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包

  陈老二倒下后,油灯掉在地上灭了,洞内顿时一片漆黑。

  我正要掏出火镰打火,蓦地发现周围大亮,是一根粗大的蜡烛在燃烧,持烛之人竟然是三哥。

  “三哥?”我和阿纯又惊又喜,忍不住叫了一声。

  “我一直在跟踪陈老二,跟着跟着他就消失了,起初我还以为他掉崖了,后来才发现一棵树上系着绳索,我便抓着绳索滑了下来,不曾想还能救你们一命。”

  他说起话来语速快,看来心情超好,原来陈老二是死在他的手上。可怜一心想拥有绝世武功的陈老二,到死还以为是我这个门外汉对他下的杀手。

  “三哥,”我指着装书的木箱对他说:“有了这些秘籍,丹丁和我妻子郑雯都有救了。”

  三哥走过来把箱子里的书翻了一遍,道:“不错,这些的确都是至高无上的武功秘籍。现在我才知道那本消失多年的《七叶真经》为什么又在江湖上出现了,原来是你们在捣鬼。猫哭洞是当年老祖宗终不离设置的禁地,也是他寿终之处,我们任何人都不能违背他的意愿,去动他封存了多年的东西。”

  “我们只是想借他的东西一用,用完了就送回来。”阿纯道。

  借用武功秘籍,无疑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我不知道阿纯是怎么说出来的,但她的心情我能够理解。

  三哥把几只木箱盖好,道:“传说当年终不离为了保守猫哭洞这个秘密,把抬物进来的人都杀了,包括他自己,当然,进来之人都和他一样已是暮然之年。由此可见,这里的东西我们一件都不能动。”

  “没有这些东西,我们又怎么去监狱救人?”

  “可以想其它办法。我正在参悟一套拳术的精髓,如果达到了一定的境界,相信是可以破解监狱天门陷的。”

  “三哥,”我急了,道:“今天下午必须去监狱救人,否则郑雯和丹丁都会有危险!”

  “我正想问你们,为何你们从监狱里跑到这里来了,还有你妻子郑雯和我的兄弟丹丁现在怎么样了?”

  我把今天的事一五一十都告诉了三哥,由于着急,说话像放连珠炮似的,本来该三分钟说完的话,被我一分钟就讲完了。

  三哥听完后,觉得我和阿纯今天不回监狱的做法有些欠妥,尽管他也认为郑雯和丹丁都会有危险,可他不赞成我和阿纯任何一个去练《飞屠天》。

  “既是这样,我再去冒一次险!”最后,他做出了这样一个决定。

  我和阿纯齐齐摇头,三哥再去冒险,一个不小心我们都会掉进监狱的天门陷里,大家如果都被关了,活着出来的几率为零。陈老二不在了,坐他位子的人不管是谁,都不会愚蠢到让我们几个集聚齐了的危险分子好好活着,成为他的心腹大患。

  “走啊,还等什么?”三哥催促我们道。

  就这样出去让我很不死心,但又无可奈何,想找样东西发泄一下,一脚踢向洞壁,竟把洞壁踢出一个大窟窿。我把手探进去,感觉里面有一大包一大包的东西。

  我捧出一包来,拆开,三哥用烛火一照,三个人都齐齐吓了一跳,里面装着的是火药。

  不到一刻钟,我们背着几包火药上了崖顶。

  自小我和舅舅在水库炸过鱼,制炸药包是我的拿手好戏,包括炸药包的引信以及投掷弹我都在行。这一回,我们不只是要救出郑雯和丹丁,牢里所有的犯人我们都要放了。

  三哥担心火药不够用,又下到洞里背了好几包上来,半个时辰后,我把所有的火药都加工成了杀伤力极强的武器。

  阿纯找来了几只大布袋,三哥找来了一辆板车,我们小心翼翼把炸药包和投掷弹装进布袋里,然后搬上板车,用柴禾盖住。

  上路之前,我们都化了化妆,我像布衣农夫,阿纯像一个标准的农妇,三哥却成了一个弯腰驼背的老头。我们都戴着破旧的斗笠。

  板车在凹凸不平的山路上行走,我在前面拉,阿纯和三哥在后面推。我们决定不走原路返回监狱,通向监狱的洞口估计已被毛鳖堵死,况且板车无法在洞内穿行。

  下山后,我们踏上了官道,偶尔遇到行人和官兵,幸好没人注意我们。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我们到了监狱门口。

  架在墙上的岗亭里一哨兵在来回走动,朝这边看了一眼,见我们几个又是农妇又是驼背,不像什么危险分子,把脸转了过去。

  我把头上的斗笠往下压了压,上前去,抓起黑森森大铁门上的怪兽头环使劲地叩。

  一会儿,铁门上的小窗被人从里面打开,露出一双凶恶的眼睛。

  “干什么的?”那个人看着我道。

  “送干柴的。”我答。

  “我们这里不需要什么干柴,快滚!”

  他说完,想把小窗关上。

  “别别,”我把手伸进去,卡在小窗上,“是陈大人叫我们送来的,他把钱都付给我们了。”

  “哪个陈大人?”

  “陈老二陈大人。”

  “好吧,你们只许进来一个!”

  他说着,在里面叮叮当当开锁。

  忽然,毛鳖的声音在里面道:“你在干啥?”

  开锁那人道:“老大买的柴火,让他们送进来。”

  毛鳖走过来,通过小窗仔细端详外面的情形,然后对着窗外道:“你们是送柴火的?”

  我以为他认不出我了,把脸凑过去,道:“不错,陈大人叫我们送的。”

  “陈大人人呢?”

  “他付给我们钱就走了,我们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毛鳖直视我的眼睛,突然对开锁的那个人道:“他是哈拉,别乱开门!”

  “咔擦!”里面的大锁又落了,小窗也被关上。

  岗亭上的哨兵立马拿枪指向我们,三哥眼疾手快,摔出一把飞刀,哨兵“啊呀”一声,整个人掉了下去。

  “快把门炸开!”三哥大声命令我。

  我抱起一个炸药包,把它安放在铁门一侧的根处,并迅速点上,然后和阿纯他们一起跑开。

  “轰隆”一声巨响,铁门倒下,连围墙都被炸开了一道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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