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章大人断不用为那些阴险小人背黑锅，也不用为他们张目和混淆视听。我都说了我是来请道君皇帝帮忙的，自然需要说明我的困难和出的条件，难不成要让道君皇帝自己去猜又或者由他自己掏腰包不成？”不能上了老小子得当，谁让这老小子愚忠到底，一切只为了他的皇上考虑呢！
“果然是个不爱江山爱美人的凡夫俗子！更枉费了天下士子的众望所归！”又是那个年轻气盛的李刚。
“李大人此言说的不错在下本来就没有传言中的那么伟大更不是圣人。我被人称为不爱江山爱美人的凡夫俗子更是众所周知的，这一点连道君皇帝可以作证。不过我至今仍然坚持认为这样做有我的道理。要知道江山社稷自有你们这些以天下为己任、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正人君子去着想和打理，何况追逐权利和金钱更是无数贪婪和阴险小人追的梦寐以求，少我一个不少多我一个则多。而我的女人可就不同了，她们爱我我也爱她们，除了我以外她们没有任何依靠。对于你们来说她们一个个就是一些普通的女子，芸芸众无足轻重，生死与否跟你们毫无关系，而对我就不一样了。她们都是我的生命，是我的一切。她们出什么意外对我来说永远都是无法愈合的伤痛！所以请问各位我急急地寻找她们何罪之有？又如何有辱斯文了？”
对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先得打一棒子，不然这戏就演得不像了。
“多情才是真君子，**乃为大丈夫。好样的北平王！你的事情朕帮定了！等朝会完毕之后我即下旨让有关人等帮忙找人就是！”听到长士青一番慷慨激昂宋徽宗赵佶率先表示赞同，颇有一锤定音的意思。
“没有人否定真情和男欢女爱，问题是现在有如此重要的军国大事需要定夺，堂堂的北平逍遥王竟然拿这些鸡毛蒜皮来混淆视听、耽误大家的时间岂不让天下人笑掉大牙！”
可能是感到有点不太正常也可能是出于礼貌，章楶又一次发言试图缓和一点局势。
“章大人看来是错误地理解我的意思了。章大人应该知道凡是因人而异、因时而异的道理。有人打着道义和大局的幌子视女人如衣服根本不动感情未必多么高尚，同样像我这样视自己的女人为禁脔和神圣不可侵犯、甚至为了自己的女人江山可以不要也可以去拼了性命则未必那么猥琐和渺小。我今天来到此地就是想堂而皇之地请圣君皇帝替我昭告天下，只要安全地将我的人找回来我自会一切既往不咎而且要钱给钱，要物给物。但如果她们真有什么不测我发誓并坚信一定会找出蛛丝马迹，到那时我会让所有参与者和利益悠关者付出惨重的代价，生不如死也好，灭他满门也罢总之会无所不用其极！”
长士青开始打出自己的底牌。正像在应天府表现的那样先来一记敲山震虎。
“北平王何必动怒，没有人怀疑你的真诚！老夫我也就是就事论事!我想说的是另外一种意思。家事为小、社稷为大。北平王是大英雄自然明白这个道理！”章楶有点不知所措地回答着。
“章爱卿说的是，北平王也请放心！朕向你保证一定帮你找到夫人也一定会保证她们完好无损！”这是宋徽宗赵佶在随声附和。这小子也许是感到了长士青的威胁，更感到了他语气中的寒意。
“圣君皇帝的保证我相信，真龙天子嘛自然是言出必随，一言九鼎。至于章大人所言则又差矣！常言说得好，家、国、天、下，没有家哪有国而没有国哪有天下！试想一个男人如连自己的家都保证不了那他还算是个男人嘛？鬼才相信那些对自己的妻女被北方的女真人一并抓进人家洗衣院充作军妓都可以不闻不问的家伙会真正地保家卫国，能真正为了社稷天下抛头颅、洒热血。要我说他们根本就不配做个男人！当然了这种事情古已有之，见怪不怪。南唐李后主的妃子不就吟出了城中禁军数十万，竟无一人是男儿的绝句吗！”
有此一唱一和的机会长士青自然不能放过，不然自己要想在不引起宋徽宗等人怀疑而把议题拉倒正事上还真是件不太容易的事，至少做不到这样不漏痕迹。其中自然包括他有些牵强地故意说出的那一句有关女真人洗衣院的话，因为过于凹凸就会显得莫名其妙。那样的话就做不到既引起那些放应快得人们的注意又不显得他是有意为之和故弄玄虚。费这么大的周折也是无奈之举，谁让这时的长士青处心积虑想要说出这句话呢，不然就再没有机会了不是！
“北平王信誓旦旦也难免有强词夺理之嫌！常言道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哪有本末倒置之礼！”章楶还是不改书呆子的本性竟然与长士青纠缠起细节来了。
“章大人难道忘了圣人运，民为上，社稷次之，君为轻的格言了！难道自己的妻女难道不属于臣民？”针锋相对才能不被冷场，这个时候不能断了线。
“等等！等等！北平王所说被女真人抓作军妓是什么意思？是有根有据还是危言耸听？”
宋徽宗赵佶是领教过长士青的预言能力和装神弄鬼的本事的，何况还自喻为道君皇帝所以自然听出了长士青的话中有话。
“我说王爷夫君你这可是第二次说这话了。以前臣妾追问你总是天机不可泄露、天机不可泄露的推辞，现在当着皇兄和群臣又一次脱口而出到底是怎么回事？”延禧公主也是明白人，也不知是有意和长士青在演双簧还是真的关心此事所以也跟着追问起来。
“就是！该不会是又一次故弄玄虚吧！难不成我们的北平王真有前后眼，能知天下事会算五百年？”
这是那个李刚在阴阳怪气。而且他这次也算是有了同盟者了，因为连蔡京、童贯等那一帮鸟人也跟着开始起哄。
“谁人的妻女？又会充作何人的军妓？北平王可不要危言耸听？”章楶也感到了长士青的话中有话。
“同道中人自然知道天机不可泄露这句话的严肃性。该说的能说的我都已经说了，剩下的就是不能说、不可说、我也不敢说。请道君皇帝和公主不要逼我。再说了既然被掠入人家的洗衣院谁人的妻女还不一样？管你是富商千金还是朝廷大员的妻女，甚至是郡主帝姬又如何？入了洗衣院就是低级的军妓。最可笑的是这北部蛮夷之人的暴发户心里，偏偏对军妓出身感兴趣。只是可怜了那些黄亲贵胄未成年的少女乃至女婴们了，她们没有享受皇家的富贵不说仅仅因为一顶尊贵的头衔就注定从小在洗衣院里受折磨而死！”
半吐半露，故弄玄虚，以恐吓为主这是一切神棍的惯用伎俩。何况长士青的有些话过去在徽宗那里可是得到过多次验证的，信不信也只能由他了。本来打死他也不会说出这些话来的，现在实在是事出紧急，再说人家国策一定要想翻案就只能下猛药出奇招了。但愿这种危言耸听能起到当头棒喝的效果，让宋徽宗悬崖勒马，改弦更张。
“事关大宋之国运和黎民苍生的安全，北平王请不要再遮遮掩掩，还请明示！”又是章楶在讲话中。这老小子可能是已经闻到了长士青话中的气味，甚至开始明白长士青一直以来的妄顾左右而言他的真实用意。这次的配合看来确是有意为之。
“道君皇帝有命在下自然不敢不从，哪怕是泄露天机有损阳寿也只能勉力为之。章大人既晓以大义又拿社稷国运这顶大帽子从旁协助在下想不说点什么也不行了！我就勉为其难说点能说的吧！至于如何定夺、如何结局就只能看天命了！”
终于可以不用再卖关子了。长士青决定来一次畅所欲言，虽然他知道这很可能都是对牛弹琴，但不这样做一是于心不安同样也无法讲出自己的条件不是！
“章大人是战略家，钟老将军等更是久经战阵的沙场老将自然之道战略均势的重要性。自古至今，无论是合纵、连横也好还是结盟自保也罢均是联弱伐强或者是弱者联合，从未听说过联强伐弱的。正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又道唇亡齿寒说的都是这个道理。大家当然也知道汉末三足鼎立的根基就在于吴蜀联合，一旦吴蜀两国谁动了歪心思马上就是风雨飘摇。当然这并不是说不可以与强国合作鱼肉瓜分弱者，但前提是你自己的实力与强敌足以抗衡才能不被人利用，最后重现借道伐虢的悲剧被人顺手牵羊。大家都知道现在女真人风头正劲，连所谓的大辽国都已经苦不堪支何况见到辽兵都打怵我宋朝兵将？这一点我想各位将军们心里最清楚？请问各位此时此刻联合灭辽功在何处？不说对女真人来说这种锦上添花他们未必知情，单说随着大辽国的迅速覆灭北部中国必然尽归女真，而没有了辽国这个缓冲大宋又靠什么保证和如同虎狼的女真人不挥兵南下、得寸进尺？”
就这么一个谁都知道的简单事实，偏偏宋徽宗这帮鸟人也不知是猪油懵了心了还是脑子进了水就是想不明白。既然没有人道破，长士青只能给他们来个当头棒喝了。
“北平王何故要张别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我大宋雄兵百万难不成还怕女真一个蛮夷小邦！再说了只要恢复了燕云十六州我大宋更占据地利天时，即使真的出现北平王说的情况大不了到时给他来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是！难不成恢复燕云十六州这到手的肥肉就放弃了不成！”童贯终于说话了。这小子一直沉默不语看来是在等长士青亮出底盘。
“童大人说的有道理。我们与女真人是要签订盟约的，只要我方遵守盟约女真人又何干冒天下之大不韪对我兴兵动武？要我说恢复燕云十六州才是货真价实的好处，至于女真人的威胁则纯粹是虚无缥缈，无中生有！”这次是那个马植再说话了，这小子也知道这个时候需要为自己的主子帮忙说话。
“这位姓马的、不应该是姓赵的老兄我可以告诉你这样一个真理，靠称臣纳贡或者买来的安全从来都不是真正的，与女真人打交道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实力。没有强大的军队做后盾任何所谓的盟约都根本是一文不值。老祖宗都说过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想让他们遵守盟约不过是与虎谋皮。想想看如果连日薄西山的辽国我们尚不能战而胜之而且还要借女真人的力量前后夹攻，何谈对比辽人强悍十倍的女真铁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虽然对这小子非常不感冒，但长士青还是不得不苦口婆心。
“那以北平王之见我们又有何良策？难不成就这样无所事事又或者干脆坐以待毙？”章楶是知道后果的，所以不失时机的发问。
“其实此时此刻我们可以选择的策略并不太多！除了整饬兵备准备抵抗将来北中国即将出现的一个更加强大的敌人之外，就是竭尽全力、甚至是赤膊上阵支援和帮助辽国对女真人作战以尽量延续辽国的命运，为我们准备战争争取更长的时间。当然了，如果在这一准备中有机会也可以适当北进占据有利地势但绝对不能采取任何加剧辽国灭亡的行动，更不能暴露我们的真正实力。只有保持适当的神秘才能让女真人心有所忌不敢贸然动兵！”
既然知道说了也是白说，长士青也就是简单地阐述一下而已。
“说了半天我是听明白了，原来北平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说穿了就是反对与女真人结盟灭辽。都说北平逍遥王是大英雄，难不成也是贪生怕死之辈？为了不参与对辽人的作战竟然会出此损招甚至是装神弄鬼，这也太可笑了吧！又或者北平王与辽人早有协议甚至有攻守同盟？请问北平王立场何在？”说这话的是那个叫高俅的家伙。这小子看到已经到了最后关头，语气中也开始带着火药味。
“两位如此开诚布公到叫在下不得不对二位刮目相看！不错！我北平逍遥王的职责就是绥靖北边拱卫大宋，防止辽人南侵从而更好地保护边民的安全和利益。十几年来这件事情我做到了，有谁不信可以到边境看一看哪里的居民是如何安居乐业？汉人和辽人又如何和平相处？至于我的职责和权力更是圣君皇帝御旨批准所以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难不成这位姓高的球王对道君皇帝的御旨不满想加以更改不成？如果你姓高的还想知道的更多一些，我还可以告诉你在下不仅与辽国南院大王萧峰义结金兰，更对你们你念念不忘的那位女真人的大酋长完颜阿骨打有救命之恩并也曾被强拉着与他结拜为兄弟！难不成你还会还怀疑我与他也有勾结吧？”
与这种小人针锋相对真有点掉价。谁让自己是有任务来的，不与这些小人打交道实在不行不是。
“依在下之间高太尉说的话恐怕还是保守了！要我说这是某些人司马昭之心更为恰当！兜了半天圈子又是只谈私事又是编造虚无缥缈的故事还不是不想改变现状以维持北平逍遥王的权势和利益嘛！甚至不能排除某些人想与辽国的残渣余孽勾结以行与我大宋分庭抗礼之实。”
又是马植这小子，看到高球被质问的哑口无言急忙跳出来开始了人身攻击，颇有点图穷匕首见的味道。
“我说你这位先是姓马后是姓赵的伙计你就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了！请问十年前你在哪里？又在干什么？那个时候怎么不见你良心发现回归大宋以报效国家呢？难不成那时尊驾不是汉人？当然不是！原因很简单因为那个时候辽人尚未先出败象你还在哪里作威作福替辽人作嫁衣裳并梦想着飞黄腾达呢。说你是汉奸恐怕也不为过吧！现在看到这艘船要沉了就想上岸甚至倒打一耙落井下石，个人道德且不说单是这种机会主义的行径就让人怀疑你的人品和居心！果真因为你的动议让宋朝与女真人直接对峙的时间大大提前而且暴露了大宋的军力并最终助长了女真人南侵的动力，千古罪人恐怕也不足以形容尊驾吧！”
既然对方开始了人身攻击和充满了火药味，长士青也开始了针锋相对。
“常言道良禽择木而且，又说识时务者为英雄。我马植现在开始效忠大宋又何尝不可？总比有些人阳奉阴违，借拱卫边疆之名行独立王国之实要光明正大的多。再说了既然大宋与辽国可以在澶渊之盟后建立和平，尊驾又有何理由怀疑大宋和即将到来的女真人不能建立和平，做到女真和汉人一家呢！何况尊驾也不是自己承认与女真族大酋长完颜阿骨打有金兰之义吗？我看尊驾该不会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有意阻碍这一结盟吧！”
看到有宋徽宗的暗中支持，马植更加有峙无恐和变本加厉地对长士青进行指责。
“不错！不错！不错！马大人说了半天就这半句话说的有道理，那就是你主张通过称臣纳贡实现的汉人和女真人结成一家亲。也是！当三千多名汴梁城的的官宦妻女被女真人掳作军妓进入洗衣院的时候自然就应验了你的那句汉人和女真人一家亲愿望。想想很可能包括在座诸位在内的那么多王公贵族都与无数的女真人成了翁婿的还能说不是一家吗？至于我的义兄完颜阿骨打在下再了解不过，他的雄心绝不会仅限于大辽国。而很快即将继位的他的子侄则更加人生畏，连在下也没有把握对付得了他们！”
越说越有气，越说越直率，长士青也有点急不择言了。管那些听众们反应如何，管他们是否目瞪口呆。至于能不能吓得住他们就只能看天意了。
“北平王请不要动怒！诸位爱卿也不要再这样充满火药味互相攻击了。既然这件事情大家意见如此泾渭分明和话不投机，朕看此事就不要再议了。况且朕已说过此事朕意已决而且已经和女真的大酋长谈妥，可谓木已成舟更无反悔的余地。现在需要决定的是如何实施，特别是我大军借道北上之事还请北平王予以方便！”
看着争论双方已经剑拔弩张再争论下去甚至会动起手来也不一定，宋徽宗赵佶决定出面制止。不过他可不想让长士青的几句话来更改自己梦寐以求的光大大宋的计划和野心，何况他又何尝不想借这个机会消弱一下北平逍遥王的力量。只是这句话由高俅和马植说出来更有利些，至少不会让自己被人说成是反复无常的小人。既然这北平王卷进来了，自己也不失时机地将借道问题提出来让这个家伙骑虎难下，立即给个答复。
“我说章大人、钟老将军还有这位李主事，不瞒你们说我早就料到所有这些口舌都是浪费的你们还不信甚至还对在下更更于怀。现在明白了吧！实际上一切早已成定居，我在这里大发厥词只不过是徒讨人嫌。说轻了人家说咱巧舌如簧搬弄是非，说重了人家说咱别有用心，居心叵测。好歹在下对这件事并不太感兴趣我来这里也纯粹是为了私事，所以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一切都随他去吧！请问道君皇帝答应替我找人的事情是不是该开始了，只要找到了人我也就马上打道回府，你们也好办你们的结盟灭辽的大事！”
尽人事儿听天命，按照自己的原则这件事情自己就算已经努力过了。何况以赵佶的自以为是和刚愎自用这种结局早在意料之中，所以长士青根本就不以为意并开始以退为进。
“北平王何必顾左右而言他！圣上可在问你的话呢？难不成北平王想阻挡我大军北上又或者要替辽国军队充当先锋不成！”又是童贯在咄咄逼人。这小子看来今天真要与长士青过不去了。
“北伐大军要通过我的防区当然可以！虽然我不同意你们的计划，但只要北伐大军能做到不扰民、不给当地政府和军队带来麻烦，作为大宋的地区我都自然会同意你们借道北伐！当然在下同意这样做也不是没有条件，毕竟这牵涉到修改我们以往的君子协议那当然需要亲兄弟明算账，把一切都讲明白了。这也才能做到名正言顺不是吗！”
既然一切已成定局，长士青开始与他们讨价还价退而求其次。这帮孙子想算计老子我让你们输个精光才行。长士青一面暗自冷笑一面开始出招。
“北平王只要同意大军借道北伐，有何要求尽管提出来，只要合情合理朕一定照准不误！”
原先还以为需要费一番周折，没想到对方这么容易就答应了，宋徽宗赵佶自然大喜过望，生怕长士青反悔似地赶快答应着。
“道君皇帝有这个人态度就好办了！其实说起来我的条件也不难办而且当然是合情合理的。简而言之有三条:
第一、北伐辽国是宋朝大军的事情，我北平逍遥王辖区内的军队、政府和居民对执行进攻辽国军队任务的朝廷大军将采取严格的四不政策，即不支援、不参与、不阻碍和不过问。
第二、北伐大军不得扰民，不得进入辖区内的主要城市；作为回报夺取燕云十六州后自然由朝廷军队驻防接管，北平逍遥王府也绝不插手。
第三、自北伐大军出发之日起原北平逍遥王所承担的绥靖北边、防止辽国南侵的使命也就正式结束。他日如果真正出现因为宋军北伐导致女真人南侵的状况发生，对来犯的女真军队北平逍遥王辖区军民也将如法炮制采取上述的不支援、不参与、不阻碍和不过问的四不政策，一切由朝廷大军自己应对。”
谁酿下的苦酒谁自己喝，长士青才不会替他人的错误决策当炮灰更不会为别人擦屁股的。当然了，这看似在斤斤计较实际上才是他的要求中关键之关键。。
表面上看长士青的要求似乎合情合理，毕竟攻打辽国是宋徽宗的主意，虽然有些想法但是连他自己也不相信长士青的手下会出兵把帮忙，所以第一条当然在意料之中。至于不得扰民和进入主要城市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让他长士青主动放弃既得到利益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好歹只要朝廷大军进入燕云十六州即可事实上对北平王辖区形成前后夹击，到时王牌在自己的手里予取予夺还不都是自己说了算。至于最后一条在宋徽宗看来根本不用提。因为他的一切决策的前提就是女真人南侵的事情根本就不会发生？到时燕云十六州在自己的手里，北平王府是否存在都成问题，一张空头支票有人愿意要就直接开给他就是。
宋徽宗赵佶内心当然有些得意甚至是大喜过望，所以几乎没有迟疑就要答应长士青的要求。而长士青当然也在打着自己的算盘，他的这三条要求看似笼统但却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除了彻底撇清了对宋朝朝廷负的义务外还隐藏了两个伏笔。其中第一条关键是执行进攻辽国军队任务几个字，换句话说除了执行进攻辽国军队任务的朝廷军队外他长士青自然可以不执行四不政策外，而撤退或者败退的军队也当然更不在此列。至于最后一条那是他真正的谋划。既然宋徽宗想与女真人结成一家人长士青当然要成全的，成人之美的事不做白不做，做人不能太小气不是。至于这样做的真正目的现在只有自己清楚，而且这个谜底不到最后关头也绝不会揭开。
勾心斗角、斤斤计较这是一切谈判和政治争斗的本性和特质，不然那他来这里就真的算是白来了。
“北平王的这些要求朕看道也合情合理，朕完全同意！希望北平王能密切配合朝廷大军早日凯旋！我看今天就散了吧！延禧御妹有时间不妨到文华殿一坐，朕也想与你好好叙叙旧！”
宋徽宗打算立即结束朝会以免得夜长梦多。当然了，他也不太情愿地对自己的妹子发出了邀请尽管这纯粹是出于礼貌，因为在宋徽宗看来自从他这个皇妹嫁出去后已经应验了那句嫁出去的姑娘泼出的水的话，不仅与自己很少来往甚至已经早就不是一条心了。
“等等！等等！道君皇帝不要忘了帮我找人的事情，而帮我找到人才是我同意对北伐大军借道的前提！”不能就这么便宜了这老小子和童贯他们，何况长士青开始越来越相信这件事情就与他们有关呢！
“对、对、对！还有这件事情呢！北平王不说我还忘了。北平王放心！朕这就下旨催办并一定尽快给你一个答复！”赵佶也知道这件事情不能回答的太具体了，毕竟有些情况他也不太掌握。
一听到赵佶的这句话，朝上群臣尤其是蔡京、童贯等一帮自然像后世小学生听到下课铃般地松了一口气，甚至还不等宋徽宗完全离开大厅就一哄而散。特别是童贯和哪个马植在走过长士青面前甚至还望不了投过一丝鄙夷的眼神，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也对，他们确实有理由得意，这么长时间的辛苦策划终于就要修成正果了不得意忘形才怪。何况他们原以为这件事情要困难得多，没想到最后竟然峰回路转有惊无险。现在看来这个北平王也不过尔尔远不像传言中的那样厉害，早知如此也许根本就不用费那么多的心机。
“北平王请稍候！老夫还有几句话要说！”
与蔡京、童贯等人的得意相反，以章楶、种师道为首的反对派自然有点垂头丧气甚至迟迟不想离去，都散朝了还一幅找不着北的样子。看到长士青携手延禧公主就要走出大殿章楶不顾身份又一次出声。
“章大人有话请讲，在下洗耳恭听！”对于有本事的正人君子长士青从来都是尊敬有加的，只可惜这个章楶一是年纪有点大了再就是对宋徽宗过于愚忠不能为己所用。
“北平王已经尽力老夫本不该再唠叨，但为大宋江山社稷计、为天下黎民百姓计老夫还是要斗胆问一句，难道北平王真得要撒手不管，任凭我大宋江山风雨飘摇，任凭外敌肆意侵凌？再说老夫实在不明白王爷何故一再提起女真人的洗衣院甚至把在座诸位都牵涉在内？难不成真得要有大事发生？还请王爷细加指教以便未雨绸缪！”
看来章楶这老小子还不死心，宋徽宗赵佶都拍板盖棺论定了还要旧事重提。其忠心确实可对苍天，也难怪在朝堂上就一直给长士青制造说话的机会。
“章大人的心思本王自然明白！章大人和狄将军应该记得十几年前我们在西北军营曾经有过一面之缘，我与诸君也曾就汉人的真正强敌有过一番舌枪唇剑。遗憾的是现在这个断言正在得到应验，大宋真正的劲敌业已出现并正在控制中国北方。对此在下当然不会无动于衷。不瞒大家本王早在半年多前就注意到了马植这个人而且也正是为了阻止他们愚蠢的开门揖盗之举本王才追踪他潜入汴梁。不然诸位以为我会来到汴梁讨人嫌，会愿意面对蔡京、童贯之流的小人。不错！在下也确曾计划过防患于未然的甚至连截杀马植阻止他渡海北上与女真人谈判都曾经想到过，只是还是最后功亏一篑。在下也满意为只要盯紧始作俑者童贯就可阻止计划的实施，没想到这老小子如此阴险狡诈竟然给我来了个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而且动作如此之快竟然在我忙着处理一件重要事情的几个月内成行并完成了初步谈判。现在事已至此，多说无益。说老实话本王虽然起了个大早却赶了个晚集还真是有点不甘心，这也是我刚才又进行了一次徒劳无语的尝试的主要原因。只是天命使然，本王即使有三头六臂也无法挽狂澜于既倒，更无法逆天命而行了”。
对于这些真正为国为民的君子长士青真的不想再欺骗下去了，只能如拾地解释了一下希望得到他们的理解。
“原来北平王并不像表面上那样的铁石心肠和自私自利，而且竟然有此苦衷看来是我们大家错怪北平王了！我李刚有错必纠这就向北平王赔罪！”那个年轻一点的吏部副主事李刚抱拳施礼一幅诚恳的样子。
“李大人客气了！大家都是为国为民，没有私利，何谈赔罪之说！只是本王有点不明的是，我因故离开汴梁无法阻止他们实施这个计划也就罢了，诸位可都是当朝重臣怎么在他们开始议论这个计划时不尽力阻止，反而在其已经开始实施、几乎木已成舟之际作困兽犹斗，徒劳无功之举！”既然开始开诚布公长士青当然也吐露出自己的不解和疑问。
“北平王真是冤枉我们大家了！其实我们也是不久前才知道这件事的。谁能想到如此事关朝廷社稷存废的大事竟然在没有经过朝议、由蔡京和童贯之流裹挟皇上悄悄地决定了呢！我们几个也是无奈才死马当成活马医尽人事儿听天命的。满以为有北平王这样的重臣加盟会扭转乾坤，所以也曾经派人试图联系北平王通报消息，只是没有成功。现在看我们想简单了，即使北平王这样竭力反对圣上还不是坚持己见！”又是章楶在喋喋不休。
“天作孽犹可留，自作孽不可活呀！道君皇帝刚愎自用、好大喜功而又偏听偏信注定要走上这条不归路。我们也只能竭尽所能，退而求其次了。至于什么洗衣院的问题今天本王已经泄露的够多了再多说已经无疑也不能再说！我姑妄言之大家就姑妄听之，用不着当真也不必当真，何况当真也没用不是。最重要的是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真相大白，我想三五年时间在座诸位大多还是能等到的。常言说得好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咱们就拭目以待岂不更好！只是有一句话我想告诉诸位，本王虽然不会愚忠于一朝一姓之天下但绝不会置汉人百姓生灵涂炭于不顾，为了汉人的安居乐业和生存势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不能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了，更不能上他的当再多说什么。不过有一点长士青没有撒谎，如果如自己原先计划好的那样在这件事情还未开始前想办法阻止他们实行那才是上策。现在既然好大喜功的宋徽宗已经打定主意加上蔡京、童贯一帮人推波助澜，自己翻盘的可能性已经完全没了，自己需要的就只能是采取第二套方案和努力采取补救措施了。既然在这些措施中这些人是帮不上忙的，所以不能也不想在这件事再费精力。何况自己还要救人不是吗！
“完了！完了！北平逍遥王都甩手不干了，大宋北部的屏障也已经不复存在！但愿北平王能记住自己的话，不令天下世子失望，不令天下百姓失望！”望着长士青夫妇离去的背影，老臣章楶摇头叹道。
“好了！现在没人了，该老实交代了吧！什么时候又多出来三个女人的？她们是谁？长得很美吗？亏得我们姐妹对你牵肠挂肚，望眼欲穿，甚至安排在汴梁城等着你归来，你可倒好，这才半年多一点就左拥右抱，美色环绕。说说看，你对得起咱们姐妹的一片真情吗？”刚出文德殿走到一个拐角无人之处，身后的延禧公主赵茵就上来揪住长士青的胳膊开始兴师问罪。
“我家延禧夫人可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不应该这样不分轻重在大庭广众之下喝起干了醋！为夫的为人你应该是清楚的，需要解释的我当然会解释和禀报夫人大人。只是这件事情说来话长而且确实有难言之隐和不得已的苦衷，事有轻重缓急，家事咱们稍后没人的时候回到床上再细说。现在的关键是了解清楚你皇兄的下一步打算，不是如此事关重大我们也不会千里迢迢来到汴梁耽误这么多天，我也不会昨夜一夜未睡从应天府赶来不是吗！另外，你倒先回答我一句，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阿朱她们呢？”对付女人的耍娇长士青有的是办法，何况这也是实情。
“现在就先饶了你，以后再跟你算账！我们三个没人疼没人爱的能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还不是你的刘美人太能干了，竟然和你在一起没几天就已经功德圆满怀上了小宝宝。你这一走好几个月刘美人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再等下去就更不方便了不是，我和阿朱姐一商量就决定由她护送刘美人回邯郸王府，而我则来到汴梁等你回来。我也是刚来没有几天，没想到今天竟然在皇宫门口遇到了你！”延禧公主赵茵从来就是这样言简意赅，条理清楚。
“这可真是太好了！我还意为随着为夫的功力加深已经丧失了后天凡人才有的生儿育女的能力，没想到竟然还能击中目标，这可是一件大喜事。只是为夫不是太明白，按说我与你们姐妹可是夜夜鱼欢几乎从来没有闲着过，何故你们姐妹没有一个能梅开二度为我长家再添丁入口？倒是刘姑娘能轻易中的，难不成你们女人随着步入天人合一境界也会影响到生儿育女的能力？”
听到延禧公主赵茵说刘若芙竟然怀孕好几个月了长士青自然欣喜若狂，顾不得在皇宫竟然旁若无人地发起感慨。
“我们生不了了还不正好随了你的愿，你可以堂而皇之引入新人为你添丁入口！这一下就来了三个青春年少的小丫头，看来我们姐妹早晚都会被你打入冷宫！”延禧公主赵茵一看长士青如此兴高采烈，马上又是醋意浓浓。
“你看！刚表扬了你几句又来小性子了。你应该清楚以为夫的功力和本事对付你们几个黄毛丫头绰绰有余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就是爱这个东西可以使美丽和感情无限延长和放大。也正是因为爱才使我最念旧更绝不会喜新厌旧，这些年我对你家宝姐姐、棉姐姐、星姐姐、王夫人和小梁太后都不曾有半点冷落和一视同仁对不对？更何况你们这些正是风华正茂、鲜花盛开的大美人了！”要讨女人欢心就得随时甜言蜜语，尤其是在这个时候。只有这样才能迅速搞定。
“这倒算你说的不假！你也确实对那五位徐娘半老的姐姐疼爱不减，不过你那点小心眼还想瞒过我们姐妹。你能做到这一点除了五位姐姐驻颜有方、貌美如初之外最主要的还不是也要感谢她们都有个好女儿，可以满足你的那个母女同侍一夫的心理。如果不是语嫣姐姐、婉青、阿朱、阿紫和灵儿、银川姐妹和她们的母亲共同努力很多事情都在两说呢！你敢保证等我们也徐娘半老的时候还会像现在这样爱我们而不会被那些更年轻貌美的小丫头给勾了去？”这个延禧就是心眼太多，这个时候竟然还能说出一番大道理来。
“延禧丫头你这是多心了！作为男人我不否认和她们母女或者姐妹在一起的时候确实更容易激发斗志也更能尽兴，但主要的还是因为我真的爱你们大家，因为我想永远遵守自己的承诺！如果你真的不放心或者羡慕他们你也可以再带一个晚辈公主来我长家，她们母女共事一夫你们姑侄共事一夫也不错！怎么样？我保证一视同仁也让你们姑侄共处一室。”
不能让她再这样纠缠下去了，长士青索性给他耍起了无赖。希望拿这个玩笑能让她住口。
“难怪众姐妹都说你坏到家了！竟然有这种坏心眼，看我不告诉众姐妹好好收拾你！不过你可要记住你今天的话，你一个王爷自然知道一言九鼎不要到时不认账就好。”
看来长士青的这种回答起作用了，延禧公主也开始消停下来。只不过这最后一句话有点莫名其妙，心事重重的长士青根本就没有在意延禧态度的变化，再说他现在关心的是探听消息和救人，哪有揣摩延禧公主心理的心思和功夫。他做梦也没有想到就因为他这一句无心的玩笑竟给自己带来了几乎是无妄之灾，也使自己与那个倒霉的徽宗皇帝扯上了撇不清的关系。多年之后，每每念及此事长士青都马上对延禧公主既敬且畏，耿耿于怀，生怕一言不慎再给自己找上麻烦。
“这就对了！我家延禧不吃醋的时候才最好看，也才最招人怜爱。”关键时刻还得把赞扬补上去才行。
“虽然我们姐妹谁都知道是拴不住你的，但吃醋是我们女人的权利和天性不然你又怎么知道我们是如何的爱你，离不开你不是吗？延禧相信那三位姐妹能入我家夫君的法眼自然有其可爱之处，何况她们现在有身陷险境我又岂会耍小女人闹脾气！怎么样？娶了我这样的夫人是你的福气吧！”投桃报李，长士青的努力有了结果。
“谢谢我家延禧夫人了！有妻如此夫复何求！你不就是想知道那三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吗？其实也没有什么。第一个是为夫和花和尚在南阳救得一个被围攻的少女，因为家破人亡而且又身受重伤和部分失忆才不得不跟着我的。看她可怜一开始我打算收个徒弟也就算了，没想到丫头一根筋非要以身相许最后又阴差阳错木已成舟；至于后两个则更可笑离奇，一开始是不共戴天的仇人接着是相互利用的政治婚姻，反正也是因为误会而且主要是我的错误才不得不与她们在一起的。详情容为夫以后再跟你解释。现在关键是她们三个几乎同时失踪或被人绑架，谁是罪魁祸首我都不知道你说我能不急嘛？要我说咱们既然已经在皇宫里了，顺便打听一些消息才是最重要的。”
终于说到正事了，和女人打交道就是没有办法没有十足的耐心那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皆大欢喜的，尤其是涉及争风吃醋的问题。
“也是！这个机会不好好利用就太可惜了！反正皇兄刚才不是邀请我到文华殿坐坐吗!我干脆就将计就计到哪了看看说不定能得到点什么消息.你正好以陪同的名义把我送到文华殿附近然后可以借故离，到处看看。只是要小心一点不要惹麻烦才好！毕竟咱们在这里现在是客人又有求于人不是！”延禧公主的头脑永远是冷静的，当然除了在床上和争风吃醋的时候外。
皇宫大内对于两个人都是熟门熟路，何况能自由进出皇宫大门的人在里面活动也没有多少人敢盘问，毕竟这是办公区域又不是皇帝养女人的内宫，所以两人几乎没用多长时间就来到了文华殿附近。
“等等！好像里面有情况？”长士青一把拉住就要登上台阶进入宫殿的延禧公主闪身躲进了一个不容易被人看见的圆柱后面同时小声地提醒着。
“恭喜圣上！贺喜圣上！今天朝议已毕就算是大功告成了！现在就等大军出动一举拿回燕云十六州实现太祖、太宗毕生未竟之功业，大宋中兴指日可待，圣上也会名垂青史，功盖宇宙！”
一个老家伙充满献媚的歌功颂德声从大殿里传来。虽然声音不大，但以长士青的功力自然听得清清楚楚，甚至连延禧公主凝聚功力之后也能听了个八九不离十。不用问这是宰相蔡京的声音。原来宋徽宗朝议之后又在文华殿召集他的小圈子在密谋着什么，当然了主要是互相吹捧和庆祝。
“与女真人达成协议是第一步，今天在朝堂上让那些老顽固们对协议不得不认同则是第二步。所有这一切都归功于童爱卿的运筹帷幄更得益于赵爱卿的良策和辛苦奔波，他日真正大功告成之时朕一定论功行赏，绝不吝惜！”
听出来了这是宋徽宗赵佶的声音。
“多谢圣上关爱！这一切都是圣上雄才大略和运筹帷幄的结果，臣等所作所为只不过是锦上添花和小打小闹而已。为了大宋江山社稷臣等肝脑涂地也再说不辞更何敢因此区区小事请功求赏。只要皇上能继续信任微臣并让位臣等服侍左右微臣就满足了！”
一听这就是童贯这小子的声音。也够辛苦这帮孙子的，时刻忘不了投宋徽宗之所好，至少在嘴上做到了不居功自傲
“微臣只是动动了动嘴和动了动腿，要我说这里的功劳主要还是童大人的，不是童大人早有远见并巧使妙计、甚至不惜只身犯险将那个什么北平逍遥王的注意力先是吸引到南方，接着又在徐州折腾了半天为这个计划的实施争取了好几个月的时间，微臣的行动也不会如此顺利。说不定该计划从一开始就会遭到这个家伙的反对和阻止，甚至胎死腹中也不一定！童大人尚且如此谦虚臣陈赵良嗣更不敢居功！”
这是那个叫马植的家伙在谦虚着。他也知道自己毕竟是新来者，既然童贯都不敢居首功自己更不能得意忘形，让自己的风头超过自己的后台老板了。
“什么意思？难道真的是这样？”长士青脸上有点挂不住了。毁了！自己这次看来真的是被鹰嘬了眼了。
“听听！某些人不是总说自己是最聪明的吗？难不成我家的男人也会被人调虎离山！”延禧这鬼丫头也是得势不饶人，一面做着鬼脸一面小声地说道。
两个人还真是一对夫妻，竟然如此心有灵犀，几乎是同一反应。
“签订此份盟约童大人确实居功至伟，但臣下认为代价是否也稍微大了点。仅仅为了派出一支疑兵把北平王吸引过去就兴师动众大举南下劳民伤财不说，魔教势力反而因为童大人虚晃一枪不仅没有受挫反而势头更盛，最重要的是我南阳禁军数万精锐因此灰飞烟灭，徐州地方和驻军也蒙受极大损失，我说童大人这也太大手笔了吧！现在这个烂摊子还不得我这个太尉替你收拾！其实要我说这件事情根本就用不着那么复杂，就像今天只要圣上一句话他北平王又怎么样，还不的乖乖地听着！”
听出来了这是高俅在说话。这小子也是宋徽宗的红人但却属于王诜、王黼的嫡系，他们与蔡京、童贯一伙属于八分合作和沆瀣一气但也有两分竞争，当然了主要是在宋徽宗面前邀宠争功的意思。看到童贯一系出尽了风头自然有点不舒服，这才出言既泼了点童贯的冷水又拍了宋徽宗的马屁。
“高太尉此话说的就有点重了！不错我们确实付出了一些代价，但高太尉应该明白不但是朝中的那些老臣和武将，尤其是那个北平王可不是个善茬。大家都已经看到了虽然这份盟约已成了定局而且又得到圣上下旨核准之后他还在试图翻盘，甚至不惜装神弄鬼和出言威胁，如果一开始让他感觉出来并出手阻止的话还真的难说是什么结果。你们年轻不知道此人的手段，老夫甚至直到现在还认为他不会轻易认输和担心存在反盘的可能，对他的言行和举止也没有完全摸透。所以老夫认为童大人的举动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小心没大错。尤其是事关如此重要的军国大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呀！”
看到有人对自己的盟友提出质疑，太师蔡京自然出面力挺童贯。当然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今天长士青的言行和举止有很多反常的地方。
“我倒觉得高大人说的有道理！不就是个北平王嘛！再大也是大宋的臣子。只要圣上上一道圣旨他还不得乖乖地听命，今天大军借道北伐的事情不就是明证吗？我看蔡太师也不用疑神疑鬼了！”一听就有点无赖的味道。看到自己爱将需要支持，王诜当然也是当仁不让地站了出来。
“各位爱卿就不要再争论了！你们可都是我的亲信怎么能自己先乱了阵脚！朕倒是认为高爱卿、王爱卿说的虽然也有些道理，但童爱卿既然负责这件事情自然有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权力。有些事情即使做得过分些也无关大局。毕竟现在签订盟约、收复燕云十六州才是大局。说老实话今天朝议时那个讨厌的家伙突然出现你们大家都有点惊慌失措了吧！不用问主要策划者童爱卿甚至都担心会功亏一篑，这一点看你们的脸色我都知道。只是有一点朕不是太明白，按说童爱卿的调虎离山的计策好像非常成功而且在最后关头为了拖延他来汴梁的时间还采取了些额外的措施，绑了他的三个女人，何故他还是来了而且还赶上了朝会让大家手忙脚乱。从这一点上说你们的工作还是没有做到家，也说明所做的一切都不是过分的。”
看到自己人相互争功邀宠宋徽宗赵佶有点心里安安地高兴。他这个人人品虽然不怎么样但帝王之术和驭人之道还是深得其要的，不能让自己的手下铁板一块，哪怕是对自己的亲信也得如此，不然就会大权旁落。至于措施嘛自然是各打五十大板。
“圣上教训的是！是臣下考虑不周，当然主要是对对手估计严重不足。原以为他会待在当地找他的女人根本就没有时间来作朝会上的不速之客，没想到我们做的如此严密他还会在第一时间判断出这很可能是我们做得手脚，不仅在应天府敲山震虎甚至还直接误打误撞闯进了朝会公开向圣上要人。不是圣上稳坐钓鱼船和指挥若定，今天的事还真是悬乎！”
童贯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话，马上就是一幅小学生认错的样子。
“这也怪不得诸位爱卿！朕曾经与我们的这位北平王打过好几次交道，深知此人的诡计和手段，不然朕也不会容忍他到现在。说老实话你们一定认为朕与女真人联盟只是意在燕云十六州，不妨给你们透个底，燕云十六州只是第一步，削弱北平逍遥王的实力才是最重要的。要知道他北平逍遥王所以如此有恃无恐除了他自身的实力外还有另一个重要因素那就是他与辽国的南院大王和南辽之地互为表里。没有了辽国的支援再加上我数十万大军占据了他背后的燕云十六州，腹背受敌之下他的实力能不大打折扣？只是你们几个也太不小心了，今天朝会上竟然差点给朕点破。要知道这种事情在没有撕破脸之前是决不能说破的，即使心照不宣也只能做不能说！”
宋徽宗赵佶看来确实有点得意忘形了，对着他的亲信在展现着他的雄才大略。
“还是圣上高瞻远瞩！我辈实在是望尘莫及！”坐下众人几乎是众口一词。
“听到了吗？这就是你的好皇兄竟然想卸磨杀驴。亏得我还在这里想拯救你们的赵宋江山！”这个时候得抓紧挤兑一下延禧公主赵茵一下把原来的一切都绕回来，同时特免得他关键时刻总想着他的皇兄。
“听君一席话真是胜读十年书呀！老夫现在也有了茅塞顿开的感觉。难怪直到现在老夫还百思不得其解他北平王何故在今天朝会上会有如此表现。装神弄鬼不成后竟然一反常态，即使对朝廷借道北伐也一口同意，甚至还主动提出燕云十六州拿回来后由朝廷军队驻守。是因为看到辽国后援将失在打退堂鼓还是因为他的女人在我们手里投鼠忌器？又或者还有其他阴谋？”老奸巨猾最属蔡京，连提问题都带着马屁拍出来。
“蔡太师多虑了！这还不是因为他感到大势已去在主动求和。要我说我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趁现在他孤身一人在汴梁先将他拿下。然后再逼迫那些自治区域缴械投降岂不一了百了？”又是高俅在快刀斩乱麻。
“高爱卿想的也太简单了！不说他既然敢孤身前来自然做了充分的准备我们根本就没有把握，即使没有准备我们也不便现在动手，失信天下倒在其次关键是他辖区的力量实在不可小视，真的动起手来鹿死谁手还在两可。所以这件事情只能徐徐图之，切不可逞一时之快！”宋徽宗赵佶还是有头脑的，只要他愿意是能干点实事的，只是可惜没有用到正道上。
“照圣上说法我们就这样放过他？那么他要的女人怎么办？难不成我们就这样还给他？那也太便宜他了吧！不如干脆杀人灭口算了？”这次是童贯在提问。
“杀人灭口绝对不行也没有这个必要！因为这事是我们做的已经是心照不宣的事实，我们犯不着因为三个女人和他翻脸结仇，招致报复甚至因小失大。现在他也就是因为投鼠忌器才低声下气和我们谈判，如果真再弄出点事来就会前功尽弃。所以你们不仅要好好对待那三个女人还得摆出一幅全心全力替他找人的样子让他说不出什么来。人最终是肯定要还给他的但不是现在，至少要等我北伐大军顺利通过他的辖区到达指定地点才行。你们可要更加小心再意，不仅要好生照顾和保护，绝不能让她们受到任何伤害，更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是你们所为。一旦时机合适再不留任何痕迹的放了她们或者让她自己找到就是。”
谁要是以后再说宋徽宗赵佶是个草包长士青非得跟他们翻脸不行！这小子如此工于心计还真是令长士青大出意外，甚至连他的妹子延禧公主也有点哑口无言。
“圣上放心！臣下已经做了周密的部署，绝对万无一失。参与者早已经被灭口，现在看管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这三个女人是何许人也！同事他们现在处于一种完全的与世隔绝的状态，不仅隐藏的地点谁也绝对想不到也不会有任何外人与他们接触。就是臣下也不会与他们直接接触和联系以免被人跟踪和探得蛛丝马迹，顺藤摸瓜。一旦需要解决她们也好、释放他们也罢，属下会通过一种特殊方式将信息传递给看管的人，而且在人被放出的同时这些人也会消失的无影无踪！”是童贯在炫耀着自己的干练和精密。
你还别说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还真不好办。难怪迄今为止长士青没有得到一点消息。
“简直是太不像话了！姑奶奶我这就冲进去问赵佶这小子个究竟并亲手宰了这几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长士青还在这里寻思呢没料到终于忍不住了的延禧公主赵茵突然发动就要往里面闯。也是！当着自己丈夫的面听到自己的皇兄在商量着如何算计自己的丈夫任谁都下不来台，何况是一个一直以心高气傲著称而且曾经权倾朝野的公主，虽然是过时的但毕竟还是当朝皇帝宋徽宗的亲妹妹不是。如果连这口气都能忍下而不有所表示甚至闹个天翻地覆不说自己咽不下去这口气，将来又如何在丈夫面前自处。枉自己还一直处心积虑说服自己的丈夫时刻为赵宋江山社稷着想，现在竟然是一直被人利用的结局，不发疯才怪！
最可笑的是，外面已经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了里面的宋徽宗及其亲信还蒙在鼓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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