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第一百七十二章
谭旻花费些时间, 才让孔章信这并是仙车，也用仙，而是能被制造出汽车。</p>
“如果是神仙座驾, 如何能从工厂里出呢？做这个可都是寻常工人。”</p>
孔章对这个解释表示认可, 但是他脸热情却有丝毫消退，反倒那双眼睛看起越越亮：“既然人可以做出这些, 那以后, 我们也能靠着这些飞天对吗？”</p>
谭旻终究是文人出身，他擅长之乎者也, 精于朝堂算计, 但是在想象方面确实及眼前少年。</p>
人飞天, 这像是个痴妄想。</p>
可是对着少年人一脸期待模样，美貌男子终究还是点点：“对，子说得极是, 以后终究能有人能及。”</p>
孔章笑起，却在提这些，而是拉着谭旻迅速下马车, 朝着已经停下汽车跑去。</p>
这会儿架势车子是经过琅云培训原住。</p>
或许是因为之前有拖拉机铺垫，现在开起这个也是有模有样。</p>
在琅云人眼中, 这次汽车虽然是第三次改版，但依然是完全体, 与他们印象中颇为同，动静也要大得, 突突突, 未见其车闻其声，有很大改进空间。</p>
但是看在孔章眼中，却已经足够令人喜欢。</p>
车身是全黑色, 这是周最尊贵颜色。</p>
从外观看，线条流畅，车灯明亮，还有玻璃窗户，通透得很。</p>
而里面座椅也像是寻常椅子，包裹厚厚棉垫，一看十分舒服，驾驶方式也分外同，握着个圆东西能操控方向，踩着脚踏板能前进后退。</p>
如果是谭旻怕他出意外，使劲儿拦着，怕现在子章已经钻进去开起。</p>
到最后协商之后，退而求其次，坐在副驾驶感受一下。</p>
紧接着便是用最高时速——</p>
速度三十迈，情是自由自在！</p>
等下车时，孔章开一蹦一蹦，闹着要去找仙人看图纸。</p>
而从未感受过这些谭大人则是双股颤颤，又愿在学面前丢丑，便故作镇定去一旁休息，许久露面。</p>
这也给孔章研究时间。</p>
分明是一子，此刻却一点架子都有，撩开衣袍，直接坐在，一手拿着炭笔，一手捏着图纸，看得仔细认真。</p>
直到感觉到身边笼罩过一片阴影，他才猛回神。</p>
第一反应是从怀里掏匕首。</p>
结果还等动作，被人握住手腕。</p>
那手细细嫩嫩，但却让孔章觉得自己被钳子夹住似，根本动弹得。</p>
随后，他耳边响起清脆女声：“几天见，怎么要对着阿姊动刀？”</p>
急忙抬，然后对孔灵韵笑得弯弯眉眼。</p>
孔章这才松口气，微微挣挣，将刀子收回，嘴里问道：“注意到是阿姊，吓到你吧？”</p>
孔灵韵温声道：“放吧，会，三个你捆起也伤到我。”</p>
孔章：……</p>
虽然是事实，但是被这么直接说出还是很伤人啊！</p>
而孔灵韵则是寻个杌子，坐到他身边。</p>
随后将一个精美食盒递过去。</p>
孔章打开，便看到第一层是碟子糕点，都是他喜欢，还有一碗杏酪。</p>
等打开第二层，看到里面是个木盒，看着格外严实。</p>
孔章：“这是何？”</p>
孔灵韵：“送你礼，我从仙人那里请课本。”</p>
孔章微愣，然后急忙翻开。</p>
很快瞧见一本手抄本《制造工艺学》。</p>
他随手翻翻，看得直眼。</p>
过好一会儿才重新抬，一脸认真：“谢谢阿姊。”</p>
孔灵韵笑道：“咱们姐弟，何需谈谢。”</p>
而孔章却蠢，他知道眼前这人对于机械一点兴趣都有，可能平白无故去学这个，半是专门寻给他。</p>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p>
于是他便问道：“你想要让我帮你做什么？”</p>
孔灵韵神色变：“瞧你，我是想要让你学习些，你这话说倒像是我别有目似。”</p>
孔章则是回道：“你现在说，我真管。”</p>
孔灵韵笑容一顿，惊讶看看他。</p>
想到几天见，自家六弟总是和软六弟也通透至此。</p>
索性绕弯子，直接道：“你想要请你帮我说些好话。”</p>
孔章有些懵：“说什么好话？”</p>
孔灵韵叹口气，指尖有些烦躁摆弄着手镯子，嘴里嘟囔着：“还是为我婚事嘛，父王总是喜让我嫁给柯利弗，话里话外都是说他模样奇怪，又是外族人，他乐意。”</p>
孔章知道此事，沉默片刻，才轻声道：“父王也有他自己顾虑，而且父王其实也有其他打算。”</p>
想到，孔灵韵嗤笑一声：“我知道，是想从王室找其他主郡主和柯利弗成亲么，放吧，会成功。”</p>
“为什么？”</p>
“我之前举办马球会，已经让她们打消念。”</p>
这倒是让孔章觉得奇：“当真？阿姊如何做到？”</p>
孔灵韵得意抬起下巴：“很简单，我直接把柯利弗请过去，他长得太扎眼，放眼整个王族，除我，谁站在柯利弗身边都会变成牡丹花身边烂泥巴，都是体面人，何必自找趣呢。”</p>
……</p>
好叭。</p>
万万想到，长得好也是拒婚理由。</p>
过对六子说，他很清楚孔灵韵对柯利弗情意，但同样清楚周王对孔灵韵维护，怕她嫁个班奎人以后受欺负。</p>
毕竟作为王，周王还是希望能有个知根知底驸马。</p>
起码能摸清楚性情，如果能随便拿捏是最好。</p>
自家女儿可以作威作福，至于驸马，敢动女儿一个手指，他人。</p>
听着霸道，但是作为一之君，这是他能想到最能宠女儿办法。</p>
而孔灵韵作为所有子主中最受宠，当然也很清楚周王思，正因如此，她才想要搞点迂回战术。</p>
于是灵韵主脸露出个笑，对着孔章说道：“其实我已经想到个法子，但是我去说怕是父王耐听，所以请弟弟帮忙。”</p>
孔章本是个好脾气，加又有成人之美，便直接回绝，而是问道：“阿姊说说看。”</p>
“你去和父王说，柯利弗答应会留在周，在都城与我住在一处，班奎女王也答应，我以后还是和现在一样，每天进宫拜见父王，甚至如果父王乐意，我俩住在王宫里也是挺好。”</p>
“这样一，父王能同意？”</p>
“当然，其实他老人家平常很寂寞，那些后宫贵人娘娘各有母族，思迥异，一句话八个弯儿，父王和她们说话比批折子还累，而你们这些做儿子又各有差事，一个两个都会撒娇，无趣得很，可舍得我么。”声音顿顿，“说起，仙人那边有专门一句话形容这种情况。”</p>
“什么呀？”</p>
“关爱空巢老人，别让等待变成遗憾。”</p>
孔章：……</p>
虽然懂空巢老人啥意思，但是理智告诉他最好要深究。</p>
孔灵韵见他言，还以为这人在犹豫，索性补充道：“现在谁都看得出班奎紧要，那黑水储备最丰富是他们，齐已经靠着联姻有联系，而柯利弗虽然是王室，但是已经得到女王封赏，是班奎仅次于王室贵族，当联姻也错。”</p>
“你之前明明说，宁可学着姑母去带病，也乐意被当成联姻工具人。”</p>
“算成亲，也影响我学着带兵啊，而且我接受封供奉，从小金教育贵长起，自然需要做点牺牲。”说完，她一脸慷慨说道，“吧，利用我吧，我愿意。”</p>
……明明是占便宜事情，难为你说像是自己吃亏似。</p>
好在孔章与她关系亲近，也愿意处处为自家阿姊考虑，在里琢磨一番，便觉得周王会同意。</p>
刚刚这番说辞，无论从感情，还是从政治，都是无懈可击。</p>
但是孔章同样知道，自家姐姐聪明伶俐假，骑马射箭也错，但在政事并敏感。</p>
于是六子直接问：“我会同父王说，过你要告诉我，这个主意是谁给你出？”</p>
许是因为对方答应自己，孔灵韵情颇好，现下便十分大方：“是谭旻告诉我。”</p>
孔章闻言并惊讶，反倒有种果然如此感觉。</p>
然后听孔灵韵接着道：“也是他让我将此事托付给你。”</p>
“这又是为什么？”</p>
“谭大人说你至纯至善，要知道此事与无害，又能成全姻缘，定然会拒绝，实在行让我哭一下。”说着，她把手帕翻过，露出里面藏着一块削皮姜，“我都准备好，但用。”</p>
孔章哭笑得，急忙忙让自家阿姊将姜块丢，莫要真辣到自个儿。</p>
但他中还是搞明白，为什么谭旻天天忙成陀螺，却对孔灵韵婚事如此尽。</p>
如果说之前撮合他俩是正好赶，一时兴起，那现在又是为什么？</p>
是为联姻？</p>
正想着，他便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休息用凉亭中。</p>
此时谭旻正在其中悠闲品茶，面前单膝跪青衣男子是谭大人腹。</p>
孔章见状，想要躲避开。</p>
但是谭旻却一步道：“子，今年明前茶很是错，如共饮一杯，也算负美景。”</p>
画外音孔章也听出，显然是准备避讳他。</p>
于是六子走过去，在谭旻身边坐好，双手捧茶，格外乖巧。</p>
随后谭旻对着青衣男子点点：“接着说。”</p>
那人应一声，开口道：“蛮人派遣使团已经抵达都城，按照大人之前嘱咐，将他们同久前到达班奎使团安排住在隔壁，果然从班奎使团里有个红发蛮人前去见蛮人。”</p>
孔章一脸茫然。</p>
班奎，怎么也有蛮人？</p>
而谭旻显然是听说过这事儿。</p>
原本想要去打劫，结果差点被团灭，终于靠着唱跳出色留在班奎，这红发赤兀是其中重要角色。</p>
所以谭旻并有任何惊讶，管道：“用阻拦，让他去，等下你再去通知钟左钟大人，让他去告诉那些蛮人还有班奎人，五日后……，明日，周邀请他们观看新神赐之，希望他们到时候能按时观礼。对，让钟大人顺便把准备好布条以及彩扇送去。”</p>
青衣男子微愣，往年使团，周都会准备一些礼，或者是青铜器，或者是瓷陶器，以示友善。</p>
但现在用布条子和扇子，未免显得有点……寒酸？</p>
可他敢问，是面色犹疑。</p>
谭旻似乎能察觉到对方思，也恼，笑道：“照我吩咐做便是，这些东西便是最好欢迎礼，重要得很。”</p>
青衣男子便问：“莫是钟大人用是什么稀罕料子？”</p>
谭旻摇，声音轻轻：“哪怕是最普通，要能救命，那是天下间最好件。”</p>
这话，青衣男子听懂。</p>
但他还是领命去寻钟左。</p>
而一安静听着孔章倒是有丝毫疑惑模样。</p>
谭旻便看他，笑道：“子为什么问我为什么这么做呢？”</p>
孔章眼睛澄澈，语气毫犹豫：“既然是你决定，必然是有道理。”</p>
许是因为这话过于斩钉截铁，也过于信任，倒是让谭旻有些知所措。</p>
他沉默片刻，随后缓缓抬，轻轻在少年发顶轻轻碰碰。</p>
很快松开，脸笑容却是真切许：“你能信我，我很高兴，想这朝堂内外，能如此信我也有子你。”</p>
孔章面露解：“父王也很信你啊，他总和我说，你是最忠诚。”</p>
谭旻又是一阵沉默，终于，他说起以前愿说事情：“人对人信任，是会随着时间和位改变而变化。”</p>
“夫子，学懂。”</p>
“王信任我，这是为臣子福分，但是在我站在子身后那一刻，便说明我再是孤臣，王待我虽然一如往常，但中必然有所忌惮。”</p>
孔章骤然紧张起。</p>
即使眼前人思深，说话毒，还喜欢打他屁股，可是孔章一直记得对方好处，现下自然着急：“你会会有事？”</p>
谭旻看他，还说话，便笑笑：“子果真纯善，臣看错人。”</p>
孔章微愣，然后脸一红：“平白无故，夸我作甚？”</p>
让人怪好意思。</p>
而谭旻其实有半句话说完——</p>
有这样纯善，才会在拿到大权之后，诛杀有功之臣。</p>
略微定定神，谭旻便接着道：“想王也知道子性情，所以必然会想办法帮着子扫清障碍，而臣如今位列三，掌控内阁，便是最大阻碍。”</p>
“……父王，会如何？”</p>
“王至于杀我，或者削官，或者分权，而且班奎使臣带着女王亲笔信，言明她在甄选夫婿，举办盛宴，也欢迎咱们王举荐。”</p>
此话一出，孔章明白，这是班奎女王在提出联姻要求。</p>
于是他下意识问道：“有什么要求吗？”</p>
“无他，品德坏，长得好配得便是。”</p>
孔章有些无奈，想着这要求倒是直接，把外貌协会几个字刻脸。</p>
……等等。</p>
长得好？</p>
谭旻好像长得挺好。</p>
或者说，在孔章见过人当中，谭旻是唯一一个容貌可以媲美班奎美人。</p>
也是这一刻，孔章突然明白过。</p>
</p>
夫子果然会做无用功，他所思所想都有明确目。</p>
怪得这人费尽思撮合孔灵韵和柯利弗。</p>
要这俩成，班奎女王为平衡，必然会再与周联姻。</p>
换言之，谭旻这是在避免自己“嫁”过去？</p>
谭旻见他说话，便问：“你在想什么？”</p>
孔章下意识道：“想夫子可以用嫁人……额……”</p>
一个激灵，六子慌张抬，怕眼前人气。</p>
结果看到谭旻笑容依旧，还有思给他添一盏茶。</p>
所以，他是听到？</p>
幸好幸好。</p>
可还等松口气，看到谭旻已经把他放在一旁图纸给拿走。</p>
在孔章惊讶时，听对方道：“臣瞧着，子对于文字理解运用还有所欠缺，今日回去将《千字文》抄写五遍交给我，”声音顿顿，“用毛笔，要用炭笔，什么时候抄完，这图纸什么时候还给你。”</p>
孔章：qaq</p>