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美梦破灭
蔡州城内，铁石帮驻地。
“帮主！”
“帮主！”
在手下们声声问候中，铁石帮帮主，江湖人称“铁指张”的络腮壮汉，打着哈欠，慢吞吞走进议事大堂。
有下人立刻送上热茶。
铁指张一口气喝光了，才问道：“怎样，昨夜有没有外人摸进来？”
他昨晚夜宿青楼，太阳升起才回到帮里。
“没有，帮主可放心！”心腹手下张大春，立刻弯腰恭声回答。
“大河帮和千林会那边，有没有什么异常？”铁指张再问。
“暂时没发现异常！帮主，想来他们还被蒙在鼓里，压根没发现我铁石帮昨夜有秘密行动，帮中人手被抽了半空！嘿嘿，帮主真是厉害！”
张大春开始日常拍马屁。
“没有就好！老子本就是个聪明人！哈哈……”铁指张颇为自得。
跟他作对的人，都说他这人脑子不好使，假如得知了他昨晚使出的计策，还敢笑话他吗？
书上说的“瞒天过海”之计，这不就被他成功地用上了嘛！
“对了，”铁指张笑够了，又想了起来，“老张他们呢？回来了没有？”
老张，跟张大春这个“小张”一样，都跟铁指张同属一个宗族，都属他手下心腹。
不同的是，老张是大头目，实力更强，身份地位更高一些。
这次跟黑虎帮做了交易，铁指张就派出老张亲自带队，前去颖州城攻打龙会。
“没呢，帮主，应该没这么早回来！不过按照约定，张哥派回来送消息的弟兄，应该已在路上了吧！”张大春立即答道。
“唔……最好如此！”铁指张微微点头。
张大春笑嘻嘻道：“帮主不用担心——”
铁指张猛地瞪眼打断：“老子担心什么了？你看老子像是在担心嘛？”
一个新兴起的帮会而已，即使声势不小，可又能强到哪里去？
那个内气境十层的高手，确实令人忌惮，可偏偏被特意针对了啊！
那个所谓的龙公子，天赋再了得，同样被特意针对了！
龙会的两大高手，都不需要他铁石帮去操心，剩下的龙会弟子，根本算不得什么威胁！
老张带队，成功是注定的结果，完全没有失败的理由嘛！
张大春讪讪辩解：“帮主说得对！说得对！属下只是想说，以我帮的实力，打败一个刚刚有点名声的小帮会，肯定绰绰有余啦！
“等这次大胜传扬开来，到时我帮必定声威更胜从前，而帮主的名头也更加响亮！
“说不定呐，大河帮的帮主和千林会的会长，到时就会被帮主的威势震慑住，然后乖乖承认我铁石帮为蔡州城第一大帮，从此唯帮主马首是瞻！”
他知道，帮主一直最想美梦成真，便马上转移帮主关注的焦点。
果然！
铁指张当场哈哈大笑起来：“那样就最好！那样就最好！这是早晚的事！早晚的事！”
他不由得畅想，得到这次交易的好处以及战利品后，就再招一批手下，再借助黑虎帮的力量，打败并蚕食大河帮和千林会。
到时，他的铁石帮，就会是蔡州城最强的，唯一的大帮会！
他铁指张，就会成为蔡州城最有权势的人物之一——比雷老虎还厉害！
一时间，他心里充满快意。
直到——
“什么？你说什么？你说什么？”
一个多时辰后，一个意料之外的噩耗，把铁指张惊懵了。
禀报消息的手下，是一路逃回来的，此时已瘫坐在地，哆嗦着再说了一遍。
“帮主，攻打龙会的行动失败了！我们败得好惨啊！连张哥都死了！死了好多弟兄呐……”
说这消息时，他脸上还带着惊惧的神色。
铁指张突然一蹦老高，咆哮起来：“惨败？老张死了？说清楚！马上一五一十说清楚！”
手下不敢说想先喝水润润喉，只好强忍住，把进攻失败前后的经过，详详细细说了。
“五个暗器高手全被那个龙公子干掉了？”
“那双子杀手，居然连一个也逃不掉？”
“废物！废物！狗屁的双子杀手！狗屁的暗器高手！全是浪得虚名之辈！”
听到那里，铁指张就喷到那里，发泄似地臭骂了一大通。
他肉痛啊！
老张可是帮中能排进前五的高手，就这么白白损失了！
派出去一百余手下，还不知能逃回来多少！五十？三十？
等勉强冷静下来，铁指张才开始感到惧怕。
“连这么大的阵仗，都败不了龙会，那这龙会岂不是可以威胁到我铁石帮？”
铁指张喃喃自语，深深感到不妙。
“等等……假如黑虎帮这次赢了，只要黑虎帮还在，那，龙会的报复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铁指张理清了思路，觉得正是这个理。
有了这次交易，铁石帮跟黑虎帮多少有了点交情，只要用好这一点，就不用太怕龙会。
然而，只等到正午时分，铁指张的奢望，就变成了梦幻泡影！
后续打探回来的消息，确切显示，黑虎帮竟被淮盐会击败，被攻占了！
“完了！全完了！完全没指望啦！”
铁指张甚至没有心情去臭骂雷老虎，他惶恐不安了。
“怎么办？怎么办？”
接下来，铁指张面临一个重大抉择。
是直接逃命？
还是躲起来暂避风头？
抑或，跟龙会拼了？
颖州城内。
龙会所在。
“……所以，我们暂时不跟淮盐会斗，过段时间再说。”风墨对自己的决定，稍稍作了解释。
万隆等人听了，并不清楚“很快就有一个势力要搞事”，指的是哪个势力，又会搞什么大事。
不过，他们也没有理由不相信风墨的判断与决定。
只是，万隆思考过后，还是提议道：“公子，我建议，我们先把黑虎帮在平乐坊的地盘占了。
“那样一来，我龙会不但在地盘上连成完整的一大块，也能得到更多的打铁铺和药铺，非常有利。”
杜九娘沉吟着附和：“有理，再者，就这点地盘的话，想必沈天锐也会睁只眼闭只眼。”
风墨点头同意：“可以，你们看着办了。”
展亦昭也提起一件事：“公子，杜师姐，这次我们虽然损失不大，更没有弟子死亡，但有仇不可不报。
“黑虎帮溃败，死的死，逃的逃，帮主雷老虎暂时下落不明，我们暂时奈何不了他。
“可，还有一个铁石帮！铁石帮，当灭了才是！”
风墨正有此意：“不错！该让铁石帮承受我们的怒火了！马上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