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黄台吉的心思

  沈阳城中,努尔哈赤召集了众子。()

  “莽古尔泰,不明形势,无功而返,阿敏又*命前去,两人勇则勇已难当大任,黄台吉,你谨慎有谋,现我分些牛录与你,望你们兄弟像麻绳一样拧在一起,勿起事端!”,努尔哈赤还是比较讨厌黄台吉,比较喜欢多尔衮三兄弟。但他们现在很小,又感受到庞志华的巨大压力,原设想的像原来蒙古那样诸子争位,优胜出雄主的方法现在已经不可行了。

  还没安排完,侍卫报阿敏无功而回,在门外告罪。努酋看到此情况,也是很沮丧,他是猜到了这个结果,但还没见到这个结果前,还是有一丝侥幸心理的。沮丧和不甘迅速让这个老家伙进入了晚年糊涂期。

  这样辽河上的巡罗进行的有条不紊,甚至说越来越得新应手。因为建奴袭扰一次,庞志华就派陆战队和战舰,去浑河或者绿江狠狠地袭掠努酋一次。建虏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每次袭扰几乎连边都摸不着还损兵马,而被袭扰则每次都被杀些人丁和解救一些阿哈。一个月不去袭扰,自己一个月也不被袭扰,所以建虏也不费这功夫了,只能等天冷河面结冰。天冷后八旗进军也很困难,但至少不用面对能发出催命炮弹的舰船了。

  那些炮弹威力巨大,建虏从土里挖了些没爆炸的炮弹回去研究,却根本研究不出来里面的黄色火药是怎么做的。有时用引信去点甚至还点不着,想以后攒起来用也很困难,本来就不多,实验时还炸死不少工匠,只好不了了之。

  “难到我看错了!明廷气数未尽?”,范文程现在也不得志了,努酋现在脾气越来越难琢磨,逐渐的疏远汉臣。辽河上如同刺猬一样,打不了碰不得,这和前些年的无往不克反差太大了。“不会!现在只是出了一员骁将,明廷昏暗无能,他也难有作为,可以甚至还可以把他拉拢过来。”

  范文程的谋略水平也不是一开始就很高的,不过他这个主意,还是得到了已经犯混的努尔哈赤的支持。

  要拉拢就要先离间庞志华和明的关系,广宁的探子已经得知广宁和庞志华不合的一些消息。比如庞军是不让别的明军进入的,可以利用这点做做文章。

  不过这个谋略对庞志华用处不大,阉党现在可是认为庞志华和他们一条线的。而且庞志华现在后勤粮草都是独立的,也不怕广宁有什么不合作。不过王朝辅还要借此来点事。阉党甚至包括那些清流,一个个在朝堂上说的头头是道,真遇上军国大事,实在是草包,但却没自知之明。

  “王公公,这就是欲加之罪了,想那广宁军原和建奴接触甚多,叛将也出了不少,我这也是不得以!”,庞志华回应道,不过找个理由还是很简单地,“我防他们可不防别人,王公公可以随时去看,现在鞑骑骚扰应该也很少了!”

  一个[应该]就让王朝辅打了退堂鼓,而且离建奴那么近,一会就能冲到辽河,这么危险的事情他可不会去做,“看庞总兵说的,我不相信别人还能不相信庞总兵吗?我这就上疏禀明圣上!”

  庞志华说的广宁建奴探子多也是实情,而且逃将也被收拢了不少,包括以后大名鼎鼎的赵率教,不过现在已被孙承宗大义感化,带着游兵也颇有几次斩获。

  王朝辅上疏后,广宁建奴探子多,也被阉党拿过来反击了一下,孙承宗也接到圣旨要严查广宁敌探。

  孙承宗也是知道些情况的,互相安穴探子这是大家都有的,自己这方有溃兵肯定混进了更多的探子。于是也遵旨加紧排查,经过这一番动作,广锦防线反而更稳固了。

  范文程这边也是感觉得不偿失,只好提议拉拢了。努尔哈赤见没效果,否了范文程继续拉拢庞志华的建议。以庞志华的精明,他怕引狼入室,这一点做得很对,其他做的就糊涂了。

  要说是糊涂不确切,准确的说是老了。当时被弹片打的小伤,迟迟不好或者经常复发。努尔哈赤不是没受过伤,比这重的伤可以说都不计其数,但他可不是年轻的时候了,抵抗力强,这一点努尔哈赤也心知肚明。

  他疏远了汉臣不说,现在对诸子也是疑神疑鬼,他又喜欢多尔衮三兄弟,这样把后事托给黄台吉实在是不甘。于是努尔哈赤时不时就对诸贝勒做些小动作。

  这就让黄台吉很苦恼,本来加大了他的领兵权,现老家伙不去积极拉拢蒙古部落加强实力,整天惦记着那些牛录,似有反悔之意。黄台吉也是个狠角色,能屈能伸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黄台吉是叶赫部的孟古格格所生,叶赫部虽被努尔哈赤打得几乎灭族后降附,但之前结下的仇,没人相信叶赫部忘了,所以努尔哈赤从小就不待见黄台吉。但黄台吉忍辱负重自力更生,尤其在读书上比别人强的不是一点半点,七、八岁就成了努尔哈赤的管家。黄台吉现在下定决心,明面先上顺着他的阿玛,暗中加紧了和代善的走动。

  再说代善这人,在长子褚英与努尔哈赤争权,失败被废后又被处死,这样代善也就成了继承人。

  但就在两年前,大贝勒代善虐待前妻之子硕?贝勒,二贝勒阿敏厌恶其异母之弟斋桑古贝勒,关系十分紧张。后便有人告斋桑古、硕托二人欲叛逃明国,十三日努尔哈赤与诸贝勒、大臣议定[发兵堵截通往明国之路],当晚将二人拘留监禁,代善、阿敏向汗奏乞,欲杀二人。

  努尔哈赤断定斋桑古、硕?是与其兄其父不和而出怨言,并非叛逃,下令释放。随即查明,代善不将[良好僚友、国人]分与前妻之子岳?、硕?,并诬告硕?与己二妾通奸。努尔哈赤大怒,严厉谴责代善,愤怒指出这种听信后妻谗言欲杀亲子之人,[哪有资格当一国之君,执(掌大政)]!立即当众宣布[先前(欲使代善)袭父之国,故曾立为太子,现废除太子,将使其专主之僚友、部众尽行夺取]。

  代善此时也是吓得够呛,原来老大诸英争权,说咔嚓就被咔嚓了,见自己也悬了。代善只有亲手杀死继妻,遣人向努尔哈赤奏请,要求[若蒙父汗不处死刑而得再生],希望允己叩见请罪。努尔哈赤表示了宽厚的态度,并令代善与诸弟立誓缓和关系。代善对天发誓,今后[不再为非、怀抱怨恨]。

  最后贝勒们、众大臣[亦立誓书],指责了代善的过失,宣布[立阿敏台吉、莽古尔泰台吉、黄台吉、德格类、岳?、济尔哈朗、阿济格阿哥、多尔衮、多铎为和硕额真],规定新汗[不得恣意横行],不能出于一己私怨而贬革勤理政务的和硕额真。

  如果某一和硕额真犯有扰乱政务的罪行,则由另外七旗和硕额真集议裁处,该罚则罚,该杀则诛。代善虽被革除太子,但仍旧统辖原有的正红、镶红二旗,仍居四大贝勒之首,佐理国政,统军出征。

  代善可以说已经失去了汗位继承权,黄台吉觉得自己主动示好拉拢这老狐狸,应该还是会有效果的。

  至于其他贝勒,阿敏在努尔哈赤在的时候还是很老实的,但他是最恨努尔哈赤的,其父舒尔哈齐为努尔哈赤的弟弟,后来欲与努尔哈赤争权,失败后被囚禁,现已经死了10来年了。黄台吉知道此人行事鲁莽和莽古尔泰差不多,而且阿敏经常口无遮拦,就是这一点让黄台吉打消拉拢他的念头。

  所以算来算去,只有代善最合适,代善之前已经失势,但经过前事已成了老狐狸,还和其子掌两旗。黄台吉刚又探听到其曾说对付庞军的火器,[需隐秘行踪广备盾牌然可攻]。

  黄台吉最近想出的法子是搞[铁头军]抵近攻击。代善看来也想到了类似的方法,但在那些小动作下,和自己一样都没在殿上提出。

  “大哥,最近好兴致呀!”,黄台吉进了代善府,见到代善正在院子里耍大刀。

  “哦,八弟来啦,最近手生的很,一起来刷两下!”代善说道,代善现刚四十,还是很健壮的。

  “大哥乃是我族唯一的古英巴图鲁,小弟甘拜下风!”黄台吉自己也很勇猛,但真要动手还是要比这个大哥差点。

  “八弟过谦了,谁不知道你是我兄弟中智谋最好的,你是唯一一个智勇双全的贝勒!父汗对你也是赏识有嘉!”代善听到他夸自己,自己也很受用,也就回夸了一下。

  黄台吉听到[赏识有嘉]不由得心中一苦,而这一短暂的脸有异色,也被代善看到了眼里,心里一震。他和其他贝勒,也是被努酋的小动作搞得心里不爽,他看黄台吉这表现,知道这个最狡诈,或者说最有谋略的八弟今天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了。

  两人相互一阵马屁之后,开始坐定喝茶。

  “八弟对皮岛的庞总兵怎么看?”代善问到。

  “此人年纪虽轻,但谋略甚高,且其军火器犀利,实在不好相与!”黄台吉不时观察代善的脸色,见其点头继续说:“可以说如我后金在喉鲠刺,父汗对其也是异常愤怒,恐入冬辽河结冰便会出兵!”

  “确实如此!”代善说了四个字便闭嘴了。等了一会两人都不说话,俩人心里也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既然不好相与,努酋还入冬攻击,而且俩人都认为各自有一些对付庞志华火器的想法,却不说出来。看来俩人打得都是让努酋去吃瘪失了威信,众难兄难弟或有些机会。

  代善在皇太极离开后,有些兴奋,刚才手脚还没活动开,便找刚才端茶倒水的阿哈继续[练]起来。

  这个阿哈是个汉人,名叫戴大木,这时也不敢还手,还手当然也打不过这个古英巴图鲁。而代善也是出手狠毒,代善知道这个人叫大木可真的不[木],而且比谁都机灵还识点字,所以才把作为贴身家仆杂役。但代善思来想去觉得刚才的谈话虽隐秘,但也怕这个机灵人听出什么来,所以有杀人别口的想法。

  将此人打得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后,便让下人拉到偏僻处埋了。

  不曾想此人确实机灵,前面的死样也是拼死装出来的。那些下人也没下太多功夫,将他抛在荒野了事。

  戴大木入夜后偷偷爬了起来,一阵悲苦涌上心头。家人可以说都死于建奴之手,自己虽恨却无能为力,想苟活也不可得。那俩酋子聊得东西看来是怕自己泄露军情,便想把自己杀了灭口。如此恶毒,自己反正也会不去了,不如逃回大明去报军情,说不定讨条生路。于是他就蹒跚的向西走向辽河方向。<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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