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坐地还钱
长士青这里喜忧参半自可不表。身在汴梁皇宫的宋徽宗赵佶可完全是一片喜瑞、歌舞升平。尤其是他最得意的干将童贯统率大军平定南方魔教叛乱不仅让赵宋江山巩固下来，更一扫一年多前皇宫被劫、十七名公主帝姬被掠走的晦气和阴霾，由不得他宋徽宗的情绪不转阴为晴、甚至有点洋洋得意。他一面下旨大张旗鼓地论功欣赏，同时宣布大赦天下，声称要与民同乐云云！当然他也没有忘记授意手下抓紧准备北伐事宜，一幅踌躇满志、睥睨天下的感觉。在他看来，几十万赵宋大军挟大胜魔教的余威一定会再次摧枯拉朽，一举拿回燕云十六州。到那时他赵佶虽然比不上秦皇汉武，但至少也可与本朝太祖、太宗皇帝同日而语！谁说自己只会风流？谁说自己只是一个青楼皇帝？我赵佶就要让你们看看，老子那是不鸣则已，一鸣就会惊人。
“来人!传旨各部重臣、各位将军，明天入宫议政！朕要立即开始实施北伐计划！”
正月十五元宵节刚过，宋徽宗就禁不住要跃跃欲试了。如此雷厉风行和只争朝夕对宋徽宗赵佶来说还真是少见。当然除了去和李师师和赵元奴幽会的时候除外。
要说这宋徽宗还真不是一个完全意义上的草包，花天酒地、莺歌燕舞之际竟然还没有忘记燕云十六州这一出，更没有忘记与女真人的协议。
当然，宋徽宗对这件事如此积极的真正原因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所以有这么大的兴趣除了马植和童贯他们不停地在他的耳边念叨之外，主要还是因为他从内心觉得这是个千载难逢、痛打落水狗的机会，作为一个有商人特点、随时计较得失的赌徒，宋徽宗赵佶觉得如果自己不趁机捞上一笔，那简直就是对不起自己。这小子是那种绝顶聪明而又不愿意冒险的和花大力气的主，说穿了就是典型的机会主义，不然也就不会有先是轻举妄动、开门揖盗，接着是惊慌失措、一味妥协退让、卖国求荣！当然他这样做积极还有一个更深的打算，那就是在取得燕云十六州后再趁机除掉他的另外一个心腹之患－－－－－－－北方自治联盟！只是这一点现在还不能堂而皇之地公诸于众而已！
由于大政方针已定再加上刚刚对南部用兵大获全胜，所以第二天的朝会上虽然还有反对意见但北伐的重要原则也已经没有人再反对了。大家讨论的主要议题自然是如何实施、特别是如何顺利通过长士青控制的北部自治区域的问题。
“朕的意思这次北伐还是由童爱卿挂帅！钟师道、辛兴宗两位将军各率马步军八万分成左右两队分进合击，会攻边境关隘。两位将军要在童爱卿的统一领导下分进合击、克敌建功！”
既然这事是童贯倡议的，宋徽宗当然不想让这件大功落到别人身上。不单是因为他对童贯信任有加，也不单是童贯可以挟剿匪大获全胜的余威，关键不是还有击败辽人夺回燕云十六州以后的布局和目标不是嘛！宋徽宗深知童贯与北平逍遥王那个家伙有不共戴天之仇，用他做统帅自然可以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也免得朝廷到时候再临阵换将。
“启禀道君皇帝！大辽国气数已尽，加上我全军将士奋勇向前，夺回燕云十六州想来不会是多大的难事！问题的关键是北伐几乎全部要经过北平逍遥王的辖区，如此长途征战、粮草转运实属不易。虽然朝廷与北平王已达成协议，但要真正贯彻和执行谈何容易？万一因为协调不力、特别是北平王部下不好好配合，一旦粮草成了问题我二十万大军军心又如何能稳？更不要说是长期鏖战了。所以老臣以为这次北伐战虽然重要，但如何处理和协调与北平逍遥王的关系也不可轻视。据报最近一段北平王下所辖自治区域边境的军队调动相当频繁，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再出什么乱子才好！所以末将以为此事必须有朝廷重臣亲自督办，最好随时与北平王他们保持联系才可保大军进发无虞！”
因为从内心对这次北伐有点勉强，作为领兵大将钟师道立即站出来提出了这个比较棘手的问题。也不知道是想让宋徽宗知难而退还是纯粹属于策略上的考虑。
“钟将军有点多虑了！在下估计他们军队调动更多的是对方腊实力被剿灭的某种反应，甚至说是有点兔死狐悲的感觉也不一定！再说这北平王的自治区域再怎么也是我大宋领地，何况道君皇帝又与他曾有君子协议，他亲自承诺让开大路让我北伐大军顺利通过的！退一万说，如果他真敢有什么小动作，我二十万禁军精兵难不成就这么不济事？真动起手来我们就正好顺水推舟解决了他们，使我大宋江山真的回归统一！”听着这种有点娘娘的声音不用问是童贯在慷慨激昂。
“童大人这话就有点小瞧北平逍遥王的实力了吧！虽然他下下只有四个地区，但论军力却绝不孙社朝廷，童大人切不可把他们与方腊的那些乌合之众相提并论。何况据各方面的报告前不久在辽阳称与女真大军进行血拼的主要就是他们的力量，虽然损失惨重但终究打成了平手，要知道与一支连女真铁骑都敢硬碰硬的军队交战，朝廷军队胜算到底能有几何确实要深思熟虑。何况为今之计我们主要目标是收回燕云十六州，能不额外树敌还是不要树敌为好！”东华院大学士章楶听到童贯那不可一世的狂言，自然是泼起了冷水。
“章大学士所言甚是！姓长的那家伙先不急对付。既然有协议在先谅他也不会公然违反！至于搞点像盗走方腊头颅这样的小伎俩我们也不必在意，各位臣家小心应付就是！以朕看不如这样，各部先督办粮草并分别以北京大名府和太原府作为东西两个集散地先运过去，等过三四个月北方地区青黄不接的季节过后绝大部分粮草也可在当地筹措，大不了多使银子就是！这样不仅能省却大量的转运手续和力量，而且作为受益方他北平逍遥王也没有理由不接受不是！”老奸巨猾的蔡京显然另有打算。
“蔡太师所言有理，但同样钟将军的疑虑也不能说完全是空穴来风。这件事不仅要小心谨慎、从长计议，而且也得通盘筹划才行。各位就照蔡太师的意见办！先把必须的粮草辎重运往北京大名府和太原府；同时除了北伐大军外再调集禁军五十万随后入据与自治区域接壤地区：既可作为北伐大军的后援，同时也可监视北平王的军队！待我大军击败契丹人夺回燕云十六州之后再以内外夹击之势与北平王协商解决自治区域的主导权问题不迟！现在朝廷主要目标是燕云十六州，与北平王当然是先不翻脸为好！要说对付这小子，朕恨不得现在就拿下他，彻底报了他侮辱皇室的大仇！但成大事不拘小节，反正也不急在这一时！”听到自己的臣子们在议论不休，宋徽宗赵佶也沉不住气做出决断了。
“圣上所言甚是！饭要一口一口吃，问题也要一个一个的解决！只要我们第一个战略目标达成了，不怕他北平王不妥协！”童贯一听宋徽宗发话立即就拍起了马屁。
“老臣知道道君皇帝所谋甚大！但老臣还是担心出师不会顺利，尤其是北平逍遥王确非等闲之辈，肯定也在放着朝廷这一手。要知道虽然他之所以和朝廷达成了协议一是迫于当时的形势，同样也不想让自己承担阻挡朝廷收回燕云十六州的罪魁和整个汉人的敌人。但笼统的协议是一回事，具体执行又是另外一回事。最重要的是如果他能积极配合自然是事半功倍，反之如果他和朝廷貌合神离，原则上含糊其辞实际上消极制肘可就麻烦了！”钟师道作为德高望重的老将，自然考虑的也不可谓不周到。
“各位爱卿所言都有道理，如果他北平王真生异心还确实是件麻烦事！朕的意思不如章爱卿就再次勉为其难，出任绥北钦差大臣、坐镇大名府。负责协调和监督北平王履行与朝廷的协议，保证北伐大军顺利通过。如有可能章爱卿最好能与北平王经常会面并尽可能与他多待在一起，不仅监督和督促他履行诺言也随时掌握他的动静。只不过章爱卿一定要谨慎言行，切不可让北平王知道朝廷收回燕云十六州后的后续计划和行动！”
赵佶突然想到了这么一出也算是别出心裁。也不知是因为章楶一再提反对意见感到不耐烦了还是确实因为感到有这个必要，反正这一决定让很多人都没有想到。
“圣上下旨老臣自当勉为其难、鞠躬尽瘁！但老臣以为，既然朝廷目前主要任务是北伐、夺回燕云十六州，那对待北平王的策略是否应该从长计议、张弛有度，而且要以抚为主！不仅要将调动兵马、陈兵边境的行动及时通知给他，而且最好能拿出点恩惠让他尝到甜头！”章楶显然有点勉强但也不敢违旨，所以在答应出任新职的同时还在表示自己的意见。
“章爱卿说那里的话！我堂堂朝廷难道还要看他北平王的脸色说话？我朝廷大军要通过我大宋领土还要给他送什么好处？那不成了买路了吗？不是我们早有协议、不是为了从长计议，朕早就跟他翻脸了！想想这小子一年多前对皇宫干下的恶行，想想我那十七位如花似玉的公主帝姬，想想他调动军队对朝廷设防和采取营救方腊逆贼的行动，朕恨不得现在就送给他十万铁骑！章爱卿竟然还想让朝廷对他示弱、给他好处，简直是岂有此理？朕不追究他包庇方七佛那数千残兵和盗窃方腊等首级的事情就不错了！他可不要得寸进尺！你可以明确地告诉他：好处没有，而朝廷大军还必须得过！其他的就让他自己看着办吧！”
宋徽宗赵佶也不知怎么了突然底气十足，龙颜大怒。弄了半天原来还是因为自己的那一帮女儿被劫的事情给闹的。
“圣上息怒！老臣只是遵照圣上说的小不忍则乱大谋的教导，尽心做好圣上交代的事情，绝没有别的意思！圣上自己也说过，当前把大军运动到北部边境以夺回燕云十六州才是重中之重，北平王只是下一个目标不是吗？既如此又何必为了他而轻易动怒，伤了龙体！再说别说老臣也不想给他多少好处，即使给他一点甜头也还不是把圣上的财富从内库移到了外府，一旦收回燕云十六州再顺便恢复对全部自治区域的管理，那些钱还不又回来了？权宜之计、权宜之计而已！”看到宋徽宗真有点动怒了，章楶吓得脸色惨白，赶快分辨。言语中还忘了拍一下赵佶的马屁。
“章大人也是为大宋江山社稷考虑，圣上应体谅章大人的苦心！何况老臣也认为章大人所言不无道理。先稳住北平王是上策。而且以老臣看来圣上还有一张好牌可以打，也许根本就用不了多少金钱！那就是、那就是、”老奸巨猾的蔡京也站出来说话了，只是他有意吞吞吐吐，一面看着宋徽宗的脸色一面寻思着是否再讲下去。
“朕也不是针对章爱卿的！只是一想到那厮去年的所作所为并把朕气得口吐鲜血那一幕就平静不下来！太师你有话就明讲，用不着瞻前顾后、吞吞吐吐的！”宋徽宗赵佶也感到刚才的失态有点不太合适，所以语气也缓了下来。
“谢谢圣君皇帝从善如流并让老臣把话讲完！以老臣看来，去年帝姬们一事现在反而成了可资利用的好事。既然木已成舟，圣上也没有必要再耿耿于怀！以老臣看不如索性顺水推舟，随便拿点嫁妆过去就算是承认了这门亲事，既不失皇家脸面又算是对那十七位帝姬有个交代，更能轻而易举地让他北平王无话可说并乖乖地配合朝廷的北伐大业。都说成大事不拘小节，圣君皇帝胸怀既然是天下少有的大度，又何必与他一个小小的王爷计较一时之得失。等朝廷收复燕云十六州后挥兵南下，倒是一切还不是由皇上说了算。大不了把钱拿回来，把公主帝姬们接回来就是！”蔡京自然老道的多，几乎是同样的道理以拍马屁的形式提出自然令宋徽宗容易接受的多。
“两位爱卿所言虽然有理，但帝姬们被劫一事乃皇家奇耻大辱，何况早有定论岂可现在出尔反尔，让天下人笑话！这件事情朕是真的不想妥协！至少不能正式同意他们的婚事，让这小子白捡了这么大的一个便宜！”赵佶当然不糊涂，知道这事说到底自己是没有多少选择的，就这样暂时糊里糊涂的答应他们也许是个出路。想到这一点他的口气自然也缓了下来。
“这也好办！既然圣君皇帝不愿意公开宣布这件事，干脆就由章大人到时便宜行事就是了！算做口谕也好、算作圣旨也罢，就当是是糊弄鬼不就得了！他日待我大兵临境，黑的白的还不都由圣上说了算！”童贯这小子更是阴险，干脆鼓动赵佶先开一张空白支票，到时来个翻脸不认账就是。
“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章爱卿你就便宜行事吧！但要记住决不能丢了皇家的脸面！同样，章爱卿应该清楚对付像北平王这样的枭雄就得像对付方腊那样用实力说话。后续大军调动那自然是必不可少的。至于是为北伐大军的提供后续支援的名义还是提供后勤保障，其中借口就由章爱卿借题发挥了！再说他北平王最近频繁调动军队不是也没给朝廷任何解释吗？何况朝廷也没有追究他与方腊逆贼不清不白的关系。甚至方腊的首级我都怀疑是他主持盗走的！总之章爱卿就请尽快赴任，软硬兼施也好、城下之盟也罢，一定让北平王乖乖地配合朝廷北伐就好！今天朕已经累了！大家退朝吧！”
宋徽宗有点不耐烦地挥手站起来扬长而去了。这小子大概感到已经胜券在握所以自然越发得意洋洋。也不知道他接下来想干什么，是到青楼转一圈还是看会蹴鞠。如此国家大事就这样轻描淡写被他给糊弄了过去。
十天后的清晨。地点邯郸北平逍遥王府。
刚做完早课的长士青正在余兴未尽地与各位夫人们在院落里谈笑风生，或尔指导一下宁福帝姬、和福帝姬等几个新收得夫人们习练武功，或尔转过头来教导一下几个小一点的子女练一些入门功夫，一幅天伦之乐般的诗情画意。
“王爷和各位夫人早安！南部边境急报不得不来打扰王爷的好兴！据报朝廷大军正在集中、欲意不明、动向不明！边关守将请示该做如何反应？”
真有不长眼的！这种场合也不知道照顾点情绪！长士青还在余兴未尽就被匆匆赶过来的邓元觉的军情通报给打断了。这老小子一直充当总参谋长的角色，现在到底让长士青给弄到身边来了，自然有点鞠躬尽瘁的意思。
“报掌令史！朝廷绥北钦差大臣、东华殿大学士章楶持圣旨和随从在王府门前求见！”还没有来得及回答邓元方的问话呢，跟进来的娄敏中又传来一个预想不到的消息。章楶也来凑热闹了，真是够晦气的！连个年都不让好好过完！长士青扫兴地挥挥手招呼了一下大家就转身回到大厅。毕竟军国大事、生死攸关，虽有怨言也不能耽误不是！
“有请钦差章大人！”
长士青一面大声高呼一面飞快地转动着自己的大脑。宋徽宗的真实用意是什么？难道是自己搭救方腊的行动败露了？不会！这件事情本来也没有什么，何况没有救成自然不会落下话柄！何况宋徽宗也该清楚，为这么点小事的跟自己掰持是没有意义的。如果估计得没错恐怕还是与北伐燕云十六州有关。问题是干嘛要派章楶来这里？难道他还有其他用意和要求？自己又该如何恰当应对？最好能利用章楶的到来将计就计、把一些特定的信息传递给朝廷？猝然之间这些问题的答案还真不容易立即找到。
“看来宋徽宗真沉不住气了要有所行动了！如此大规模的军事调动显然是要用兵。但愿他不是要对我们动手就好！”
趁着章楶还没有来到的间歇，大厅内邓元方在发表意见。大概是因为事情实在紧急所以一刻也等不了了，全然不顾即将进来的章楶有可能听到他们的谈话。
“邓兄弟有些过虑了吧？我想朝廷应该不会在刚刚评定方腊之后就对我们动手！这年还没有过完呢至于如此迫不及待？如果是这样章老头这么急匆匆地赶过来又是想卖什么狗皮膏药？难不成另有图谋？是想来个不战而屈人之兵？”长士青显然使用一种将信将疑的语气在推测和探讨着。
“军国大事不可一日不防！以老哥的意见还是应该做一些准备，命令各地加强戒备以免真有事时过于仓促！”这是娄敏中在建议。
“也好！咱们就来个有备无患！传令各地整军备战严密监视朝廷的一举一动！”长士青一幅从善如流的语气大声的吩咐着。
聪明一点的人恐怕早就想到了，这是长士青三个唱的一出双簧。目的就是想让章楶听得真真切切。说穿了还是想向宋徽宗传递一个这里早已有所准备、千万不要轻举妄动的信息而已！这一点章楶自然也清楚得很，所以这出戏本来就是明白人演给明白人看的，而且双方都知道是在演戏。问题是大家都感到这种方式是相互了解对方的最好的办法。
“老臣奉旨，只能勉为其难在大正月里就来打扰北平逍遥王的清净，实在是对不住了！还望王爷赎罪则个！”门外章楶的招呼表明他已经来到这里了。不用说长士青等人的对话他也听了个一清二楚。
“钦差大人衔命来我王府本该倒履以迎，怎奈钦差来得太过突然我们竟然毫不知情！怠慢之处也望钦差大人海涵！钦差大人请！”官场上的虚伪应酬还是必要的，何况是章楶这样德高望重之人。寒暄中双方都在心照不宣地探听对方的底细。
“王爷客气！老臣奉旨出任绥北钦差，说穿了就是来王爷这里讨个方便的！职责所在不敢怠慢，这大正月的就跑来觐见王爷听取指令了！如有打扰还望王爷念在微臣是在尽一个臣子本分的缘故上予以海涵！”章楶显然也不是吃素的，颇有点不亢不卑的意思。
“章大人谦虚了！宋徽宗派章大人做绥北钦差、而且还绥靖到我这逍遥王府了，本王想绝不会仅仅是为了来和我打一声招呼的吧！你我都是明白人，章大人不妨有话直说，宋徽宗今天派你来是给本王下最后通牒的呢还是有什么别的用意？好像一年多以前在汴梁城我们已经达成协议了的样子，本王这里还真没有新的条件要补充的！”
既然对方派来了不速之客，长士青当然也不客气，寒暄过后直接给他来个咄咄逼人。希望弄清章楶的来意。
“王爷想到哪里去了！想北平王绥靖北方多年，边境再无战事，百姓安居乐业，于社稷之功甚伟，朝廷深以为荣更体恤有加，哪有什么最后通牒之说?北平王为什么不能换一个角度，也许老臣前来是有好事也不一定呢！”听到长士青的话章楶微微一愣，旋即语带微笑道。
“宋徽宗能给我带来好事！我看要比太阳从西面升起来还难吧！章大人用不着遮遮掩掩，就不要再卖关子了！”很明显章楶是在给自己打哈哈，长士青当然不买他的帐。自己可没有时间与老家伙打太极。
“这么多年北平逍遥王还是不改其直来直往的性格！如此咄咄逼人让老臣想隐瞒都难。既然如此老臣索性就直说了吧！记得上一次老臣与北平王直接和正式打交道的时候是在贵派圣地擂鼓山，弹指一挥已经十几年了过去了。王爷应该没有忘记那一次老臣是以赐婚副使的名义出现的吧！常言说的好，好事成双。老臣这次又有幸担此重任并带来嫁妆十万两，难道王爷不认为这是件好事吗？”章楶突然说出的这一通话不仅令长士青感到意外，连旁边的邓元觉和娄敏中也感到了莫名其妙。
“章大人开什么玩笑？难不成宋徽宗又善心大发让章大人给在下送来一个公主什么的？不过名人不说暗语，即使他宋徽宗有意在下也未必领情。因为我可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免得到时候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章楶既然在信口开河，长士青也不客气直接调侃起来。
“王爷这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了！别说圣君皇帝没有这个意思，就是有他也得有公主可嫁不是？不瞒王爷，现在道君皇帝家里是还剩了令福、华福、庆福和纯福四个帝姬公主不假，但最大的令福帝姬也才8岁多一点，华福帝姬、庆福更只有七岁不到，最小的纯福帝姬才5岁多，皇室想让她们想嫁人也不到时候不是？所以圣君皇帝要赐婚的当然不是家里剩下的帝姬，而是那些一年多前离开皇宫的十几名公主们！接下来我想就不用老臣再说了吧！”章楶这一番言论长士青开始有点明白了，看来这宋徽宗是打算来认亲、要承认既成事实了。
“章大人这样说本王就有点明白了！如果本王没有记错的话宋徽宗的那十七个帝姬好像是被土匪给劫去后不知所终了。难不成他现在突然善心大发要找回自己的这些女儿咋的？这事还真有点麻烦，徽宗皇帝终于肯下本钱了！也是，他一个堂堂的大宋皇帝本来就不该那么小气，对自己的女儿都不舍得花钱哪敛那么多钱又有什么用？只是本王想知道的，这事跟我有多大的关系？不错！前段时间本王是纳了几房妻妾，难不成徽宗皇帝连这事也要干涉？”
虽然明白章楶的意思但这件事绝不能就这样轻易让他们得逞，否则会让他们小看了自己。长士青仍然在在揣着明白装糊涂。
“由于发生种种不快，王爷心里有点怨气老臣心知肚明！王爷是有大智慧的人，既不会计较那些细微末节，更会理解当初圣君皇帝的苦衷，毕竟他也要顾全皇家的脸面不是！即使后来知道他们被王爷所救并有幸收为妻妾虽然感到欣慰但也不能马上就公之于众。现在时过境迁，是该为十七位帝姬正名的时候了。所以圣上这次才委派老臣以所谓的绥北之名行赐婚之实！并赐嫁妆官银十万两，由老臣代传圣君皇帝口谕、主持仪式。”看到长士青是在有意刁难，章楶索性直接到明一切。
“章大人这样说就好理解了！不怕告诉你，徽宗皇帝认不认自己的女儿我根本就无所谓，反正本王娶妻只重感情和相互恩爱从来不管身份地位，何况我自信也有办法让自己的女人幸福和身心舒畅！反过来说，如果真像章大人说的徽宗皇帝要认自己的女儿，再怎么说也得出点血吧！就拿十万两就想认回十七个女儿，这也太便宜点，打发叫花子哪？不怕再告诉章大人，因为我们夫妻恩爱有加、如胶似漆，嘉德、荣德、安德、茂德四个已经生子，顺德、柔福也有孕在身，别说嫁妆我想这十万两恐怕连给他自己外孙的礼钱都少了点！想当初延禧公主一人就是十万两！如此厚此薄彼，相当一个便宜的老泰山，这徽宗皇帝抠门抠得也有点太过分了！”
既然无法再否认长士青索性提起另外一个话题。目的就是拖延时间让章楶自己沉不住气提出他此行的真正目的。
“王爷此言差也！王爷乃封疆大吏、权倾朝野又岂会为这点针头线脑斤斤计较？给老臣开玩笑也不带这样的！正像王爷自己所说，王爷夫妻恩爱，主要关心自己夫人们的幸福，果如此也自然希望自己的夫人们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和出身。虽然现在朝廷因为南征北战拿不出更多的嫁妆，但让十七名帝姬恢复名誉并再入皇册也算体现圣君皇帝一片父女之情，更能给各位帝姬一个交代。最重要的它还体现了朝廷与北平王世代姻亲之好的美意。我想王爷无论如何他也不会不认为这是一件三全其美的好事吧！相比而言，区区几万两嫁妆又何足道哉！”
章楶真不愧为章楶，这三寸不烂之舌简直都能生花了！
“章大人说的也不算没有道理！也罢！这事我就不越粗代雹了！武松你去通知延禧夫人把她的那些侄女们都带来吧！钦差章大人要传徽宗皇帝的口谕，就让大家听听。落个高兴也算！”这件事再说下去实在没有多大意思，长士青突然想到了继续拖延时间的办法。
“师傅大哥不必那么费事了！奴家和其他帝姬们已经在外面听候多时了！师傅大哥能对我们赵氏女人如此设身处地和深情厚谊实在令我们姐妹感动！奴家就代表宁福、和福这些年轻的姐妹谢谢王爷！发誓终生追随、以报王爷之万一！”
真是谁关心谁家的事！原来一听说章楶来了延禧公主赵茵竟然早就与她的那些侄女们候在了门外。这不，一听到长士青的招呼竟不约而同地走了进来，而且一上来还是一副感谢的口气，让长士青想表示不快都难。本来还想用这种手段拖延些时间，没想到她们竟然积极的有点过头。看来这帮女人们一年多来虽然强颜欢笑但也丝毫没有减缓了她们的思家之情，哪怕是对冷血的皇家也念念不忘。
接着是章楶传旨赐婚，接着是大家相互道贺。长士青本来还没有觉得有什么，因为他本来就不想再与宋徽宗在发生什么关系，只是无意之间搞到手这么多赵家的女人不应付也不行才勉强只应而已！现在看到赵玉盘等大一些帝姬们因为突然感到自己又成了有根之木、有源之水而热泪盈眶、看到小一点的帝姬们几乎有点忘乎所以、尤其是当天晚上宁福、和福两个小丫头在长士青的身上疯够之后，一左一右抱着长士青的胳膊手悄声询问什么时候可以一起回宫看看自己的娘亲时，长士青才突然感到娘家这个也许对有些人是个虚无的概念对这些出嫁的女人来说是何等的分量！难怪方金枝、方玉叶姐妹二人对搭救方腊是那么上心！也是！不管宋徽宗打的什么鬼主意、也不管他将来会怎样，至少现在名义上为这十七个稀里糊涂地成了自己妻子的帝姬们争了个名分，让她们添了些归属和安全感就算是功德无量了。
“和福、宁福妹妹也真没有出息！自己一天到晚都嚷嚷着要给师傅大哥生个宝宝、争着要当母亲的还惦念着回宫找自己的娘亲？也不知道害羞！以我看师傅大哥今天也太好说话了，都说漫天要价、坐地还钱。现在好不容易有此机会，师傅大哥就该替这些年轻的姐妹给皇兄多要点嫁妆才是！”看来他们姑侄之间的关系已经变得越来越和谐，延禧公主赵茵也以开始姐妹的语气调侃自己这两个小侄女了。
“延禧丫头说哪里话！嫁妆的事我也就是随口一说想故意刁难一下章楶而已！要知道，你们姑侄才是为夫的最大财富，能与你们姑侄一起夜夜欢快，宋徽宗给我个皇位我也不稀罕，更别说那点银子了！”
不管心里是怎么想的，至少嘴上说的应该是另外一种样子。有这种讨好媳妇的机会不随时随地地赶快利用又如何能让她们一个个死心塌地！尽管长士青已经为宋徽宗准备了可以说是狮子大开口的帐单，但至少目前还不能说出来、也不想说出来不是！
“好了章大人！插曲演完了，说说你来我这里的真正目的吧！”办完所谓赐婚的闹剧，看到章楶还是不提离开的话题，第二天一早长士青也不想再拖延，索性开门见山。
“王爷真乃慧眼如炬！老臣这点伎俩看来是瞒不过王爷的！既如此老臣干脆实话实说。老臣这次所以出使北平王府除了承担赐婚的使命之外就是与北平王商讨如何配合朝廷大军北征事宜。希望北平王一是配合北征大军顺地抵达前线；其二就是帮助筹集粮草军需。当然了所需费用朝廷自会如数拨付！”章楶一听长士青的问话自然也是直截了当提出了自己的目的。
“朝廷大军北伐虽然时机有些不对但恢复燕云十六州乃是顺应民心之举，如此利国利民之好事凡我中华儿女自当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本。而且本王从来是一言九鼎，何况徽宗皇帝又费了那么大的周折把他的那些帝姬嫁给了我，我自当更加投桃报李竭力回报！答应的事自然会不折不扣地履行。还是本王在朝堂上的那句话，只要朝廷大军沿途不祸害百姓，本王见不仅会坚持三不政策为北伐大军的进军提供道路，而且还会护送大军抵达前线！前提是朝廷大军应该提前把行军路线通知本王！”
章楶果然是另有使命！长士青虽内心不感到惊讶但还是一幅大出意外的样子，同样也不客气地将早就想好的托词回复过去，而且加上了重重限制。这就叫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北平王如此痛快足见大仁大义，老臣就替北伐大军谢谢王爷了！”一听长士青如此痛快，首先感到不可思议的当然是章楶了。尽管他嘴上说的是另外一回事。
“只是章大人心里应该很清楚！我北平王辖区地域狭窄且多是人少地贫之地，以区区数十州县供应数十万军队，多年戍边和战乱更让情况雪上加霜，尤其是接连三年大旱之后再遇蝗灾，赤地千里、饿殍遍地，不是这样方腊等人又如何能一呼百应！富庶的江浙尚且如是更别说在下的属地了！不瞒章大人本王用尽了几乎所有的积蓄从外地购粮才勉强让所辖地域的军民维持最低生存，哪还有余粮供应几十万大军？说老实话、本王目前的状况是粮比钱贵，即使朝廷有再多的钱在我这里也买不到粮食！想当初在下所以反对对北方用兵，担心开门揖盗只是其一；还有另外一个重要因素就是粮草不继。好歹朝廷掌管着漕运、海运、南方各地又粮草充足，我想大军的粮草供应不是问题。在下力所能及一定尽力协助保护朝廷大军押运粮草队伍的安全就是！”
原则肯定具体否定这是与朝廷打太极的最合适法宝，长士青才没有那么傻！再怎么也不会替宋徽宗拉车。反正也就是应付一下章楶，等老小子一离开自己想怎么干还不是自己说了算！
“王爷有这个态度就已经难能可贵了！老臣知道如此大规模的军队调动和作战，势必前头万续甚至会发生许多预料不到的情况，时时需要向王爷通报并取得指示！这也才是圣君皇帝委派老臣来到王爷这里的主要意思。我想王爷应该不会吝啬在北伐期间为老臣在邯郸提供一个办公和居住的场所，也免得老臣来回奔波之苦！”
这章楶还真是得寸进尺了！长士青所以表面上那么痛快本来就是想赶快打发走这个家伙，没想到这老小子竟然想赖在这里不走了？是想就近监视自己还是真的如他说的打算和自己合署办公以便更好协调北伐大军的工作？长士青真的是有点搞不清他的真实用意了。
“章大人能够屈尊留下当然是再好不过了！不仅随时可以对本王耳提面命，更免却了将来朝廷中某些人有可能对本王的恶语中伤，污蔑本王不信守诺言为北伐大军提供方便等等，本王自会乐见其成。只是本王早就计划好了要到三晋和汾州一趟而且立即就要动身，所以章大人提出的时时见面的要求恐怕暂时实现不了！不过这也不打紧，如章大人愿意自然可以和我一道同行，咱们也来一次行万里路。如果你愿意留在邯郸也不要紧，我离开后王府所有行动均交有我的总管邓元觉兄弟全盘指挥和决策。章大人有任何问题都可以与他讨论决定！”
老小子相当牛皮糖哪有那么多好事！长士青几乎轻而易举地就把他给打发了。自己就不相信他那么大年纪了会跟着自己风尘仆仆地去爬山涉水？
长士青这可不是一时心血来潮，甚至根本就是早有预谋，只不过刚好就章楶的这一建议自然不失时机地提了出来，看起来是想对着他的缘故吧了！所以这样做除了这一条不为人道的原因外还有另外一个重要理由就是长士青上世清楚记得太原保卫战的惨痛教训。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当时完颜宗翰大军围攻太原数月不能克事实。现在看来很可能是金兵有意为之，是围而不打，是调虎离山或称声西击东。不然他们也不可能最后竟然反客为主，不仅将赵宋四次为解太原之围派的援兵予以歼灭，完了四次围点打援的好戏。赵宋精锐被消灭殆尽，无兵可用这也是一年后金兵所以长驱直入，攻克汴梁的一个重要原因。如果金兵不是早有预谋而是靠短兵相接取得了胜利，那赵宋的所谓精兵也太不扶不起来了不是！
为避免重蹈覆辙，长士青早有意亲自观察一下地形、地势、然后有针对性地找出破解之法。虽然现在太原还在朝廷手中但自己夺回来那是早晚的事。遗憾的是上次因为跟踪马植无法成行，这次既然不用搬家了无论如何也要利用这少有的几个月的时间办完这件事。记得赵宋攻辽的时间因该是在今年的五月份，换句话说，离现在也就不到四个月时间了。自己趁机躲出去也免得和章楶打些无聊的嘴官司。
“王爷还这一打算该不会是有意躲着老臣的吧！既然如此老臣就只能在邯郸等候大架=驾了！谁让老臣这把老骨头无法陪伴王爷左右呢！那也不打紧，就照王爷的吩咐，有任何事情我就找邓总管协调解决！”
章楶看来是要知难而退了。反正他自己也清楚只要长士青打定主意对自己避而不见自己也没有多少好办法。不如就此借坡下驴，也不至于弄得双方过于尴尬。毕竟接下来还不知要和对方打多少交道呢！好歹自己这次来出差本就是勉为其难，只要糊弄着把北伐大军顺利送到北部前线，然后再找个借口、来个金蝉脱壳回到大名府就万事大吉了！到时有什么变故就由他们自己与朝廷打交道吧！也许真的如徽宗皇帝估计得那样，到时候只能用大军和跟这个不合时宜的王爷打交道了！
安排和各种需要应变的措施后长士青马上就要出发了。这样做第一个迫切的理由就是甩开章楶，既让宋徽宗的奸计无所用力，也让自己的手下放手执行自己的予案。毕竟如果自己在场一旦被章楶追问会多有不便的，毕竟现在还不是与宋徽宗公开翻脸的时机。
“就这样让他们顺利通过？难道王爷忘记了唇齿相依的典故了？至少也得多要点好处才是！”章楶刚刚离开，娄敏中马上就急不可耐地不可思议起来。
“娄兄的想法可以理解！咱们与宋徽宗本就是同床异梦、各怀鬼胎，每一次交道都极可能是最后一锤子买卖。在下也当然知道他的用意更知道他下一步的打算，能索要的好处自然不会客气！他宋徽宗想效法晋人假道伐虢，然后回军途中对我反戈一击我岂能不好好给他开一幅好价钱？好歹索要好处也不急在这一时！天机不可泄露，到时你们自然会明白！”
长士青的声音接着开始低了下来！这一整天都和邓元觉、娄敏中待在议事大厅窃窃私语！接着连续对各属地发出里数条秘密指令，一个高度机密的、对赵宋皇室漫天要价的计划就这样在长士青的提出的主要思路基础上逐渐完善起来。
作为这个计划的中的主要设计者，长士青三晋大地之行也成为该计划的重要组成部分。
无独有偶的是，这次长士青对各位夫人倒是开放。公开声明自己这次就是去汾州两三个月，最晚五月底就赶回来。只要不怕苦有谁愿意跟着一律来者不拒。最好大家都跟着才好！
都说物极必反。长士青这次突然态度大变恐怕连自己的那四十六位夫人做梦能没有想到。这帮老妈娘们往常长士青一说要到哪里去一个个争前恐后非要跟着，就差大打出手了。现在可好，听到长士青说道最好都跟着一幅连孕妇和刚生完孩子的都不拒绝的语气，确实令大家谁都没有想到。
“姑丈大哥哥前两天不是说的好好要与我们大家一起在王府再呆几个月的吗？怎么与章楶谈了两次就改主意了？该不会是与我们大家待在一起感到烦了，又要自己跑出去换换口味？”片刻窃窃私语过后，和福帝姬赵金珠率先开炮了。
“我看很有可能？难怪前两天翻来覆去地给我们念叨到什么先天之**之类玄而又玄的东西！该不会是惦记上了晋阳附近的什么人了吧？”这种场合自然也少不了宁福帝姬赵串珠。毕竟其女人年纪稍大一些，多少有点不好意思和难为情不是嘛！
“和福、宁福你们两个不要老拿这事调侃为夫！老实说这种法门是否正确我目前也只是一种推测，因为这种情形只有在与符合条件的处子第一次亲近时才最有效，资源有限性注定为夫根本无法进行验证。要知道为夫乃得道高人、虽然修行重要但也绝对不会像一些江湖败类一样为一己之私祸害任一个与自己无关的女人。还是原来那句话，除非有缘、除非为了爱，即使再有效、为夫也不会随便亲近别的女人的。你们看我都同意带上你们的一起去的，有你们这么多人监督还怕为夫把握不住！”
喝干醋虽然最是无聊，但长士青既不能发火又不能置之不理。都是让女人多给闹得！什么事情都能绕道这个问题上，让人哭笑不得之余除了一声长叹外实在没有好办法。
“姐夫大哥该不会是把我们骗上路然后再把大家一起打发到南方去吧！时间选得这么巧而且还要把大家都带上！不带这样的姐夫！都说好了要生死与共的干嘛非要把我们打发走呢？反正不管你说的如何天花乱坠，我阿紫和阿朱姐姐、星姐姐三个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等着！不就三两个月吗？”阿紫的心眼最多，看到长士青一口否认前一种可能竟然马上想到了另外一点。最有意思的是这种有点古怪的想法竟然得到了相当多数人的符合。
“我们家孩子还小！妈妈姐姐又有了身孕！我们姐仨也不走了！”方玉叶反应也不慢，马上接过话来代表方金枝和殷添梅表了态。
“夫君别看我们！我和红棉师姐可要抓紧时间练功呢！不然自己修行上不去也帮不了夫君的什么忙不是！至于灵儿妹妹、婉儿妹妹也打算留在这里帮我们的忙，夫君你不会不同意吧？”甘宝宝这个女人也不简单，竟然找到了这个借口。
“夫君你别看我！我倒是想跟着你去照顾你的生活！可是你看语嫣妹妹不是又怀孕了吗？我看我就和约素妹子一起留下来帮忙照顾她如何？如果夫君能把阿碧妹子也留下来那就更好了！”王夫人林青萝根本就不会意长士青投过来的眼光，跟着众人一起忙不迭地说起自己的意见。不仅带上了自己外甥女白若素，连阿碧也拉了过去。
“既然大家多数要留下来！奴家和银川、晓蕾妹妹姐仨也跟着大家留下就是，也免得夫君为难！”小梁太后表现更绝，干脆把责任推到了别人的身上。
“等等！等等！你们不需要排着队表态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延禧也会马上说你要帮忙照顾嘉德、荣德、安德、茂德她们母子，不用问你的那个哼哈二将宁福、和福丫头也会跟着你，当然再加上有孕在身的顺德和柔福两位；至于红玉、若芙、还有李家大妹子刚刚生产、三娘也小腹凸起更是天经地义说不可能走开！我还真不明白了！想我长士青也算是个大丈夫，娶妻不多不少也有四十六位之多，真到了用你们的时候已经有一大半、确切地说已经有三十个人找好了各种借口。这恐怕就叫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吧！怎么样？剩下的姐妹包括如兰、梅、兰、竹、菊四剑和敏仪、爱伊达你们可千万不要不再找什么借口！当然了还有成德、洵德、显德和你们剩下的九位帝姬更不会用武功差，不想当累赘为借口吧！”
不管长士青是什么用意，反正面对这种局面心里显然是不太满意的。要知道自己可是一家之主，前些天搬家的动议随便被这些老娘们给否决了本来就有点怨气，这次满以为大家肯定会踊跃报名、自己再择优录取。没想到竟然遇到了冷场，面子确实感到有点放不下来。
“尊主夫君你这是怎么了？不是你自己说要自愿报名的吗！我们四姐妹、也包括敏仪姐姐、如兰姐姐虽然也像其他各位姐姐那样想抓紧修炼、提高自己，但如果尊主夫君下令我们也不敢不去不是！我想前面的其他姐妹也是这个意思。你可到好，竟然上纲上线讲什么大难来临各自飞什么的，也不怕寒了咱们的心！”听声音不用问是伶牙俐齿的菊剑。只不过这丫头的心计可跟她的嘴头子一样见长，就这几句话不仅明白无误地表明了自己姐妹也不想离开王府的意思，顺带还讨好了一把那些先出声的姐妹。
“就是！姐夫大哥你可不要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们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明白？”阿紫虽然年过三十、修行也高歌猛进但还是那样不改童真，说话直来直去。
“行了！行了！我算是服了你们了！如果为夫再说下去你们非把我给吃了不行！还不如我现在就缴枪投降，谁让为夫爱你们呢！既然你们主意已定我也不好勉强你们！你们该练功的练功、该养孩子的养孩子。不过为夫也不能就这样一个人出去。两三个月时间呢，你们好意思让为夫夜夜孤枕难眠为夫可还惦记着自己的使命呢！这样吧！我就点将，点到名的不能推辞，虽然这次行动是个苦差，大部分时间要爬山越岭，住在荒村夜店甚至有时要风餐露宿、甚至连顿热汤热饭都难以保证！但因为有任务不去也不行不是嘛！”
长士青一幅很不情愿的样子说道。虽然内心难掩小计得逞的快感但无论如何也不敢表示出来以免就会前功尽弃。倒不是长士青想和她们斗心眼，实在是人太多了总有分配不均的问题，不想惹麻烦不是！
这帮老娘们一听长士青这话自然都松了一口气。由于大家已经先入为主认定阿紫的推测是正确的，所以也就大家想当然地认为坚持留在王府、挫败长士青搬家的计划才是最重要的。大家都是聪明人知道长士青后面的说法也就是不想自己下不来台、丢了他一家之主的面子而已。所以真有几个人被定点名跟着去也理所当然，毕竟主要目的达到了，而且他们本来也计划派几个人跟去监督的不是吗！所以众女一阵叽叽喳喳表示同意之后就是等着长士青点名了。一个个心里都在想着长士青会叫什么人跟去，至于自己是否在其中就很难说了。
“成德帝姬赵瑚儿、洵德帝姬赵福金、显德帝姬赵巧云、仪福帝姬赵圆珠四个跟着为夫前去汾州，其他人就呆在家里等我回来！”
长士青好像早就胸有成竹似的一口道出了这四个名字。这多少让所有人有点意外。论武功这四个人也就比刘若芙、李清照这些不会武功的人好一点，论吃苦耐劳这四个娇滴滴的帝姬就更谈不上了！虽然这两年嫁给长士青后慢慢开始习惯平常人的生活，但毕竟是王爷夫人，锦衣玉食不说至少还有丫鬟侍奉，让她们吃苦在外岂不让人意外！
“你们看我干什么？难道我说的不明白?告诉你们我挑这四个人一是因为需要她们擅长琴棋书画的能力；再就是让她们跟着我出去体验一下江湖和平民生活的艰辛。不然她们又如何能彻底忘掉自己以往帝姬的身份呢！”
长士青这样说当然没有什么不对。既然主要是去勘测地形的，有几个工于书画的人帮自己绘制一份晋阳周围的地形图那是必不可少的。当然也有让她们磨练一下的意思免得总以为江湖那么好混。至于另外一层没有说出的意思只能由大家意会了。长士青当然是为了磨刀不误砍柴工，万一利用这一段时间让她们四个修成正果，长士青也算部分兑现了自己的诺言不是！
东、西、北三面环山的晋阳城为什么竟然让人家北面来的敌人给团团围住、最后反客为主将四次赶来的援兵一一歼灭这是长士青怎么也想不明白的道理。要知道金兵是从北面、东面来的，而且他们的威力也主要是骑兵机动，赵宋军队何故就没有想到利用北、东面的险关峻岭、女真人骑兵无法发挥其快速的优势予以迎头痛击或者设伏呢？而一旦让女真人完成了包围，地处汾河平原的太原城被居高临下的敌人围住也就没有了任何抵抗的资本，城破只能是时间的问题。
等赶到晋阳附近越是围着周围的山地勘察，长士青越感到不可思议，看来自己恐怕真是猜对了！几年后被赵宋吹的神乎其神的太原保围战根本就是一场神话，完颜宗翰先是打算声西击东，掩护他的弟弟完颜宗望攻击东京汴梁；所以对太原城采取围而不克的策略！接着在完颜宗望退兵后改而实施围点打援的策略，将四次来解太原之围赵宋禁军精锐系数歼灭在晋阳附近、最后直接导致静康之变的发生！
位于晋阳西南汾河边的汾州是三晋自治区的首府，这里担纲的是长士青的弟子长之无、长之相以及另外一灵魂人物司行方，当然还有另外一个人值得一提，那就是一个叫关胜的家伙前些年也从官军哪里投了过来。也不知此关胜是否梁山好汉中的那个大刀关胜，反正此人也善使大刀而且声称是武圣关羽的后代，至于有多少吹嘘的成分只有他自己知道。反正长士青看重的是他的本事和忠心所以也就提拔他成了这三晋自治区第四号人物。
长士青这次来汾州的意思本来已经让去年在辽阳参战的关胜给带了回来，这次来到这里没费多少时间向长之无就几个月后的事项面授机宜之后就由他们安排了几熟悉周边地界的猎人和向导离开了这里。自己有要事在身而且是秘密活动所以不想张扬。
同行的除了自己的四个女人就是花和尚鲁达外加娄敏中了。一行数人在向导的带领下先是或车或马跑完了晋阳南面的汾河平原，接着就从西面开始进了山里。山势越来越陡峻、道路越来越狭窄，原先的一切交通工具都没用了，最后连马匹都被迫放弃换了几头农家的毛驴。时间证明这东西在这穷山恶水的地方比马匹管用，既可帮助解了旅途之劳累又容易饲养。
长士青和鲁达到没什么，关键是成德、洵德、显德和柔福那四个娇滴滴的丫头，一开始出于新鲜还能坚持，虽然她们和因为年岁大了点的娄敏忠享受骑毛驴的待遇，但四五天后就实在是受不了了，开始怨声载道！但再抱怨也没用，关键是有些道路太险，甚至毛驴都不能骑。好几次驮给养的毛驴都差点掉进山沟里去，吓得大家一阵阵胆战心惊。搞到最后四名帝姬干脆说什么也不走了，搞的长士青也有点束手无策。最后不得不妥协了一下：每到一地遇到小的山村或者客栈干脆就让娄敏中陪着她们休息，长士青则和鲁达在向导的带领下出去勘测探路，完成任务后再返回居住地和大家在一道上路。
“怎么样？你们这些过去一直生活在深宫大院的官宦家的小姐现在该知道什么是行路难、尝到了什么是民间疾苦了吧？告诉你们这里还是好的，再远一点有的人生活就更艰难了！有的一家人只有一床被子、一套衣服，谁出门时谁穿上；一家人只能盖一床被子睡觉！”
面对四个丫头递过来一道道不满的目光，长士青只能利用一切机会和她们交谈和安抚，毕竟是些娇生惯养公主，年纪也才十四、五岁，一下子受太大的打击会垮掉的。
“王爷夫君就吓唬我们吧！都把我们带到这种穷山恶水的地方了，还能有更可怕的地方？粗茶淡饭倒也罢了，关键是沐浴太不方便了！我可真受不了！”这是仪福帝姬赵圆珠在说话。虽然按顺序她是这里最小的一个，但是她们四个可是同一年生的，所以基本上分不出大小。
“妹子说的也太邪乎了！常言说的好只有享不了的福，没有受不来的罪！人家平民百姓能活下去我们怎么就受不了？王爷夫君放心！我们姐妹能忍得住！只是每到一个地方最好多休息几天！”显德帝姬赵巧云果然名如其人，回答也善解人意得多！
“显德丫头这话说的不错！你们现在应该知道为夫为什么一定要带你们来体验一下这种艰辛的生活的目的了吧！告诉你们正是因为为夫真的接纳了你们并把你们当成自己正儿八经的夫人我才这样做的。不是因为怕来的人太多顾不过来，我恨不得把你们姐妹十七个都一起带过来过一过这种日子！”听的出来长士青的话中更多的是鼓励和赞赏。
“这也太苦了点吧！王爷夫君为了考验我们姐妹对你的真诚也用不着如此不心疼我们，让我们受这种猴罪！我看少说也得少活几年！”洵德帝姬赵福金显然是另外一种看法。
“洵德丫头错了！我带你们来首先要你们知道你丈夫原来的生活是怎样的艰难困苦，再就是因为你们从来就不知道这种生活的缘故。不像其姐妹虽然也有贵为公主、郡主但都是经历过江湖飘泊和生存的艰难，所以生活中已经没有什么能打到她们！同样，不懂的生活的艰辛就无法体验人生的真谛，更无法练出绝世武功。这也是我至今没有允许你延禧姑姑教你们高深内功的原因。当然了还有另外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你们几个命中都有次死劫，必须要承受一些艰难才能破解此劫。你们想过没有，比起浪迹天涯、朝不保夕又或者干脆被掠为奴隶、沦落为人尽可夫的风尘女子来说，即使以后一直过这种生活也是一种福气吧！”
看来还没有收到效果，长士青决定再下点猛药。
“我倒以为能让咱们四姐妹专门享用自己丈夫一段时间，吃再多的苦也值得呢！王爷夫君放心好了，只要让瑚儿跟着你，吃苦点、住差点都没问题！”看来赵佶给自己女儿起名字还真有学问，成德帝姬赵瑚儿的话显然就多了点浪漫。也可能是这丫头太过聪明，不想让长士青再提那个所谓的宿命问题才口出此言。
“成德丫头这话为夫听了喜欢！好了，难得今天休息一天，咱们今天也早点上床歇息，让为夫好好疼疼你们！”说完这一句五人自然熄灯睡觉。长士青打起精神开始一一招呼四位美人，谁让这是任务、也是在这穷乡僻壤的唯一消遣呢！
太原东北方向的寿阳是太行山地界，这里山高、林密、关隘险峻，道路更加曲折难行。由于这是通往东北方向的主要通道，长士青自然不想放弃亲自考察一番的机会。三天前把四位女眷安排到寿阳府最大的一家客栈后就与花和尚在一名向导的带领下出发了。娄敏中自然被留在城里负责保卫工作。鲁达则充当家人和保镖的角色，不想引人注意不是！
“前面就是葫芦峡！因为入口像葫芦、外小里大而闻名。按照约定小人只能带你们走到这里。两位官人就请自便把！照小人的意思两位最好也不要再朝前走了。要知道这条道路绵延数百里才能穿过群山呢！”在一个险要的隘口前，临时雇来的一个据说是猎户的年轻人突然停下脚步说道。
“我说小兄弟，都到这里了咱们就再向前走一段。要知道这条路对我们十分重要，非得探个究竟不可！大不了我们给你加双倍的价钱！”因为担心暴露身份长士青自然是以商人的面目出现，对这些帮忙的人也自然是和颜悦色。要是依照花和尚原来的性格早就是一顿老拳上去了。
“两位官人可不能勉强小人！我可不想为了两天的工钱把命搭上！不去、不去、打死也不去！”向导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继续拒绝道。
“我说小伙子你也别自己吓唬自己了！有我花和尚在谁敢欺负你！”花和尚鲁达显然已经不耐烦了。
“官人有说不知！这几百里的山路不仅有这个葫芦峡、而且峻关险道连绵不绝，其中既有官府的哨卡，又有形形色色的土匪强盗啸聚其中，更有一些豪强大户据险自保，卧虎藏龙也就罢了，关键是没有任何王法可言。我可不想一脚踏进去就再拔不出来了，不论是让他们抓丁、绑票还是干脆杀之而后快都是得不偿失的！我劝两位官人也就此作罢，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猛虎还怕群狼不是吗！反正不管怎么样小人这就告辞！”
这小子一面说着一面像兔子一样一溜烟不见了。不是长士青主仆二人无法强留下他，只是不愿意勉强别人罢了！
“我说先生咱们都出来三天多了！要不我们也朝回返?”花和尚鲁达有点不解地问道。老实说他一个粗人早就对这种事情感到厌烦了。对他来说如此枯燥的事情哪有上阵拼杀痛快。
“花和尚也有害怕和为难的时候？这倒大出我的意外？”长士青显然是在用激将法。
“先生说什么呢？脑袋掉了碗大的疤！我花和尚什么时候怕过？只是就这样爬山、走路也太无聊了不是！再说那小子说的那么玄乎，我们就两个人用得着冒那么大的风险吗？夫人们可还都在客栈等着你回去呢？”花和尚也不全是没有心机。这话回答的就很有水平，而且显然不想让长士青说自己胆小。
“花和尚你也不想想！如果不是极为重要的事情我会身体力行干这种苦差事?你以为我只是为了躲开那个章老头吗？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我们是犯不着冒险！这样吧我们不走大路了，改从山上过.反正我们主要是想考察一下附近的关隘情况。从上面居高临下反而看得清楚，同样既不用过他们设置的关卡、也避免让人发现以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只是我倒没什么，你的轻工可不怎么样，在没有道路的山峰间穿行恐怕要苦了你了！”没有办法长士青只能采取这个多费点劲、少找麻烦的不是办法的办法。
“先生尽管当心！只要你能走的地方我花和尚就没问题！你在前面开路，我保证不跟丢就是！”花和尚知道无法说服长士青，所以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你在后面慢慢跟来，我会沿途留下记号！行李也交给我，你只带着自己必须的干粮和饮用水即可。如真跟丢了你就自己回去！”长士青也算是为他设身处地了。说完当然立即拿过行李展开身法攀上了山崖。
这八百里太行上还真是名不虚传，而这所谓的官道更是让人叹服！不是长士青这一突发奇想还难发现这条道路旁边的无数洞天。因为这一登高望远，长士青无意中也发现了在这条作为主要交通要道的山道两旁竟有无数玄机。有时候官道两旁明明没有道路，但翻过一个山头突然会有一大片山间平地；有时候一条人们根本就不注意的羊肠小道向里走上几里就会是一个小山村或者甚至是个大寨子！真到战时埋伏上几万精兵谁都别想看出来！
既然有了这些具体想法，长士青索性顺着一条岔路走了下来。
“先生你等等我！我都快累死了！这是什么鬼地方！这也叫路，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天近黄昏的时候，终于等到了姗姗来迟的花和尚。老小子一面手脚并用地赶路一面在不停地抱怨。
“今天我们是找不到落脚点了！晚上赶山路也危险，我们索性就在山上过一夜！花和尚你去多找些干柴等天黑了点上既防野兽也可取暖！晚上你就睡你的，我来值更！”既然跑了一整天都不得要领，长士青准备第二天就打道回府。反正这里的基本情况都搞明白了，其他的到时再说吧！
“让先生执勤那多不好意思！干脆咱两个一替值一个时辰吧！”花和尚毕竟年轻力壮，当然有点不好意思。
“这你就不要和我争了！以我的修行十天半个月不睡觉都没事！放心！你吃点东西就睡觉好！明天咱们也该回去了！”点好火堆后长士青开始闭目打坐，不再言语。
“先生你看！南面方向天空被照得锃光瓦亮，肯定是个大去处！我们不妨赶到那里歇歇脚！”长士青刚要入定花和尚又叫唤起来。
“没听说过山在眼前、累死骆驼这句谚语吗！那是个去处不错，但是要翻好几座山头呢？黑灯瞎火的**悉道路和情况，我到没什么，你能行吗？还是等明天一早咱们到那里看看就朝回返！”长士青睁开眼睛解释了一句。
果真是一个极具气势的山庄，在群山怀抱中一道犹如刀切斧劈的山峡充作山门挡住了去路，最有意思的是山门左边一个椭圆形的小山头刻着四个醒目的斗大的古篆：挂枪山庄。也不知山庄的主人是何来历竟然有此豪兴！挂枪山庄？是要挂哪家的枪?是要刀枪入库还是来客都要缴枪？这也太让人费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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