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楼梯口一拐弯，这第一间屋就是一楼鸨母的房间，李禄经过时探头看了一眼，正好见到姜萍正在训斥那原来的鸨母王干娘，只听她骂道：“老肥婆，让你打个洗脚水都做不好，你说你还能干什么！”
王干娘的声音道：“你不要做的太过份，老实告诉你，二楼上也有老娘认识的人.”
“认识人又怎么了？难道你还想重操旧业，夺一个花牌来当当，可惜呀，这二楼没有猪尾巴花，不然倒和你蛮般配的。”
“你这贱……哼，老娘花牌夺不来，可也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你不过就是被逐下来的残花一个，有什么好威风的。”
“我是不威风，可如今这一楼我才是当家的主，你王干娘既然留在一楼，就得听我的吩咐，怎么，不服吗，不服那就上去告啊。倒茶！”
“你……”王干娘呼呼喘着粗气，好一会才听得茶盏之中咕噜噜的水响，那是王干娘在倒水。
“这水凉了，茶叶泡不开，再去烧一壶来。”
“我去烧，你等着！”
李禄站在门口，就见王干娘气呼呼从房里出来，手中拎着一个大茶壶，看样子是去烧水。王干娘见到李禄就是一怔，马上面上变色，咬牙切齿的道：“你个小杂种，来干什么？”
李禄堆笑道：“王干娘是去烧水吗，这种小事怎么敢劳烦你呢，小的愿意代劳。”
“怎么？是想讨好我，还是想陷害老娘。”
“王干娘多心了，小的只是想做份内之事。”
“哼！你如今可是护院大人，用不着做这下等人做的事，少来假献殷勤。你给我小心着，那贱人不可能罩着你一世，总有落到我手里的时候，到那时……”
“那时怎样？”
王干娘脸上的肉一抖，冷笑着看了看李禄的下面，说道：“老娘有个疑问一直未解，那就是当初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贱人宠着你干嘛？如果不是真的，老娘有个锁阳的绝活，迟早要用在你身上，只不过，人家的锁阳可以解，你的不能解，老娘要用绳子锁到你烂、锁到你化脓、锁到你真的成了太监，做不了男人。”
听着王干娘那恶毒的言语，再想到当初死了的铁狮子吴勇，李禄也不禁背上发寒，不过要让王干娘失望的是，李禄真的没说假话，他觉得自己就是太监，既然是太监，你还怎么锁阳呢？
李禄摇了摇头，撇嘴道：“那就看王干娘的本事了。”
这个时候，屋里的姜萍说道：“谁在外面说话呢？”李禄忙道：“是小人来福。”
“原来是来福兄弟，进来说话吧。”
听见姜萍邀请，王干娘瞪了李禄一眼，拎着水壶烧水去了。李禄进屋，来见姜萍。那姜萍正斜躺在铺了锦被的椅子上，露出一条不见半点肥肉的小腿，随意的荡来荡去，看样子，她如今写意的很。
“二楼去的怎么样？”
“不怎么样，差些把小命都丢了。”李禄如实把方才发生的事诉说了一遍。这种事没必要骗人，所以也说的很详细，包括自己抓了人家胸部一事。
姜萍笑道：“那是你运气不好，撞到闹事的了，不过做我们这一行的，这种事，常有。”
李禄有些惊讶的道：“不会吧，怎么这一楼就太太平平，不见打打杀杀的呢。”
“你也不看看这一楼来的都是什么货色，有没有高官显贵，有没有富商大贾，有没有成名一方的豪杰。虽说这里是国色楼，乞丐、穷人什么的不会来，可是这一楼还是平常了些，既然没有什么大人物，哪来的资格闹事。普通人也没这个胆量，而不是普通人的，他会到这一楼来闹事吗？所以说，这一楼蛮好的，只要你我安安心心的呆着就得了，管他们打打杀杀做什么。”
李禄点头道：“原来如此，那二楼三楼岂不是经常闹事？”
姜萍摇了摇头，略有些严肃的道：“这国色楼的水，深的很！她也就是在二楼闹事，若是在三楼，那个女的绝对跑不掉。”
“为什么？”
“这二楼、三楼都有高人坐镇，你也看到了，那宋娘姨的身手怎样，可是我告诉你，那二楼的鸨母比她厉害的多。正因为如此，所以这二楼没有护院，平时也没人敢去闹事，真来闹事的，要么被赶了出去，要么，杀了！”
李禄倒吸一口凉气，“杀了！？这二楼敢私自杀人，还有没有王法。”
“你别傻了，王法多少钱一斤？你买点给我，我攒起来，留着给子孙后代用，反正这里用不着。你也不想一想，这国色楼是谁在撑腰，而王法是谁定的，既然都是一家人，他做的事，就是王法。”
姜萍缓缓坐起身来，伸了个慵散的懒腰，她的身材自然也是一流的，要不然也不可能曾经呆在二楼，这穿的又少，一伸展，把光滑雪白的肚腩都露了出来。望着李禄有些失神的眼睛，姜萍笑道：“怎么，觉得本姑娘的身材不赖吧。想不想坐过来？”她把**轻轻一挪，在椅子上空出一小块地方来。李禄要是坐过去，两个人就抱到一块了。
李禄连忙摇头，反而心虚的退了几步。
姜萍噗哧一笑，说道：“我又不是吃了你，怕什么。其实，你第一天到这楼里来，我便知道你本性不坏，是个好人。这俗人有俗人的生活，贵人有贵人的日子，见得多了，谁好谁坏很容易分辨的出来，我最怕的，就是有些人从俗人变成了贵人，又或者从贵人变成了俗人，身份变了，连本性也变了，变得就算是我，都分不清楚。李禄，我当初说你是个庸人，就希望你一直这么做下去，做一个彻头彻尾的庸人，而不要自作聪明，变得我都看不出来。”
李禄尴尬的道：“怎么会呢，大姐既然谆谆叮嘱，小的记下了。”
姜萍点了点头，接着道：“这二楼我虽然呆过，可是我不喜欢那里，别人不知道的都以为我是被赶下来的，其实是我故意的。”<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